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另外七八个被选作兵夫的家伙,经过这十几天的操练,手头上功夫也长进了不少,捉对厮杀的时候,开始有模有样了起来,而且熟悉了于孝天制定了口令,知道了该依令行事,不再像以前那样乱哄哄的一片了。
本来以于孝天的想法,如果要出海行掠的话,他们起码还要经过两个月的严格操练才行,但是岛上的这些家伙们,却为此反对声很大,觉得他们现在已经可以了,天天这么操练也不是办法,纷纷要求出去试试身手。
就连一直不怎么干涉他的马脸居然也对于孝天的计划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他们既然做这行,总是什么都不干,就这么天天在金银岛操练,不是办法,可以出去试试手,另外他们眼下存粮已经快要告罄,不出去干一票的话,估摸着今后只能靠着吃鱼过活了。
于孝天考虑了一下之后,这才不得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因为虽然名义上现在他是舵把子,但是他的这个位子,还不能说就彻底稳固了,马脸和孟疯子等人在这群人之中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他有时候不得不去考虑这几个老家伙的想法,必要的时候他也必须要做出一定的妥协才行。
另外眼下这帮家伙们,特别是年轻人,正是处于一种一瓶水不满,半瓶水咣当,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阶段,总是压制他们的欲望,也不见得就是一个好事,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们自己去检验一下他们的水平。
于是于孝天综合考虑了一下之后,这才答应了众人的要求,才有了这次出海的行动。
近期海上又经历了两场风雨,天气刚刚转好,而且天气也随着秋天的到来,开始凉快了下来,海上的风向也逐渐的开始转为了西北风多一些,所以正是南面的船只北上的最好时机。
于是在刘老六的指点之下,他们出了海,直奔了一条时常有商船出没的航线,经过了一天的搜寻之后,这天天刚亮,爬在桅杆上充当上斗的刘旺,便指着远处的海面,对船上的众人大声叫了起来。
“有船!前面有船!在咱们的西南方向有一条船!哈哈!快看呀!”
众人听到之后,立即便蜂拥到了船的右舷处,纷纷伸长了脖子朝着刘旺手指的方向望去,过了一阵之后,果不其然发现了一条帆船的帆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于孝天心道他们的运气还算是不错,于是大声下令调帆转舵,开始迎向这条帆船。
在双方靠近之后,经过刘老六这个老海狼的一番辨认之后,他们确认了这条船确实是一条海商的商船,于是于孝天这才下令,升起他们的旗号,开始再次转舵,扑向了这条倒霉的商船。
为了打响他们的名号,按照海盗们的习惯,每一伙海盗都会有一面属于他们自己的旗号,肖大嘴的旗号是一面净面的黑旗,也有人会挂绿旗或者其他颜色的旗幡,于孝天琢磨了一下之后,本来他是想要干脆就做一副西方海盗常用的那种骷髅旗的,可是转念一想,他可是地道的中国人,为啥非要学西方海盗呢?
于是他详细考虑了一下之后,便选择了他们手头所拥有的一种靛蓝色的布,作为他们的旗号,但是为了区别他们和其他人的身份,他亲自动手绘制了一个狼头,虽然他绘画功底一般,但是仔细修改返工,再修改了多次之后,还是让他画出了一个比较惟妙惟肖的狼头形状。
之后他便让岛上的那些女人,用金线将他手绘的狼头绣在了一块靛蓝色的蓝布上,如此一来,一个醒目的金色狼头便跃然在了一块蓝布上,就此制成了一副属于他们自己的旗号,而且仔细观看一下之后,于孝天也很满意,这样蓝底金色狼头的旗号,看上去也相当威风,呲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露着獠牙的狼头很凶悍,让人可以过目不忘,如果他干的足够好的话,那么今后他相信,这面金狼旗肯定可以名声大作,于是便彻底确定了他们之后很长时间会以这面旗作为他们的旗号。
当这第一面代表着他们海狼的狼头旗在船上主桅升起的时候,岛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都十分激动。
从他们出生到现在,很多人从未集中到一面旗帜下面成为一个团体过,而这面狼头旗,则成为了凝聚他们的一面旗帜,这让所有人都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归属感,甚至有人觉得,这面旗已经在那一瞬间成为了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于孝天更是大声宣布,当他们拥有这面海狼旗之后,便将永远聚在这面旗帜之下,旗在人在,旗亡人亡!这就更加重了他们每个人对于这个团体的依赖感。
当这面海狼旗被升起之后,船上的所有人的振奋了起来,一个个立即按照于孝天这个舵把子的吩咐,开始奔向了各自的位置。
