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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想必诸位已经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与贱内违犯了上清教规,贱内遭本派上仙囚禁,我要前往寻找她,受时日所限,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而我需要搜寻四十多处禁锢,贫道急于赶路所以才会将九龙鼎交托绝情道长,也正因为我急于赶路,所以才会躲闪逃避。”莫问冲众人如实解释。
    莫问知道这番言语无法令对方放他从容查找,但他却没有想到这番言语会换来对方鄙夷的唾骂和几欲呕吐的恶心神情。
    “我此番与众位说话,只是想请求诸位慈悲抬手,容我从容寻找贱内,不管是否寻的到,此事一了我都会前往玉清派协助诸位查找杀害绝情子的真凶和九龙鼎的下落。”莫问说道。
    “你明知道我们不会相信你,何必多此一举。”赤阳子挑眉怒视。
    “我一直没有冲诸位痛下杀手,乃是因为贫道确有杀人嫌疑,也是因为真人见面之初没有冤枉贫道,但是我的时间不够了,若不尽快找到贱内,贱内就有饿毙之虞,请求真人容我一个月的时间查找,贫道定会感念玉清道义,绝不会食言不至。”莫问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你干出了人神共愤的丑恶之事,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说的大义凛然,足见你心性之卑劣。”赤阳子一直仰头与莫问说话,心中存怒,“你为虎作伥,早已经臭名昭彰,你既然没有门派师长教导,便由我们玉清派代劳惩处。”
    “我若心性卑劣,就不会留下干粮与那对双生子,也不会放过重伤赵灵妃的机会,更不会一直没有伤害贵派门人性命。”莫问摇头长叹。
    莫问的解释之言在赤阳子听来变的极为刺耳,赤阳子勃然大怒,“你的言下之意是要贫道多谢你手下留情?”
    “真人误会了,贫道没有此想,贫道身上还带有贱内的一只丹鼎,也是神异之物,贫道愿意将它留于贵派权作抵押,事后一定会前往玉清派协助贵派查找真凶。”莫问说道。
    “嘴尖舌滑,耍弄心机,你当贫道是三岁顽童不成,你若真有诚意,当留下天狼毫和你那腰间的破魂利刃做抵。”赤阳子高声说道,莫问得了画符神器天狼毫之事世人皆知。
    莫问闻言皱眉站立,没有言语,天狼毫关系到阿九的生死存亡,没有天狼毫他就没把握将食物送入禁锢之中,此物绝不能用作抵押。黑刀倒是可以给对方,但单纯给对方黑刀是没用的。此外对方之所以认准了他就是杀人凶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绝情子的魂魄被人灭杀了,而他腰间的黑刀恰恰有着破魂之效。
    赤阳子见莫问默然不语,更加认为自己判断正确,冷哼一声,转身走向草庐。
    “赤阳真人请留步。”莫问高声喊住了赤阳子,“贫道已然父母双亡,身无牵挂,唯一的眷恋就是蒙难受苦的贱内,为了救她性命,贫道会做出任何事情,贵派阻拦我寻找救援,实为不智。”
    赤阳子见莫问言语强硬,震怒回头,“你敢威胁玉清派?”
    “你们对贫道成见已深,心存智子疑邻之念,不管贫道做什么,在你们看来都是在做戏诓骗,贱内受难,贫道心中很是悲苦,一直在强行压制,始终不敢忘记道人本分,但贵派阻拦我寻找贱内,且时间越发紧迫,贫道已然压制不住内心悲苦,心中恶念妖龙即将挣脱禁锢……”
    莫问尚未说完,一中年道人便抢过了话头,“你与畜生做出了丑恶之事已然令我们很是恶心,而今又在此处矫揉作态,上清宗怎么会收下你这种恶心人物。”
    莫问闻言摇头苦笑,“贱内若是在这处禁锢,你们不会与贫道浪费口舌,由此可见你们所守禁锢乃是一处无人所在,贫道无需前往观看。”
    说到此处,莫问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言已至此,希望诸位不要再堵截贫道,贵派利用贫道寻妻心切,于禁锢外设伏,此举不啻于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细想下来并不光明,倘若诸位继续与贫道为难,后果难料。”
    “大胆狂徒,胆敢视我玉清为无物?”赤阳子听得莫问言语瞬时气冲斗牛,踏地拔高,凌空站立。
