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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章 南风落兮添一夜 上

      在榻上被逮,她毫无准备,想逃无法,面对也无法。她是该理直气壮的辩解离开并非冲动,亦或怒叱他的漠不关心?可是,若说漠不关心,他仍然找来了不是吗?
    她想偷瞧朱棣的脸色,可又没那底气,只得紧紧拽着锦衾,心怦怦乱跳个不停。
    朱棣未置一声,只是专注的凝视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他无法猜读她跌宕的心绪,但也知晓她如今是无胆面对他。他心中涌荡着喜悦与心安,如今,她重回他的眼皮下,重回到了他的身边。
    对于她的不告而别,他是该将狠狠惩罚她,还是顺应内心深处的渴望?这个问题他并未犹豫多久,他垂下眼眸,无声一笑,缓缓低下了首。
    一股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额际,她未及反应,一股令她颤栗的气息猛然化作一串细密温柔的吻,从她的额头缓缓落至滚烫的娇靥,终而轻轻落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这熟悉的亲吻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心神荡漾,徐长吟下意识就要回应起他。可她立即克制住冲动,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继续轻薄自己。她的脸颊因紧张而泛起红潮,细薄的红唇僵硬的抿着。朱棣并未错过她身体的反应,低声笑着,她这戏做得可不高明。
    他灼热的吻逐渐转移阵地,挪到她的耳畔,轻啮她宛如珠玉的小巧耳垂,从喉间逸出低哑的声音:“你最好能一直昏迷。”
    他这番言辞不无威胁,徐长吟的眼睫轻颤,但仍坚持未睁开双眸。笑话,现在面对他,不定被他如何惩罚奚落呢!
    朱棣似知她内心的挣扎,从她颈间抬起首,放过了继续“轻薄”她,侧身卧下。就着清冷的月色,他一瞬未瞬地凝视她,手掌却在暖和的被褥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一下又一下,温柔舒适得让她险些睡了过去。
    他究竟想做甚么?就这么不出声?徐长吟心中忐忑不停,仍不敢睁开眼。就在这有些诡异,也份外宁谧的氛围里,她不知不觉的陷入了睡梦中。
    良久,她发出细悠的呼息,拽着锦衾的手也缓缓松了开,不知不觉地朝朱棣靠拢了些许。朱棣若有所觉,伸手捏住她的鼻头,她却只是蹙了下眉头,他不禁好气又好笑,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清寒的月色翩翩落下,还给一室幽幽。然而,这带着寒潮的光芒,并未减去他凝视她沉睡容颜时的专注。
    多数时候,她行规言谨,可每每又会出乎他的意料。初次见她,她端方大体,与别家大家闺秀并无异,并不引人注目,亦让他并无多少欣喜。然而随着他派人调查所得,却发现她并非表面上那般秀雅文静。她不喜闺中绣事,偏喜稼穑;她擅骑射,却不愿人知;她不愿惹麻烦,麻烦却总找上她。他知她有追求,向往自在的日子,但他从始至终便未打算放她走。
    他是该生气的,该狠狠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但在得知她原本并非不告而别后,他心底的激动来得那么突然。他未立即接她回来,而是让她做完想做之事。他给她时间,但在他找到她后,她休想再离开他的视线。
    他知她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否则不会眼见他与赏汝嫣亲近,而生气,而想逃得更远。她有太多顾虑,不愿将更多的感情交出,而是压抑在心底,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
    而他对她……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漆目浮现出一抹动容。
    骨肉!他们的骨肉!这个如他所愿而来的孩子,他本以为自己只会觉得如愿以偿,只因有了束缚她的条件。然而,在真正得知之后,他心中涌起的激动绝非他所预期的。他并不知他是因激动有了后代,还是因怀有他的后代的人是她!
    天光已亮,徐长吟渐自醒转,方有意识,她已察觉身边空荡荡的。她微睁眼眸,偷偷觑去,身边果是无人。
    她略一怔忡,难道昨夜只是一场惊梦?不知怎地,她心头浮起一丝失落。陡然,门外传来一记她熟悉的淡然嗓音:“此次让你费心了。”
    朱棣!他还在!昨夜并不是梦!
    徐长吟的心情陡然雀跃起来,但她旋即又垮下脸蛋。糟糕,她是不是要继续装晕?
    “王爷,刘姑娘已在厅中候着,随时可来为王妃娘娘请脉。”说话之人,乃是戚福。
    这戚福果真与朱棣是一伙的!徐长吟撇唇,她竟然真的是自入瓮中了。她撂起青丝,披衣下榻,既然已被朱棣找到,能离开之机必然极是渺茫。但就这么乖乖回去,她
    能再逃开的机会恐是少之又少了。可就这么乖乖的跟他回应,她又满心不甘。该想个甚么法子,来泄一泄窝囊气?
    倏地,她的脑海中掠过了一个念头。慢慢地,一抹狡黠出现在了她的唇角……
    突地,门扉“吱呀”声响,朱棣推门而入。徐长吟掀眸望去,直勾勾的盯着他从容入内。
    逾月未见,昨晚她并未仔细端详他。此时见了,始见他的眉梢眼角都隐现疲累。朱棣自然也看见正立于桌边的她,也瞧清了她脸上缓缓浮露的惶恐。
    “怎么?”他挑眉走向她,孰料她竟然面露畏惧的往后退去,一下子躲到了屏风后。
    朱棣驻足,拢紧眉头。大清早,她又闹什么名堂?
    徐长吟从屏风后探出半边脸蛋,睁大清眸,面带惊惶的盯着他,嗫嚅而言:“你、你是谁?”
    朱棣一怔,轩眉不失她所望的拢成了八字形。他良久未言,只紧紧盯着她疏离的神情和戒备的举止,眼底慢慢浮起一抹火光。
    徐长吟见状,心头是畅快无比。她勉强抑住笑,仍一个劲用警惕的目光瞪着他。
    朱棣突地大步走向她,她登时惊呼一声,一下子跳到锦榻上,更是抓起枕头挡在身前,夸张的惊嚷着:“你、你是谁?别、别过来!”
    朱棣果真停下了步伐,只不过是因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有何吩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