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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张笑没走。
    张笑从进来全程一直没说话,直到领导走了,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尊师重道,张笑少了一丝严谨,多出几份随意。
    长辈和同辈待一块,氛围心态不一样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车祸,伤哪里都行,就是不能伤到脑袋,傻了怎么办,脸毁了怎么办。”
    “那仰慕你的爱恋你的女生,她们怎么办。”张笑一惊一咋,为那一群暗恋林致远女生哀嚎惋惜。
    林致远嘴角抽搐,张笑就不能盼望他好一点。
    他傻了,怎么骗碧荷,脸毁了,怎么勾搭碧荷,两者不行,他要靠着英俊的脸蛋和智慧双结合,骗碧荷才行。
    缺一不可,毕竟,脸才是最吸引碧荷的最初源头。
    “愣了一下神,就不小心磕到的。”林致远随意敷衍,张笑问的随意,林致远回答得力不从心。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另一个声音,是班长。
    躲在卫生间的碧荷等待,她实在猜不准还有没有人。
    “明天出院,没什么问题我后天去学校,你们怎么来了。”
    “老师怕你不自在,就派我和张笑一起来说说话解闷,其他的同学也很关心你。”
    “看你挺好的,我们班上的全体同学就放心了。”
    班长来,他代替全体同学的心意,张笑来是咋回事,来打击他?
    最后班长也走了。
    就他事多,手痒想洗手。
    就近原则,病房内就有厕所。
    碧荷在卫生间吓得呼吸一滞,眸眼一闭,全身力气抵制门板。
    “林致远,你厕所门怎么回事,打不开。”
    林致远轻笑一声,门肯定打不开,碧荷在里面反锁了。
    想必拿着身子誓死抵抗,他开得了才怪。
    “今早就坏了,打不开就打不开,洗手就到外面洗。”
    算了,张笑不洗了。
    张笑坐不住,在病房在晃来晃去的,碧荷是靠着声音辨别的,声音一会近一会远的,不在同一个位置。
    她真怕张笑临时起意一脚踹门,好在没有。
    他眼力好,在床底发现了一只鞋子。
    “林致远,你这里怎么有一只鞋子。”
    在碧荷看不见的地方,张笑食指抬起鞋,看了几眼。
    “鞋码这么小,是女孩子穿的鞋子吧。”
    是碧荷的鞋子,她跑得来,落下一只鞋子在床底。
    “怎么,对这个鞋子感兴趣,你要是喜欢,送你好了。”
    林致远不慌不乱,连眼睛都没抬,也不担心张笑发现碧荷的存在。
    “我有毛病呀,还是变态,对杂牌的鞋子感兴趣。”
    张笑随手一丢,鞋子哐啷落地。
    ”林致远,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不然哪里来的鞋子。”语气好奇又带着好笑。
    “哪里来的屋,哪里来的的娇,你给我搜。”
    碧荷心里上串下跳的,此时的紧张达到了嗓子眼,林致远不说话会死呀,允许张笑搜,她想她当场死呀。
    它允许他搜,发现了她怎么办,后面她这么收场。
    他不怕,她怕呀,团团理由在脑子飞转,被发现了拿什么理由搪塞好。
    “我妹的鞋,不知道窗外来了一只炸毛的野猫,她吓得逃跑了,连鞋子都不要了。”
    野猫?张笑心存疑惑,医院哪里来的野猫,还是二十八层的高楼,高级VIP病房。
    张笑的注意力全在我妹,野猫身上。
    “你见过的,就我那个表妹,不知道她发现鞋不见了,会不会上来取。”
    她的注意力全在一门之外,张笑不说,她还没发现,她又一只脚穿着袜子没套鞋,怪不得凉飕飕的,冷得很。
    吓得张笑冷汗直冒。
    “你妹也来了?”
    林致远点头,吓得张笑逃跑了。
    张笑怕林致远的表妹也是有渊源的,他妹对张笑一见钟情,说要追张笑,张笑一点都不感冒,他还犯恶心,有多远他滚多远。
    林致远哪里来的妹,他不是他家的独子吗?碧荷可从来没有听他说哪里来的表妹,倒是她一堆的表弟表妹啥的。
    猫,碧荷呆了这么久,有哪里来的猫,影子都没见一个。
    惊鸿一瞥,对上卫生间的镜子。
    凌乱的发型,敞开的外套,咋呼呼睁着眼。
    炸毛的猫,林致远是在说她吗?该死的林致远,一天到晚,尽说瞎话。
    左看看,又看看,碧荷做什么,镜面的小人也跟着做什么动作,也不像呀。
    她才不是猫呢,林致远一家才是猫。
    碧荷在卫生间生闷气。
    “出来吧,碧荷,他们都走了。”
    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碧荷在整理发型,衣物,打开水龙头,耗起一把水甩开往上翘的头发一抹抚平,天气干燥,头发有一点炸毛,恢复乖巧可爱的碧荷。
    碧荷打开门左看看又瞧瞧。
    除了林致远,都走了。
    “林致远,我饿了。”碧荷一天没吃饭了,感冒没什么胃口,也吃不下。
    在卫生间憋久了,反到让她食欲大增,这是什么原理。
    “我带你去吃饭。”
    林致远二话不说,利索地掀开床被跳下来,弯腰拿起鞋子套在碧荷的脚上。
    碧荷不习惯,想要抽腿缩回去。
    林致远握着碧荷的脚板,力气很大又很温柔。
    “你脚冷不冷,你想吃什么。”
    温热的手心包裹娇小的脚裸,不急不躁地给碧荷系鞋带。
    “我想喝粥,可以吗?”
    “可以,还有吗?”碧荷说是什么,他林致远都答应。
    她要什么他都答应,她是他的命。
    他要她乖一点,不忤逆她都可以,就是除了他放开她的手,他不允许这一点,他什么都答应她。
    桃花眼下包含所有复杂的情绪。
    林致远替碧荷穿好鞋子,久久蹲在地上,低头触碰她的小腿肉。
    嘴里嘟囔着不太真切不太清晰的话语。
    “还好还好。”
    “林致远,你干嘛。”
    碧荷被来回抚摸,有点不舒服,缩回脚,站起来。
    有点怪,她说不上来。
    碧荷呼了一口气。
    整个房间被林致远的情绪灌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致远,你怎么了。”她发现他真的不对劲,是不是脑子有根情绪波动的弦断了?
    碧荷对上林致远的桃花眼,发现他眼眶红红的,透着血丝,眼里透着庆幸与刹那间的得意。
    “没事,我陪你下去打针。”林致远娴熟牵过碧荷的手。
    他真的没事吗?
    没吃到肉,林致远有一点不开心。
    没关系,既然碧荷说不舒服,今天吃个素解腻。
    打个吊着,打来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碧荷拖着劳累,沉重的身子回到学校。
    一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累的分不出一思精神想林致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