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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主母,我带全家躺赢 第458节

      “听说姐姐被赐婚了?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六皇子,是嘛是嘛?”
    “姐姐喜欢六皇子吗,不喜欢咱们不嫁,糕糕更想姐姐留在家里呢!”
    “六皇子以后就是我们姐夫了么?他性子如何,好相处么,会给如意讲故事吗?”
    “没有三哥哥与玉华姐夫的才华,糕糕可不认姐夫!”
    分明只是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起来却仿佛八百只鸭子在叫一样,一瞬间吵得裴羡脑子嗡嗡响。
    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安抚下来,她抬头就看到裴西岭复杂的眼神。
    “父亲怎么了?”
    裴西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挺好。”他叹了一小口气。
    儿子成家是往回娶媳妇儿,偏生女儿是往外嫁,嫁的还是不可能入赘的皇室,这上哪里说理去。
    裴羡不明所以,但相当乖巧地坐回原位。
    赵瑾倒是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心里笑得不行,但面上给面子地安慰道:“无论羡儿嫁给谁,都是我们的女儿,不必揪心,也不用伤怀,想她了就去看她便是。”六皇子还能拦着老丈人探亲不成?
    裴西岭点了点头。
    赵瑾又转头看向裴羡:“这也是母亲想告诉你的,无论你是谁的妻子,你都永远是父母的女儿,我们也永远都是你的依靠,男人或许靠不住,但父母一定可以,不会因为你嫁了谁而改变,你只管往前走。”
    “母亲说的是。”周念慈作为嫂子,未来平阳侯府主母也含笑开口,“平阳侯府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妹妹。”
    裴羡眼中水光划过,心下暖流更一波接一波,熨帖不已。
    不过还不等她说话,如意便不高兴的开口:“姐姐是大妹妹,如意才是小妹妹,二嫂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周念慈噗嗤一声笑了,忙抱着她道:“是是是,二嫂错了,如意可是咱们家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小妹妹!”
    如意顿时高兴了。
    方才煽情的气氛也被她直接打断,她三哥哥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表态。
    一家人更是没聊多久,送贺礼的、来贺喜的便接连不断,一改前些日子平阳侯府门庭冷落的景象。
    赵瑾一家子都没能闲下来,便是裴羡这个理应坐在房里害羞的正主都起身去接待一些上门来寻她的姑娘们了。
    如此景象持续了好几日才堪堪落了些许,但平阳侯府几个主子的案前都摆上了数量可观的帖子,上头泛着肉眼可见的热切。
    相比之下,如赵府、柔嘉长公主府等关系亲近的反而是最后来贺喜的。
    因为知道这一家子近几日必然闲不下来,他们便刻意避开了高峰期。
    赵沁一见裴羡就高兴地将她抱了个满怀,声音满是兴奋:“太好了太好了!六皇子妃啊,表姐真有你的,不声不响竟如此厉害!咱们不止能做表姐妹,还能做妯娌呢,这是天赐的缘分啊!!”
    能在皇家有个同气连枝的小姐妹帮衬,赵沁简直兴奋得快晕过去了。
    她政治敏感度再低也知道六皇子上位稳了,裴羡登上后位是必然,只要一想到未来皇后是自己表姐,自己能有如此靠山,赵沁欣喜不能自已,恨不得抱着裴羡不放手!
    “行了。”赵夫人轻瞪了她一眼,“你表姐可不如你皮实,撒欢劲儿过了就得了。”
    “这劲儿如何能过!这辈子都过不去了!”赵沁眼睛都快笑没了。
    赵夫人也没再说她,只警告道:“在家里就罢了,出了外头你若再是如此轻狂得意模样,成婚前你便莫要再出门,好生学规矩吧!”
    “祖母安心啦!”
    赵夫人的担心也并无缘由,赵家出个九皇子妃就够扎眼了,谁想外孙女更争气,一举拿下了六皇子妃之位。
    这几日可不止平阳侯府一个被赶热灶。
    也得亏赵家人稳得住,低调再三,唯一不安分的大房——包括赵大哥在内,都被赵大嫂看得死死的,谁也别想搞事。
    不过赵大哥倒是也挺乐呵,看向裴羡的眼神更是迷之慈爱。
    皇后的舅舅!
    他赵老大这是鸡犬升天了啊!
    前段时间对二房赵沁攀了高枝的不满也尽数没了,此刻看着姐俩手挽手坐在一起,他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皇后加上一品亲王妃,他攀的可是大齐最硬的裙带关系!
    赵大嫂与他心思如出一辙。
    赵永阳跟赵瑾那可是最铁的伯乐千里马关系,先前还有赵永阳散尽家财为平阳侯府奔走,如此雪中送炭。
    她裴羡得道升天了,还能不照顾着些有情有义的亲表哥?
    她儿子前途大好啊!
