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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51|第七话.后宫粉黛
    第五十一章宣召觐见
    几人在屋里重新换了衣服。房千岁把湿漉漉的衣襟敞开晾着,睡塌上潇洒一坐。他跟楚晗合计说,今天在便宜坊这一闹,鬼卫们即便暂时不察,事后仔细一琢磨,也会明白其中蹊跷。澹台敬亭不是澹台敬亭,廖氏兄弟也不是廖氏兄弟,咱们这一伙假冒的,就快在这神都城里装不下去了。
    干完这票大买卖,得赶紧撤。
    “那位指挥使大人如果连我水遁的把戏都看不明白,他就不用当指挥使了。他很快就会想明白。”房三爷说
    痦子八问:“那家伙特厉害?”
    房三爷:“阴险手辣。”
    老七问:“那我们怎么能进指挥使府找沈公子?”
    房三爷道:“混不进去,就五人合力硬闯。”
    楚晗觉着他家小千岁这个人,遇上大事任何时候都是从容镇定,不慌不忙,事儿来了不怕事儿,但心思挺细,思虑周全。
    老七老八一个盘腿坐床上,另一个就大喇喇地敞腿坐地上,各自拾掇枪和刺刀。痦子八很干脆地说:“千岁吩咐吧,硬闯就硬闯,不就是打么,老子这两天手痒了!”
    老七从兜里摸出烟,发现都进水了湿了,遗憾地骂了一句,把一根一根香烟码在桌上晾干。
    痦子八嘲笑道:“没经验了吧七哥!”
    老八从贴身一个密封塑料小包包里,把珍藏的一盒烟拿出来,没有浸水泡湿的。这一盒烟顿时成了宝贝,几个人分。楚晗是不抽烟的,摆手不跟那些人抢。九殿下纯属少年人心性,很好奇,于是跟痦子八学抽烟。
    痦子八嘴角叼一截烟,盘腿一坐,膝盖上横一把枪,本来就一身古铜色皮肤,配个兵痞的豪放表情:“嗳,就这么抽!老子教给你下回再到人间混,怎么装纯爷们儿骗小姑娘。”
    九殿下也叼一颗烟,不用管老八借火,嘴里轻轻一呵气,烟卷自己燃起来了,有模有样地吞云吐雾。
    “我操,可以啊,你丫自燃的啊!”痦子八惊异道。
    “小意思嘞,握喷一口气能把这间大屋子点着了,你信不?”九殿下将燃着的香烟卷进嘴里嚼一嚼,又吐出来再次点燃,丝毫不惧烟火。
    老七也递房千岁一颗烟抽。小房同学拿了烟,凑头去借火,打火机在他眼前“噗”得一声,灭掉了。
    再点,又“噗”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铺头盖脸浇灭。
    楚晗亲自帮小房同学点烟,还是点不着。
    这人就点不着烟的,浑身濡湿发潮。
    房千岁那时眼神诧异,露出莫名的失望,又试了几次死活就点不着这根烟,烟嘴都弄湿了。想装出个人间时髦的爷们儿气,愣是装不出来,好像显得不够威风、不合群似的……
    楚晗攥一把房爷的手腕,笑着安慰:“我也不抽。正好,省得我吸二手烟。”
    他在人前绝对给足小千岁的面子,标准贴心暖男型情人。说到底,男人谁不好个面子?
    几人商议妥当傍晚出发,趁夜色突破指挥使府。
    楚晗站起来,十二分体贴地对某人说:“还有半个时辰,你泡个热水澡?好几天没着水,难受了吧?我去厨房给你烧水。”
    “哎呦喂我操。”痦子八先就喷了:“哦不是,是你们俩慢慢操!老子换个屋,回避回避!”
    “官人,要不要泡个热水澡?奴家去给你烧水喽,官人等着!”九殿下一抖袍子,摆着腰从桌上蹦下来,演完戏自己仰脖哈哈狂笑。
    房千岁脸上荡出笑意,横卧罗汉床上笑得愈发帅气,一脚扫向小九的屁股把人扫出屋。
    老七同志都受不了了,用力咳嗽一声,拎枪走人,秀恩爱的人太过分了。
    楚晗就是要让不开眼的大灯泡们都给我滚蛋。他拎热水进来,不声不响兑好洗澡水,瞄着小千岁背对他宽衣解带。房三爷上衣脱/光,露出精健结实的后背。后腰没有赘肉,腰窝微微凹陷,像是恰到好处要让人从后面握上去。黑色纹身只显出淡淡一层,水墨山水画一般。龙形盘踞臀上,露一半还遮一半,隐入亵裤之下。
    不需要过分威猛的身形、夸张的肌肉,这人浑身有一种欲拒还迎欲露还休的性/感,帅得浑然天成、慵懒洒脱,就是勾得人往裤子下面下手。
    楚晗悄没声息过去,趁对方弯腰脱裤子从背后突然攻击!
