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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慢了半拍,燕堇后知后觉轻咳出声。
    气急败坏的温亦凡转过头,发现他和姜明曦,视线在二人脸上过了一圈才扔掉手里的人:“温亦凡见过太子,太子妃。”
    燕堇略微颔首,余光发现自己身边装乌龟的小太子妃正冲着对方笑,这个举动让他又不禁多看了温亦凡两眼,再回头看看自家太子妃。
    说来,容家那位三表兄脸上也有道疤,莫非……她就喜欢破了相的!
    温亦凡见完礼,着急妹妹,转身在琥珀的带领下去往内室。
    远远看见靠在榻上面色惨白的妹妹,温亦凡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瞧她不过短短几个月未见变成这样,只恨方才没将徐济青掐死。
    温婼原本还能忍住,一看到哥哥眼泪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妹妹别怕,哥既然来了,谁都不能再欺负你。”温亦凡怜惜地揩去她脸上的泪珠,早在进门前就听到有关“和离”的事。
    如今徐济青敢这样对待妹妹,那这个国公府不待也罢。
    温亦凡:“你若真想和离,哥豁出一切都帮你,若只是气话,哥也……”
    “哥哥,我想回家。”
    温婼的声音不算小,外面的人也都听见了。
    安国公夫人顿时拉长老脸,提着一口气就要出声,突然撞上太子瞥来的目光,心头不知怎的直打颤,想说的话也都被噎了回去。
    温亦凡二话不说,叫翠桃找来披风给妹妹裹上,抱着人出去,走到徐济青身旁,不等人上前撂下一计眼刀:“既然世子与家妹性格不合,难以维系夫妻关系,那便请世子早早备上一封和离书吧。”
    徐济青自从听到老大夫的话后就在后悔,一眼不错地盯着他怀里的人,不死心:“婼婼……”
    温亦凡:“如果世子不写,康安伯府也不介意写了送来。”
    说完径自抱着人大步离去。
    当事人走了,姜明曦也没了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谁知这时,被夫人不要了的徐济青转眼将这个仇记到她身上:“太子妃现在可开心了?”
    姜明曦:……
    真搞笑,这话说得好像是她搅和他们散似的。
    燕堇暗暗挑眉,杀人诛心:“世子妃那碗红花可不是太子妃灌的,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还怪到别人头上来了?安国公平时就是这样教育世子的么?待孤回宫好好问问他。”
    任由国公夫人在身后急急喊着“殿下”,燕堇置若罔闻。
    出了门,康安伯府的马车还未离去,温亦凡将妹妹送上车转身拜谢二人:“今日真是多亏殿下和太子妃了,改日必亲自登门道谢。”
    温婼掀开帷裳,亦对着他们颔首致谢,姜明曦走到车旁,忙伸出手与她相握:“今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来,我大概也只能任由那些人将脏水泼到头上。”
    姜明曦顿时红了眼眶,冲她摇头:“不该谢我,该谢你自己,和翠桃。”
    翠桃冒着私闯宫闱的大罪,忠心护主,她自己也很勇敢地踏出那一步,而不是像之前见到的那样,一味忍,一味觉得是自己不好。
    姜明曦有些说不上来,但她确信从安国公府出来的温婼,必定是之前那个明媚张扬的温大小姐。
    她这样一说,温婼笑着哭了,无意间抬眸看到远处站着的人稍稍愣了一下。
    姜明曦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就见邵景烁正靠在安国公府门外。
    四目相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低头走远。
    温婼分外疑惑:“那是谁?看着有点眼熟,你认识的人?”
    想起邵景烁在明月酒楼里的反应,姜明曦更加确信内心的猜测,笑着收回目光:“你大概忘了,那是邵景烁,刚从安原回来。”
    “邵景烁!”显然温婼也没想到那位黑皮肤的少年竟会是邵家二公子,但也只是惊讶了一瞬,而后喃喃:“他来做什么?听到消息特地跑来看我笑话?”
    姜明曦可是再清楚不过这两人三年前开始就不对盘,温婼这么想无可厚非,但邵景烁肯定不是来看她笑话的,赶紧摆手替他解释:“他上午和太子在练武场,可能是以为出了什么事跟过来看看。”
    温婼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三年未见就跟换了个人的邵景烁身上,姜明曦随便找个理由也就搪塞过去了,只有些担心她,没有准允冒然出宫,回宫后必定要受罚了。
    姜明曦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没事,先回去安心养好身子。”
    温婼划了眼马头方向,发现太子虽在跟哥哥说话,一双眼睛却都放在她身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絮叨两句,康安伯府的马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安国公府门前。
    东宫的马车转头回宫,信心满满说自己没事的姜明曦,上车后就低下了头:“我错了。”
    燕堇:“哪儿错了。”
    姜明曦想了想,声音细如蚊蝇:“不该在宫内……快马驾车。”
    她承认违反了宫规,却不认为闯入安国公府是错的。
    燕堇继续冷着脸:“回宫后,跟我去向父皇请罪。”
    姜明曦低落地垂着头点两下,眼前突然灵光一闪,如果皇上因此事震怒,要废了她这个太子妃,是不是也算达成目的了?
    但是被废的太子妃,以后就不能再嫁人了吧!
