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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马 第229节

      温言的发已经留得长,挽发戴了好几支精致发钗,她听说这里心诚走完台阶,神明才愿意听心愿。
    台阶好像走不完,她走走停停了许久,才抵达鸡鸣寺。
    温言来到正大殿,里头供奉的白玉像神明,慵懒坐在莲花上,雄雌莫辨。
    温言虔诚跪在神明面前,开始絮絮叨念她的前半生,让神明认识自己后,开始说心愿,
    “神明啊,请你保佑我平安回来,如果能回来,我一定尽到责任,陪伴林航和宴新承成长。”
    说完后开始问神,温言抛骨,两枚月牙的骨有阴阳两面,若是掉地是一阴一阳,代表所求事神明同意。
    若是两面阳,神明要考虑,一半几率;若是两面阴,所许愿难以达成。
    问神骨落地,两面阳,温言收好搓洗,
    “神明啊,刚刚手滑,再来一次。”
    问神骨重新落地,温言瞪大了眼睛,依旧是两面阳。
    她又拿起,
    “神明,看在我心诚的份上,保佑啊。”
    骨声落地,还是神明要考虑。
    一连十次,同一个结果,温言算是明白这里为什么这么灵验了。
    “神明,你千万好好考虑,我回来一定做好事,帮你修庙如何。”
    最后一次抛骨,结果还是不变,温言死心离开,下山的路,走得格外沉重。
    回到山下,左宗南扶她上马车,
    “大人,回去吗?”
    温言有气无力靠在马车壁上,
    “宗南,我现在心里不踏实,有没有放松的地方。”
    “大人,附近有一处温泉旅馆。”
    泡温泉放松也不错,马车驶向一条向上的缓坡道,身后侍卫们骑马跟随。
    山顶的温泉旅馆,建筑富有特色,温言一行人没有预定,老板很为难,房间满了。
    左宗南抽刀威胁,身后侍卫全部抽刀,旅馆内香客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部惊吓住。
    老板立即弯腰点头,
    “贵客稍等,我去安排,保证满意!”
    第137章 不可原谅(终)
    温言从来没有在山顶泡过温泉,她泡在乳白色的泉水中,脸色变潮红出汗,额头放了快擦汗巾。
    左宗南跪坐在她身后,在调配温泉芬芳水,在过去,他是这方面好手。
    一竹管调配好的香水倒进温泉中,时间泡的越久,芬香在身上留存的时间越长,很受女香客喜爱。
    等泉水香味挥发出来后,左宗南出去吩咐旅馆提供合她口味的膳食。
    温言独自一人泡在泉水中,望着瑰丽日落,心情舒然开阔,若是死了,太可惜,见不到这么美的风景,她得再想想备用计划。
    温言对下属向来大方,打算在这里过一夜,所有人晚上都可以泡温泉赏星。
    等泡到骨头都酥,温言穿上旅馆提供的客衣回房间。
    走在净面的走廊上,泡热的身体不觉冷,一路欣赏雪景,再沉的心都变得松快。
    温言回到房间,左宗南端来膳食,出门在外,他谨慎事事亲为。
    旅馆的膳食是素食,据说是神明在此地不能杀生,虽然没有荤腥,但胜在鲜,冬笋豆腐圆做得绝。
    燕食爱分装,小碟小碗多,温言空腹了许久,此刻饿,一碗饭全吃光了,空碗伸向旁边,左宗南接过盛米饭。
    温言能吃,他知道,特意多备了。
    “宗南,你休息去吧,我这里没事。”
    “等大人吃完,我再走。”
    左宗南没有一丝气浮,对于离开休息,并不欣喜。
    等温言吃完,左宗南给铺被子,又去端茶水,温言都不好意思,
    “宗南,我自己来,你去休息,泡个温泉放松一下。”
    “大人,我晚些再去。”
    晚上的时间有些空闲,
    “宗南,会下棋吗。”
    “略懂。”
    温言发现左宗南很谦虚,什么略懂,明明就是精通。
    因为他说略懂,温言让他执黑子,没想到这小子腹黑夺先。
    两人一盘棋下了不少时间,等结束,时间已经稍晚,温言故作困倦,让他回去休息。
    这时,左宗南才离开,
    “大人,我就在隔壁,有事唤我。”
    温言转过头,
    “你不去泡温泉,外头星星可亮了。”
    “大人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里距离温泉近,去吧,泡一泡解乏,蹭公费别浪费。”
    这时左宗南脸上有笑,露出虎牙,
    “是,大人。”
    等他离开,温言直接熄灯,她躺下没多久就睡去,温泉有效,让她有好眠。
    左宗南在外听她呼吸稳,才离开。
    久违的泡在泉水中,顶空就是璀璨星辰,左宗南仰头望星空,再也没有过去的放松惬意,他觉得这样泡着浪费时间没意思。
    下去没多久,又起身回房,他现在觉得享乐没劲,还不如去研究各种战术。
    路过温言的房间,见到灯又亮起,他来到房门前,问,
    “大人,出了何事?”
    “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大人,我进来了。”
    温言第二句话还没出来,他已经进来了,目光先是察看四周物品,接着翻检熏香类,没有异常才来到温言面前,
    “大人,房间正常。”
    “大概吃太饱了,就做梦。”
    “大人,梦见什么了。”
    温言长发散在肩背,手抚额头,
    “我梦见自己被捅了好几刀,死得凄惨,太不吉利了。”
    “大人,要不,别去景国了,或许是神明对你的提示。”
    左宗南其实不信鬼神,但他不希望温言去冒险。
    温言叹气,
    “不去不行啊,人呐,总得背负坚持点东西,生命才有重量。”
    “那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我花心血把你培养成才,可不是让你跟我去干小事。”
    “大人的事,不是小事。”
    他劝她改主意,
    “大人,你再考虑考虑,生命轻一些也无妨。”
    温言笑出来,
    “再轻,我可就什么原则也没了。”
    “大人,你一定要回来。”
    “宗南,如果我被抓住要挟你们,不要来救,我会自己解脱。”
    对面人毫无征兆突然哭出来,泪流让温言无措,看来看去找不到可以擦的东西。
    “大人,你死了我怎么办,你不是对我说被抓了也能救,换你怎么就不行了。”
    “情况不一样。”
    温言拿自己袖子给他擦眼泪,
    “我这属于大危害,不除不行。”
    “大人,你别去,我替你去办。”
    左宗南眼泪大颗冒,温言擦都来不及,
    “我和你老师说好了,也跟林家打过招呼,我要是不回来,那十万兵归你。”
    左宗南哭得更厉害了,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你都觉得自己有去无回,还去!”
    温言站起来,把止不住哭的人按在腰腹,手压在他后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