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抬头，温暖的掌心落在她后脑勺上摸了摸，低声安抚：“没事。”
    说完，男人声音就沉下，“还没看够？”
    程永安的声音紧绷着，略显尴尬，“够了够了，你们继续睡，继续睡……”
    温月听见了他飞快离开的脚步声，病房门被“砰”的关上，不太温柔，彰显着关门人不平静的心情。
    温月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转身，窝进了宫恒夜的怀里。
    她眨眨眼，从他怀里抬头望向他。
    他也正望着她，眼底清明，好像一直没睡。
    温月忽然发现，从回来到现在，她还没真正的看清他。
    最开始昏昏沉沉望了一眼，后面醒来房间太暗，他又不让她睁眼。
    所以就直到此刻。
    他依然是她记忆里好看的模样，眉眼深邃，可眼神却变了很多。
    怎么形容呢？
    如果说以前的宫恒夜是冷漠，那现在的他就是冷酷。
    只是他看着她的时候还是很温柔，所以会让温月生出一切都没有变的错觉。
    也许是她眼神太复杂，宫恒夜微眯了眼，低声，“看什么？”
    温月回神，摇头，“几点了？”
    宫恒夜，“八点半。”
    程永安是来查房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才会一惊之下没控制住。
    温月纠结，“是不是吓到程医生了？”
    宫恒夜弯唇，“这就吓到了，待会儿叫他去参加婚礼，他岂不是要自带氧气瓶了？”
    温月：“……”
    好家伙，你还没请人家的吗？
    她轻撇嘴，“我到现在还一点儿要结婚的感觉都没有……”
    别人结婚，大清早天没亮就起床准备了。
    他们倒是好，都快九点了还在病床上躺着。
    宫恒夜别有深意的笑笑，“月月想要什么感觉？”
    “……”
    不等温月说话，他勾了她的下巴，低头就要亲下来。
    温月忙抬手捂住他唇，挡住了他要落下的亲吻。
    在他目光收敛前低喃，“我还没刷牙。”
    宫恒夜安静看她几秒，在她掌心亲了亲，握住她的手拿开，“我不介意。”
    温月有些别扭，“我，我挺介意的……”
    宫恒夜眯眸，“介意我没刷牙吗？”
    温月赶紧摇头，“不是……”
    刚开口，宫恒夜打断她，“温月，你爱我吗？”
    “？”
    温月确实不太明白话题怎么就从刷没刷牙到爱不爱了？
    可宫恒夜看起来并不觉得话题转换别扭，继续深凝着她，“月月，还没说过爱我。”
    温月一愣。
    好像确实是。
    以前她觉得是没到时候，现在她才知道，因为游戏设置里，她就是没有对宫恒夜说过爱的。
    见她愣着，宫恒夜握着她的手放在他心房位置，轻弯唇角，“是月月，让它跳得这么疯的，所以月月得对它负责。”
    掌心的心跳昨夜温月就感受过，再这样被他握着手放在他心口，她依然会被那种感觉弄得喉咙口酸疼难忍。
    她目光懵懂，长睫毛扑闪着，像是细软的羽毛，在宫恒夜心尖上轻轻撩动。
    他承认，他最受不了她这种模样，让他心脏酥麻。
    忍不住轻碰了下她闪烁的睫毛，“又发什么傻？”
    说完，又微低头，薄唇贴在她耳边，亲了亲她软软的小耳垂，声线低哑，“月月，爱我好不好？”
    温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和他一样快，几乎跳成了一个频率。
    可也许是她的沉默让他不满，他声音低下，“月月不说话，是不想负责吗？”
    温月用力摇头，“不是……”
    她紧抿了抿唇，低头，手指颤抖着落在他衬衣纽扣上，从最上面那颗开始缓缓解开。
    宫恒夜目光微颤，盯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
    她解开第四颗纽扣才停了下来，然后低下头，柔软的唇就落在了他心跳的位置。
    而她这样的动作，她的下巴就难以避免的轻碰到那点凸起。
    宫恒夜喉结滑动，身体瞬间紧绷而僵硬。
    温月像是感觉不到自己惹了什么火，软唇贴在他心口上亲了亲，然后就抬眸，红着脸，眼神却无辜望着他，“这样对它负责，可以吗？”
    “你说呢？”
    宫恒夜垂眸和她对视，唇角勾出莫名的笑，“如果月月喜欢这样的方式，那今天晚上，月月就好好对它负责，好不好？”
    温月：“……”
    直觉自己惹了个大的。
    她脸更红了，眼神躲闪就是不敢直视他，宫恒夜这会儿也不勉强她，只是又揉揉她头发，“好了，起床洗漱，我们去酒店。”
    因为她手腕上的伤，宫恒夜没让她自己动手，牙膏挤好了再递给她。
    等她刷了牙，他又拧好毛巾捏了她下巴直接替她擦起了脸。
    温月眨巴眼，有些不好意思，“我应该没有眼屎吧。”
    宫恒夜顿了顿，当真仔细的看了看她眼睛，看得她快不好意思时才低笑了声，“没有，我们月月很干净很漂亮。”
    温月：“……”
    她又眨了下眼，下意识也仔细看他，然后感慨，“我们阿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