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师傅差点蹦起来，“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你知道我们每天因为没肉，要少卖多少钱吗？”
    沈美云摊手，“你也没问啊？”
    双方就这般信息差，完全把对方给隔绝了。
    鲁师傅，“那弄点过来？”
    沈美云想了想，“怕是不容易，还有两天都过年了，我把养殖场开在漠河，离这边远，除非对方现在就从养殖场出发，说不得明天下午能赶到。”
    这还是把车开到最快的情况。
    “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美云，我跟你说。”
    鲁师傅眼里闪过精光，“只要我们这里有肉，不止是能吃饭，还
    能买到肉，我们鲁家菜绝对又要扬名立万。”
    现在整个北京最难买的是什么？
    就是猪肉啊。
    到了年关跟前，哪个市场菜站有猪肉，所有人恨不得都是门清。
    他们鲁家菜要是在门口支个肉摊子，绝对要爆。
    怕是半个北京城的人都要来。
    沈美云愕然片刻，她还真没想过，把养殖场的猪肉卖到北京来，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刚好漠河的市场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那边两家养殖场竞争，但是北京不一样，北京虽然有肉联厂，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僧多肉少。
    “你让我想想。”
    沈美云捏了捏眉心，她掐着指头算，没两天就过年了，还不知道李大河能不能赶回来。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通了养殖场的电话，没错，养殖场后面也安装了电话。
    还是沈美云的名义，老支书帮忙在公社牵头，这才顺利接了下来。
    大晚上的电话响起来，李大河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弹起来，去隔壁把电话接了起来。
    等听到那边声音时候，李大河声音顿时清醒了，“嫂子？”
    “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刚看了一眼，都快十点了。
    沈美云，“不是，没出事，大河啊，我想问你，咱们养殖场还能调出来多少生猪可以对外出售？”
    这——
    李大河天天和养殖场打交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最多还有三千头。”
    “这还是因为今年漠河驻队养殖场，他们对外出售多了，把咱们的市场份额给占了，我想着咱们的猪也不大，大不了在多养个几个月，到时候猪重一些，卖出去也是一样的。”
    沈美云听到这个数字，她便放心了，“你能亲自带队，连夜送一批到北京吗？”
    李大河，“要多少？”
    沈美云想了想，“先送个五十头？”
    她去看鲁师傅，主要是这边能吃下多少，她也不确定，毕竟，她没天天待待在鲁家菜，鲁师傅可比她清楚多了。
    鲁师傅摇头，“多多益善，你不是说了？还有鸡和兔吗？鸡蛋也行，有多少要多少。”
    这真是狮子大开口。
    沈美云想了下，“算了，你送一百头猪，鸡的话，你看着装，鸡蛋也是。”
    “能装多少算多少。”
    “尽快送到北京来，连夜来，这边急用。”
    李大河，“要活的？”
    沈美云，“活的。”
    送过来了在杀，杀好了在送过来，怕是不新鲜了。
    李大河，“成，我去给司务长打电话借车子。”
    他们养殖场和漠河驻队养殖场，算是兄弟这养殖场了，平日都是互相帮忙的。
    沈美云，“要我来打吗？”
    李大河，“不用，上次我把一个市场份额让给司务长了，他还欠我们一个人情。”
    说完，才后知后觉这么大的事情，没和沈美云汇报，他抓抓头，“当时联系了嫂子，只是你不在羊城，后面我就擅自做主了。”
    沈美云，“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她不怀疑李大河的忠诚。
    这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算是心腹。
    李大河听到这，心里暖暖的，他挂了电话后，直接给司务长打了电话，连夜把司务长给从被窝里面捞起来接电话，可把他没给气的半死。
    在听完是沈美云需要江湖救急后，他这才冷静下来，“你等我，我带着车子马上过来。”
    一听到这，李大河顿时惊了，“司务长，你也去啊？”
    他不是不能随便离队吗？
    司务长骂了一句，“怎么？老子不能去？”
