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孩子动了动纤长的睫毛,小心翼翼的凑近虞斯言。
虞斯言一把将孩子抱到腿上,摸着孩子软软的头发,说:
“诚诚不喜欢说话么?叔叔原来也不喜欢说话,不过现在好多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叔叔好不好?”
孩子乖巧的摇摇头,抿着小嘴,脸蛋子肉呼呼的。
虞斯言不知怎么就感觉像是看见了q版的卖萌项翔,顿时粲齿大笑,他捏了捏孩子的脸蛋子,夸奖道:
“诚诚真可爱。”
小孩儿有些害羞的瞅了虞斯言一眼,脸蛋子一下子就粉红了。
虞斯言心情大好,毫不吝啬的亲了慕诚一口,小孩儿愣了一下,瞬间大眼发亮。
慕初夏一打开门,就看见虞斯言这亲密的动作,有些惊异地傻站在门口。
虞斯言抬头看着慕初夏,笑了笑,把慕诚放到地上,
“去吧,妈妈找你来了。”
慕诚抓着虞斯言的袖口,站了几秒,扭头朝慕初夏跑去。
慕初夏抱住冲进怀里的孩子,对虞斯言说:
“你现在和原来差好多,我真没想到你能喜欢小孩子。”
虞斯言说:
“我一直都不讨厌孩子的,只是他们不喜欢我而已。”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锅子和菜进屋来了,慕初夏低下头对慕诚说:
“先回房睡觉好不好?妈妈和叔叔吃完饭以后就带你回家。”
慕诚偷偷的瞄了虞斯言一眼,点点头,小短腿吧嗒着跑了出去。
慕初夏探出个脑袋,冲着孩子喊道:
“跑慢点。”
关上门,她冲虞斯言说:
“他好像很喜欢你。”
虞斯言挠了挠头,
“是么。”
火点上了,油锅很快就咕噜咕噜响,虞斯言确实是饿了,一点没客气的把菜放进油锅里,然后坐在对面的慕初夏,
“你哥出来多久了?”
慕初夏垂着眸,说:
“出来听多年了。”
虞斯言突然想到了什么,说:
“对了,你哥的债还完了么?要不我去说一声,就别还了,反正也只是要给人做做样子而已。”
慕初夏不敢看虞斯言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碗说:
“已经还完了。”
她赶紧夹了点肉到虞斯言碗里,说:
“你赶紧吃吧,要不要喝点酒?”
虞斯言摇摇头,
“我现在烟酒不沾。”
慕初夏想了想,说:
“我就一个人喝喽。”
虞斯言点点头,
“没事儿,你不用顾虑我。”
慕初夏拿起啤酒,起了盖,一口就灌下去半瓶,然后喘了口气,把剩下的半瓶又喝了下去。
虞斯言看到慕初夏这干酒的凶猛架势,劝道:
“你喝慢点,你这样一会儿就得醉了。”
慕初夏豪爽地摆摆手,
“开玩笑呢,你以为我现在是干什么的,我酒量现在可好了。”
虞斯言还是劝道:
“咱们这种关系,你没必要这么喝,酒毕竟伤身体。”
慕初夏好像就是诚心要把自己灌醉一样,大声说道:
“哎呦,好不容易见到个老熟人,我高兴么,你就放心吧,我平时不这么喝的。”
虞斯言也不再好说什么了。
慕初夏喝着喝着,戏谑道:
“你都不问问晓曦的情况?”
虞斯言是想问来着,可是总觉得不太好开口,既然慕初夏都把话送到嘴边儿了,他顺着问道:
“她现在过得好吧?”
慕初夏笑了笑,说:
“和我差不多吧,都结婚又离婚了,不过她没孩子,现在又嫁人了。”
虞斯言猜到慕初夏的离了婚一个人带孩子,可没想到慕初夏喝了些酒,竟自己说出来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一句:
“你就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才没有做心理医生了?”
慕初夏没有搭话,而是灌了好几瓶啤酒后,才开口说道:
“也不全是,主要是我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
这是别人的私事,虞斯言不好再问,他劝道:
“没事儿的,你现在不也过得挺好么。”
慕初夏点点头,略带心事地说:
“是,现在都熬过来了,你现在是大老板,可能不觉得我这小店有什么好的,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现在和我哥在一起开店,店里生意不错,经常来的熟客都成了朋友,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还经常一起玩玩,他们对慕诚也很好,慕诚他爸离开以后,慕诚性格就内向了很多,不过现在慢慢的也开始编号了,我还真觉得日子挺幸福的。”
虞斯言吃着东西,说道:
“你别说什么大老板不大老板的,我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我还羡慕你这样的生活呢。”
慕初夏盯着虞斯言,欲言又止,她又连喝了两瓶酒。
虞斯言有点看不下去了,再一次说:
“你还是别喝了吧,你看着才半个多小时,你这都喝了十来瓶了。”
慕初夏完全是靠酒壮胆,她压制住内心的忐忑,直视虞斯言的眼睛,严肃地说:
“我什么都好,只是有个心结,今儿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所以这次我一定得说,虞斯言,对不起。”
二 祖宗唉……
虞斯言疑惑了,
“你好端端的,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慕初夏脸喝得有点不正常的燥红,
“你还记得你当初来我这儿治疗么?”
虞斯言点点头。
慕初夏舔了舔唇,低下头,不敢直视虞斯言,说道:
“你不是给我说你喜欢上一男人了么,然后没过多久,就在你要过瓶颈期的时候,翔飞的总裁助理突然找到我,说是要我方向治疗,如果我答应,翔飞就想办法把我哥提前从监狱里弄出来,还说……我哥的欠款可以不用再还。”
“我当时太年轻了,没经得住诱惑,就答应了,开始对你方向治疗。”
虞斯言在蔚成风那儿学过心理学,很快就想明白了整件事儿,他半晌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
“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做心理医生了吧。”
慕初夏本以为虞斯言会骂她,再怎么也会斥责她,可虞斯言竟然关心的是她的情况,她抬起头,深深的看着虞斯言,问道:
“你不怪我么?”
虞斯言经历了这么多,而且这事儿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他现在才知道,心里虽然有些气,单页不至于撒到别人身上,
“这事儿如果摆在我面前,我说不定也会这么选择,而且,当时我也没治疗完就自己不治了,你完全没有必要有这么大的心结。”
慕初夏大吐出一口气,朝虞斯言笑了笑,
“不光是对你的歉疚,还有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抛弃了自己的职业道德,所以,我也没法再安心继续当心理导师。”
虞斯言拧起眉,项翔那犊子……
慕初夏看出虞斯言脸上的不忍,笑道:
“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后悔过,我当初下决定的时候就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也没谁逼我。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只是一直心里都有个结,希望求得你的原谅。”
虞斯言淡淡的看着慕初夏,一点不开玩笑地说:
“我说过了,这事儿不关你的事儿,我不会怪你的。”
慕初夏像是解脱了一般,会心的颔首一笑,轻声说:
“谢谢你,虞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