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9章

      “哎呦!方哥这么客气干嘛!我看看有啥蛋糕?”胖子是最先被糖衣炮弹打倒的。
    兰姐作为颜狗紧随其后,“哪的话啊,方总!您大公司来的人,肯定经验比我们丰富多了,还得请您多带带我们!”
    陆川目瞪口呆,心说阿兰你这娘们儿怎么回事,明明平时对我都是直呼其名。
    “说好的上厕所不叫他呢?”小白对这帮没出息的同事失望,急忙脸看向平头哥,发现他正搂着方何的肩膀。
    平头哥爽朗地笑着说:“方哥没想到你人还不错嘛,别这么紧张,这儿的都是好兄弟。”
    方何从没见过如此随便的上下级关系,一时间僵住了。但他很快就在这样轻松和谐的气氛中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晚上五点下班后,陆川请大家吃饭,就当做是方何的接风宴。
    方何本以为老板起码会找个饭店,没想到最后被领到了一个露天烧烤摊里。
    “方总别介意,老陆他前几天向家里要资金,被他爸七匹狼伺候了一顿,只能请得起这样的。”兰姐温柔地解释道。
    “你少听她胡扯!我这不是看方哥新来的,给他露一手我的烧烤技术嘛!”陆川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老板我底子厚着呢,怎么可能没钱?”
    “既然底子这么厚,什么时候涨工资?”平头哥问。
    “你才说过这儿都是好兄弟,好兄弟不谈钱,来,喝酒!”
    炭火在烤架上蓬勃跳跃,映照着每个人欢快的脸庞。肉串在火光中转动,油滴落下发出滋滋声,激发出一股股脂肪的香气。啤酒的泡沫在玻璃杯中沉浮,清凉的口感与烧烤的热烈绝妙融合。
    酒过三巡,众人的话也密起来。
    方何真的喝多了,他居然在饭桌上大谈他是如何靠着自己的项目,为国华狂砍1.24亿融资的。
    如果这是在国华的年会上,第二天方何酒醒后大概率会羞愤地写下遗书,然后原地上吊自杀。
    好在小公司的人对1.24亿没什么概念,都觉得牛逼炸了,心里对方何的崇拜之情可谓是更上一层楼。
    聊着聊着,胖子突然发现了盲点,于是好奇地问道:“方哥,那你之前在国华干得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来我们这?”
    就在这一瞬间,夜间的凉风一吹,方何忽然酒醒了。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为缓解尴尬,伸出筷子去夹花生米。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半天没能夹起来。
    胖子自知说错话,于是也不追问。
    “害,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最后,陆川打断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想当年我误诊癌症的时候,也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但后来慢慢振作起来,生活又步入了正规。不一样的是,我通过这次经历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干的事,决定不再去迎合别人,放弃了正确但我不喜欢的工作。”
    方何愣住,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还有这种过往,不禁高看他一眼。
    “得了得了,妈的,这故事一天讲三四遍。我看等你八十岁死了,这段话都得刻墓碑上。”兰姐摆摆手。
    众人大笑不止。
    陆川悲愤欲绝地说:“你能不能尊重点我?”
    “你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吓得在医生面前失禁,你让我怎么尊重你?”
    小白脸晃了晃塑料杯里的啤酒,“我之前有很严重的抑郁症,靠游戏走出来的,现在我也想做一款好游戏。”
    平头哥默默看着小白脸,摸了摸他的脑袋。
    “嗯,不管怎么样,当年我失业,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谢谢陆川收留。”兰姐突然举起杯。
    “我用一句话总结下,怎么说来着……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迎。”陆川大着舌头嚷嚷道,“干杯!”
    方何迷迷糊糊地举起酒杯,迷迷糊糊地和大家相碰,最后也笑着一起喊出那句话——
    “干杯。”
    第59章 我不会再下咒了
    乌云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悄然铺展在天际,压低了整个穹顶。这片天,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捏着,将一切明媚和欢愉榨尽。
    女佣请假回老家了,姑姑眼见着天气不好,急忙开始回收晾晒的衣服和铺开的稻谷。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凝重中,第一滴雨珠打在地面上,发出轻微却又清晰的声响。紧接着,更多的雨点落下,像无法承受天空的沉重,纷纷逃逸。
    好在姑姑赶上了,没让东西淋湿。
    她撑起油纸伞,快步走到大门前,想插上门栓。刚一拉门,就被一双手抵住了,门缝后是李灵运灼灼的目光。
    姑姑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手,紧接着,李灵运就顺势迈了进来。
    雨水沿着他的发端缓缓而下,衣衫早被雨水彻底浸湿,紧贴着身体。他却对这份湿冷毫无察觉,彷佛他的思绪已经飘散在这无边的雨幕之中。
    姑姑慌了几秒,又很快恢复镇定,沉下嗓子说:“你来了。”
    李灵运却说:“我早该来的。”
    她把李灵运领进屋,从柜里翻出几身他高中时期的衣物,“我这里没有男装,你洗个澡,凑合穿这个。”
    李灵运坐在八仙椅上,始终垂着头。稍长的刘海耷拉下来,被雨水拧成一缕一缕。
    “姑,方何去哪里了?”
    姑姑给他铺床的手一顿,又恢复了流畅,“方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