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着沈醉一起哀嚎起来“上将!”
旁边的迪迦鸟本来在天空静静等待这群虫的离去,好开始享用自己的大餐。结果林斯的一嗓子,嚎得它们翅膀猛得一偏,差点撞到树上。
其实此刻的亚恩身体在自我恢复,但意识还并未消散。他听见两个高低错落的哭泣声,心里很是无语:我当初怎么就让林斯这家伙做副官了呢。
醒来以后,要将这两个人分开,不求一起进步,总不能一起变傻吧!
“上将。”“上将!”他又听见了好多种音色的哀嚎。无可奈何地想着:这是阿左,这个是阿佑,这个是.....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一个白发的雌虫挤开了抱头痛哭着的军雌们,叉腰怒喝道“你们都是军雌啊!你们不知道军雌会进入自我保护机制的么?”
.........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迪迦鸟终于忍不住发出两声怪叫作为对这些智商堪忧的虫的嘲讽。
最终还是沈醉打破了诡异的沉默,他斟酌着开口:“自我保护机制?意思是亚恩不会死么?”他哭得声音已经沙哑,眼眶通红,像一只饱受虐待得小白兔。
白发雌虫怜爱地看了眼沈醉,他也听说过沈醉的故事,一个被剥落骨翅还失去记忆的悲惨雌虫。他尽可能地将声音放得轻柔,不像刚才般疾言厉色:
“孩子,你可能忘记了,咱们雌虫自愈能力十分强悍,更何况上将是s级雌虫,他现在只是被迫进入自我修复机制,一会在治疗仓躺一晚上几乎就没问题了。”
嘎?
“而且说不定,刚才你们说的话他都能听见。”说完幸灾乐祸地瞟了眼那群缩着脖子瑟瑟发抖的军雌们。
沈醉震惊了,书本上的确说雌虫恢复力强悍,但他真的没想到,竟强悍如斯!
那自己刚才白哭了?他现在隐隐地感觉到嗓子有点疼,眼前也有些发黑,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抓住那个看起来最靠谱的雌虫医生。
“把我送回房间休息一下就好,不用管我,也不要脱我衣服,我醒后自己来。”
他有点佩服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想到不要漏了马甲,毕竟他的肩胛骨真的没有伤疤!
“还有,我的九歌,帮我带回去。”他费力的指向还插在星兽领眼睛上的长剑,迷迷糊糊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彻底昏睡了过去。
一切尘埃落定,混沌终将散去。黄昏下的不死鸟又落回枝头。
沈醉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太阳懒懒地照在水墨画一般的脸庞上。
“啧。”沈醉艰难的爬起,意识开始恢复,他感到浑身酸痛像散架后刚刚组装好的积木。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猛地低头!没错!自己的衣服被换了!
完蛋!沈醉一头又栽进软绵绵的被窝,将自己卷成一个蚕蛹,抱着头,秀气的五官全部皱成一团:我的小秘密要被戳破了!
他惴惴不安,很想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鸵鸟,但架不住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他的胃已经向他发起了强烈抗议。
随便吧!沈醉一把掀起被子,打算出去觅食,毕竟吓死是小,饿死是大。他悄无声息地靠近门把手,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倾听。
emmm没有声音!很好。他放轻全部的动作,将房间门拉开一条缝隙,将浓黑的眼睛趴在门缝上向外看去。
啊啊啊!!!
沈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刚才在缝隙中直愣愣地对上一只棕黑色的瞳孔,里面充满着清澈的愚蠢。
“沈醉,你干什么呢?”是林斯,他推开门,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抱怨着说道:“你刚才震死我了。”
“我.....”沈醉脸色有些泛白,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哎,对了,这个给你。”林斯将已经擦拭干净的九歌递给他,还有镶满宝石的剑鞘。“一颗不差,你可不要薅我头发。”林斯只要一想到薅光头发的威胁,总会感觉一股凉气从头顶冒起。
沈醉看着林斯自然的神情有点疑惑,他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像种在春天里的种子马上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从地上爬起,掸掸其实并没有的尘土,试探着说道:“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机器人啊。你不是不让我们帮你换衣服嘛。“林斯用一副,兄弟,我懂的表情对他眨眨眼。
沈醉听到这话,一瞬间僵硬的肢体恢复柔软,心里的石头悄然落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其实就算被他们发现他不是虫族,他相信这群虫也不会将他送去实验室切片,顶多从此形同陌路。
但他只要一想到,再也看不见亚恩,再也不能悄悄抚摸酒红色秀发,他心里就像被蚂蚁啃食了一般,又痛又酸。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此时自己对亚恩的感情,两次的救命恩人?生死相依的战友?或者.....更隐秘的想法悄悄探出头,又转瞬被他掐灭。
“对了,上将怎么样?”沈醉接过九歌,摸了摸上面的金绿宝石。
一提到上将,林斯的脸顿时通红,他有些尴尬。毕竟沈醉是失忆了,而他呢?用医生的话形容就是:脑子不好使。
他使劲晃脑袋,想把医生揪着他耳朵骂他蠢得画面忘记。
“上将,现在还在修复舱里,再有一个星时就能出来。”林斯挠着头,有些心虚,不敢看沈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