孟疯子这个掌兵,更是兴奋的嗷嗷直叫,直接甩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精瘦的排骨,抓起了一把单刀,大声喝令手下的兵夫们抄起家伙,准备动手。
第六十九章 拙劣的表演
而那条商船这个时候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认准了朝着他们驶过来的这条船肯定是海盗船,于是赶紧调帆转舵,开始亡命般的逃窜了起来。
这条商船是一条小型双桅福船式样的船只,船只船体也比较陈旧,船帆基本上也是破破烂烂的,打着不少补丁,可见是一条久行与海上的商船,船体维护情况也是一般,所以当他们发现于孝天这伙人来意不善之后,立即掉头想要逃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双方于是便在海上展开了一场追逐,于孝天的船刚刚清理过船底,而且修补了船帆,各项性能眼下都基本上处于良好的状态,加上他们处于轻载状态,所以船速要稍高于那条商船一些,在追逐之中处于优势地位。
但是那条商船很显然也不是好相遇的,他们虽然船只吃水深一些,但是船夫操船技术不错,几次被于孝天的船追近,他们都能很好的利用风向调整方向,加速又甩开追逐他们的海盗船。
结果几次于孝天这帮新海狼们试图靠近他们,都被他们成功的甩脱,气的船上的众人纷纷破口大骂,却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这条商船什么,只能在刘老六的喝骂声中,缭手们跟着胡成忙着调帆转舵,继续追赶这条商船。
于孝天冷眼看着船上的这帮手下们紧着忙活,也没有出言斥骂他们,而是将指挥操作船只的权力暂时移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刘老六,这样的情况也是他预料之中的。
这帮家伙们刚刚熟悉他们的这条船时间还不长,根本还做不到同心协力熟练的操控这条船,遇上这样的长时间在海上讨生活的商船,他们想要一下便追上这条船,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倒是很乐意让这帮人先吃吃瘪,知道知道他们自己的深浅,所以他干脆便站在船头位置,来了个不管不问,只盯着前面的那条商船。
整个追逐的过程持续了半天时间,一直快到中午时分,他们才再次靠近了这条商船,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百米左右。
于孝天这才下令准备接战,令船首的黑头等四个兵夫开始为那门大碗口铳装填弹药,同时下令弓箭手和火铳手准备。
一通忙活之后,兵夫们总算是完成了大碗口铳的装填,其余人员也都各自做好了准备,咋咋呼呼的开始对着前面那条商船喊话,令他们立即停船,可以饶他们不死。
但是那条商船却对他们的威胁不为所动,依旧继续调帆转舵,试图再次甩脱他们,可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能成功,因为海狼们这会儿对于操船已经有了一些经验,对方一调帆,他们便也赶紧调帆,提前预料到了对方的行动,并且转舵继续黏住了对方的船,使之这次的行动没有能成功。
于孝天这才多少满意了一些,抄起了一个临时用木板拼凑的大喇叭对着那条商船大吼道:“对面船上的人听仔细了!咱们是海狼!今儿个瞧上你们了!你们跑是跑不掉了,老子只求财不杀人,只要你们停船,让咱们取了货,便放你等离开!如若不然的话,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他的嗓门很大,再借助这个木头喇叭的帮助,吼声传出了很远,确保对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威胁声。
但是对方却还是没有落帆停船,而是再次转舵,试图朝着海边逃去,刘老六在船尾骂道:“奶奶的!前面就是平海水寨,他们想逃到平海水寨!不能跟他们客气了!”
于孝天这会儿也有点上火,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来打劫,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帮人水平有限,可是他还是想最好能得手,否则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他们这帮人对于今后的信心,于是他这会儿也不客气了。
他一边盯紧前面逃窜的那条商船,一边开始亲自动手,帮着黑头等人调整碗口铳的炮架,争取瞄的准一些。
碗口铳这玩意儿是老式的火炮,有效射程很近,装药量小,而且根本没有瞄准的照门和准星,炮架也调整十分困难,所以在海上更多时候只是吓唬人用的家伙,指望他击沉敌船,于孝天没有这种奢望。
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拉越近,对方这会儿才开始有点慌了,有人也趴在船尾,对着他们大叫:“在下乃是福州赵家!跟南日岛的马大当家是有交情的!今儿个走到这儿,冒犯了诸位,是在下的不是,诸位还是高抬贵手,让俺们过去吧!这儿有三十两银子,要是诸位好汉给脸的话,就拿了去,算是对好汉们的孝敬!还望好汉爷们高抬贵手了!”
