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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再一睁眼,人已经平稳地落在一处暗角,楚暮昂起脑袋,江子陵的眼眸都没抬一下,表情依旧淡漠,仿佛方才的乌龙不过是幻觉。
    蓦然细碎的交谈声由远及近,断断续续,听不太真切。
    意识到有人,楚暮转头看去。
    他们弄出来的动静不大,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是一根针掉落在地都得回响两声。
    对方还没察觉到他们,反而还在交谈,楚暮心下好奇对方是谁。
    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相貌温和,鼻梁高挺,身穿一件玄色锦袍。
    不是萧锦还能是谁?
    萧锦对面似乎还站着一个,但从楚暮这个角度看过去有遮挡物,他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谁。
    还不待楚暮伸长脖子去瞅,一个方向就传来了诡异的摩擦声,他看到从另一边漆黑的暗角中走出一个头盖着白布的女子,而她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孩儿。
    依旧是白面女牵着一个小孩儿,所幸这里只有一个白面女和一个小孩儿,看起来远没有那时难对付。
    待临近萧锦面前,白面女牵着孩子的手向前伸去,正想将手中的还在交予给他,那白面女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僵硬着脖子缓缓转向了这边,正对着楚暮的方向。
    萧锦看到两人时,明显一愣,敛去眼中的惊讶,甩下手中稚嫩孩子,转身,慌忙逃离。
    发现对方要跑,江子陵面无表情,抬手虚虚护住怀中人,运转灵力,紧追上去。
    本以为萧锦是个柔弱的读书人,抓住他不过动动手的事情,却不料在两道身影越来越近的时候,萧锦的速度陡然加快,一下又拉开了距离,甚至仅凭肉眼已经难以捕捉他的身影。
    两人一追一赶,早已离开了寺庙,穿梭在林中,所过之处,卷起残叶。
    后方令人心生恐惧的灵力席卷而来,两人的距离在迅速缩短。
    萧锦心头一沉,猛地一咬牙,转过身来直面两人。
    第四十一章 是你吗?萧锦
    “不知两位为何对我紧追不舍?”萧锦面上带着笑意,仿佛他依旧是那个温和的青年:“婚期将至,我不过是去那庙中为我与芳儿求个姻缘罢了。”
    楚暮眼皮跳动了两下,手一松,自江子陵怀中落到地上,对着萧锦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勾结邪祟,与白面女狼狈为奸,这些事可都是你做的,还要我往下说吗?”
    见萧锦并未回答,楚暮继续道:“你乃是读书人,却令其携回那些出生可怜的孩子用以饲养,如此既不君子也不人道的事,真是有辱斯文!”
    “小友,你这倒是冤枉我了。”萧锦双手一摊,无奈道:“其实...”
    “那么你书房中的画又是怎么回事?”江子陵道。
    提及书房,萧锦面色一僵,转瞬间,脸上的笑意便被愤怒取代:“我将你们视作友人,奉为贵客,你们却特意潜入我府中调查我?”
    “你们是什么时候起疑的?”萧锦道。
    楚暮看着他,唇角微勾:“从一开始。”
    萧锦呵了一声:“既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们了。”
    四周云雾盘旋,萧锦眼中绿芒闪烁,锦袍微掀,自地面窜起滚滚黑雾,所及之处摧毁了大片的林木,且黑雾形状怪异,隐约可闻古怪的阴笑。
    江子陵眼神一寒,将楚暮拉入身后,高大的背影挡在他的面前,以防不测。
    虽然楚暮的双手有握成拳格挡在两人中间,但从远处看他们就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虚空之中,一柄长剑自扭曲的空间中显出原形。
    长剑横于江子陵胸前,通体银白的长剑暗纹流光闪动,散发着凌冽的气势,星星点点荧光飘荡在空中,像是不散的灵魂。
    江子陵持剑的手腕顺手一拂,黑雾轻易便向四周炸裂开来。
    余波一圈圈荡开,破空之声自耳畔边掠过,楚暮缩了缩肩膀,闭上眼,双手轻轻抓住江子陵的衣服。
    江子陵身形一转,将楚暮半揽入怀中,令人心悸的冷香扑面而来。
    耳边打斗声不停,风掀起额前碎发,楚暮犹豫着睁开双眼,视线往下看,地面留下的是一道道又深又长的割裂痕迹。江子陵看起来游刃有余,即使怀里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对他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双方实力过于悬殊,不过对上两个回合,萧锦就渐渐不支了。
    “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脑海意识中突然挤进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楚暮昂头,纤长的睫毛还未向上张开,尔后江子陵伸手忽地将楚暮向后一送,半大少年斜飞了出去。
    脚尖掠过地上残败的枯枝,楚暮脚尖刚刚触及地面,却因为重心不稳,脚下踉跄了几下,地上传来一声闷响。
    楚暮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摔痛的屁股,看着不远处的江子陵,楚暮咬牙,可恶,这幅身子真是太弱了!
    而另一边,萧锦像是被逼急了,睚眦欲裂,招式越发凌乱,像是条疯狗一样冲着江子陵扑咬。
    可惜萧锦明显处于下风,打到最后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匆匆与人分隔开来。
    萧锦玄色的锦袍下有多处伤口,鲜红的血色与玄色混杂,反而显不出其本来的颜色。
    嘴角沁出一道细微的鲜血,他一抹嘴角,望着手心的鲜血,萧锦的肩膀突然一耸一耸的轻微颤抖了起来,捂住脸,像个疯子一样大笑着:“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早就废了,如此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