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还要顶撞长辈不成?”凤长林被他的气势唬住了,先发制人,心中却困惑,养在深闺的凤妤这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第9章 小侯爷又闯祸了
“三丫头,你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凤大夫人冷冷说,及笄礼上护着她,是因为她们是一家人,凤妤名声坏了,凤婉和凤姈找不到好亲事,可关起门来,亲疏有别。
凤姝和凤婉同年,今年都满十八了,等镇北侯府班师回朝,凤姝就该嫁人,可凤婉的亲事,她还没选定。燕阳女子大多十八岁后出嫁,凤婉是长姐,若妹妹嫁了,她还定婚事,岂不成笑话。
她嫁凤长林时,凤家老太爷官至二品,门庭若市,凤长青却娶了一名商户女,惹人取笑,连带着凤大夫人在贵妇人交际圈都被嗤笑,无人愿意和商户女苏月娇交际。凤大夫人也看不上苏月娇。
谁知道老太爷被贬宁州,凤家从云端跌落泥沼,全家都靠苏月娇的嫁妆吃饭,苏月娇显然成了凤家的恩人。凤大夫人在她面前也不敢摆谱了,这也就罢了,她的长女还和谢璋定了亲,那本该落在凤婉头上的好姻缘,却成了凤姝,她心中遗憾又不甘。如今,因凤妤的缘故,她的女儿们都没有一门好亲事,如何不怨?
“够了,嚷嚷什么?妤儿受此磨难,心中本就难受,只不过是出口气,何至于你们在家里拍桌叫嚷?”老夫人偏心得明晃晃的,“一点长辈的慈爱都没有。”
凤家老夫人,年轻时是京中人人盛赞的当家夫人。凤家老太爷幼年顽劣,文不成武不就,娶了老夫人后,在老夫人的监督和鼓励下,奋发向上,科举高中探花。高中后对发妻不离不弃,老夫人陪着他在京为官,又外放八年,再因政绩出色,调任京官,一路官至二品。老夫人也得封诰命,她秀外慧中,聪明能干。两个儿子一文一武都成才,长孙凤文榕也高中外放为官,抚养的姑娘孙女凤姝被镇北侯聘为长媳。
凤长林和凤大夫人都不敢顶撞老夫人,秋香倒了杯茶,提醒说,“姑娘,喝盏茶吧。”
谢珣冷着脸坐下,秋香把茶奉上,看着他通红的掌心暗忖,小侯爷不愧是将军,可真能忍痛,她家姑娘十分怕疼,刺绣扎破手都能红了眼,小侯爷手心都肿了,竟面不改色。
老夫人说,“凤姝有一桩好姻缘,京中谁不艳羡,有这一桩好婚事,家中儿女的姻缘也差不了,事已至此,姜杨断不能留在京中,免得惹出事端来,老大,你想想办法,把他调离京中。”
凤长林面露难色,“母亲,他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不是到御前,就是去翰林,我如何插手,凤妤闹出这么大动静,我若插手,旁人怎么看我?”
谢珣回过神来,已气定神闲地喝茶,凤妤的事情,他乐得看热闹,她越惨,他越快活,何必动怒呢?
“你是吏部侍郎,安排一个探花郎的差事推三阻四,怎么就不行?他又非世族大家,根基浅薄,谁能与你为难?”
“他在御前露过脸,又被皇上夸过少年英才,儿子真不敢随意安排他的差事。”
老夫人蹙眉,凤大夫人笑着说,“母亲,凤姝和谢璋有婚约,我们和镇北侯府也算是姻亲,这事让镇北侯府出面,比我们管用多了。”
谢珣差点笑出声来,镇北侯府如日中天,兵权在握,被皇室忌惮,从不插手文官的升迁安排,凤大夫人也真是敢开口。
老夫人经历过两朝沉浮,心如明镜,“这是凤家的事,和镇北侯府有什么干系?休要胡言乱语,镇北侯府不可能会掺和这种事,烈火烹油,还嫌不够热吗?”
凤大夫人脸色讪讪的,也不敢说什么了。
凤长林的长随快步而来,脸色惊慌,“大爷,老夫人,姜杨在街上被谢小侯爷给打了。”
堂内静默。
谢珣笑了,指尖按在茶杯上,笑意转瞬即逝,抬眸已是一片肃杀,“你说……姜杨被谁打了?”
“谢珣!”长随斩钉截铁地说,“京中都传遍了。”
谢珣身上如凝结了一层冰。
秋香都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姑娘,你也太虎了!
凤长林都被震惊到不能言语,凤大夫人只看得见镇北侯府的繁花似锦,却看不到侯府的刀光剑影,他身在<a href="
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官场非常明白,谢珣虽任性放纵,我行我素,也不可能会插手文官的差事,这是约定俗成的事。
凤姈咬牙,不满地质问,“小侯爷为什么要打姜杨,他在给三姐姐讨公道吗?”
长随略一思忖说,“小侯爷不仅当街打了姜杨,他还放出话来,他不想在京中见到姜杨,让他滚去边陲当一个九品芝麻官。”
谢珣生生地捏碎了手中的白瓷杯,笑意森冷,“好得很!”
凤妤,你有种!
养心殿内,锦衣卫陈墨也正在报告着谢珣当街打人一事,谢小侯爷伤愈后在京中出格的事情可不止一件,知道自己不能上战场后,醉生梦死,声色犬马。
风流温柔乡,猎艳少年场,这就是谢珣真实的写照。
他从不在意流言蜚语,也不珍惜少年将军的昔日荣光,像是要把自己从云端踹进泥沼里,他做过诸多离谱的事里,没有过殴打朝中官员这一条,镇北侯府功高震主,谢珣再狂妄不羁,也有一条底线。
“姜杨……就是新科探花郎,内阁安排到翰林,任命书朕刚刚盖过章,谢珣和他有过节,不希望他到翰林去?”建明帝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批了一天的奏章,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