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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脑海里依稀闪过一些很不美好的画面,紧接着原本已经封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顷刻间呼啸而来,拉扯碰撞着像是要把他的脑袋给撑破。覃斯越面色痛苦地扶住太阳穴,额间已覆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妈妈怎么对你的,你以后就会怎么对余年!你会伤害他的,你知道吗覃斯越?”白舟年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不会!你胡说!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余年。”覃斯越突然攥住白舟年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拉得身子一斜,猩红的瞳孔里像是簇着一团火,他咬牙切齿又一字一句地说:“我和她不一样,我不会伤害我爱的人,不会伤害余年,永远不会!”
    他嘴里重复着“不会伤害余年”六个字,抓在白舟年领间的手不断收紧力道。
    白舟年脸上的表情依旧随意,显然并没有被覃斯越突然激动的情绪吓到,他轻笑了一声才说道:“是吗?”
    覃斯越的眉心蹙成两道川,所有的情绪此刻都迸发在脸上,语气很是坚定地说:“是!”
    白舟年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脸上不达心底的笑意慢慢消失了,转而变得狠戾,表情愤恨地说:“你就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覃斯越面色一僵,表情突然颓然下去。
    “偷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的,无论多么爱不释手,那都不属于你,爱情也是。”白舟年将他的两只手狠狠拨开,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服。
    覃斯越还想说些什么,但侧脸的光线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神情略有些呆滞地扭头看了一眼挡风玻璃,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变得一片煞白。
    白舟年一副早就知道那人会来的表情,他懒懒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玻璃外,嘴角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继续发,啦啦啦啦!
    第24章
    躲在不远处的余年目睹了车里两人相处的所有画面,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来谈话似乎并不怎么愉快。此刻再联想到白舟年几日前才说过的话,余年突然就相信了。
    在感情方面,他自认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爽利的人,这样的画面自是刺得心一阵接一阵的疼。可是这世上最不能勉强的东西也是感情,一厢情愿的爱情感动的终究只有自己,于他如此,于覃斯越似乎亦是如此。
    覃斯越等了白舟年将近半小时,余年顶着烈日也等了同样的时间。如果说他在出门来见覃斯越的时候,心里还存着一点不切实际的期许,此刻那最后的一点点期许也没有了,因为这样的覃斯越很容易就让余年想到了以前追着覃斯越的自己。
    他们一直都是一样的人,承受着一样爱而不得的苦楚,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不一样的人。余年从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又豁然过,之前说分开可能都带着赌气和试探,但现在他的心底是笃定再无疑虑的。
    隔着车窗,覃斯越的震惊从骤然睁大的双眸里准确无误地传递给余年。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余年意外地不想歇斯底里地质问,心里汹涌过得情绪已然平静下去,眼底也变得无波无澜。他冲着覃斯越扯出一抹有些许勉强的笑,随后便定定地看着他,再无任何举措。
    覃斯越不知道余年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表情木然,只一双充血的瞳子还钉在余年身上,一眨不眨,生怕一闭眼那人就轻飘飘地从眼前消失了。
    车门“咔哒”一声打开的声音让覃斯越终于找回了点思绪,他扭头看了一眼正要下车的白舟年,心底似乎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白舟年笑得一脸柔和,但那翘起的嘴角却看得覃斯越心底一阵悚然。他忙拉开车门,踉跄着步子朝余年走去。
    余年瘦了些,一向圆嘟嘟的腮下凹进去了一点,脸蛋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也不知道在这烈日下站了多久,脖子里斑斑的红疹没有完全褪尽,沾了汗水肯定要更难受了......短短几步路,覃斯越将眼前昼思夜想的人全部打量了个遍。
    走到余年面前后,他像往常一样伸出手,试探地叫了一声“年年。”
    余年被他这一声叫得心里发软,喉咙一酸,落在他手上的视线突然就变得模糊了。他强忍着要掉出来的眼泪,嘴唇抿成一条有弧度的线,尽可能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年年!”覃斯越又叫了他一声,身体却不敢继续再向前了。余年强装淡定的笑容让他心底蓦然变得慌乱,这一声“年年”叫得尾音都带上了颤。
    余年暗暗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徒然松落下去,再抬头时,脸上的笑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覃斯越盯着他张开的双唇,心里的紧张和慌乱变得更甚,就好像余年马上要说出的会是什么让他心扉痛彻的话。
    “覃斯越。”余年也唤了他一声,随后仰着脸眨巴了几下眼睛,缓了一会才看着覃斯越说:“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覃斯越不太确定地看着他,他想说他都知道,但余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那么笨,肯定不知道。”余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追了你五年,喜欢了你八年,做过很多幼稚的事,你肯定烦透我了吧?”
    “不过没关系,以后......不会了。”余年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最后三个字弱切切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覃斯越,又像是单单说给自己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