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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110节

      “好好好,我们家清霜怎么看都是好看的。”月夫人满脸的笑意,“在这满帝城的姑娘里,也没有能与你相提并论的,一会儿国公夫人见了你,定然是会满意的。”
    月清霜心里还有些忐忑:“真的吗?”
    月夫人道:“自然是真的,我儿可是最优秀的姑娘,旁人费尽心思想求娶,那都是求不到的,他容国公府能得此儿媳,哪里能有不满?”
    月清霜想了想,纵观帝城,似乎没有哪几个姑娘能比她更好了,于是便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来。
    “母亲您放心,待我嫁了九公子,定然会好好的......”
    第195章 非是要人说出难听的话是不是?
    “只是可惜,见不着九公子,若是能让你与九公子多见几面,那九公子定然能知道你的好。”月夫人觉得遗憾。
    找容国公府其他人来说这事,都不如找九公子来得直接了当,若是月清霜能得九公子的欢心,其他人便不重要了。
    只是可惜,九公子深居简出,平日里能见到他的就没几个人,更别说是能约得他见面了。
    月清霜垂了垂眼帘,忽然想起了那日容辞带着谢宜笑去玉翠斋订做定情信物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多想,容国公夫人与明氏便到了,有婢女推开门来,容国公夫人身穿一身青色绣着白山茶大袖衣袍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皱纹,头发也有好几丝的银白,这会儿都盘了起来,梳理得一丝不苟,发间插着两支山茶花累丝镶宝金钗,看着简单大气,一身气度贵不可言。
    明氏穿着一身青莲色的交襟襦裙,外穿着一身同色绣着莲花的大袖衫,梳着云髻,头上配着珠钗,她走在容国公夫人身边扶着她,目光扫过,无声地笑了一下。
    月夫人先反应过来,忙是起身上前去迎接,月清霜随后。
    “国公夫人,您可是终于来了。”
    容国公夫人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作声,月夫人赶紧是拉过月清霜,又道:“国公夫人,这便是我家姑娘清霜了,清霜,快拜见国公夫人。”
    月清霜捏了捏手中的白团扇,含笑低头,敛衽行礼:“清霜见过国公夫人,愿国公夫人身体康健。”
    月清霜穿着茶白衣裙,一袭长裙袅袅,大袖翩然,似是云中仙子。
    她容色过人,气质上略带贵气和书香气,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她清雅无双,蕴养极佳,更有书香气的柔和温顺。
    若不是她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世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极好的,是帝城之中品貌、身份最佳的几位姑娘之一,又因才女之名更有人追捧,自她去岁及笄,求娶之人几乎都要把少傅府的大门都要踏破了。
    只是可惜了......
    一步踏错,便落得这般境地。
    容国公夫人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抬脚往屋里走去,然后在茶座边上坐下,明氏在她身边坐下。
    月清霜见容国公夫人没有应她,脸皮僵了僵,犹豫了一会儿,只得是厚着脸皮跟月夫人一同走了过去。
    四人对坐在茶座边上,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言语,容国公夫人对月家很不喜,也不想开口,月夫人和月清霜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月夫人示意月清霜给容国公夫人倒茶,明氏见此,伸手接过茶盏:“这等伺候人的事情,哪里能麻烦月姑娘,还是我来吧,伺候婆母,是我等做儿媳的本分。”
    月清霜看着被抢了茶壶,空着的手,又是僵了一瞬,觉得有些难堪。
    容国公夫人和明氏的态度显而易见,都很不待见她。
    明氏给容国公夫人添了茶,笑了笑道:“婆母难得来一趟樊月楼,就该是好好品一品这茶。”说罢,她自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道,“上好的君山银针,实在是不错。”
    君山银针产于洞庭湖君山岛,只取芽头制成,茶叶芽头披满白毫,茶叶金黄明亮,亦有‘金镶玉’之美名,冲泡后茶汤杏黄明净,闻之香气清爽,饮之滋味甘甜。
    容国公夫人抬眼,仿佛是被明氏说动了,呷了一口,待是将茶杯放下,却道:“这茶外面吹得天花乱坠,世间少有,可我倒品不出什么滋味来,觉得不过如此。”