于孝天已经知道规矩了,但是他对于这三十两银子并不感冒,眼下他需要的是一次成功的劫船,来提振一下手下们的士气和信心,所以他抄起木头喇叭大声吼道:“废话少说!我不管你是谁,认识谁!今儿个你船上的货,老子要定了,快点停船,要不然大爷就开炮了!”
对面船上一听这交涉已经失败,于是也不再答话,又一次试图甩脱他们,两条船就这么在海上来回走蛇形,不断的交错着。
于孝天目测对方距离已经拉近到了五十米左右,这才大声下令手下点炮,黑头胆子大,抄起火把便杵在了船首的碗口铳的火门处。
于孝天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并且堵上了耳朵,只等着碗口铳发出轰鸣声了,但是扭头一看,碗口铳火门腾起一股白烟,但是却没有如同预料中那样发出轰鸣,于是脸立即便拉长了下来,原来他们这一炮点了之后,居然是个哑炮,气的于孝天直翻白眼。
“早就告诉你们了,装药要囤实了,一动手你们便忘了个干净!这倒好!哑炮!快再检查一下,娘的!”于孝天一脸黑线的爆出了粗口,以前他倒不是这样满嘴爆粗的人,可是现在跟这帮粗人混了两三个月之后,他已经养成了爆粗口的习惯,动辄便喜欢骂人。
但是还别说,这帮人还真就吃这一壶,于孝天要是天天客客气气的,他们反倒觉得他好说话,但是于孝天一动粗口,他们便会老实许多,如此一来,文的不成,就来武的,这也让于孝天越来越喜欢骂人了。
黑头也是一脸的黑线,赶紧低头去检查碗口铳,一番检查之后,发现火门的引药没有能引燃炮膛的火药,炮膛的火药还在,于是他赶紧喝骂着一个后生,令其赶紧再捣实炮膛的弹药,一番折腾之后,又一次做好了准备。
于孝天这时候小心翼翼的挪开了一段距离,暗自捏了一把汗,心道奶奶的,看见这玩意儿点火,老子就心寒,这次等赵麻子回来,说什么都要想办法改进改进火药,有可能的话就想办法买几门新炮!省的整天为这两门破炮提心吊胆了。
又是一阵追逐,双方的距离基本上维持在了五十米左右,于孝天等不下去了,再一次下令开炮。
这一次这门碗口铳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终于如期打响,随着一声炮响,炮子便撒向了前面的商船。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这碗口铳来说,还是有点远了点,但是好歹还是够着了前面的那条商船,一些炮子劈啪作响的打在了他们船体上。
这一下商船上的人知道怕了,惊呼连连的赶紧趴在了船舷下,可是他们依旧没有落帆停船,还是在继续奔逃。
虽然这一炮并未杀伤对方什么人,但是却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逼得对方船上的船夫们不敢起身,所以他们也就没法连续调帆,利用风向了。
趁着这个机会,刘老六大声吼着胡成,带缭手们赶紧调帆,吃足了风之后,迅速的冲了过去,一下将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二十米的距离上。
于孝天一边令黑头等人继续装炮,一边冲到左舷,对船上的众人叫道:“放箭!放铳!不要让他们抬头!”
这时候海狼们的船已经切到了赵家商船的内侧,如此一来便可以逼着他们必须朝外海航行,无法继续靠近海岸,这就等于让于孝天他们掌握住了主动权。
这时赵家商船的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妙,有人尖声大叫着让船夫们起来调帆转舵,可是不等他们站起来,这边海狼们便开始呯呯砰砰的放起了火铳,几个弓箭手也开始朝着赵家船上放起了箭。
但是在摇晃的船只上,想要用火铳或者弓箭射中二三十米外的目标,却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特别是让这帮菜鸟们干这个,还拿着原始而且粗陋的火铳,更是基本上要靠撞大运了。
所以虽然看到对面船上有船夫站起来,可是这边又是放铳,又是放箭的,却依旧没有能伤到对方任何人,仅仅是又吓唬了对方一下。
如此低劣的水平,于孝天颇有些无语,他也知道这帮家伙的水平如何,可是当真格动手的时候,看着满天飞的铳弹和箭支,落在对方船上的还没有掉在海里的多,就实在是让他郁闷了。
第七十章 险胜
对方似乎也看出了他们这帮海盗应该是新手,渐渐的开始胆大了起来,一些缭手站了起来,赶紧奔去调帆,还有几个船夫可能是护船的,居然站起来也拿出了弓箭和火铳,开始朝着他们放起了铳箭。
一支箭嗖的一下从于孝天身边飞过,钉在了另一侧的船舷上,于孝天心里面抽了一下,额头微微有点冒汗,但是他还是强自努力,没有躲闪,冒充好汉站在船舷上大声的喝令手下们继续发箭还击。
拿着火铳和弓箭的后生们这会儿也都有点汗颜了,眼瞅着他们人多居然还没有压住对方人少,反倒被对方几支箭射来,吓得他们纷纷走避,一颗对方船上射来的铳子,居然还打在了一个后生身前的船舷上,铅子儿深深的嵌入到了木头之中,吓得这个后生脸都白了,要是对方这一铳再稍稍抬高一点的话,他估计就小命归西了,吓得他一下便丢了手中的那杆三眼铳,抱头趴在了船舷上。
孟疯子看到这家伙如此不济,气的嗷嗷直叫,飞奔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大骂道:“混帐东西,真他娘的是个废物!快给老子起来,再不起来老子就把你小子丢海里去!看看咱们舵把子,都他娘的怕什么?咱们现在干的就是这个买卖,不敢的话就滚蛋!”
