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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听到不是她自己买的,谢渊默默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你什么反应?你为什么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纪瑞狐疑,“你就这么排斥跟我进一步发展吗?你是不是其实一点都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成小侄女疼,所以才勉强和我在一起……”
    更多质疑的话还没说出口,谢渊已经三两步出现在她面前,直接捏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被捏成鸭子嘴的纪瑞使劲抗议。
    谢渊淡定开口:“还闹吗?”
    纪瑞很快就蔫了,闷闷地看着他。
    谢渊松手,正要说什么,就听到纪瑞低落道:“你就会欺负我。”
    谢渊心软了,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
    他们同在楼梯上,纪瑞站的位置比他高一阶,刚好补足了身高差距,谢渊不用低头,轻易就能亲到她,亲过之后平静对视良久。
    “再等等吧。”谢渊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不得不说刚才独自思考的那两分钟里,他的确生出了和褚臣一样的顾虑。
    他怕纪瑞对他只是一时兴起,把他当成什么新的玩具,而有些事一旦做了,就谁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再等等,”他捏捏她的耳垂,“你太小了,我想等你再长大一些。”
    “那多大才算大?”纪瑞非要他给个说法,“总不是要等到二十五吧。”
    二十五岁是褚臣定下的结婚最低线,她提这个的时候,就没想过和第二个人结婚。
    谢渊眼眸暖光融化:“那太久了,你等得了,我也等不了。”
    纪瑞一顿,明白他的意思后热意上涌,一张脸又变得红扑扑。
    “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是新的一年,那就等到新一年的七夕怎么样?”谢渊提议。
    算起来也就半年的时间,可以接受。纪瑞轻咳一声,没有再反对,谢渊失笑,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纪瑞惊呼一声抱住他,被他端到房门口后才反应过来:“你能不能有点瘸子的自觉?!刚才可是在楼梯上!”
    “怕我把你摔了?”谢渊眉头微挑。
    纪瑞白了他一眼:“怕你把自己摔了。”
    “你最近,好像越来越放肆了啊。”谢渊眯起眼眸,当即就要收拾她,纪瑞嘻嘻哈哈推门进屋,却在下一秒停下了脚步。
    房间里还维持她搬出去时的样子,只有床上的四件套换过了,地面干净整洁,应该有人定期打扫,玻璃窗上贴着精致的窗花,床边堆满了礼物盒,一眼看去热闹火红,还真透着点过年的喜庆。
    谢总喜欢用堆东西的方式装饰房子,这一点纪瑞刚才在客厅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看到床边的礼物盒,她欢呼一声冲了过去,谢渊体贴地给她递上一把剪刀,防止她使用太原始的方式撕扯。
    礼物有十几件,珠宝礼服游戏机都有,纪瑞每拆一个就惊呼一声,整个人幸福得都要冒泡泡了,等拆到最后一件时,入手便是轻乎乎的,摇一摇还能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晃。
    “这是什么?”纪瑞好奇。
    谢渊抬了抬下巴:“拆开不就知道了。”
    纪瑞带着好奇打开盒子,入眼便是一个小盒。
    “难怪感觉里面有东西在晃,原来是这个,”纪瑞拿起来打开,“戒指啊,怎么有两个,还一大一小……”
    意识到什么,纪瑞怔怔抬头。
    “只是先让你看看,”谢渊抱臂靠在门边,“看完了我还得收走,等你二十五岁之后再给你。”
    纪瑞抿了一下发干的唇,心跳越来越快:“小叔叔,你在跟我求婚吗?”
    她的眼睛太过认真,看得谢渊也局促起来:“这算、算什么求婚,只是突然想做一对戒指而已,以后真求婚了……不能这么寒酸的。”
    “我不管,这就是求婚,谢谢小叔叔的戒指!”纪瑞开开心心把戒指往手上套。
    无名指,刚刚好。
    谢渊失笑:“只准戴一会儿,我等一下要收起来的。”
    “为什么!”纪瑞不满。
    谢渊:“你不想让你爸发疯的话,最好是别戴走。”
    纪瑞顿时不吱声了。
    谢渊见她撇着嘴坐在地上,示意她继续往下找。
    “哪还有东西了?”纪瑞看着身边一堆拆完的盒子问。
    谢渊:“刚才装戒指的盒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纪瑞扯了一下唇角,百无聊赖地把手伸进去搅了搅,还真找到点什么。
    是一份合同样式的东西,打开就看到‘谢渊遗嘱拟定’六个字,她眉头一皱,又往下翻了翻,只看到他把大大小小的资产全都指定她一个人继承。
    “你心心念念的遗产,这下落实了。”谢渊玩笑道,“虽然叶非肚子里那个也是你,但我思考很久,觉得还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索性就不端了,我这碗水只给你一个,财产也都是你的,至于叶非肚子里那个,还是让纪家人负责吧。”
    纪瑞抬头看向他,眼圈瞬间红了。
    谢渊本意是想哄她开心,不料她却是这种反应,顿时有点发慌:“这是怎么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纪瑞直接把合同撕了,“我要你长命百岁,才不要这些破东西!”
