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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是,那臣妾告退了。”薛贵妃即刻俯身行礼,在永泰帝温柔的目光中徐步离开,徒留下一屋明亮的烛火,和一道长长而孤独的影子……
    曾修仪的事情便如此轻描淡写的过去,连同贴身侍女都一并殉葬,这后宫之事、后宫之人,若是不够聪明,不够审时度势,没有强硬的朝堂实力,命便就是如此轻贱,仿佛地下的蝼蚁,朝堂之上惊不起半点波澜。
    六方阁
    台上的女子水绿色的罗裙,腰束上镶着金边绣着牡丹,外面罩着一件白纱透着一种朦胧而妩媚之感。木质的发簪简单的挽着流云髻,简单而典雅,眉黛轻点,浑身透着幽兰之气。晶莹剔透的柳叶耳环垂下,在灯光中摇曳。举手投足间尽展风流,水袖一扬柔软的丝绸被抛入到半空之中,柔韧纤细的腰肢轻颤,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踏着鼓点和节奏,一时间身如蒲柳,动静之间皆如踏在云端,如同傲立的古梅,尽显冷艳高傲之时,又含着丝屡的脆弱,半遮半掩的的容貌,似笑非笑的含情目,一举一动都如踏人心间,让六方阁的众人如痴如狂,有美一人,未见容颜而倾城,面纱之下又会是何等国色。
    “这茹素夫人的确是名不虚传。”身穿暗青色襕衫的青年男子看着台上的人,对左上方人赞叹,只是眼神中难掩担忧之色。
    左上方的中年男子一身锦衣华服,暗红色的绸缎贴在身上,镶着金银丝线的腰间上一颗南田的夜明珠璀璨夺目,下摆系着望君上的凝脂白玉,青色的外褂规规矩矩的罩在外边,便让人知道此人身份非同小可。此时他的眼睛透着贪婪*,紧紧的盯着上面的女子。“何止是名不虚传,简直要人老命!”
    ☆、第18章 兵不厌诈
    “爷,这位茹素夫人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些,其中恐怕有诈。”如今德慧公主还未下葬,皇上命刑部王盛懿彻查此案,如今正是风声鹤唳之时,这茹素夫人十有八...九便是诱饵。
    中年男子不屑一笑,王盛懿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区区刑部尚书,就凭他的本事,哼~!当年自己执掌刑部之事,那个穷酸匹夫还不知在哪儿呢?抓他?简直痴人说梦。男人弹了弹衣角,眼神略带嫌弃。“译林,你的胆子越发小了。”
    “爷,属下只是担心。”名唤译林的人连忙想要劝解,这美人何愁没有,何必要在此时?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他混迹风月多年,勾栏瓦舍的美人或是世家女子也用过不少,今日初见这茹素夫人,便看透了这茹素夫人身子的秘密。他瞧着台上眼神迷离的说道:“这茹素夫人还是处子。”
    “什么?”译林诧异的看着台上锦绣翻飞之人,还是处子!那这定然是诱.饵无疑了,还爷迟疑什么?他虽明白爷对这茹素夫人已然动了心思,可是爷不是从不沾染待字闺中的女子吗?“爷,既然您已明了,又何必定要……”
    “你个蠢货懂什么?”男人品尝着手边上好的花雕,似乎在慢慢回味。“正所谓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生若不肆意,死了难道去嫖、女鬼吗?”
    正巧台上之人甩着水袖,妩媚转眸,似笑非笑的扯着水袖一点点的收拢,仿若所有人的衣角和心都被这个人牵引,一举一动无不勾魂摄魄。中年男子的心神也跟着不停的起伏,瞬间眼底满满都是征服的*和势必得到的决心,酒杯落入桌上发出的脆响唤回了属下的神智。“译林,你可知道何种女人谓之极品?”
