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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家的仵作娘子 第25节

      华春园不一定是安平县最受欢迎的点心铺子,但绝对是最上档次的点心铺子,用的都是顶好顶贵的材料,据说点心方子都是从皇城那边传过来的,是连皇城里的贵人吃过都说好的点心。
    程青青平日里没什么喜好,就爱吃些零嘴点心,但因为华春园的点心太贵了,她也就只能买点果脯解解馋。
    而这种盒子,向来是买到一定量的点心才会送的!
    别看这孩子年纪小小的,敢情是个不缺钱的主啊!
    徐静愣然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了盒子。
    玉娃娃立刻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在这般纯洁无辜的期盼眼神下,便连铁石心肠的汉子都要招架不住,徐静微微一笑,打开盒子一看,整个人顿时顿了顿。
    却见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点心,点心一共有四种——绿豆冰糕,蜜汁蜂巢糕,桃酥,还有小小巧巧能一口一个的红糖小麻花。
    这些点心无一不精致漂亮,只是,诡异的是,每种点心里,都有一块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仿佛被某种小动物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一般。
    徐静想起方才玉娃娃说的那句“我都替你尝过了”,不禁有些无语。
    这就是小孩子的脑回路吗?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
    萧怀安一脸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记得很清楚,上回阿娘拿桃脯的那个袋子上,写的是华春园三个字,阿娘定是喜欢吃那里的点心。
    他今天一大早就缠着闲云让他带他去华春园,把所有好吃的点心都买了回来。
    然而,面前的女子只是看着那盒点心,久久不说话,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神情绝对跟高兴扯不上什么关系。
    萧怀安原本紧张期待的心情一点一点冷却,他皱了皱小眉头,咬了咬唇道:“你不喜欢吗?”
    徐静倏然回神,看着一张小脸已是暗了下去的玉娃娃,心里的愧疚之情顿时如洪水决提源源不绝,想都没想就从盒子里拿起一个小麻花,咬了一小口笑着道:“怎么会,我很喜欢,谢谢长笑了。”
    咬完后才发现,她竟是拿了那块有一个缺口的麻花,还刚好咬在了那个缺口旁边。
    罢了,反正对方只是个小娃娃,没什么好在意的……
    萧怀安的眼眸顿时又亮了起来。
    阿娘跟阿爹一样,都愿意吃他吃过的食物。
    闲云说,那表示那个人和他很亲密。
    萧怀安的嘴角高高扬起,小脸上溢满了满足之情,脆生生道:“你喜欢的话,我以后还给你带。”
    徐静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孩子已是一个转身,小脚哒哒哒的,没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所以,这孩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第38章 再相见
    一旁的程青青也有些傻眼,好笑道:“静姐姐,那孩子定然很喜欢你,我看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静姐姐一个人。
    静姐姐这么温柔,以后若有了孩子,定然是个很好的母亲!”
    徐静捧着手里的点心盒子站了起来,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和她有缘无分的孩子,淡声道:“走罢,我们要抓紧把药做完,还有三天就是咱们义诊的日子了,留给我们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那孩子,现在定然在西京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罢。
    他也许也会像方才那个小娃娃一般,被养得精致又漂亮,想要什么都可以买,不需要考虑银钱的问题。
    不用跟着她为将来烦恼,为生活奔波,挺好的。
    第二天,徐静照旧一早起来,就开始制药。
    然而,一直到快到午时,她都没见到程青青的人影。
    换做先前两天,她早已经来了,昨天她临走前说,她手上的医书看完了,今天要先回医馆拿几本新的医书。
    但就算回医馆一趟,也用不着比平时迟那么久罢。
    徐静不自觉地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日头微微蹙眉。
    不知道是不是离义诊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竟有些心浮气躁,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刚想回去继续制药,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啪啪啪”的剧烈敲门声。
    春香刚好在院子里扫地,闻言吓了一大跳,皱着小脸高喊着“谁啊?”,一边往大门口走去。
    门外立刻传来程显白的声音,“是我!徐娘子,青青出事了!徐娘子可否立即跟我走一趟?”
    这还是徐静第一次听到程显白这般焦急无措的声音。
    徐静微愣,快步上前,越过了春香打开门,看着门外满头大汗脸色却惨白的程显白,冷声道:“怎么回事?”
    “青青她……她被卷入了一场命案,这场命案似乎跟徐娘子有关。”
    程显白努力维持平静道:“徐娘子可能随我走一趟,看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命案?
    还跟她有关?
    徐静来不及深思,立刻道:“好,你稍等片刻。”
    她简单整理了一番,让春香留下看家,带着较为沉稳的春阳匆匆跟着程显白出门了。
    他们一边往前走,程显白一边跟她说明情况,“青青说,她今天早上回医馆拿了医书后,正打算赶去徐娘子家,谁料走到一半,一个小孩突然抢了她的荷包跑进了巷子里,她连忙追了上去,突然感觉脑袋一痛,就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处陌生的院子里,而旁边的房子竟在着火!