    “为人在世当分亲近远疏,若是一味顾及你们的性命,贱内就会丧命,自你们和贱内之中做出选择并不困难,”莫问转身向西掠去,“贫道已然仁至义尽,自今日今时起,拦我去路者,必杀之……”
    第二百八十一章 杀戮的开始
    “狂徒休走!”赤阳子听得莫问言语气愤异常,怒吼一声向莫问急冲而至。
    莫问没有回头,他已经有言在先,倘若对方仍然横加阻拦,他一定不会留情。
    赤阳子等人在后急追,很快赵灵妃就超越众人掠在了最前,莫问有感,奋力加速,将双方的距离逐渐拉大。
    飞掠之际,莫问心中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此时的平静与之前的平静大不相同,之前他心里想的是怎样才能不伤人,而此时想的是怎样才能将这些人尽数杀掉。黄老夫子是他学文的启蒙,赵真人和司马丰愂等人是他学道的启蒙,受黄老夫子影响,他行事一直比较中庸平和,不愿与人争斗。受赵真人和司马丰愂影响,他心中也有果断的一面。这两种不同的影响在他身上的具体体现就是尽量不要动手,但是一旦动手必下重手。
    西行不久就进入了昆仑山,昆仑山中多有各种禽兽,一行人声势浩大的闯入山中,令得鸟兽受惊,鸡飞狗跳,昆仑山地势复杂,树木茂密,莫问完全有机会甩掉众人,但他并没有那么做,逃避躲闪是没用的。
    傍晚时分,莫问途径一道峡谷天堑,这道天堑东西宽有数里,南北绵延百里,来到此处,莫问拐道向北,自东侧悬崖边一路北上,寻找可以飞跃的狭窄之处。
    北行五十里,莫问远远的看到一处狭窄区域,这片狭窄区域有百丈宽窄,临近这处区域,莫问微微减速,在追兵看来他此举是为了飞跃峡谷,但莫问本意却并非如此,既然打定了主意他就不会犹豫,他此时想的是利用这处地势杀死几名追兵。
    到得狭窄区域,莫问纵身向西掠去,自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向对岸,赵灵妃和两名身法较快的弟子随之跃起追赶,未曾想莫问落于对岸并没有继续逃走,而是自悬崖顶部的岩石上快速借力反冲了回来。
    此时三人身在空中,无法快速变换身形,眼见莫问到来,纷纷采取各种应对之法,赵灵妃见势不妙急忙撤去灵气落向谷底,虽然山谷深不见底,紫气道人却不虞被摔死。另外两名道人一个抽出了长剑,想要发出剑气逼退莫问。另外一个凌空出掌击向莫问,这一掌伤不得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将其反推回对岸。
    莫问自岩石上借力甚猛,回冲速度极快,身在空中黑刀出鞘,抢在那道人出剑之前将其拦腰斩断,趁着余势追上了那出掌的道人,侧身斜踹。
    这一脚是用了全力的,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过后,那道人口吐鲜血落向东岸,莫问则趁势掠回了西侧崖顶,回头反望,发现那道人并没有落到东侧崖顶,而是撞上了悬崖外凸的岩石,惨叫着跌落深渊。
    随后有数名道人赶来,他们自南侧看到了这一幕,到得悬崖边停了下来,震惊的看着站在西岸的莫问,他们没想到莫问真会下此毒手。
    莫问站在悬崖西侧面色如常,他的心情与其脸上的神情一样,非常的平静,他动手是经过长时间的斟酌和思考的,他很清楚杀了人的后果是什么。
    短暂的对视之后,莫问转身向西侧山林冲去,玉清众人见他逃走,立刻凌空来追,但莫问刚刚进入树林再度疾冲而回,三人见状亡魂大冒,纷纷止住身形向东回掠。
    在此之前莫问已经用过这种计策,熟悉岩石的硬度,对借力之后的速度也了然于胸,快速追上了一个身法较慢的道人,再度奋力疾踹,起脚异常果断,吐气异常刚猛,半空借力的反弹力道本来就不大,若是不尽全力,反弹之力不足以支撑他掠回对岸。
    这一脚同样将那道人踢的口吐鲜血,习武之人都知道人的后背比前胸要脆弱,攻击背部更容易伤及内脏。
    “天枢子,你竟敢残杀三清同道,玉清宗与你势不两立。”那两个道人扶着吐血不止的同门高声喊叫。
    莫问闻言挑眉冷笑,欺负人的事情自古至今一直都有,受人欺负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但聪明的强者都知道见好就收,只有蠢材才会将弱者逼上绝路。任何人被逼上了绝路都会反抗,他痛下杀手全是对方不知进退所致。
    “你完了,你完了,你非死不可。”另外一个道人年纪较轻,见同门惨死眼前,方寸大乱。
