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沮丧
像刘渊这样可怕的对手,曹亮也必须要除掉的,这个时候,邓艾才彻底明白了曹亮之所以走轵关道的重要性,曹亮用心良苦啊,目的就是要将刘渊围杀在并州境内,如果从别的陉道返回并州的话,首先到达的就是晋阳,而刘渊如果发现并州军势大,不能力敌之时,很可能就会转身逃跑,不给并州军围歼他的机会。
而曹亮从轵关道进军,直接就绕到了匈奴军的身后,出其不意地切断刘渊的归途,这样就算刘渊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再逃回朔方了。
而且并州军刚到达蒲子之后,就分兵多路,多管齐下,大有一种瓮中捉鳖的架式,曹亮布下了天罗地网,刘渊想要逃掉,几乎如登天一般的难。
越骑营和锐骑营行进的速度非常之快,天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到了楼烦的地界,距离蜂峰底也不过仅剩四五十里的路程了。
邓艾下令越骑营和锐骑营做好战斗的准备,越骑将军文鸯将率领越骑营担任主攻的任务,而锐骑将军刘同则率领锐骑营在侧翼进行掩护,随时准备截杀逃逸的匈奴兵。
楼烦一带地形比较复杂,全部是以山地为主,但沟壑纵横,岔路甚多,匈奴人如果正面不敌的话,很可能会从侧翼进行逃跑,那么锐骑营的任务就来了,他们必须要设法堵截逃逸的匈奴军,尽可能地将匈奴人歼灭在楼烦一带,如果让他们乱逃乱窜起来,还真是防不胜防的。
新编的骑兵三个营不像越骑营屯骑营那样属于特殊的骑兵兵种,它们只是三个普通的骑兵营,军官大多来自老三营,但兵员的构成主体还是以投降的司马骑兵为主,战斗力上要逊色于老三营,如果说越骑营对付匈奴人的时候,具备碾压的实力,那么锐骑营就未必具备这样的实力了,所以邓艾在进攻布署的上面,锐骑营只能是打打辅助,真正的攻坚力量,还得看越骑营的。
蜂峰底就如同一个瓶颈,那儿比较狭窄,也比较险要,而再往前,也就是匈奴人滞留的区域,相比来说,是一大片丘陵和平缓一些的谷地,尽管没有平原地带那样的平坦,不过对于骑兵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理想的交战场所了,如果真都是像蜂峰底那样的山地,再厉害的骑兵也施展不开。
文鸯领命之后,极为的兴奋,这可是他担任越骑将军以来第一次率兵出战,在真定之战中文鸯单枪匹马,在司马军阵中杀了个六进七出,并且射瞎了司马师的独眼,便已经是名噪天下了,文鸯也一下子别部司马晋升为越骑将军,万众瞩目。
但文鸯可不满足于此,晋升为越骑将军,这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责任,越骑营那可是并州军的第一支军队,主公曹亮就曾担任过越骑营的首任统领,这支军队,承载着并州军的光荣和使命,此番曹亮亲点文鸯来担任第三任的越骑营统领,就是看重了文鸯的能力和担当,无论如何,文鸯也不会让越骑营的荣光,折损在自己的手中,他会带领着越骑营,走向更大的辉煌。
楼烦这一战,是文鸯晋升之后的第一战,也是文鸯证明自己能力的第一战,指挥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和自己单枪匹马闯敌阵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单枪匹马,那逞得是个人的英勇,而指挥军队,考验的是综合的能力,运筹谋划,临机决断,进退章法,审时度势,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不仅仅是个人的战斗力突出,而且拥有大局观,可以主导和控制整个战场的形势。
文鸯在真定战场上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确实是一位骁勇无双的猛将,现在他率领越骑营出战,则需要证明他是否是一位合格的指挥官,而不仅仅只是一位只会逞匹夫之勇的莽撞少年。
这个时候天光已是大亮,经过一夜的奔驰,越骑营的将士已经是略显一些疲态了,文鸯毕竟年轻,他依然是精神抖擞,目光炯炯,不过文鸯也没有下令立刻进军,而下令越骑营全体原地休息,让大家喝点水,吃些干粮,喂一喂战马,养足精神,准备接下来的恶战。
越骑兵的自律性非常的高,他们下马之后,全部呆在自己的战马旁边,或站或坐,各自吃各自的东西,各歇各的,相互之间既不聚集,也不交谈,只是默默地闭目养神。
就算是歇息的时候,这些越骑兵的耳朵也是竖着的,一旦有命令或者是其他的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便翻身上马,投入到战斗之中去。
这种优良的战斗素养可是说是经历过数十乃至数百次战斗的锤炼才会培养出来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张驰有道。
这便是文鸯带兵最为省心的地方,在战斗中,他只需要负责指挥即可,整个越骑营必定是指那儿打那儿,绝不会有半点的含糊。
文鸯给越骑营一些歇息调整的时间,同时也是他派出斥侯兵进行侦察的时间,只要尽可能多的掌握敌情和地理状态,才可能出最为完善的调度和安排,文鸯可不光是武勇之力冠绝三军,他自幼也是熟读兵书,知道打仗的章法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此时的刘渊,正在为攻打蜂峰底而焦头烂额呢,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地攻破蜂峰底,打开通往晋阳的大门,但没想到王基的军队竟然是如此顽强,将他拦阻在蜂峰底不得寸进,连续都进攻了三四天了,整个战场上尸堆如山,可到现在还没有能向前推进半步,刘渊不禁是眉头紧锁,惆怅不已。
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用的招数也用尽了,但蜂峰顶就如同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匈奴人就算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也无法逾越,这样的战斗无疑让人无比沮丧。
就在这个时候,刘渊突然接到了一个更令他沮丧的消息,顿时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