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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哄着两个小娃娃睡着,俞晗芝披上外衣出门,准备找洛枫和佘曼说一下她上京的想法。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佘俊,他憋得很辛苦,脸都皱到了一起,看到俞晗芝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夫人,劳烦您帮个忙。”他把手里的托盘递了过去,双手捂着肚子:“这是要给隔壁送去的两味药,被我不小心落下了,请您拿到屋子里,我这肚子疼……很快回来。”
    “那个,药要马上放进去,不然我怕那人走火入魔。”
    俞晗芝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见佘俊扭着屁股,一颠一颠地离开了。
    她微微挑眉,看了眼手里的托盘,想着就帮个忙也没什么,于是到了门口,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应。又想到佘曼说过,这个江湖汉伤得很重,好几天都昏迷不醒,倒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的布置和她的那一间是相同的,中间摆了一扇屏风,她没有多想,走到屏风的侧边,赫然看见一名光膀子的大汉坐在浴桶里,惊吓得立时闭上眼睛。
    脑子里只留下他沾满了残余药渣的胸膛,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当时惊怕,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她闭着眼睛,伸出手摸索到了高脚方桌,将托盘摆在上面。
    完成这个动作,她已经觉得很费力了,立刻背过身,“那个,药,我放在这里了。你,你自己拿一下。”
    那人没有回应,俞晗芝跨出往前走,刚要出门,就想起佘俊说的那句“怕那人会走火入魔”,她又懊恼地摇了摇头,正欲开门的手放了下来。
    若是因为她扭捏于男女有别,却叫人好好的一条命给没了,那她成什么了?她自然是问心无愧的。
    做妥了心理建设,俞晗芝一鼓作气,目不转睛地走到方桌前,拿起托盘,然后紧紧地闭上眼睛,一步一步往浴桶的位置靠近。此时,若她睁开眼睛看一下,或许就会看到那名“江湖汉”已然醒了过来,正煞有介事地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一定就会认出他来了。
    跨出的一脚靠到了浴桶,俞晗芝无比镇定地伸出手,探到浴桶的边缘,飞快的将药包丢入了浴桶,溅起一层小水花也不影响她的容颜,当下就要离开。她的手却忽然被人给拉住了。
    俞晗芝的心里一震,知道是这位江湖汉醒了,背着身说道:“我不是坏人,请你先放开我。”那人没说话,也不放手,握着她的手反而还轻轻动了几下,像是刻意调戏一般。
    俞晗芝怒声道:“阁下还请自重,你难道是要恩将仇报吗?”说罢,她反手一扭胳膊,手掌灵活如蛇地攀住了对方的手臂,用力地挣扎起来。她虽然没有武功,但时常跟着洛枫练把式,知道如何反制。
    那人喉间发出一声轻吟,力量悬殊之下,俞晗芝的这一招发制,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他直接钳制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前拉过来。
    俞晗芝惊怒不已,被他拉着转身之际,另一只手已然出招,右脚也蓄势待发,俨然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可就在这档口,那人忽然开口了。
    “是我。”
    熟悉的声音入耳,俞晗芝由惊怒转成惊诧,缓缓转头看去,那一刻仿佛走马观花般定格下来,她望向眼前的人,从满脸络腮胡子定定看着他的这张脸,是那么熟悉又想念的一张脸。
    他笑着,笑着看她,又唤道:“夫人。”
    那一瞬间,俞晗芝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满心满世界寻找的人,没想到竟住在自己的隔壁,还差一点就错过了。适才发生的一切很突然,俞晗芝的力道来不及卸掉,整个人往浴桶上撞去。邵舒的身体岿然不动,为了卸掉浴桶对俞晗芝的冲撞,他使出内力将浴桶震碎。
    俞晗芝整个人往邵舒的身上倒去,两人的身上顷刻间沾满了残余药渣,浑身湿透了。
    秋日的光灼灼从窗扉照入,映着地面的水泽一片亮堂,浓郁的药材味钻入鼻息,俞晗芝半边的衣裳被沾湿了,像一只鲜活的鱼趴在邵舒的身上,动了动,又不敢动了。
    邵舒裸露着结实的胸膛和大腿,某处象征性地隔着一张帕子。
    俞晗芝觉得那里被顶得厉害,脸颊立时红透了,她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正要起身,腰部却被邵舒一手掌住,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被迫倒向他的怀中,脸颊压在他的胸肌上——是柔软和结实的碰撞。
    俞晗芝满眼水汪汪,抬眸迎上他的目光,适才重逢因思念而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慢慢变了样,她的身体变得很软,好像没有了力气,就这么趴在邵舒的身上,就觉得无比满足。
    可又不够满足,心里叫嚣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邵舒微微仰头,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但身体的痛感却在一点点消散,被一种满足感包裹着。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上托了托,在她的唇间落下一吻,将要深入。
    就在这时,“东家,你在这里吗?”洛枫见门半合着,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可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脚步猛然一顿,双眸怔怔地瞪大。
    当下反应过来,即刻转身离开,把门牢牢地关上,还十分忠心地说话。
    “放心,我不会和二公子、任何人说!”
    俞晗芝:“……”
    邵舒笑出声,勾着她的下颚,轻嗯道:“你想说什么?”
    俞晗芝忙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又羞又恼,眸光盈盈,情绪一点点回笼,她只说了一句,“我,想看雪打柿子。”那个梦,独属于她自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