    莫问仍然没有答话,该说的话之前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但对方并没有相信,既然已经动了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杀了玉清门人的同时也断了自己的后路,这和战场搏杀不同,杀了没有罪过的道人,不管由谁来评判他都是错的,也没有人会在乎他为什么杀人。
    莫问一直站在悬崖西侧没有离开,这种地势不容易寻找,他想趁机多杀几个,他的心态转变很快,既然已经杀了人,杀一个和杀一百个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片刻过后,赤阳子到来,听得道人禀报七窍生烟,暴跳如雷,甩过包袱拿出画符事物和诸多法器,但山崖之上风势甚急,符纸拿出之后会被吹刮撕裂,而画符用的朱砂也早已经冻的无法调和蘸笔,赤阳子几番尝试之后扔砸了符笔砚台,取山崖上岩石遥击莫问。
    这些石块自然砸不到莫问,莫问站立西侧崖顶换位闪避,与此同时观察对方的举动,道士都会做法,但是大部分的道士做法都有很繁琐的仪式,并不是拿来就能使用的。此外但凡做法,都要用到符咒,而此时天寒地冻,对方携带的笔墨根本就无法使用。
    观察对方举动的同时,莫问自心中估算着敌我双方的实力,他当年求的是上清符咒法术,其他六位准徒虽然也会画符,却没有他知道的这么全面,上清宗所有的符咒都在其脑海里,那些不需要繁琐仪式的法术他一清二楚,这一点玉清宗的人比不过他。还有就是他有天狼毫在手,晨露朱砂是不冻的,他随时可以快速做法。他还有破魂黑刀在身,这是所有道人都非常忌惮的,道家虽然有不少起死回生的法门,却都需要魂魄完整,魂魄一死,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
    对方一直在谩骂,谩骂的内容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针对他杀人抢夺九龙鼎的,大部分针对他与阿九的肌肤之亲和他为赵国收复国土一事,将他说成了一个与猪狗禽兽交合的败类,一个贪淫好色的淫贼,一个助纣为虐的十恶不赦之徒。
    天下有无数的道人,但道人何道人的精神境界差距很大,这些玉清道人自以为看的很透彻,没有说他担当赵国国师是贪图荣华富,而是骂他此举是哗众取宠,沽名钓誉。
    对方的谩骂令莫问心中越发气怒,他从未想过自己与阿九之事在外人看来会如此丑恶不堪,也没有想到自己耗时三年历经辛苦为百姓换取减赋之事会招至同道这么大的怨恨和嫉妒。
    莫问扼住了关隘,据险而守,玉清宗奈何他不得,赤阳子扔过几块巨石之后高声喊道,“追星赶月。”
    对方先前曾经用过这一招,故此莫问闻声立刻知道对方要自宽阔区域强渡,果不其然,赤阳子喊罢,玉清宗门人南北散去,自宽阔区域飞掠,所谓追星赶月就是一人先行掠出,另外一人后随,待得前人飞掠之势枯竭时,后人赶到助其一臂之力,前者疾冲,后者倒退。
    对方南北双分,莫问无暇分身阻挡,但他并没有急于逃走,而是站立原地环顾左右,看似是观察左右情况,实则是在凝神感知下方的异动,他自对岸玉清道人的眼神之中猜出了赵灵妃正在悬崖西侧石壁悄然上行,他等的就是赵灵妃上来。
    左右强渡之后,下方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细微的声响被山风遮盖,非常不易觉察,但细听之下还是可以感知的到。
    使用追星赶月的玉清众人到得西岸之后并没有立刻向他急冲,而是留在原地等待后来者,这一举动看似合情合理,实则背后隐藏着很大的阴谋,他们是在等待赤阳子的命令,而赤阳子等待的是赵灵妃靠近他,届时就是四管齐下的发难。
    看透了对方的意图,莫问快速自心中斟酌,赤阳子这个人虽然灵气修为不低,脾气却很是暴躁,且身法不快,由此人带队,对他有利,故此不能杀掉此人,万一玉清宗派来个精于计谋的领队,情况就对他大为不利了。
    南北两面冲在最前的人也势必是修为高超之人,他也没有把握在一个回合之下将其击杀。权衡再三,他决定对付赵灵妃,赵灵妃虽然名字好听,人也俊美,但此人曾经偷袭过他,此次又想如法炮制,这样一个女人必须出手惩戒。世间好看的女子数不胜数,但好看不是免责的理由。
    打定主意,莫问气出涌泉,下探站立之处的岩石厚度,这处凸出的岩石有两尺多厚,赵灵妃就潜伏在这处岩石下方。
    感觉出岩石的厚度,莫问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抽身后退,与此同时挥刀斜划,将先前站立之处的岩石豁断,转而纵身西掠,至于赵灵妃有没有被巨石压死,他并不在意。