    她吓得不行,正打算出去找人灭火,那房子的女主人突然回来了,说她夫君还在屋里,非说这火是青青放的,不让她走。”
    徐静眉头紧蹙,“便是青青刚好在院子里,火也不一定是她放的,那女主人有何证据?而且,为何你说这案子与我有关?”
    “那女主人说,她进来的时候,看到青青身旁有一桶还没泼完的油,地上还有用过的火折子!”
    程显白咬了咬牙,道:“而那小混蛋在抢青青的荷包前,曾问了青青一句——‘你可是杏林堂那个女神医?’,青青就是一时被问懵了,才让那小混蛋找到了机会,把她的荷包抢走了!”
    徐静和春阳俱是一震。
    难怪程显白说这个案子与她有关,这很明显,是针对她设下的局!
    只是,她才搬来了这县里没几天,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能有什么仇家?
    莫非是彭家?可是彭家的人这几天因为彭十和曹氏的案子,估计都焦头烂额,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对她设局?
    走了一刻钟左右,徐静便见到前头有一栋屋子浓烟滚滚,外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显然就是那里了。
    这里离杏林堂和她家都不远,刚好就在这两者中间!
    凶手显然是事先摸清了程青青这几天的动向设下这个局的!
    屋子在巷子里,巷子口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程显白带着徐静主仆硬是挤出了一条路来,走到了着火的那户人家前。
    却见那是个一进制的院子,里面有许多人在紧张而有序地救火,此时火已是快熄灭了,许是救火得早,房子看起来烧得不算太严重。
    程青青脸色惨白地站在院子里,那纤细单薄的身影被身旁的兵荒马乱映衬得仿佛一片孤零零的、不合时宜的叶子,随时会被风吹走似的。
    程显白带着徐静快步朝程青青走去,然而,几人还没走到过去,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神情泼辣的妇人突然走上前,狠狠扇了程青青一巴掌,哭喊着道:“你这杀人凶手!我夫君若是救不出来,你今天也别想活了!”
    程显白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把程青青拉到身后,铁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你在做什么!这火不是我妹妹放的!我警告你不要随意污蔑我妹妹!”
    “我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只有她一个!她身旁还有一桶油和用过的火折子,不是她放的火难道是鬼放的?!”
    妇人显然悲愤到了极点,歇斯底里地怒吼,“我知道你,你就是杏林堂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你说她是你妹妹?哈,我懂了,我懂了!你们是不是记恨我和我男人在程老大夫去世后,在外头说过你们杏林堂的坏话,所以放火烧了我们的屋子!”
    程显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在外头说过他们杏林堂坏话?但说实话,自从阿爹去世后,外头唱衰他们杏林堂的人太多了,他们要是一一报复过去,至少得烧掉小半个安平县。
    这话简直不可理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杏黄色布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轻轻拉了拉妇人的手,低声道:“阿娘,你冷静一点。”
    徐静的视线不禁在那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
    身为女儿,在自己的父亲很可能已是被烧死的情况下,她似乎有些过于平静了。
    她很快收回视线,走到了程氏兄妹身旁,嗓音微冷微沉,“按照你的说法,你回来以后,火已是烧得很大了,如果放火的人是程娘子,哪有人会那么傻,在放了火后不立刻离开,还要站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被你发现?”
    那妇人顿时红着一双眼瞪向了徐静,“你又是谁!不会是他们的同伙吧!你们这些杀人犯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见她显然已是失去理智了,徐静暗叹一声,淡声道:“既然我们谁也不服谁,那去报官罢。”
    她原本说了,绝不会再主动找那男人。
    却谁料命运如此弄人,这才过了几天,就要打破她说的话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官府的人来了!官府的人来了!”
    徐静微愣,下意识转头,就见到穿着一身紫色官袍,模样端正俊朗,昂藏七尺的男人带着一群差役,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双眼眸还是如先前一般,沉黑锐利,薄唇紧抿,那浑身的气势与这小小的县城颇有些格格不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鹤立鸡群。
    就在这时,萧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朝徐静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隔着徐静带着的幂篱,倏然撞到了一起,让原本健步如飞的男人,明显顿了顿。
    第39章 萧逸的坏心眼
    见到这个女人也在这里,萧逸是有些讶异的。
    只是他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的思绪,停顿不过一瞬,便收回了视线,继续走向了火灾现场。
    徐静眸色微闪。
    如今不是在意她和萧逸间那微妙的关系的时候。
    动了她的人,她可没那么大度,让那个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事实上,她此时心里十分愤怒,只是职业素养使然,再多的情绪也被她好好地藏在心底里罢了。
    这个局,明显是针对她而设的。
    程青青不过是代替她,做了那个替死鬼。
    这比她直接入了局还要让她愤怒。
    就在这时,差役连同来帮忙救火的百姓从已是灭了火的房子里抬出了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却见男人身上的衣服已是被烧得残缺不全,裸露出来的皮肤更是惨不忍睹,部分皮肤已是明显呈焦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