    “译林不知。”并迅速的提着酒壶帮他把酒满上。
    锦衣男子唇边溢出莫名的笑容,眼神透着邪、淫的光泽。“世上有十种女人可称极品,而这茹素夫人便是其中之一,身段婀娜、媚骨天成。更难得的是,内含名.器。床榻之间的妙处会让身上男子*蚀骨、欲.仙.欲.死,此种风情~~不足为外人道啊。”
    妖精!译林的心里不自觉的冒出个词,也不知王盛懿那厮从何处找来此等绝色尤物。
    “这女子,爷要定了!”锦衣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降一降心中的欲.火,因为今夜可不行。“此事便交给你去办,老规矩。”
    “是。”
    一舞罢后,茹素夫人便同今夜中标之人,在众人还未回神的赞叹声中上了五楼,今夜也就如此结束。本以为宁远侯未至,可以千金一搏。谁知忽然跳出个什么凌公子,让有心之人措手不及。
    侍女推门而入,见身形俊逸的凌公子并未越礼,反而目光深邃悠远的盯着夫人墙壁上悬挂的画卷,略微有些诧异,真是不知情趣。
    随即走到一派自然的茹素夫人身边,回禀道:“夫人,果儿姑娘如今还没有回来。”
    她们几个皆是‘果儿’的属下,这次是为了帮忙才第一次到帝都,虽然主上轻功卓绝,可今夜也不知去了何处,倒让人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的。”茹素夫人眉目微凝,看着她开口:“先下去吧,给凌公子再沏杯茶来。”
    方才果儿察觉到六方阁有人窥视,便提议去探查一番,顺便将薛少宸留下的暗卫引走。自己已经对她严明,趁机脱身便回,照着时辰也应该快了。
    侍女看夫人如此肯定的模样,只得微微点头后退下,她们不过关心则乱。
    茹素夫人看着面前的公子心无旁骛的对着墙上画作,不时发出惊叹之声,不禁有些失笑。从这位凌公子上楼的第一刻她便认出。
    凌云琮,云王的次子,在画坛上颇有名声,八岁时因长兄病故而被封为世子,如今不过十七。
    “公子当真如此痴迷倾墨公子之画?”
    “夫人有所不知,在下对倾墨公子可谓敬仰已久,这幅《燕归巢》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堪为画中精品,乃倾墨公子画作之大成。题字刚劲犀利,浓淡精到,彼此融合得淋漓尽致,可谓一寸万金。”凌云琮目光虽然痴迷却不贪婪,只为欣赏。
    倾墨公子早已辞别画坛多年,真品流传民间甚少,因为一副可抵万金,仿造者也就络绎不绝。有些仿品惟妙惟肖可瞒过世人,可他研究倾墨画作多年,决计不会走眼,这《燕归巢》确实是幅真迹!瞬间对茹素夫人也肃然起敬,“不知夫人从何处得来?”
    “多年前偶然所得。”茹素眼神氤氲的顺着他的目光盯着画作上正待回巢的燕子,燕子的眸光似乎还能看见归家的急切之心,不知‘他’此刻是否也有急切归家之心?“若是公子当真喜欢,茹素便赠与公子。”
    “不!”凌云琮闻言,转身连忙摆手,感激的对着茹素夫人拱手。“君子不夺人所好,也不该因喜爱便起占为己有的心思。云琮只望此生能有机会亲眼一睹倾墨公子的绝世风姿。”
    五年前在咸州的紫竹林外,倾墨公子一副牡丹全景图,引来蝴蝶纷纷停驻,令在场之人莫不惊叹,那等风采未曾亲眼一见实乃此生憾恨。
    “若公子有心,缘分到时定可一见。”见凌云琮眼眸清澈,话语中的真诚,轻抬秀手将墙上的画卷取下,“茹素并未懂画之人,赠予公子也不至于让名画蒙尘,公子便不要推辞了。”
    看着面前的绝世珍品,凌云琮的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但看着茹素夫人示意点头,认真的模样。便伸出双手十分虔诚的接过手中。唇角轻扬,俊秀的容颜如同冬日初晴的日光,刹那之间神色飞扬。“夫人……”珍重的供着手对着茹素夫人弯腰一拜,“如此便多谢夫人,云琮定然会好生珍藏,让世人都能一睹画魂之风。”
    看他笑得有些孩子气,茹素夫人唇边溢着浅笑,无奈的摇摇头。没曾想一生追名逐利的云王还有这么一位拥有赤子之心的世子,倒是难得。
    果儿回来之时,凌云琮早已离去,而茹素夫人则是坐在桌旁,研究着桌上的黑白棋局。果儿四下搜寻一番,发现房里并无旁人,焚梦香也已快要燃尽。“今日之人倒是走得快,看来又非咱们要找之人。”
    “不过是个孩子。”茹素夫人手执白子落下,对着果儿笑道。“都处理好了?”
