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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什么?”清远见卫若神色古怪,不知她打什么主意。
    “就是……”卫若咬着嘴唇道:“弟子想闭关修炼两年,巩固一下道功……师父不是也说过,弟子刚刚筑基,底子不稳的?”
    清远不答,眼眸宛如一把箭,直直射入卫若的眼里,似乎想看清她的真正意图……
    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笑盈盈的坦荡。
    “你先说你的法子……”清远负手而立,淡淡道。
    “师父先答应。”卫若的职业病发作。
    “好。”清远点头道:“说。”
    “师父把龟蛇给我……”卫若伸出手。
    清远扬了扬眉。
    “还有手机。”卫若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的宝贝还在师父那里了,那岛国片……
    清远听到卫若提起这个,脸上一红,仿佛也是为了避嫌,很快把手机与龟蛇都递给了卫若,又道:“龟蛇是神兽,你这是要……”
    “我知道的,师父。”卫若把手机揣好,笑道:“师父,瞧好吧。”说着,抱着龟蛇走向那洞口。
    清远被卫若笑得一怔,方才还一副“师父你得罪我了我讨厌你”的冷冽表情,怎么忽然又笑颜如花了?
    卫若走到洞口,怕师父看见,迈步进了洞里,见里面幽深莫测,没敢再深入,而是拐了个弯,悄声道:“小龟龟,再做游戏好不好?”
    龟蛇被她捏着七寸,早就知道不妙,此时见她如此,“呜呜”乱叫。
    时间有限,卫若没空跟它啰嗦,倒提着它用力晃动,拍着它的头,道:“快点吐吧……”
    龟蛇紧紧抿着嘴,宁死不屈。
    卫若早就料到它如此,从袖子掏出一根针来,一下扎在七寸的地方,龟蛇“哇”了一声,一下吐出了许多冰晶。
    “好孩子。”卫若温柔地抚摸着龟蛇脑袋,笑道:“加油!”说着,把针放在龟蛇的眼前。
    七寸是龟蛇最虚弱的地方,用针扎是最疼的,龟蛇见卫若如此穷凶极恶,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哇哇”吐了起来,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不过龟蛇也有些力竭,不管卫若如何威胁,也吐不出来了……
    卫若看着那堆冰晶,又望了望偌大的洞口,有些犯愁,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傻了,龟蛇这么小,怎么可能吐出一间屋子的冰晶?
    “师父……”卫若喊了一声。
    清远很快走进来,见地上那堆冰晶,心里明白了几分,道:“你这是……”
    “师父,你说小龟是神兽,是这柱子幻化的,那么它的东西自然可以补这洞口的。”卫若早吧龟蛇抱在怀里,掐着它的七寸,一边“温柔”抚摸,一边笑眯眯道。
    清远脸色变幻许久,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
    “师父觉得也可行?”卫若欢喜道:“那太好了,这些是不是不太够?”
    清远望着那宛如积砂般的冰晶,点头道:“应该足够了,卫若,你先出去,为师来作法。”
    “好。”卫若见自己法子奏效,欢欢喜喜地抱着龟蛇向洞外走去。
    因为方才进洞的时候抛去了绿光,此时再出去已经漆黑一片,她抱着龟蛇走到了一阵,感觉离开洞口到安全距离了,把龟蛇揣在乾坤袋里——这妖孽十分狡诈,自己在黑水里看不见,它可未必,与它相杀相爱这么久,严防这货趁机报仇!
    周围又是一片漆黑,令人窒息的黑暗……
    不过卫若的心因为安定下来,不像方才那般徘徊,犹豫,恐惧,她扬起头来,望向看不见头顶,长长吁了口气,攥紧了拳头……
    不一会儿功夫,洞口传来轰隆声,师父应该在用冰晶修补洞口,卫若默默的想,她在师父眼里一定很古怪,可是这就是她,骨子里她就这样的自私——只做自己喜欢的自己,自己安排自己的人生……
    “卫若……”清远的声音传来。
    “师父补好了?”卫若转过头,尽管看不见,却绽放出一个神清气爽的笑容。
    “嗯。”清远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只道:“本以为很费事,这冰晶帮了大忙。”
    “嘻嘻。”卫若笑道;“神兽嘛……咳咳,师父,回了吧。”
    “好。”清远快步向前走去,擦过卫若肩头的时候,想握住卫若的手,忽然想起这丫头的脾气,又不敢了,只走了一小步,道:“我在这里,慢慢走……”
    “师父得扶着我。”陡然间,伸出一只小手,握住了清远的胳膊。
    清远浑身一震,没有说话。
    两人默默前行,看不见的暗处,清远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他素常被众人依靠,可是没想到有一种依靠竟这样甜蜜,让他恨不得永远这么走下去……
    只可惜很快就到了,因为玄武柱修补完了,黑水自动簇拥着他们渐渐上行,浮出了淤泥的的瞬间,又是一片的白雪皑皑……
    “冷吗?”寒风吹过,清远在卫若前挡着寒风,在她耳边低低道。
    “还好。”卫若抬头一笑,雪光盈盈,映成一片暖色,她的美不是漂亮,似乎也不是美丽,而是一种烂漫的生机,是即使在空寂雪地,也掩不住的那种盎然。
    清远“嗯”了一声,面上淡淡的,手里却紧紧攥着卫若,低着头,一脚一脚在雪白的地上踏出脚印。
    “清远,神在地,不在天……”
    好像……有些懂了呢……
    ☆、第57章 拥抱
    师徒两个站在了天玄地宫的太极殿里,极寒已经消弭,只剩下清风徐徐,鸟语花香,一切复归于安然……
    “师父,你感觉如何?”卫若站在对面,望着盘腿打坐的清远,清远拿回了自己的内丹,她倒没什么感觉,清远却折腾不小,打坐许久,这才徐徐睁眼。
    “还好。”师父点了点头,表情虽淡淡,眼波却盈盈宛如一弯温泉,淹得卫若跳进去即可溺水而亡。
    卫若咽了口唾沫,想问一直憋着许久的问题:“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闭关?”,可话到嘴边,听清远道;“卫若,那龟蛇……”
    “对了。”卫若从乾坤袋里掏出龟蛇,捏着晃了晃,道:“给你,师父。”
    清远望着一脸晦气的龟蛇,沉吟了下,道:“它似乎对你不很友善。”
    “是啊。”龟蛇此时已经没了用处,卫若终于说了实话,道:“我跟它有仇,在地底下的时候不好明说,如今没关系了,师父,这个死乌龟还是给你好了,在我手里不长命的,嘻嘻。”说着,挠了挠头,把龟蛇递了过去。
    龟蛇装死中……
    清远却没有接,而是沉吟道“卫若,龟蛇是神兽,你以后会有大麻烦。”
    “神兽怎么了?”卫若眨了眨眼,不明其意。
    “神兽的力量非常强大,可以毁天灭地。”清远语气里流露出几分忧虑,“它现在只是还小。”
    卫若脑袋“嗡”地一声。
    神兽的力量,可以毁天灭地?