有了孟疯子这通大骂,后生们这才赶紧站起来,看到于孝天标枪一般的挺立在船舷处,脸上是毫无惧色(于孝天自己知道,其实这会儿他也很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就挨了一下小命玩儿完了!)于是这些家伙这才又一次鼓起勇气,抄起家伙又朝着对方发射了起来。
双方对射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有人挂彩了,孟彪运气不好,一支箭擦过他的肋下,在他肋下划出了一条口子,立即便见了血,吓得孟彪惨叫一声便滚翻在了船上,捂着伤口大声的叫道:“哎呀!俺中箭了!救命呀!快救命呀!”
孟疯子最疼孟彪这个侄子,看到孟彪受伤倒地,赶紧便扑过去,为他检查伤口,当撕开他的衣服看了伤口之后,孟疯子啪的便照着孟彪头上给他了一巴掌,骂道:“滚蛋!娘的,你小子想吓死老子?就这么点屁伤,你叫的跟杀猪一般!滚一边去!”
于孝天这会儿脸已经快要拉成驴脸了,手下们糟糕的表现,让他实在是汗颜不已,带着这帮货出来劫船,简直就是在丢人,打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放翻对方一个人,自己这边倒是有人挂了彩,还叫的跟杀猪一般,这要是传出去,他们这金色海狼旗就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眼看着双方距离还在靠近,于孝天转身奔到黑头身边,看到他们好不容易才又完成了一次装填,立即吼叫着令几个人开始转动死沉死沉的炮架,又对准了对面那条船,一支箭嗖的一下,又从于孝天身边飞过,一下扎在了一个后生的大腿上,疼的这个后生哭爹喊娘的便滚到了一旁。
于孝天的脸更黑了许多,这次真是丢人丢大了,人家这是在射活靶子呀!于是他赶紧帮忙把炮口调整好,装作转身去指挥其他人放箭,扭头对黑头叫道:“给老子狠狠的轰他们这些王八蛋!”
黑头也头上冒汗,抓着火把一下便杵在了碗口铳上,这次碗口铳挺给力,轰的一声再次鸣响,炮膛里面装填的几十颗乱七八糟的炮子,随着炮膛喷出的火焰,暴雨一般的打在了对面商船上。
但是这门碗口铳,这次装药似乎多了点,后坐力让这门炮一下蹦了起来,连带着粗木炮架一下翻倒在了甲板上,炮身也震裂了炮架,一下滚落在了甲板上,眼看是短时间没法再用了。
于孝天躲的远远的心中暴寒,娘的,这黑头疯了,不知道装了多少火药,幸好没有炸膛,要不然的话周围的人都要遭殃。
不过这一炮也算是立了功,对面船上几个护船的人正在咋呼着朝着海狼们的船上放箭,放铳,猝不及防下被这一炮劈头盖脸打去,结果三个护船当场上半身重炮,惨叫着翻倒在了船上,这才出了于孝天一口恶气,也同时让其他人精神大为提振了起来,一起跟着高声叫好了起来。
不过于孝天还是心里面抽了一下,这次他下令杀人,和前几次不同,前段时间不管他为何杀人,总是有足够的借口,要么是为了保命,要么是为了救人,杀人的时候他还能心安理得,可是今天当看到对面船上的人被他下令击杀的时候,良心还是让他有点自责,因为这一次他杀人,全都是因为他要图谋别人的钱财,才杀的人。
但是这样的内疚,也仅仅是只持续了一会儿时间,便被于孝天丢到了脑后,眼下他根本不是内疚的时候,既然他选择了干这个,一将功成万骨枯,总是要有无辜者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铺路石,这怪不得他什么,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杀人!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船只不知为何,突然间猛的一下打横过来,本来两船已经靠的很近了,他们的船一打横,船尾正好几乎接触到了于孝天的船,趁着这个机会,于孝天从船舷处一把抄起一根钩杆,探身便勾住了对方的船尾,大声叫道:“快用钩杆勾住他们,抛绳钩,捆牢了,别让他们跑了!”