    燕堇:“就按照刚才的说,剩下的孤给你担着。”
    姜明曦冷不丁抬起头,连眨数下眼:“你……给我担着?不不不,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一人承担。”
    话落,一巴掌能将徐济青扇倒的手突然伸过来,吓得她赶紧往后退,可马车就这么大,再退又能退哪儿去。
    姜明曦双手撑在身后,害怕地闭上眼,怎料那只算不上好看的手只是落在鼻尖,轻轻剐蹭了一下。
    燕堇瞧她反应这么大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笑了:“怕孤打你?孤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么?”
    笑声传到耳畔,姜明曦小心翼翼睁开眼,下一秒,剐蹭鼻尖的手滑到她腰间,臂膀微一用力将人带到怀里。
    姜明曦的手轻轻摁压在他胸口,清楚地感受到胸口处传来震颤。
    燕堇将下巴搭在她额上,笑完轻叹:“我们是夫妻,既是夫妻就该共患难啊。”
    姜明曦抿抿唇:“不是有句老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
    燕堇:“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歪理?同一片林子那么多鸟,若真有难也该是听从鸟群的引导,单独飞往另一个方向的,都是笨鸟。”
    姜明曦被他掐了把腰,撇开头小声嘀咕:“你才笨。”
    不过今日之事也算借了他的光,姜明曦大方地不去计较他的话,别别扭扭转过头。
    刚想张嘴,燕堇突然抢话:“是不是又想说谢谢?孤说过,夫妻之间莫说这个字,记不住……得罚。”
    燕堇所谓的惩罚,就是用嘴堵得她说不了话。
    不过这次没闹得太过分,进宫后便带着她去给父皇请罪。
    早在姜明曦驾马出宫后,惠文帝就从皇后那边得到消息,后来又听闻太子去抓了,才一直忍着没发怒,结果小夫妻俩回来就跪在了御书房外。
    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派德喜出去一打听,“太子妃私闯安国公府”、“太子妃不敬安国公夫人”、“太子妃当众掌掴安国公世子”……
    惠文帝险些气晕过去。
    揉着太阳穴发愁:“德喜啊,姜源家的丫头原来是这性格么?”
    德喜也是没想到一向德行不错的太子妃竟能做出这许多令人咂舌的事,耷着两条眉毛,不尴不尬地笑:“太子妃平日里挺端庄的,怕是安国公府……”
    惠文帝:“安国公府再怎样,也是他安国公府的家事,别说她是太子妃,就是平民百姓也不能擅闯私宅,更不要说掌掴世子!”
    德喜一时沉默下来,没多久小声道:“太子与太子妃在外面跪了有半炷香了。”
    惠文帝拿眼睇他:“犯下这种事,你以为朕会心软?去,将他俩叫进来。”
    德喜:……
    您可不就心软么。
    第19章
    惠文帝闭目养神片刻,听到脚步声睁开眼,小夫妻俩甚至都没上前,直接就跪在了门口。
    不怒自威的视线从儿子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扫向姜明曦,沉声问:“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姜明曦始终低着头,皇帝问话,头埋得更低了:“儿媳,不该在宫内快马驾车。”
    他问的是这个么?惠文帝稍稍一愣,再将目光转向燕堇:“太子你说。”
    燕堇:“儿臣未能及时制止太子妃在宫内快马驾车,儿臣有罪。”
    惠文帝:……
    合着就是不承认太子妃私闯安国公府有错呗。
    “除了这个呢?”
    一句话问下去,殿内寂静无声。
    沉默一阵,正当姜明曦想开口,身旁的人抢过话道:“安国公世子妃已有孕月余,原本是件喜事,却被世子以莫须有的罪名灌了红花小产,康安伯府现下已将世子妃接回府,打算和离。”
    惠文帝听到的是安国公府放出来对太子妃不利的消息,像这种给自家抹黑的事巴不得掩地严严实实。
    纵使太子妃确实坏了规矩,但与安国公府一事相较,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安国公的姻亲是刘家,康安伯的嫡长子又是兵马司副指挥使,没有哪个皇帝会愿意看着两个手握重权的臣子结亲。
    经此一事,两府交恶,势同水火,得益的只会是皇家。
    惠文帝这么一想也就没那么气了,但太子妃这件事,不罚,必定有人不服。
    最后还是罚她抄写心经二十遍,静心养神,太子则去奉先殿思过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这样的惩罚只能算是挠痒痒,就说太子妃在宫内快马驾车这一条,就不是抄几遍心经就能轻易揭过去的,更别说还累得太子被罚。
    然而没等有人不服,惠文帝就先将安国公叫过来狠狠臭骂一顿,再叫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亲自上门给人赔罪去。
    谁料康安伯府没那么好糊弄,温婼更是打定主意要和离,徐济青不肯写和离书,便亲自将和离书送上门。
    双方闹得越发难堪,第二天上朝都在对骂。
    但此事明显是康安伯府受了委屈,安国公府就是想硬气也硬不起来,缩着脖子就跟孙子似的。
    惠文帝也是听得头疼,当即拍板让两个孩子和离,为了补偿温婼,甚至还特别册封她为安平县主,此事才算作罢。
    将近六月,热意逐渐汹涌,枝桠上也是蝉鸣不断,宫内每两三天就要人带着网兜四处捕蝉,免得扰主子们清静。
    养了大半个月身子后,如今已是安平县主的温婼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眼色,直接递帖子进宫。
    冷不丁看到和离后容光焕发的人,姜明曦一时还有些恍惚,觉得她既陌生又无比的熟悉。
    温婼:“怎么?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