    果儿得意的笑出声,“那些人岂是我的对手,三两下就都被我甩开,还有那个叫贵富的被我用轻功吓个半死,估摸着现在还在侯府门口躺着呢。”
    “你的动静倒是闹得挺大。”茹素夫人盖起棋盘,想着方才献舞时察觉到的那道放肆而露骨目光,慎重的对果儿说:“我感觉那人今夜来过了。”
    “当真?!”果儿激动的上前,只要那人敢现身,就不怕他跑得掉。距离皇上定下的期限已经越来越接近,她虽然表面上不显,其实内心确实焦急万分。“我还就怕他不上钩。”
    “咱们还需小心应付,那人能在如此多的达官显贵间动手,自然手段非常。”茹素夫人严谨的说着。“我明日再舞一次,后日便交予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后日乃是德慧公主出殡的日子,自己必须整日都在宫里,而那也是帝都最严谨同时也是最松懈的时候。
    果儿嗤笑一声,掀开面上的人.皮.面具,一张雌雄难辨的面孔便出现在眼前,细如柳叶的眉毛,犹如天上的玄月,妖娆上挑的丹凤眼,毫无棱角的轮廓精致非常的,漂亮红润的唇夸张的笑道:“我?他能对我作甚?”
    “也许他也好你这一口。”茹素夫人抿嘴嗔笑,这断袖之癖在帝都的上层也并非没有,‘果儿’这番模样,若是显露人前恐怕也是男女不禁,纷纷上涌。
    果儿翻了翻白眼,挂着木讷的眼神嫌弃的转身离去,不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当初若非看中她媚骨卓然,也不会求她帮忙。这说话真毒……
    虎翼大营
    一望无际的军帐,硕大的虎翼二字在赤红色的军旗上迎风招展,几个守在军营口的将士正痴痴的张望着西北方,那个地方是他们平日训练的操练场,听着不断传来的叫好声,和越来越多的去往那个方向的将士,都让他们有一种抓心挠肺的焦急。不知今日操练场是何等的盛况,更不知道那个据说是皇亲国戚要在这里混的家伙,会不会被揍成猪头,哭着喊着要回家,再也不敢来他虎翼营。想到如此,守卫在军营口的将士脖子伸的更长,恨不得身临其境好好的教训这位爷,让他知道不是在任何地方都会让他们混的那般容易。
    操练场上,平日里操练的将士已经聚在最高的一个擂台之上,这时候的擂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位光着膀子下身穿着军服的将士抖了抖身上的肌肉,汗水顺着抖动滴到地上,他的上身密密麻麻都是战场留下的伤疤,横的竖的,穿透的,可他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荣耀,他的眼神不屑的扫视着如今已有些狼狈的薛严。
    “看你这身细皮嫩肉的,还是趁早歇了心思,滚回脂粉堆里做你的小侯爷吧!在我们军营里只认实力,可不认皇亲!”说完粗犷的笑着,高台下的将士集体高喊,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军帐旁的云王坐在虎皮椅上,摸着扶手上的虎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唇边挂着温和妥帖的笑,他的坐姿极为的挺拔,眼神也是仿若看着后辈玩闹一般的纵容,可是眼神流转间,却是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擂台中央薛严。
    薛严食指一抹,唇边的血液便被擦掉。嘴角微翘,脸上挂着阴狠邪魅之色。虽然有些狼狈眼神却紧紧的盯着眼前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挽了挽袖子,薛严双脚微分站定,“再来!”