    艾玛,师父的意思,这货长大了,分分秒秒踩死她的节奏吗?这可不行!不行!
    那师父现在怎么才告诉自己呢?
    她抬头望着清远,师父如仙的面容上波澜不惊,那双墨玉清澈却不见底,倒映着自己的惊慌失措,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师父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吧……他作为守护神士,不好意思威逼守护神兽,所以借助自己的手,让龟蛇吐出冰晶?
    行啊,师父,宫心计玩的不错啊,但是累得她把龟蛇得罪惨了……
    “师父觉得我该怎么办?”
    既然师父提出来了,应该有弥补的方式吧。大不了这就把这货杀死!卫若望着手里的龟蛇,目露凶光。
    龟蛇似乎感受到她的杀气,“呜呜”向清远求助。
    “只有一个法子。”清远低头看着那龟蛇,目光带着几分怜悯。
    “什么?”卫若捏着龟蛇的七寸,只需再用力一点点……
    “灵宠是不能反噬主人的。”清远淡淡道。
    龟蛇听了这话,发出绝望的嚎叫,做这蛮婆的灵宠,它还不如去死,去死!
    “太好了!”卫若拍了拍手,她自然知道自己是不能杀死神兽的,起码不能明着杀死神兽,否则师父作为神士会第一个杀了自己,甚至全昆仑的修士也得追杀自己——这可是玄武柱的神兽!
    其实她刚才准备暗杀来着,师父这法子倒是两全其美了,想到这里,笑着对师父做了个鬼脸道:“师父最好了!”
    清远望着那笑语盈盈的俏脸,忽然一呆,墨玉变得深邃。
    卫若却没看到,翻来覆去的打量着这龟蛇,啧啧,摸样好丑,若不是什么神兽,又结了仇,她还真不愿意收了这货,“师父,怎么订血契?”师兄曾经说过,仙界人修与妖兽之间只有订血契,才能成为灵宠关系。
    问了半晌,却没见师父回答,抬头望去,见师父怔怔地望着自己,墨玉变得浓黑,浓稠得宛如一片深海,墨黑的长发撩着如仙的面容,青铜剑压着白色道袍,被风吹得瑟瑟,站在天地开阔的太极殿,便是一副水墨画轴……
    卫若脸上红了,低下了头。
    节奏……太快了!
    可她还没想好,没想好,没想好!
    “师父……”卫若故意拎着龟蛇截断两人的视线,肃着脸道:“怎么跟这货订血契?”
    龟蛇又一声哀嚎。
    听了这声哀嚎,清远才清醒过来,脸上微红,咳了一声,轻轻道:“我教你。”说着,走上前,握住卫若的手。
    卫若浑身一颤,想抽出来,却被师父紧紧握住,怔忪之间,见师父在自己指尖上扎了一滴血,低低道:“把血滴在龟蛇天顶上的时候,跟我念咒语。”
    “好。”卫若感觉师父的气息就在极近处,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舌头有些转筋,身子也有些微微抖动。
    “别动!”师父忽然揽住她的腰,抓住了她滴血的手,那清香铺天盖地涌了过来,卫若只觉得天旋地转,恍恍惚惚里,见那血滴在了龟蛇的头顶上,龟蛇头顶发出青绿色的光环,“跟我念……”清远的声音遥遥地传来,极远又极近。
    卫若张口跟师父念,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的时候,龟蛇已经不见踪迹,偌大的太极殿只有阴阳八卦的太极图,清风徐徐,吹着她的衣襟,与师父的……
    师父揽着自己的腰并没有放下,反而收紧了,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每个毛孔都浸透着他的气息,那嘘嘘的气息在后颈上烫起一层层战栗,热得她几乎要逃窜,却被紧紧禁锢住,无法逃脱……
    没想到自己这么矮……
    卫若忽然茫茫的想,自己跟师父一比,只能贴到他的胸膛上,你妹的,怎么会这么矮呢?要多喝牛奶长个儿啊……艾玛,自己在胡想什么,这是比身高的时候吗?
    那么……
    就这样?
    就这样了吗?
    她的人生,本来是步步为营的计划表,娶师兄做相公,修清逸师尊的道,开山立派,在昆仑派安稳做个“卫若师尊”,没想到……没想到师父忽然闯了进来,涂鸦一通,然后跟拉着她道:“跟我走吧!”
    理由,理由呢?
    因为男人对自己好,喜欢了自己,自己就跟他走,这不是妥妥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