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8章 打仗亲兄弟
并州军的厉害之处在于骑兵,并州军骑兵在平原地带,是所向无敌的,一旦被他们进入到关中平原,司马军根本就无法再抵挡了,只能是依靠城池来防守。
但并州军还有一个王牌级别的武器,那就是攻城利器投石车,在投石车的攻击之下,几乎所有的城池都成为了不设防的城池。
野战打不过,城池防不住,这样的仗,就算是换作孙武吴起在世,也是没法打的,孙子兵法讲究的是谋略,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略都是浮云,并州军甚至都不用讲究什么攻击的策略,一路横扫碾压,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司马军很难有抵抗的办法。
也难怪司马师自从和曹亮交战之后,始终是难求一胜,毕竟曹亮单凭实力碾压,就足以压制住司马军了。
虽然司马伦曾在苦县小胜过一场,歼灭并州军上万人,但这样的损失根本就动摇不了曹亮的根本,反而是给曹亮提了个醒,这样的手段司马伦最多也就是用一次而已,一旦曹亮有所防备,司马伦就再也没有机会咬上他一口了。
如何防守北地,一直是让司马伦绞尽脑汁的事,那怕东线的防御做得再完善,一旦北线失守的话,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所以他必须要制定出一个北地防守的方案来,而且这个方案也必须要顶用才行。
司马伦研究了北地的地形,只有扼制住并州军的机动能力他们才有获胜的机会,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沟壑纵横,道路弯弯曲曲,形似羊肠,往往是隔山相望,却不知要走多少里路,正所谓望山跑死马。
这样的地形地势,对骑兵有着极大的扼制作用,如果司马军能在这一带层层设防,阻击并州骑兵的话,还是有很大的概率将并州军挡在关中平原以北的。
唯一不利的条件就是这片区域比较广阔,从东边的临晋关,一直蔓延到西边金城郡的黄河渡口,司马军的防守压力较大。
而且现在司马军损失了不少的大将,像胡遵、陈泰、陈骞、王颀司马孚、司马望、司马邕等等,如今的司马军,将星凋零,可用之人真得不太多了,而北地的防守,非忠心得力之人又不敢用,所以司马伦和司马师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司马昭、司马伷和司马亮三个哥哥分别带兵驻守冯翊郡、北地郡和安定郡。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的时候,司马伦还是觉得自己家的兄弟更值得信任一些,有他们来镇守北地三郡,关中这边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不过司马伦还是有些担忧,那就是北地三郡那边与羌胡接壤,条件有些艰苦,司马家的这些公子个个可都是锦衣玉食,自幼都生长在温柔富贵乡之中,如果司马伦直接下命令给他们,让他们去镇守边郡,是不是会让他们觉得有一种遭贬斥的感觉。
所以司马伦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是跟司马师来商量一下,由司马师派遣他们更合适一些。
虽然司马师现在退位当了太师,朝中之事基本上放手由司马伦来处置了,但事关自家内部的事,司马师还真没办法袖手旁观。
同时司马师也理解司马伦的做法,毕竟司马伦刚刚上位,和诸兄弟之间还是有一些矛盾的存在,司马伦可以轻易地去号令朝中的大臣大将,但对于这些兄长,他终究是无法直接去下命令的。
不过司马师对司马伦上位之后采用的一些措施手段还是相当的赞赏的,司马伦的用人选择,那还真是无可挑剔,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甚至是司马伦没有任何的私心,更没有重用亲信排除异己的做法,一切都从大局出发,这一点很是难能可贵。
若论及私心,很少有上位者可以做到无私无利,毕竟每个人都有喜好厌恶,都有相近的和疏远的关系网,所谓的唯才是举,大多也是流于表面,这世上,讲究的还是人情世故,司马伦上位之后,考虑最多的还是司马家的利益,提拨和重用的人,也是能力相符的人,是每个位置上的最优选,在这一点上,司马师很是满意。
先前朝中的许多老臣还以为司马伦太过年轻,难以担当大任,毕竟少年心性,不可能老成持重,如果他肆意妄为率性行事的话,很可能将会给司马家带来灾难。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司马伦虽然年轻,但心性却极为地老成稳重,行事滴水不露,处理军政事务井井有条,确实很有司马懿的风范,让人很是信服。
现在朝中的老臣对司马伦的态度也是大变,由以前的怀疑变为坚定的支持,唯一搞不定的,恐怕是自家的一帮子兄弟了。
身为司马家的子嗣,或许他们觉得自己都是有着继承权的,最起码司马伦有资格继位,那么他们也是同样具有资格的,甚至如司马昭司马干,他们可是司马师一母同胞的兄弟,是司马懿正妻张春华所生,正经八百的嫡子,比起司马伦这个庶出的幼弟,身份不知尊贵了多少,凭什么他司马伦有资格继承大业,而他们却是靠边站的命运。
当初司马懿临终之前是指定司马伦接司马师的班的,那还是因为司马伦是柏灵筠生的吗,柏灵筠深得司马懿的宠爱,爱屋及乌,自然她生的儿子也得到了司马懿的喜欢。
事实上,任何的上位者在临终之前,也只会找一个继承人,司马懿大悖常理,既然选择了司马师来承继大位,可偏偏指定由司马伦来接司马师的班,这还真是一个让其他儿子都失望透顶的举动。
司马师是嫡长子,由他来继位,其他人是没半分怨言的,但司马伦是什么身份,庶末子,凭什么他就能凌驾于其他嗣子的头上?
司马师如果一直在位,其他兄弟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怨言的,但现在司马师突然让位给司马伦,这还真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