    云王旁边的军师皱眉,看着云王。“王爷,这么打下去恐怕不是办法?”皇上让宁远侯爷来历练,王爷第一日便让宁远侯从兵头一路挑战至百将,若是输了一场便让他即刻滚回去,如此下马威若是魏国公知道了闹起来,对上(皇上)也不好交代啊~
    “哼!”云王冷哼一声,丝毫没把军师的进言放在心上,他看着高台上拼杀的两人冷冷的说道:“我虎翼大营可不是他宁远侯府的后花园,若要走进来就凭自己的本事。”
    依靠姻亲封侯的纨绔子弟,能撑得了多久?!这岳百将天生神臂,力大无穷,看那薛严此番是毫无得胜的希望。
    “啊~~”高台上忽然有道人影滚下来,下面的人急忙去接住。本以为是宁远侯,没曾经一看竟然是岳百将。只见岳百将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裤裆,面色苍白青筋突起,杀猪似的口中‘嗷嗷’叫唤。直到薛严从高台上走下来,暗红色的劲装早已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挂了彩。
    “你——你使诈!”岳百将瞪大眼瞳露着凶光,脸上皆是疼痛而起的汗水。
    薛严看着他,眉目一挑,唇边溢出邪笑,眼睛里暴戾煞气一闪而过。“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岳百将不懂吗?”再将目光对准云王,显得肆意张狂,“王爷,本侯这关可是过了?”
    见到如此模样的薛严,云王尽然隐隐看见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杀伐之气和睥睨之势,这种气势是天生而非后期所能培养,顿时重重的鼓掌,盔甲上的金属相撞发出响声。“好!宁远侯请入帐!”
    ☆、第一侧妃
    永宁宫
    素手拨弦,琴声明亮清脆,如山涧泉鸣,又仿佛御风而上云际。太后闭上眼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节拍,直到一曲奏罢才睁开眼睛,看着弹琴之人欣慰笑道:“嫣然的琴声清澈如山泉,琴心入境,性子是越发沉静了。”
    霍菡嫣唇角扬起,站起身理了理浅紫色的衣摆,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嗔笑道:“嫣然比起太后,还差得远呢~~母妃曾言太后当年一曲能引来百鸟齐鸣,可谓天下无双。”
    “这话说得可就假了。”太后皱眉不悦的说着,眼神中却透着满满的疼爱,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灏轩那孩子难道便做不到?”
