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股兵力,可谓是泰山压顶,狮子搏兔,是朝廷明面上的最大力量了。”保宁帝耶律贤的神色,有些担忧,他道:“这是关乎了朝廷命脉的军权,若是掌握在外人手里,皇室不会放心。我这个帝王,更不会放心。”
“特别是主帅,若得胜归来,保以筹赏?”
“自古以来,功高镇主的事情,总是两难。”
为何两难?
臣子功劳大了,站得位置高了,野心是必然膨胀的。就算是臣子有忠心,可臣子身边依附的赏羽呢?
权力动人心,何部是至高的权利?
人心,又偏偏是世间,最经不得考验的东西啊。
保宁帝耶律贤不得不未雨绸谋。
“你想让我领军作战不成?”
明珠若有所思后,开了一个小玩笑道。
保宁帝耶律贤点头,回道:“确实如此。”
“我身体不好,若不然,必会亲征。”
“如今,我不能把握这军权,明珠,你我夫妻一体,由你代我亲征,也是一个好法子。”保宁帝耶律贤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在草原上,男人们出征了,女子为了保护部落时,也操刀子砍人的事情,不是同样会发生嘛。
在塞外,男人女人都同样是马背上成长起来的勇士。嗯,女勇士,也是勇士嘛。
这不,保宁帝耶律贤一点也不会小瞧了,他的妻子。
“可是,我不会打仗……”明珠挺有自知之明的回道。
“打仗、统兵,是将军的事情。你替我出征,做的那是大元帅的位置,将将、监督,才是本职。”
保宁帝耶律贤够直接,摆明了,就是说出了这去当大号的监军,才是要紧的位置。
“管住军队的粮草,手握兵将的升迁。赏罚分明,公正公平,一切就足矣。”保宁帝耶律贤说出了,这做实事的解决之道。
明珠这会儿,哪会听不明白了。
毕竟,她代夫君批奏章的日子,可是这般久了。
朝廷上的行事,官场的作风,她是明白的。
上位者,不一定要样样精通。
上位者,把精通办事的人,提拔起来,主足矣。
明珠说道:“是啊,赏罚分明,足矣。”
“秋狩后,亲征一事,我去。”
明珠给了肯定的答案。
军权多重要?
不需要夫君一一提点。明珠不傻,以史为鉴啊。这从古至今,军权的安稳,就是皇位的保证。
皇家最重要的武力,在外人的手里,夫君不放心。明珠作为皇长子的生母,作为一国的皇后娘娘,她也是在意着,皇室安危的。
“侍卫军那边,贤哥,让我的父亲随行一起,前往漠西如何?”
明珠去亲征,身边自然要最最信任的人。
三股军力,侍卫军、禁军、部落私兵。明珠懂得,她一定得捏紧了一支,若不然,去亲征,就是瞎子干外行事,容易被人蒙骗啊。
可父亲魏国公同去,还是有侍卫军在的话。
明珠就算不懂军事,这一趟亲征,多看多听,就必然会有大收获的。
若有不懂,这不是还有亲爹给解惑嘛。
“国丈自然是统领侍卫军,随军前往漠西的。”
“至于皇宫的守卫,羽林军的十几岁孩童,已经有小一千人了。这些人手,足够护卫皇家。”保宁帝耶律贤这手打算,也够明显了。
皇家的守卫,羽林军就算是冒出头来了。
保宁三年,秋,九月末,朝阳山下的北京城外,大军云集。
一场对漠西的战争,开始了。
皇后代帝王亲征,执掌十万大军的军权。
若说没有异议声,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保宁帝和侍卫军的支持下,这一场没起来的风波,自然是消失于无形。暗流在涌动,阴谋家们,窃视者们,在等待了战争的结果。
赢了,皇家的权威,自然是挟大胜,更上层楼。
输了……
呵呵,皇后的权势,就一定会被打落的。至少,在朝堂上,皇后娘娘一定会被驱逐,往后,成为真正的后宫妇人。
这一场战争,对于明珠而言,多重要?
在出征前,明珠就已经知道的明明白白了。
“万胜,万胜,万胜。”
于城楼上,明珠陪着夫君保宁帝一起检阅三军,行誓师大会时。
她发现,她的心,跳得利害。
可是,又有一种感觉,在心底升起。
那是兴奋……
兴奋呀,不是害怕,不是担心,不是紧张,而是纯粹的兴奋……
直到,誓师结束,在擂鼓声中,明珠当着三军的面,骑上了主帅的赤血宝马。她穿着明光铠,腰佩宝剑。踩着马镫时,回望了一眼城楼上的夫君。
一眼,有回数的感情。
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一眼的回望后,明珠骑到了马鞍上。然后,她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了头盔,自己为自己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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