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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长久以来关心商怀章的习惯:“为什么会这样?”
    “施越,他识人不清,施越是别人安排到他身边的卧底。”商霖说,“被哄骗着签下旅游开发项目的合同,最后项目出现问题。商家其他人借机发难,要求免去他董事长的职务。而没多久,商氏集团下的医药公司出现问题,本来只是小事,但架不住背后有人搅混水,推波助澜。”
    陈石溪的眉头紧紧皱起。
    “最后,一个雨夜,他在赶去见施越的路上被受害者的家属寻仇报复,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抢救就死了。”商霖说,“而那个受害者家属,也只是想让他死的人随意找来顶罪的。”
    陈石溪扭头看向商怀章,眼神复杂。
    商怀章沉默地任陈石溪看着。
    “你曾经对我说你做过一个噩梦,梦里你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问我会不会原谅你。”陈石溪今天才真正明白商怀章所说的噩梦并不仅仅是指一场梦,而是他上辈子真切的经历,“我不知道。”
    陈石溪想,他不是上辈子陪商怀章经历那些的陈石溪,他也没有被商怀章伤害,商怀章不应该来问他:“我无法替上辈子的我做出任何回答。”
    这注定成为一个没有结果的问题。
    商怀章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他内心深处是渴望着被原谅的,但此刻他发现,他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因为那个被他伤害,为他自杀的陈石溪已经被留在了上辈子,只存在他的记忆中。
    “如果你是因为上辈子的愧疚对我这么好,其实没必要。”陈石溪说,“我不需要你的愧疚。”
    他看着商怀章,知道商怀章此刻心中不比他好受多少,但还是选择揭下来粉饰太平的布:“如果你一开始就和我说清楚,我不会缠着你。”
    他想要有自己的家人,可也不会死乞白赖。
    商怀章瞳孔微微颤抖,伸手想要抓住陈石溪的手,但被陈石溪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不是愧疚。”商怀章急切地说,“不是愧疚。”
    不可否认有愧疚的情绪在支配着他对陈石溪的感情,但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愧疚。
    “是我想成为你的家人,想和你在一起。”商怀章悲凉地扯出来一抹笑,“是我弄错了。”
    他才是缠着陈石溪的那个人。
    陈石溪说的对,上辈子,但凡他开口对陈石溪说清楚,陈石溪绝对不会纠缠他,但他没有。
    他想要的,两辈子了他才看清楚。
    最开始,他只是想和陈石溪两个人平淡地生活一辈子,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让陈石溪每天都过得开心幸福,这就是他最初最初的心愿了。
    陈石溪注视着说出这句话的商怀章,心中各种情绪翻涌,五味杂陈。
    对视许久,陈石溪撇开了目光。
    商怀章心中一沉。
    陈石溪扭头看向了商霖:“是谁想害他?”
    “商书云。”商霖说。
    商霖其实并不知道商家是谁想要商怀章死,他看书的时候压根就没看到这里,但是结合在酒吧施越和商赫走在一起,还有陆琢对他说的一些消息,商霖也能够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相信商怀章也对商赫那一家人早有怀疑,甚至已经采取了行动调查,他只需要给商怀章一个确定的答案,让商怀章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你这么轻而易举告诉我答案,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商怀章看向商霖,犀利地直白道,“你是穿书的,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我是穿书了,又不是吃书了。”商霖说,“你能清楚地记得你每一本随意翻过的书吗?”
    商怀章:“……”
    “上辈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商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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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补更
    商怀章一开始与陆琢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他和陆琢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因为商陆两家曾经约定下来的婚约。那时候商霖已经被赶出商家,声名狼藉,但两家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便自然而然落到了他身上。
    而他和陆琢见面就是为了谈解除婚约的事情。
    商怀章记得那天的天气不怎么好。
    他停好车,从车上下来,正好开始下雪,鹅毛大雪簌簌落下,他走进餐厅的时候衣服上不仅带了雪花,还带了一身寒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寒气侵扰了人,刚踏入包厢,商怀章就听见了陆琢掩藏不住的咳嗽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商怀章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人。
    苍白阴郁,这是商怀章对陆琢的第一印象。
    生病多多少少会影响人的外在容貌,陆琢自然也不例外。他五官深重,原本是浓墨重彩最出色的一笔,此刻,受到每日每夜病痛的折磨,已经淡了许多颜色。
    商怀章觉得他给人的感觉有些像一幅正在褪色的水墨画,等所有色彩消失殆尽,他这个人似乎也要走了。
    商怀章的同情心几乎没有,更别提无他毫不相关的人,但看到陆琢时他还是生出了几分可惜的情绪。
    但这种情绪也只有一瞬,商怀章最关心的是能不能解除两家的婚约,摆脱束缚,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时至今日,具体的谈话内容商怀章已经忘得差不多,他只清楚地记得,陆琢这个人与外界的传言完全不符,这个人有着很深很深的心思以及野心与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