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双手颤抖，实在难以相信司空衍会给解药。
    她说道：“司空衍，她是长公主慕灵谙集万千宠爱的儿子。她凡事都听慕灵谙的，慕灵谙让她往东，她绝对会往东。元洛水，你就不怕司空衍借你之手，给她送上一剂毒药。女帝所中梨花落晚风之毒，试问这毒药，司空衍会没有吗？”
    “她不会的。”元洛水出声为司空衍辩解道，“她真要动手，以她六壬心魔诀的功力，足以让北昭皇宫陷入地狱修罗场。”
    “不会？呵！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对方冷笑一声。
    “不许说我姑姑的坏话！”元洛水略带生气，对方听着她这袒护之言，将一身怒气一拳砸在树身上，引得树木纷纷落叶，“元洛水，司空衍对女帝态度如何？你不清楚吗？这难道不是慕灵谙这女人教的吗？”
    那一拳算是将委屈发泄出来，她像是脱力般坐在树下。元洛水死死地握紧拳头，抿了抿唇，不发一言。月光落在她精致美好的侧脸上，落下一层阴影，她隐忍克制着。
    对方看着元洛水说道：“你出生在北昭，被她亲自哺育抚养三年，视如己出。我们这些百里皇室，年幼时可曾欺负你。就算后来，你被慕灵谙带回西楚，女帝难道没来看过你？”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元洛水说完便走了，她走在回来的路上，她思虑繁杂。司空衍曾经的恶言恶语，而女帝对她的悉心照顾，姑姑在大部分情况下护着自己的。
    至于她在司空家受罚，司空衍差点被杀，她连杀人凶手都没找到。
    姑姑生气，第一次罚她跪了一个时辰，抽了她一鞭子。事后也没罚她二十鞭。
    暮色霭霭，她看到来时的路，却被一盏盏纸灯照亮。
    她阴霾的心情开始一点又一点消散，而她看到那纸灯的终点，是在她的营地。
    第16章
    司空衍回到营地，她在帐篷内点起了一盏灯。暖黄色的灯光，将帐篷内给点亮了。司空衍靠在帐篷内的软枕上，她在等待元洛水的到来。
    她从密林之中回来，她大概知道了跟元洛水密会的便是百里涵，具体那两人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只是记得元洛水身体在发抖，像是哭了。
    她有些害怕元洛水不回来，她便在元洛水回来的路上都点上了纸灯，给她照亮了一条回来的路。她希望元洛水知道，她在等她。
    元洛水不回来，她便不睡觉。
    这也许有点小心机，她俩还是一家人
    既然，百里涵提到了西楚长公主慕灵谙，女帝百里千泷，那就不得不提另一个人。元洛水的生母元卿之，也是无双宫前任宫主，也是西楚元贵妃。
    司空衍脑子里很快跳出来些许信息，来源于慕灵谙之口。
    她们三个人于江湖相识，后来拜入白鹭书院，情同姐妹，惩奸除恶。上一代书院弟子，又被称为十杰弟子。后来，经历了一些变故。
    在百里千泷知情的情况下，慕灵谙没嫁给挚爱，嫁给了帝御极。事后慕灵谙大怒，她迁怒百里千泷，而元卿之出来缓解调停此事，却意外动了胎气。最后，女帝将元卿之带回昭都，元卿之生下一女，便是元洛水。
    元卿之在不久因产后大出血而死。
    在元洛水三岁之时，慕灵谙找到机会，将其带回。要知道慕灵谙以美貌名动天下，百里千泷以武功闻名天下。这俩人能打个平手，而元洛水被接回西楚皇宫后，便抚养在皇后膝下。
    后来，慕灵谙和百里千泷关系缓和。百里女帝会偷偷过来看看元洛水，而原主认为慕灵谙错嫁帝御极，将此事迁怒百里，元洛水身上。
    原主就在书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元洛水，元洛水没有告诉慕灵谙。但有几次被百里女帝看到，她便小小地惩罚了原主。
    原主睚眦必报，直接把百里告到了书院祭酒那边，书院祭酒便勒令女帝不许再来。而原主没少在慕灵谙面前吹耳旁风，这两人的关系又不好了，好几年没联系。
    据说原主和元洛水成婚当日，慕灵谙那是连酒都没敬一杯乔装而来的女帝。
    忽然，一阵风吹了进来，帘子掀起。一道倩影落下的阴影映在司空衍身上。司空衍收回思虑，抬眸就见着元洛水。她温和地说道：“洛水，欢迎回来。”
    “你怎么不睡？”
    司空衍坐起来，她看着那盏微弱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一站一坐映在了帐篷外，显得格外温馨。司空衍说道：“等你回来，要确保你的安全。”
    元洛水来到她的身边，她轻轻弯腰，直视司空衍的眸子。司空衍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不在沉默之中爆发，就在沉默之中死去。
    她的下颌被元洛水捏住，温热的指腹带着些许严冬的冷意。她看出来元洛水脸上的伤感，淡淡的忧伤，她有些犹豫，她想说一句，我要不要抱抱你？
    这话有点不合适
    她仰头缓缓地开口道：“你需要一个肩膀吗？”
    她看着元洛水的脸，清清冷冷，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司空衍想到百里涵那一句。
    【你就不怕司空衍借你之手，给她送上一剂毒药。】
    她带着歉意开口说道：“你当我没说吧......”
    司空衍就感觉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枕在自己的肩头，司空衍一向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元洛水确实想要一点温暖，她犹豫着要不要抱住元洛水，她鼓起勇气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