    “倒是不如一碗山涧清水,自山涧而来,清凉舒畅,喝下去解渴又浑身舒坦,茶水苦涩又不如清水甘甜,反而是不好。”
    容国公夫人这番话实则是在说月清霜,暗喻月清霜就是这茶水。
    外面吹得天花乱坠,怎么好怎么好的,可是她却不喜,觉得不过只得虚假之名,实则是听着好看,看着好看,内里苦涩,不如山涧清水清凉甘甜。
    月清霜能有今日才名,自然也有不傻的,听了这番话,脸色陡然一白,白皙的秀致的手指死死地捏紧了扇柄,咬了咬嘴唇。
    容国公夫人道:“不过也可能是我喝不惯这些,大概是茶水应配赏茶人,月夫人下次请人喝茶,便请个爱喝茶的吧。”
    容国公夫人这话其实也算是给了月家最后的面子,只说是我们家都不是喝茶的人,不习惯这些,月家这茶还是请别人喝吧。
    直白一点就是:我们不合适,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若是换做任何一家,听明白了这意思,自然是不会纠缠,可是月家却不同,月清霜惹了谢宜笑,被对方扒了皮,名声有损,不好说亲了,眼下只想扒上容九。
    月夫人心里咯了一下,觉得这桩事情怕是真的不好谈了。
    这一边的月清霜便忍不住开了口,她道:“国公夫人此言差矣,茶是好茶,既得其名,自然是有它的好,茶好方能扬名,也并非三言两语的吹捧出来的。”
    “国公夫人喝不惯,那是以前不曾喝过,等到是喝得惯了,自然是知道它的好,也知道旁的差了,清水虽好,也能解渴,可却实在是没什么滋味,哪里比得茶高雅。”
    月夫人拍了拍手:“对,正是如此,国公夫人应该是多出来走走,多品一品好茶,才知晓茶的好,不过要说泡茶品茶,我们家的清霜可是不俗,容国公夫人不嫌弃,就让她陪着您好了。”
    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非是要人说出难听的话是不是?
    容国公夫人皱起眉头来,耐心耗尽,也不和她们扯了。
    她直接道:“非要我将话说得难听是不是?世人各有所爱,各有所喜,我们就不喜欢喝这茶,也不喜欢你们家的姑娘,再好也不喜不配。”
    月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虽然这件事是他们月家上赶的,可自家姑娘被人这样说,也实在是令人觉得遭到了羞辱。
    第196章 她竟然说我令人难以下咽?!
    若是换做别的时候,换做旁人,月夫人早就跳起来骂人了。
    她堂堂少傅府的姑娘,岂容得人这般羞辱?
    可是此时却只得是忍着。
    月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一股气压下来:“国公夫人,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的不是,也请您见谅,若不是实在没有法子,我们怎会纠缠至此。”
    “您也是女子,也曾年轻过,知晓那男女之间的情意,您家九公子是多么好的一个公子,她瞧上一眼,便觉得魂都这丢了,我们这做父母的能如何,只能是想方设法成全她了。”
    “只是没想到陛下会突然降旨赐婚,让她与所倾慕之人无缘,她一时气不过,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坏了名声。”
    “事到如今,外面也传遍了,她将来怕是不好再说亲,所以我们就厚着脸皮求一求。”
    “容国公夫人乃是女中豪杰,怜爱弱小,就请可怜可怜他,成全了她吧。”
    月夫人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再说一个道理,清霜对九公子,那可是一片痴心,日后嫁过去,定然会好好伺候夫君,孝敬长辈。”
    “这可是与谢姑娘不同的,陛下赐婚,到底是没有什么情意,将来怕是也不会用心的,九公子性子也是冷清了一些,若是有一个待他不上心的夫人,这将来夫妻二人那不是形同陌路?”
    “如此,倒不如是娶了一位对他有心的,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是清霜肯用心,将来定然是能夫妻恩爱,阖家欢乐的!”
    容国公夫人心想,真是放屁,我儿子虽然冷清,但是他可不需要别人来怜惜,他自己都喜欢谢姑娘了,只想与谢姑娘修成正果,还需要你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们二人,将来定然是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就是你们不要脸,想抢别人亲事,还将事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是为了双方着想。
    真的是好不要脸!
