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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啊?”虞澄一愣:“我以为你刚才那么说是故意在敷衍杰克呢!那顾醒一直抓不到的话怎么办?”
    谷川怜奈道:“我们不是不希望他被抓到吗?”
    “谁说的,我还是希望他被抓到的!”虞澄硬邦邦道:“又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顾醒炸坏管道是为了救人......”
    “下班。”陆不眠忽然起身。
    “这就下班了?”虞澄懵道。
    “上司给你们放假还不珍惜,真是没吃过打工的苦啊。”闻时礼在一旁摇头失笑。
    “那好吧。”虞澄不乏失落道。
    陆不眠直接关了电源总闸,拎着外套离开了黑黝黝的办公室。
    走到地下车库,他发现闻时礼在等他。
    “开车没,开车捎我一段。”闻时礼说。
    陆不眠轻抬下颌默许。
    二人并肩走向一辆纯黑的费兰萨星跑,闻时礼道:“真不打算管?”
    陆不眠坐上车,启动引擎,闻时礼道:“小道消息,他们打算上“魔方”雇人抓顾醒。”
    “就这么无计可施?”陆不眠说。
    “那可是顾醒啊,想当初若不是他自首,重案组根本连他的毛都摸不到,活脱脱幽灵一样。”闻时礼说:“魔方的人不讲规矩,到时候怎么脏怎么来,破坏城市治安不说,抓到的顾醒是活人还是尸体就很难说了,或许他们还巴不得是尸体呢。”
    陆不眠握着方向盘的指节紧了紧。
    “可我真的没有他的消息。”他低声说:“我们,零来往。”
    “你自己这么觉得而已。”闻时礼说:“我到了,停车吧。”
    -
    送走闻时礼,陆不眠想了想,驱车前往城东,他在导航上定位了一片集装仓库区。
    “长官,又例行清点啊!”管理员笑盈盈上前,给陆不眠递烟,“今年的时间不还没到嘛!”
    “今天有空就来了。”陆不眠接过烟却没点,“月底就不单独跑了。”
    “也是啊,你们这些大人物平时都怪忙的。”管理员拿了钥匙串在前面引路,“您放心,官方证物我们都有专人管理,保证十年如一日的完整,政府信任我们,我们的服务就得担得起这样的信任!”
    政府公安部门每年都会有许多重案要案面临翻案或是多次审查的结局,证物就需要留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寸土寸金的政府大楼当然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收纳这些东西,租赁特定位置的集装仓库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611政府过失杀人案件,嫌疑人顾醒,西城宿舍......有了。”管理员用钥匙打开仓库门,薄薄的灰尘涌出来,他被呛的连连倒退。
    陆不眠却纹丝未动。
    “我看这个案子结案很久了,这边存放的用品基本上都是嫌疑人自己的私人物品,跟案发现场和受害人都关系不大,其实完全可以清空了给其他更有价值的物件腾空间,政府的钱也是钱,每年咱这个租金也不是特别便宜......”管理员絮絮说着,发现陆不眠没什么反应,不禁讪讪然,“那什么,您随意吧,走的时候叫我来关门就行。”
    “嗯。”陆不眠说。
    管理员离开,陆不眠走进去,打开仓库顶端悬吊的灯泡,狭小封闭的空间被照亮,里面塞满了东西,有书籍、桌椅、床铺、立柜等等等等,俨然是个大学生宿舍生活的缩影。
    陆不眠走过床头,将一个倒下的相框重新立起摆好。相框里是一张旧照片,年轻的顾醒穿着挺括的校服,带着白色的手套敬礼,他的神采飞扬令腌臜的仓库也为之一亮,陆不眠盯着看了一会儿,挪开目光,打开了手边的一个抽屉。
    几张泛黄的cd躺在里面。
    ......
    “陆不眠,疼吧?疼就对了!我还没用全力呢,不然你能只断一根肋骨?”
    “嘶嘶嘶......别装了,知道你也疼的睡不着,看在你没住到vip病房在这儿跟我当病友的份上,教你个减轻疼痛的好方法!”
    “哭的不听哼的不听dirty talk也不听,怎么?指望我叫给你听啊?”
    “这招很有用,我打小就用,百试百灵,信我,人一兴奋就注意不到疼了!”
    “什么叫我猥琐??装什么清纯啊陆不眠!你长这么大没看过色情片?”
    “靠,不准举报我!”
    ......
    压下唇角一丝上扬的弧度,陆不眠吹开cd上的灰,露出底端形态暧昧的“hot play boy”的商标,旁边有一行地址。
    摸出手机导了个航,陆不眠的眼神微微发亮。
    -
    天色渐暗,傍晚时分,大雨倾盆落下。
    街上的行人纷纷逃离避雨,破落的酒吧街上,大雨将半截屋檐上的木板冲撞的剧烈摇晃,砰砰作响,门口“hot play boy”的灯牌也跟着忽明忽暗。
    贺鄞对着镜子整了整胸前的领结,他年过半白,两鬓微白,身材管理却是杠杠的,能把紧身的酒保服穿的前凸后翘扣子扣不上,靠着这点犹存的风韵,邻里的徐娘少妇都没少支持他的生意,让这家要什么没什么的情趣酒吧硬生生苟活到了现在。
    雨大潮气重,墙上不干胶贴的性感男女的海报都打了褶,贺鄞过去整理,门上的防蚊帘却被一把黑伞拨开,店里走进一个高挑美型的男人。
    风衣两万起步,鞋子一万,衬衫九千,手上的表比这些加起来都要贵,贺鄞用目光迅速扫描完对方估完了价,悠悠道:“帅哥,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