    霍菡嫣闻言顿时笑出声,悄悄注视着太后的神色,谨慎的开口:“兄长那般的人物又岂是嫣然比得上的。”说起来,自己都已经多年未曾见过他了,不过依着前世的记忆,此番应当是快回来了吧。
    她的兄长霍灏轩八岁便被先皇赞誉聪慧敏之,文章锦绣,丹青书画更是一绝,十四岁金榜题名高中探花,若非父王怕他过于骄傲,向先皇求肯,恐怕状元之位也非他莫属。咸州牡丹引百蝶,内宫一曲百鸟鸣。可惜……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骤然想到前世发生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怅然和忧心。
    “怎么了?”看她情绪忽然低落下去,太后便疑惑的问道。“可是想他了?”虽说灏轩离开京城之时,嫣然年纪还小,但总是亲兄妹,有些挂念也是应当的。
    霍菡嫣咬着下唇,继而重重点头,缓缓将头枕着太后的手臂,心里有些难受。
    “嫣然已经四年没见到兄长了。”闭着眼睛,不是四年,而是二十四年。
    “也亏得你母妃,才舍得他离得这么久。”太后缓缓摩挲着她的头,叹息着。
    母妃怎会舍得,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是每隔几日都会带着人亲自去打扫暖风苑,并且严禁其他人进出,擅自触碰里面的任何物件。兄长当年离开帝都,也实在情非得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兄长那般风华展尽,若是继续留在帝都,恐怕是祸而非福。
    正在这时,宫女从外门进来,禀报道:“启禀太后,九王爷求见。”
    霍菡嫣不禁背脊一僵,从太后的手臂上起来。太后似无所觉,看着霍菡嫣喜悦的连连说道:“正好,快宣进来。”
    “是。”宫女俯身退下去,霍菡嫣也站起身来。
    凌江羽一身亲王的袍子,眉宇柔和,周身带着清润之气。“江羽参见母后。”太后慈爱的点着头,示意他坐下。霍菡嫣神色冷淡毫无喜意,用正规的宫廷礼仪,“请王爷安。”
    “菡嫣不必多礼。”凌江羽没想到霍菡嫣也在此处,本来打算对太后说的事情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些日子他并非没有感觉到自己和霍王府微妙的变化,可是大丈夫一诺千金,更何况他还是乾国的王爷之尊。
    太后听着霍菡嫣如此生疏的口味,有些不满的开口。“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这么生疏作甚,嫣然从前不都是唤表哥的吗?莫非害臊了不成?”
    听见太后成亲之言,凌江羽显得有些不自然,而霍菡嫣则是不自觉的蹙眉,心里明白先皇赐婚不可能轻易更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凌江羽,就是觉得憋得慌,仿佛有东西压着透不过气。
    面对着太后的问话,霍菡嫣也只能说以退为进。
    “嫣然不过是觉得以前实在太不知礼数,如今大了自然也该懂些事,不能永远都像个莽撞的小丫头似的。”一句话倒是把太后逗笑了,霍菡嫣也顿时放下心来。
    “王爷此时前来,想必要和太后商讨要事,嫣然便先行告退。”霍菡嫣俯身行礼,得到太后首肯后离开正殿,才深深的呼了口气。此番太后必然不会认为自己是真的害臊,其实自己只是不愿和他待在一处罢了,没有取消婚约之前觉得怪别扭。
    果不其然,霍菡嫣刚走,太后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江羽,你与嫣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此的冷淡的模样,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就算是为了娶侍妾之事,他这个贤王却连自己的未婚妻子都安抚不好,未来岂不是家宅不宁?
    “母后,菡嫣我定会尽量安抚,霍王府我也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凌江羽其实并不甚担心菡嫣,因为首先有先皇赐婚,根本没有转圜的可能;再有菡嫣对自己有情,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更改,只要自己善加安抚定然无碍。
    九王爷撩起衣袍便跪下。“儿臣恳请母后,让我在菡嫣进府之后,以第一侧妃的名义接林姑娘进府。”
    “胡闹!”太后拿起茶杯朝九王爷丢过去,飞溅的碎片和热水撒了一地。
    “恳请母后成全,林姑娘为了儿臣名节尽毁,而菡嫣性子骄纵,若是以侍妾之名进府,恐怕今后....”
    霍菡嫣对太后那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若她知道定要无言以对,在她心中凌江羽打算如何娶如何纳与她无甚干系。她回到偏殿推开门,看见里头的人立刻将门带上,疑惑的说道:“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早?”平时可都是临到点才来的。
    “无聊嘛~~”那人顶着男女皆宜的绝色容颜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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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侯府外的贵富躺在大门边上,被清晨侯府出门的人发现,匆忙扶进去,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导致昏厥,静心养养便可痊愈。
    “鬼……有鬼啊!”贵富全身冒汗的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里全是惊悚。昨夜自己是……是见鬼了?!那飘飘忽忽的鬼影,还有那变来变去的容颜。啊!!!一定是黑白无常看他活的太自在,所以来索命了。所有的错事都是他一个人的错,没他家小侯爷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