    李大河呐呐地问了出来，司务长这才叹口气，“驻队少了一大半的人，我如今闲的蛋疼，就是给领导请十天半个月的假，他也不会不批的。”
    听到这话，李大河也沉默了，“那你随我一起也好，刚好也能去看看嫂子和季队。”
    司务长就是这么一个想法，他挂了电话后，很快就清醒了下来，穿了衣服就要出门。
    沈秋梅从被窝里面探出头，“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司务长，“美云在北京需要江湖救急，大河找我帮忙，我打算随他一起去一趟北京，秋梅家里就给你照顾了。”
    沈秋梅又气又急，可惜，司务长已经出去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就在家待两天，二十九的那天又要去儿子家给对方照顾孩子，司务长一个人不愿意在家过年，还不如跑出去算了。
    司务长的速度很快，去喊了车队，不确定对方要多少，他便做主喊了五辆车。
    “走了，带你们去接外快。”
    驻队上面的资金下不来，就连他们车队的日子过的也紧吧。
    他们这次帮沈美云送货，自然不会白跑。
    司务长还算是了解沈美云的性子的。
    大家听到这话后，顿时愣了下，“我们可以出去吗？”
    他们年前那一批货卖完后，车队就闲在家里了。
    司务长，“我给你们请假了，咱们走了，驻队还能省点粮食，还能少发几天的工资，这种好事领导干嘛要拒绝？”
    说起来也是可怜，军饷不够，大家都是勒紧裤腰过日子。
    有了司务长这话，大家才算是放心了下去。
    平日他们也是接一些外快来养活车子。
    在司务长的带领下，大家直接奔向前进大队，不过司务长也是心里有数，他就只带走了三辆车子，不会影响大局。
    等抵达到前进大队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得亏这几天难得没下雪，不然这怕是耽误在路上了。
    他们一到。
    李大河就开始让工人装车了，趁着司务长他们赶路的功夫，他就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
    车子一到，小长白就被放了出来，李大河摸了摸小长白的头，“让它们都乖一些，我要带他们去北京，有急事。”
    小长白好像听懂了，它歪着一个大脑袋，冲着猪群凶巴巴的哼哼了两声，果然原先还闹腾的猪群，瞬间跟着安静了下来。
    有小长白负责压场子，李大河这边就顺利了许多。
    他和工人一起抬猪上去，他挑选的都是公猪，母猪留着下崽，实在是舍不得卖。
    这公猪基本上都是养了八个月到一年左右，有一百七八十斤，只能说不算大也不算小。
    三辆大货车上下两层装满，恨不得装到严丝合缝，这也才装了五十八头头，而且除此之外，在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别说鸡了，就是鸡蛋都塞不进去了。
    李大河急的火星子乱冒，司务长看出来了，走过来点了一支烟递给他，“怎么了这是？”
    “嫂子让我装一百头，在装一些鸡蛋，兔子，以及鸡进去，现在猪都装不完，更别说其他到了。”
    司务长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那就先装这么多吧，美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去了和她说，车子就腾出来了三辆，实在是腾不出多的。”
    驻队一共有十五辆货车，这都是之前置办的，但是司务长不可能，把这些车子都弄出来用，他要给驻队留下大头，那是应急的，也是保证的。
    不能出任何错误。
    三辆车子腾出来，是司务长能做到的极限。
    就这都算是违规操作，但是特殊时候特殊处理了。
    司务长这么一说，李大河冷静了下来，“司务长，你说的对，那就先这样吧，实在不行路上我给嫂子打电话，不行在走第二次。”
    司务长嗯了一声，上了车子。
    他坐在副驾驶上，司机在前头开车。
    他突然感慨了一句，“要是小猴在就好了，他才是开车的好手。”
    李大河也想小猴了，便说，“这次去北京，我和嫂子提下，看能不能把小猴调回来，我们养殖场还是要有自己的车队。”
    不然每次送货，都是租车借车，实在是太麻烦了。
    司务长嗯了一声，不在说话，车子的油门踩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往北京驶向北京。
    另外一边。
    沈美云挂了电话后，就没心思吃饭了，她脑子转的飞快，“我的人车子送过来的猪肯定是活猪，活猪要想卖肉，肯定还要养，要杀，这就要地方，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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