    他一掌直奔肋下最薄弱处,一击即中,同时上肘勒住房千岁脖子,发力往后一带。
    小房同学是完全没料到暖男楚公子跟他玩儿这一手,猝不及防就被勒入楚晗肘弯。当然,力量的绝对差距让他也不惧怕自家娘娘偶尔犯病撒泼。他腰部撑住相持:“你干什么?”
    “干什么?”楚晗冷哼一句“收拾你”,一脚踹对方膝窝。
    给你面子是外人面前,关起门来不收拾得你满地爬的。楚晗近身搏斗也不弱的。他突然放大招挠人,手指还带电的,爪子挠得小千岁猛一激灵惨笑着放弃了挣扎……戳痒肉了,太痒痒了。
    楚晗居高临下压住小房同学,一膝盖抵住胸口。
    房千岁满脸清纯无辜:“……怎么了?”
    “闻出我身上咸腥气么?特好闻吧?”楚公子从腰里掏出鼓鼓的一香囊的龙腥草,洋洋洒洒抖在房千岁胸口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嘴角都憋着饱满的情绪。还是房三爷先憋不住了,爆出猖獗狂浪的笑声,笑得恬不知耻气动河山。
    楚晗兜手就一耳歇子上去,当然不舍得真打,顺势抓住这厮头发掰起来:“三殿下,你在我面前还有一句实话吗。”
    房千岁丝毫不为某些事感到羞耻,也不给自己找借口,难得温存地哄道:“好么,下次准你也抹我一身那个东西。”
    “我抹你一脸!”楚晗冷笑:“你给我等着,等找到鹤鹤办完事,你我找个地方了结,我操/你一回。”
    这样的斗嘴听起来都像调/情。楚晗说完这话自己先喉咙发涩,莫名悸动。小千岁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分明是彼此都强烈渴望。
    楚晗从来没跟谁办过那事,对别人就没有过欲/望,只有对眼前人,彻头彻尾迷恋。那种洒脱的神采,不羁的笑容,对他有种魔力。他压个衣衫不整的人,自己气息都粗了。他霸道地把千岁爷的亵裤往下再扯几寸,上下其手。房千岁也不抗拒,两道撩人的龙腰线和大腿明目昭彰地袒露,很兴奋地由着楚公子乱来,却在他伸手往后摸屁股门的时候强烈挣吧,脸突然憋红了!
    楚晗眼球都烫了,被激发出男人强盛的侵犯和破坏欲/望,就想歇斯底里摸个痛快。他摸,小千岁就躲。两人十指纠缠在炕上乱滚,脑门青筋暴露,缠得快要硬了。
    楚晗眼里发光:“你那个地方,我一摸你就硬,你那里敏感?”
    房千岁耳尖赤红,威胁他:“你再摸几下试试,我真的要干/你了!”
    楚晗毫无羞涩,声音沙哑:“你来干/我啊,来。”
    房千岁:“……现在不行,不能。”
    楚晗那时没听懂“不能”的意思。小房子总在关键时候显得迟疑犹豫,若即若离不跟他过分亲密,一点也不痛快不爷们儿。他愈发想逗这个人,轻声撩着:“原来你敏感带是在尾巴根上……长得真好。”
    房千岁欲言又止,那时没好意思说出来,原来也有你楚公子不知道的事?
    你不知道我等龙族蛇族灵兽,都是长了两条性/器吗,不然你以为尾巴除了打架还能做什么用……
    你不停纠缠我还摸我屁股,就跟攥着那根活儿玩命撸没区别,我受得了?老子现在还能挺得住让你摸,以后挺不住了怎么办。只顾自己快活纵/欲,怕会害了你……
    “你泡个澡把那地方洗干净,等着我心情好强/暴你。”
    楚晗用最温存挑逗的声音笑着威胁。
    ……
    房千岁泡了个澡,在木桶里瞌睡片刻,休养精神。他在便宜坊水遁所用的法术,耗费了许多真气,但没有对楚公子说出来他有多累。
    晌晚,几人都准备出发了,就这时候,廖府大门口突然传来急迫的敲打拍门声,吆喝声,脚步声,一片嘈杂。
    楚晗一惊,立即看向房千岁:“被发现了?”