直到这个时候,这帮家伙们才算是多少恢复了一些秩序,赶紧依照于孝天的吩咐,纷纷抓钩杆钩,抛绳钩抓,叮叮咚咚几声响之后,钩住了对方的船,随即孟疯子发挥了他疯子的作风,嘴里面骂着娘,光着膀子提着一把刀嗷的一声蹦到了船舷上,带头便朝着对方船尾跳了过去。
几个兵夫看到孟疯子都跳了过去,于是也赶紧抓家伙跟着跳,一个家伙嗓门够大,动作也看上去够犀利,单手操了一把利斧,纵身而起,一脚蹬住了船舷,狂吼着踩住船舷发力起跳,可是没成想船这个时候一晃,只见他脚下一滑,先是撒手丢斧,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居然一头便栽到了海里面去,落海之后,当即便在海里面挣扎着叫起了救命,气的于孝天差点没有吐血。
这就是他训练了这帮家伙十几天的效果吗?这简直就是出来丢人现眼嘛!气的于孝天恨不得丢个鱼叉下去,把这厮干脆插死算了!
眼看着带上孟疯子在内,只有四个人跳到了对面船上,而对面船上尚有十来个船夫,于孝天生怕孟疯子吃亏,于是撒手丢了钩杆,大喝一声令人接替他,继续钩牢对方的船,一把拔出了腰刀,左手抄了一块藤牌,长腿迈开,蹬住了船舷,也奋力一跃,纵身便跃到了对方船上。
这时候对方船上已经混乱,突然间三个护卫被炮击伤倒地,船只又突然打横过来,使得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挡于孝天这帮海贼突上他们的船,猝不及防之下,结果船尾马上便被海贼占据。
赵家商船上一个掌事的人见势不妙,立即招呼所有人涌向船尾,试图将孟疯子等人再赶回他们的船上,并且斩断两船之间连接的钩挂之物。
一时间涌上来的船夫们个个手持刀枪,又是捅又是砍,把孟疯子等几个人逼了个手忙脚乱,一个后生一不小心,便被一枪戳在了腰眼上,当即惨叫着倒在船尾甲板上,血流如注,惊得孟疯子等人连连后退,眼看着这个受伤的后生便要被这帮船夫剁成肉酱,却无力去救。
于孝天跳过来的可以说正是时候,见势不妙持盾扑了上去,一手用盾护住了地上躺着的那个手下,一手持刀疯了一般猛挥了出去。
于孝天本来就身高臂长,力气巨大,加上钢刀也是刚刚经过仔细打磨的异常锋利,这一刀过去,两根递过来的长枪被他便当场斩断,逼得几个船夫不得不赶紧后退,他们这才稳住了阵脚,那个受伤的后生也被孟疯子等人抢了下去,拖到了船尾栏杆处保护了起来。
见到于孝天已经带头杀了过去,黑头等人这会儿也都不敢耽搁,从船上各处纷纷抓起家伙跳了过来,有人更是抓住了桅杆上的绳索,一下荡了过来,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虽然这群菜鸟们操练时间不长,可是毕竟练过了一些配合,有人抄的是长兵器,有人拿短家伙,很快便逼退了赵家商船上的船夫们,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跳过来之后,赵家商船上的人终于明白,今天他们已经彻底栽了,于是在那个掌事之人的招呼下,这些船夫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一个个退到了船首位置,抱着头带着满脸的惊恐蹲在了船头位置。
于孝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带人立即冲过去持械看住了这条船上的船夫们,孟疯子这会儿火大,破口大骂着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一刀便将那个船上掌事的给剁翻在了船上,他的刀深深的斩在了这个掌事的肩膀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疼的这个赵家掌事的大声的惨呼了起来,其余的那些船夫们也一阵sāo动,纷纷想要站起来,见到孟疯子都动手砍人了,其余的跟着冲过来的兵夫们也都纷纷便要抄家伙大开杀戒。
(特别鸣谢信离和猪太帅二位朋友的打赏!祝你们和所有朋友新年快乐!)
第七十一章 无力感
这帮人看上去之前还算是老实巴交,没想到一见了血之后,对付手无寸铁再无反抗能力的人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手软,于孝天见势不好,一下抓住了孟疯子的手腕,大吼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在于孝天的怒喝之下,其余的那些菜鸟海狼们,这才不得不停下了举起的家伙,纷纷看着于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