    莫问西掠之时没有再出言警告,之前他已经警告过了,动口不能动手,动手也就没必要再动口了。
    动手之后他一直没有开口,掠出十余里之后,莫问苦笑抬头仰望苍穹,“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第二百八十二章 赶尽杀绝
    莫问并不怨恨玉清众人,因为玉清众人有足够的理由不相信他,倘若他肯将天狼毫留下,玉清众人会放他走,但是他不能。倘若他不是百毒不侵,也可以请玉清众人与他慢性毒药吞服,以此向玉清派证明他办完事情会回去,可惜他百毒不侵。
    莫问虽然不怪玉清派却并不影响他冲玉清派下狠手,因为对方选择了不相信他,也因为他心中存有怨怒之气,既然上天要逼他出手,那他就如天所愿。
    此次前掠,莫问行的并不快,玉清派众人仍然在后紧追,他杀了玉清派的数位门人,玉清派更加不会放过他。
    第十处禁锢位于昆仑山西南,距离此处有两日路程,莫问盘算过距离之后开始加速,掠出百余里之后转头回望,只见玉清派众人再次被他拉成了东西一条直线,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飞掠了一炷香的时间,莫问跃过了一处高山的山脊,跃过山脊之后马上急闪而回,贴上了西侧石壁,片刻过后两名道人凌空翻过了山脊,莫问凌空跃起,自二人身后发动了攻击,那二人此时正在目视前方寻找他的踪迹,未曾料到莫问会藏在下方,两刀过后双双毙命。
    待得后方追兵赶到,莫问已然掠出了近百丈,赤阳子见到地上的尸首怒发冲冠,“追上他,布玉清大阵。”
    莫问听到赤阳子喊叫再度冷笑,玉清大阵想必是一种极为霸道的阵法,但是再厉害的阵法也得追上他将其围住才能布置。
    赤阳子喊过之后,玉清众人竭力前掠,莫问亦提气加速,玉清众人有了前车之鉴,每次遇到山脊都会小心防范,见此情形,莫问心中有了另外的计较。
    又是百十里,这里山势较缓,且少有树木,莫问飞掠之际再度回头查看情况,此时前方的追兵距他有两百丈,追兵的队伍拖长了两里,此时回头击杀前方追兵,前方的那几个追兵有足够的时间后撤,而后面的众人也有足够的时间赶上来,此时不能动手。
    存了杀对方一个回马枪的想法,莫问便开始缓慢减速,这片平坦区域往西还有两百多里,在这片平坦区域对方的心神会有所松懈,倘若到了茂密丛林,对方反而会提高警惕,要想回头动手必须在这两百里之内。
    估算了距离之后莫问微微皱眉,两百里的距离不太够,如果他减速太过明显,对方就会起疑,倘若减慢少许,在对方追近之前他就会离开这片平坦区域。
    闪念的思考过后,莫问抬头前望,这片区域少草少树,只有为数不多的死树零散的分散在各处。见到这些死树,莫问心中有了计较,认准了方位,冲着八十里外的一棵死树冲去。
    莫问原本每掠出数十里就会回头,这一次直至掠出八十里方才回头,他之前每一次回头对方都能看到,这次也不例外,对方清楚的看到他回头观察情况,也看到了他观察完后方的情况回头前望时陡然减速横移三丈,躲避一棵没有了枝叶的死树。
    人都有自以为是的习惯,莫问的这个举动在追兵看来就是他回头观察情况,忽视了前方障碍而差点撞上死树,实则不是,莫问是为了顺理成章的减速。
    由于对方想的太少,莫问减速时他们并没有随之减速,如此一来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五十丈,莫问再度回头,希望冲在前方的两人能够同时起落,趁对方身在半空无法快速改变身形之机将二人一举击杀,奈何这两人一直是你起我落,且前后有一定的距离,很难一次杀掉二人。
    又等了片刻始终不见机会,莫问调整起落时间,找到了一个自己落地,对方腾空的机会,落地之后快速转身反冲而回,黑刀再度出鞘。
    那道人见状亡魂大冒,无法及时后退只能慌忙抽出长剑横加封挡,黑刀所至,先断剑,再杀人。
    莫问此时身在半空,第二位的那个道人位于地面,见到同门遇袭,立刻出剑跃起前来救援,莫问身在半空,处于行动不灵之时,见对方到来,左脚横扫,将那具尸身向对方踢去,趁势落地,再度西掠。
    “老夫要将你剔骨抽筋。”赤阳子气的双目赤红,他空有一身灵气修为,却苦于身法不尽人意。空有一身玉清法术,却苦于无法起坛作法,眼见所率同门被莫问逐一斩杀,除了生气只能叫骂。