    而正在他们这边热热闹闹的时候,关于二皇子派刺客当街行凶一事也被刑部查了出来,御史台齐齐上奏弹劾。
    屈学士贩卖私盐一案也证据确凿,又牵扯出一串二皇子党。
    贩卖私盐可谓是捅了马蜂窝,这回文武百官同时上奏,要求处死屈学士一党。
    由屈学士科举舞弊而起的一桩案子,几经沉浮波折后,终于以其贩卖私盐罪不容诛落幕。
    除去大义灭亲的屈三,屈府举家抄斩。
    而其余同党只要牵扯到科举舞弊或是贩卖私盐的,一律以同罪论处。
    相比之下,一些贪污受贿欺上瞒下的处置简直称得上宽容。
    几日之间,二皇子党被连根拔起。
    ——赵瑾不觉得是连根,毕竟韩锡和定南伯可干净清白得不行,稳稳站着呢,但在外界眼中的确是,经此一战,二皇子再爬不起来。
    且关于他的处置至今还悬而未决。
    证据都在建文帝手里捏着,朝臣们多少也有数。
    第707章 圈禁
    近日京城事接连不断,朝堂更是动荡不安,一连串二皇子党的下台更叫京城乃至整个大齐人人自危,称得上风声鹤唳。
    或许是因为二皇子党干出的事实在不堪,或许是眼见着二皇子再爬不起来,朝堂上更是直接闹了开来。
    往日与二皇子党有旧怨的、忙着落井下石的、盘算着浑水摸鱼从中得利的,以及六皇子党俱都齐齐出动,将二皇子党批了个落花流水,罪名满天飞。
    御史台也没闲着。
    在将二皇子党清理干净后,御史台也获得了罕见的清明,上下更是一心,铆足了劲儿弹劾二皇子及其党羽,同时还不断翻着后者的黑历史,导致每日早朝上都有新鲜黑历史被上奏弹劾,由此更加重了建文帝与百官对二皇子及其党羽的恶感。
    ——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现下大势所趋,二皇子党人人喊打,尤其因为科举舞弊一事触动了读书人的利益,这群拿着笔杆子的人更是不遗余力的攻讦讨伐,还自动自发地组织游街宣传,二皇子党的知名度很快便更上了一层楼,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如今连街边的三岁小儿都能念叨两句“奸党作乱,科举舞弊,国家不宁,百姓无望”。
    且还有个诬陷承恩公与裴西岭的罪名在后,民愤很快就达到了一个至高点。
    形势如此,即便有些小心思的朝臣们也只能随大流走,痛批并要求严惩二皇子党。
    相比于外头的群情激愤,二皇子反倒是消停下来,安分得不像话,日日主动跪去御书房外,不辩解也不承认,只将请罪的姿态做得到位。
    建文帝没见他,但百官却是看在眼里的,于是关于二皇子请罪的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外头也并不领情,纷纷请求严惩二皇子。
    虽然科举舞弊和贩卖私盐这两个罪名都被屈学士扛了,明面上没牵扯到二皇子,但随着二皇子党被连根拔起,罪名频出,外界看向二皇子的目光便随之不同了。
    这些事说二皇子毫不知情他们是不信的——就算他真不知情,招揽了这么一批贪官污吏做党羽,还直接危害了国本却是事实。
    所以眼下没人为他说话。
    正在民间群情激奋,朝堂日日争辩弹劾、不得停歇时,二皇子曾干过的事不知怎的,直接被一桩桩抖露了出来,证据确凿。
    科举舞弊,贩卖私盐,陷害功臣,结党营私,纵容党羽危害百姓等一众罪行皆被公之于众。
    此举无疑又令朝臣百姓激愤一回。
    赵瑾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难不成是屈三抖露出去的?还是六皇子?”手握这些证据的人不多,有能力做到的也就这俩了。
    裴承允摇了摇头:“或许是当今自己。”
    赵瑾惊异一瞬,随即便反应过来:“是了……最先拿到证据的是御史台,还是齐齐出动的,六皇子也没能耐做到这点。”就算能做到也不敢做到。
    想通之后她就更意外了。
    建文帝终于舍得将自己那不干人事的儿子罪行公之于众了?
    “我还以为他要再藏着掖着呢。”毕竟抖露出来丢人的也是他这个做老子的和皇室。
    “藏着掖着与如今相差不大。”裴承允笑了笑。
    就算没有证据,外头对二皇子的怀疑和讨伐难道还少了不成?
    不过就差个盖棺定论的证据罢了。
    “感情再多也抵不住日复一日的消磨,二皇子一直在令当今失望,积攒到一定程度,一举爆发也不奇怪。”他道,“且知道当今手里握着证据的老臣不在少数,若想服众稳人心,他便不能明目张胆的徇私。”
    赵瑾也点了点头:“那想来关于他的处置很快就能下来了。”
    背后说人总是不经念叨的,她这头刚说完这话没多久,那边关于二皇子的处置就下来了。
    是裴西岭带回来的消息。
    “二皇子动摇国本,罪不容诛,皇上本欲下令将其斩首示众,以平民愤,但六皇子顾念二皇子曾做出的功绩,以及当今丧子的悲痛,主动求了情,当今思虑再三,决定将其圈禁于通州皇庄,每三日鞭打三十,以儆效尤。”
    “做皇帝的儿子可真好啊。”赵瑾语气微讽。
    裴承允沉默一瞬,没说话。
    他觉得罚得轻了,就二皇子干的那些事,死一百回都不够的。
    但这话不能说。
    圈禁对皇子而言已经算是半废了,而每三日鞭打三十……大抵是建文帝心气不平,或许还有对百姓的愧疚吧。
    也算是做给百官看了。
    赵瑾没在他跟前再埋汰建文帝,只道:“六皇子亲自求的情,应当是逼着二皇子狗急跳墙了。”
    这是要消磨掉建文帝对二皇子最后一点情分啊。
    “的确。”
    赵瑾眉梢微挑:“你说当今真的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又如何?”裴西岭反问道,“他对二皇子也算心凉了,但到底是自己儿子,若二皇子能就此打住,安安分分活着,在当今看来,总比叫自己亲手杀了儿子要好,若二皇子不甘于此……届时他再手刃亲子,总少些亏心愧疚。”
    他私心里也觉得建文帝是对二皇子抱着那么微不可查的一丝期待的,这点恐怕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