    全世界会把谢家资产当破烂的,估计也就她一个人了吧。谢渊无奈,却还是走到她身边坐下。
    “小叔叔……”纪瑞扑进他怀里,“你不要搞这种不吉利的东西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知道,”谢渊干脆把她抱到腿上,“我也会小心防范,争取一直陪在你身边,立遗嘱只是以防万一,你生在纪家应该知道,大家族每年都会更新遗产目录,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我不管,别人可以,你不行!”纪瑞怒道。
    “好好好,那我不立了还不行吗?”谢渊轻易妥协。
    又哄了半天,纪瑞总算高兴起来,两个人靠在一起聊了许久的天,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纪瑞才慌慌张张起身:“我得回家了。”
    “睡一会儿再回吧,我到八点给褚臣去个电话。”谢渊蹙眉道。
    “不行不行,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你这里待了一夜,肯定是要挨骂的,”纪瑞说完,又补充一句,“你要挨骂,爷爷才舍不得骂我。”
    谢渊哭笑不得,想说他不怕挨骂,但看到纪瑞这么着急,也只好送她回去了。
    早上六点,纪瑞瞒着所有纪家人成功回到自己的床上,当身体陷入柔软大床的瞬间,她舒服得长叹一声,很快就在大年初一的鞭炮声里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肚子早就开始咕噜叫了,纪瑞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翻个身给谢渊发消息:小叔叔~干嘛呢~
    谢渊:忙。
    纪瑞:忙什么?
    谢渊:走亲戚。
    ……牛逼如谢总,过年也得走亲戚啊,纪瑞扯了一下唇角,懒洋洋起床了。
    和在谢家时一样,她的房间在二楼,出了门走上十余米的走廊,就到了楼梯口。纪瑞熬夜之后虽然睡了很久,但还是晕乎乎的,梦游一般飘在走廊里。
    还有三五步就到楼梯口时,空气突然有一秒钟的凝滞,纪瑞不解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走廊里的灯全都开着。
    大白天的开灯干嘛?她面露疑惑,一只脚再次往前迈,突然听到楼下妈妈的催促声:“瑞瑞!你拿个饮料怎么去这么久?赶紧下来,大家还等着你切蛋糕呢!”
    拿饮料?她不是刚醒吗?拿什么饮料?还有切蛋糕是怎么回事?纪瑞头脑发懵,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境里,楼梯口的一切都过于违和,可至于哪里违和,她却说不清……下一秒,纪瑞突然看到楼梯旁画的歪歪扭扭的小人。
    老宅是爷爷住了一辈子的地方,他这个人很念旧,哪怕房子很旧了,也舍不得从这里搬出去,所以在她八岁那年,家里把房子从里到外翻修了一遍,弄得和过去一模一样,只是她五岁时在墙角留下的涂鸦被悉数保存。
    是啊,这不是她五岁时画的吗?纪瑞怔怔地盯着涂鸦,楼下的妈妈迟迟等不到回应,终于过来抓人了。
    “你傻站着干什么?”她笑着问。
    年近五十的妈妈保养得当,一张脸仍是漂亮的,只是眼角岁月的痕迹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不像二十多的妈妈,洗掉烟熏妆的脸嫩生生的。
    纪瑞定定看着妈妈,呼吸渐渐急促。
    “这是怎么了?”叶添雨终于担忧起来,上楼来握住她的手。
    皮肤传递来的温度,清楚地告诉纪瑞这一切不是梦境,她眼圈一红,抱着叶添雨哇地哭了出来。
    “妈妈……妈妈!”
    叶添雨吓一跳,赶紧抱住她,其他家人也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把这个情绪突然失控的宝贝疙瘩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了?上楼一趟怎么突然哭了?”
    “别哭了瑞瑞,姑姑给你买的蛋糕放了很多果酱,你肯定喜欢。”
    “爷爷在呢,跟爷爷说说为什么会哭。”
    纪瑞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但时不时仍抽搭着,叶添雨和褚臣对视一眼,等众人都下楼后才低声问:“你是不是……”
    “妈妈,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纪瑞身体仍在发颤。
    叶添雨心疼地笑了一声:“那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吧。”
    “不是,不是梦,”纪瑞摇头,“明明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我怎么能当成是梦!”
    “宝宝。”叶添雨又一次抱住她。
    纪瑞还在哽咽:“小叔叔、小叔叔呢……他现在怎么样?命运改变了吗?”
    叶添雨不说话了。
    纪瑞见状,一颗心缓缓下沉:“怎么会,我明明已经提醒他……”
    “瑞瑞,很多事不是你努力就可以的,”一直没说话的褚臣摸摸她的头,“就像当初你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会,肯定有办法可以改变,一定有办法可以改变……”纪瑞焦躁地站起来踱步,“是我这段时间疏忽了,我只顾着和小叔叔谈恋爱,却忘了最要紧的事,我忘记多做一些……”
    “瑞瑞,”褚臣拦住她,“瑞瑞你看着我,你冷静一点。”
    纪瑞对上他的视线,眼泪吧嗒一下掉了出来:“爸爸,我该怎么办?”
    “你是从哪一天穿回来的?”褚臣问。
    纪瑞:“过、过年那天,就……大年初一。”
    褚臣擦擦她的眼泪:“别怕,一切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纪瑞没听懂。
    “你真正离开的日子,是你出生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褚臣扶着她的双肩,认真与她对视,“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很快就回去了,直到你出生那天,一切才回到正轨。”
    他言语里的信息量太大,纪瑞消化了很久才明白过来:“真、真的吗?”
    已经四十九岁的褚臣笑了一声,眼角堆叠出岁月的痕迹:“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