    莫问自然不会答话,他此时再度回到了统兵东征的状态,统兵三年,他见多了尸体和鲜血,也见惯了各种计谋,赤阳子的怒骂不但没有令他畏惧,反而令他想到了对付赤阳子的办法,赤阳子此人人如其名,虽然修为高深,脾气却异常暴躁,不需要刻意去攻击他,只需将玉清门人一一杀掉,此人就有可能肝火攻心,生生气死。
    “停下,不要再追了。”赤阳子高声喊道,他虽然脾气暴躁却并不愚蠢,他注意到了莫问先前一连串的举动,也看透了莫问是故意设计,他惊诧莫问的心机之深,必须重新评估对手,不能再轻敌了。
    玉清派众人闻言立刻停了下来,莫问连番借力,快速向西而去,数十里后进入山中。
    进山之后,莫问选了一处山峰遥望玉清众人,玉清派此时还剩下了二十多人,其他人要么被杀,要么留下收敛尸首照顾伤者。
    玉清宗是三清座下最高傲的一支,平日里极少行走江湖,也不屑为了米粮去为人做法事,临阵经验不足令他们吃了大亏,大意轻敌使他们受了大辱,此时各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由于距离较远,赤阳子说的什么,莫问听不到,但他并没有急于离去,这二十多人应该并不都是玉清派自己门派的,一个门派再强大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紫气高手,这其中想必还有一些玉清其他门派的道人,他们三三两两的站位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换言之,玉清宗的紫气高手并没有他先前预计的那么多,这三十几人应该就是主力,剩下的那些禁锢里可能还有一些,也可能没有,此外他们可能并没有前往最北面的几个禁锢勘察,那些禁锢实在太远了,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到不了那里,故此玉清宗的人没有去那里蹲守的必要。
    赤阳子等人站在原地一直未动,莫问藏于山中也没有离去,赤阳子命令门人停下,说明赤阳子知道了他的厉害,开始重新商讨对策。被对方高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对方先前之所以一直吃亏,就是因为低估了他,而今发现了他的厉害,一定会将神智用到极限,他再也不能利用对方的轻敌而大占便宜了。
    杀机一旦升起就很难平息,莫问留在此处没有离开是打定主意要将对方赶尽杀绝,既然已经得罪了对方,就必须将对方的高手尽数杀死,不然对方一定会疯狂报复。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玉清宗众人自平坦区域坐了下来,见此情形,莫问移动视线,纵观平坦区域,在对方休息之处的北方二十里外有几棵死树,入夜之后玉清宗众人有两个去处,一是自山中寻找避风之处,二是在平坦区域寻柴生火,这么冷的天气他们不可能在平坦区域挨冻。
    短暂而清醒的斟酌之后,莫问自山中悄然绕至北山,此处距离那些死树区域只有不到十里,倘若对方前往那里,今天晚上就要设法将对方尽数杀掉。
    初更时分,玉清宗众人果然向北移动,自死树区域停了下来,砍倒死树生火御寒。
    见此情形,莫问更加坚定了今夜大开杀戒的想法,对方没有回头就表明他们不肯善罢甘休,对方如此谨慎,日后所出计谋必定很是周全,对方虽然清醒了,却不能给他们喘息和反应的机会。
    二更时分,月上树梢,莫问抬头看天,满天的星辰让他想起了古阳子当日的告诫,‘天枢星芒泛红,显杀伐戾气,有偏心移位之兆,切记不要迁怒无辜人等’。
    古阳子的话他记得很清楚,甚至连古阳子说这番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记得,但他并没有因此犹豫,因为他心中很平静,只有心中平静才能不受天意影响,或许上天只是想阻止他去寻找阿九,但他一直没有受天意的影响和左右,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杀掉这些人,他们就会继续阻挠,其最终结果就是导致阿九丧命。
    青阳子曾经说过,天下之事没有偶然和意外,所有事情都有缘由,且不管上天将阿九囚禁是何用意,上天都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不该一心将阿九置于死地。阿九之事或许是上天刻意安排用来磨练他的,而磨练的目的或许是日后委以重任,但他不稀罕这些,一个男人的成功永远不能建立在牺牲自己女人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