娴妃心上人已死,左右嫁给谁都一样,赌一把告诉萧炫,未料正中下怀,二人合谋欺骗太后与一众人等。
怪不得四公主常年待在外祖家,原来是萧炫的纵容。
怀中人儿馨香扑鼻,萧炫抬起她的下巴,察觉她养得圆润了些,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
亲了一嘴的牛乳甜香。
萧炫瞥了一眼盘子里被她咬了半块的糕点,顺手够来丢到嘴里,不算甜腻,尚算可口。
“娇娇如何得知此事的?”
提及正事,傅知雪忙不迭把崔玲儿看到的事说了出来。
萧炫差点噎住,傅知雪见状,不厚道地咯咯笑,忙端来茶盏递给他饮。
萧炫一饮而尽杯中茶水,缓了片刻才道:“娴妃的二位兄长驻守边关,今岁未曾回京,此人身份存疑,还需娴妃亲自出宫确认。”
“若那人真是四公主生父,皇上如何处理此事?”
“朕尊重娴妃的意愿,她若愿意出宫,朕便有法子。”
傅知雪揪了揪萧炫的耳垂,无非是假死一遭。
“皇上,您不妨再说一说,五公主萧元漪可是你亲生闺女?”
早在去年五公主生辰那晚,众人去听戏,她便注意到萧炫对子女并不过分宠溺。
萧炫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娇娇火眼金睛,实不相瞒,元漪的确不是朕与皇后所生,她是已逝秦王之女。”
傅知雪随口一问,还被她真的猜准了!
嚯,萧炫不愧是受老百姓拥戴的明君,专爱养别人的闺女!
她就说萧炫与皇后相敬如宾,为何生了太子又生了公主。
晌午时分,暗卫把四公主逮了回来。
娴妃被叫到了乾宁殿,其余人全部被撇在殿外,如妃见羲贵妃也被拦在外面,顿时不也计较了。
众人各回各宫,反正最迟明日也能知晓皇上的处罚。
傅知雪回了羲和宫,晚膳时分,乾宁殿那边传来消息,四公主顽劣不堪,不守宫规,目无尊长,被罚去边关历练一年再回京。
将军府的两位舅舅也在边关,众妃对皇上的决定倒是没有多加置喙。
看似贬低驱逐,实则还是维护四公主,不用守宫里的规矩,天高任鸟飞。
娴妃那边照旧待在庆阳宫。
萧炫透露,这十年来娴妃当那人早死了,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还习惯出宫生活。
不如放四公主与生父去边疆生活一年,他们二人也没再见的必要。
————
三日后的清晨,傅岳氏、岳大川及傅晋鹏三人一路顺利摸到了京城。
傅岳氏为了省银子,沿途多方打听,叫岳大川去租赁了京郊相国寺边上的一处民宅。
宅子简陋,拢共一进院子,还与人合租。
傅岳氏三人租了最宽敞的东侧两间厢房,月租要价五两,已是最便宜的一处居所。
坐北朝南的堂屋住着一户行商,行商不在,好像出了远门,只余他年轻的婆娘与小闺女。
西侧一间厢房住着一位读书人,白日在相国寺打杂赚取花销,晚上才回来住,另一间是众人共用的厨房。
京畿之地,衣食住行皆要银子。
相国寺每日免费提供一顿素斋饭,傅岳氏该省省该花花,再未找到傅知雪时,她便与岳大川去相国寺蹭斋饭。
院子里无水井,日间用水不甚方便,需要额外花钱叫人送水,一担水的价格倒也不贵,少则三文,多则十文。
热水收取三十文,冷水十文。
傅岳氏买热水的银钱还是有的,她来之前,把私底下攒的几十贯银钱都带上了,庆幸的是眼下不是冬日,只需买几桶冷水回来自己烧。
傅岳氏打发岳大川出去打听太子府的位置,她则替傅晋鹏去抓药煎药,傅晋鹏可不能死,他若死了,她家大川的前程也没了,她后半辈子还指望着大川养老呢。
岳大川一直到天擦黑才摸了回来,京城太大,差点迷路回不来。
“姐,我打听了一圈,太子府所在的那条路被围了起来,等闲人不让进,都说太子府去年失火,还在重新修建呢。”
傅岳氏大为失望,忽又拍着饭桌道:“太子府进不去,咱们就去叩宫门!太子肯定带着傅丫头住进了皇宫!”
“不准去——”
睡醒的傅晋鹏听到傅岳氏拾掇岳大川要去闯皇宫,急得要爬起来,奈何傅晋鹏躺了近一月,身无多余力气,啪地一下又躺了回去。
傅岳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傅晋鹏,继续与岳大川商量如何摸去皇宫。
岳大川抬手指了指对门的读书人,“姐,不如我去求许书生,他在相国寺替人写佛经,见多识广,定然知道皇宫怎么走。”
“也行,不过你千万别说我们是去找太子殿下的妾氏,只说有人托我们给宫里当差的公公送些家乡吃食。”
傅岳氏打量四周,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相送,咬牙端起桌上剩余的半碗素馅包子,示意岳大川拿给许书生。
岳大川一去就是半柱香,回来时眼里含着笑,说许书生愿意帮忙领路,不过这几日他抽不开身,得到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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