    房千岁:“……来得这么快。”
    有人已经从大门口闯进来了,迈过垂花门,直奔后堂他们这里。后堂屋中几人不由分说动作迅速掏出武器,房千岁眼神示意老七老八小九全部隐蔽不要出去,如果撑不住了迫不得已,就大打出手恶战突围。
    楚晗和房千岁镇定地撩开袍子,打开后堂大门就迈出去,看到的却不是要围攻他们宅邸的青铜人或者弓箭手,是一位前来传旨的紫袍内侍官。
    穿一身紫茄子颜色的小官,懒洋洋地揶揄道:“两位知事大人,开门这样迟缓,在房中忙叨什么呐——”
    楚晗被对方这一打量,下意识就赶紧低头垂眼,挠腮帮子摸耳朵。
    他身上穿的廖无痕的衣服,这张脸可是不对,仔细看就要穿帮了。
    天色昏暗,借着晦涩的灯火,内侍官也纳闷:“嗳?无痕大人您这脸……”
    楚晗硬着头皮理直气壮道:“我脸不好看吗?”
    内侍官呵呵一乐,捏细着嗓子:“您那张脸可好看的紧!前儿个画的一幅清丽的银水嫦娥妆,昨儿个是哀怨的昭君出塞妆,勾得咱家指挥使大人对您又怜又爱的!怎么着,今天走的不寻常路线,咱来个清汤素面的出水芙蓉妆?”
    楚晗脸色很不自在,也突然之间明白了。
    银水嫦娥……
    昭君出塞……
    指挥使大人又怜又爱啊。
    紫茄子笑得极其暧昧:“清汤芙蓉的好,冷不丁来一口新鲜货色,指挥使大人都没见过吧?呵呵呵……”
    楚晗嘴角抽动:“呵,劳您看得上。”
    楚晗没料到竟是这样。廖无痕估计平时是个cos狂,每天早起不化一脸大浓妆是不能出门的。他自己素面朝天,没找补过没整容的一张脸,眉眼清秀端庄,竟然被内侍官认成卸妆后的廖大人。
    房千岁这会儿不仅是“卸了妆”的,而且一副刚从洗澡桶里爬出来的懒散模样,衣冠不整。
    房大人的官服都没来得及穿利索,低下头盖住脸慢条斯理儿倒腾亵衣亵裤的带子,一身濡湿潮气。
    紫茄子调笑道:“无涯大人今天这是贵妃出浴妆?真是妙极哈哈哈……”
    房大人鼻子里闷哼出一声。楚晗只看眼神就脑补出小房同学的腹诽,骂的一定是“滚,贵妃出浴你个jb卵”!
    紫茄子调戏够了,幽幽地一哼:“成啦,两位知事大人,您请吧——”
    楚晗:“请哪?”
    紫茄子:“请哪?指挥使的手谕,您与无涯大人今夜进府侍奉陪寝,别磨磨蹭蹭了!”
    楚晗:“……”
    他们也没料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绞尽脑汁想要混入金漆红柱八扇大门的翊阳宫,正愁进不去呢。
    房千岁面色暮然严峻,盘桓踌躇:“……这么急,饭还没有吃,不忙吧。”
    “指挥使府上还能少了你俩的饭菜?”紫茄子一乐:“夜晚天寒,月圆掌灯,指挥使大人觉着夜里冷了,让您两位给他老人家暖被窝呐——赶紧的!!”
    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廖无涯廖无痕兄弟在同僚面前那么大威风,北镇抚使成北鸢都对他们巴结忌惮,这一对武功稀烂、有颜无脑的草包,原来是指挥使跟前的大红人儿。不是靠文治武功混上官职,而是以色侍人求上位,刷脸刷上了正三品。
    紫茄子就巴巴地站在后堂门外守着,连声催促他们更衣打扮赶紧出门。后堂至前堂石板路上站了一溜校官,迎候着,就差调来八抬大轿抬两位宠妃。
    两人借口要更衣梳妆,关起房门。
    老七同志从床底下钻出来:“会不会有诈?可能已经看出你们俩不对,设了个局,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我说不能去!”
    楚晗说:“承鹤可能就在那个府里,也只有这个机会能进去。”
    老八原本正憋着开打,这时忍俊不禁:“不会真的让你们俩……我操忒淫/乱了,这是要玩儿三/p吗?!”
    九殿下兴致盎然:“三哥哥,不然也带握一起去,咱们够数凑成两张炕,六p!”
    房千岁一反常态地严峻,对楚晗道:“咱俩的脸不对,能骗过成北鸢,糊弄过门外那个紫袍子,但是绝对骗不过指挥使。他能认不出真的假的廖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