    月夫人见容国公夫人不说话,还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又继续道:“国公夫人也知晓,我们家清霜素来也是不错的,不管是容貌、名声、品性、才学、礼仪,那都是样样都不差的。”
    “帝城各家也有不少私下问过我,有意为他们家中的儿郎聘娶,也就是这一次,她因为是爱慕九公子,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失了分寸,让人非议。”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慕九公子啊,用情至深,这才是闹出这样的事情,国公夫人就看在她真心爱慕九公子的份上,就不要计较她这桩事情了。”
    “而且若是她与九公子能成,旁人提起此事,定然不会再提起她失了分寸的事情,只会说她对九公子情深,最后终成眷侣。”
    容国公夫人嘴角扯了扯。
    月清霜见此,脸上的表情也放得舒缓一些,她道:“我当时确实是昏了头了,这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其实刚刚开了头,我便后悔了,只是怎知谢姑娘突然不依不饶,非要是将这些罪名压在我身上。”
    “就是。”月夫人咬牙,“虽然是清霜不对在前,可谢姑娘实在是不依不饶,没有半点宽容之心,这才是害了我家清霜。”
    明氏忍不住了:“月夫人和月姑娘觉得这是谢姑娘的错?都是她不依不饶才害得月姑娘丢脸?难道有人想抢她夫君,想让她丢脸,她还需得宽怀大度不计较?”
    “还是二位觉得她就该是依了月姑娘的,自己丢尽脸面,来成全月姑娘,这才是应该的?”
    “月姑娘觉得自己是什么呢?您是谢姑娘的姑娘还是亲娘还是祖宗?需得让她这般牺牲自己成全了月姑娘?”
    “不要脸就不要脸了,觊觎旁人的未婚夫,还想让人家丢脸,到了你们这里,便成了人家不依不饶,不宽怀大度了?”容国公夫人冷哼了一声,
    “说起来世间人无完人,谢姑娘也未必样样都好没有半点缺点,可至少是个心正清明的姑娘,不像是你们,一肚子的歪心思,做错了事情,还将错处往别人身上推。”
    “当真是觉得别人都是蠢的,只有你们是聪明的?”
    “谢姑娘我很满意,觉得她合该是我家的人,这些话你们也不要再说了。”容国公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警告道,
    “还有外面的那些流言,我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不管是你们自己传的,还是有心之人胡说八道传的,希望你们站出来澄清,说是没有这些事情。”
    “其中真相如何,你我两家心中也明白,我儿归家之前一直在寺中清修,守的是佛寺的清规戒律,怎地与你家姑娘真心相许?真的是笑话!”
    “若是你们久不澄清,让这些事情继续传,也休怪我们这边站出来说明了,到时候你们月家的脸,真的是不必要了。”
    “我今日来见你们,是给了你们最后的颜面,此后不必找我,也不必再找我们府上其他的人,若是你们再继续纠缠,休怪我们无情了。”
    说罢,容国公夫人又喝了一杯茶,她道:“一盏清水,喝到后面越来越甘甜,可这一盏茶水,添了几次水,喝到后面越来越苦涩,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咽。”
    “二位还是自己喝吧,我等先告辞了。”
    容国公夫人起身,也不管月夫人与月清霜的表情,与明氏一同出了雅间,然后下楼离开。
    月夫人气得脸都黑了,可是同时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容国公府不同意,那、那他们该是如何呢?
    月清霜的脸上也是一片的苍白无血,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嘴唇轻咬着不定哆嗦。
    “她竟然说我不要脸?!”
    “她竟然说我令人难以下咽?!”
    “她竟敢是这样说我?”月清霜简直是要气疯,她这么多年被人捧着,瞧着清雅无双,温和有礼,但实则也是清高自傲,目下无尘。
    她便是想要低头求嫁给九公子,可却也容不得旁人这样羞辱她贬低她的。
    “难不成我还不如那谢宜笑了?真的是笑话?!”
    “不让我进容国公府的大门是不是?那我就非要进给你看!”
    “我就非要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