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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出巡河南

      江耘对眼前之人并无好感,眉头一皱,下了逐客令,说道:“你所感兴趣或许不感兴趣的事情,我都没有任何兴趣!天色已晚,贵使还有什么事情吗?”
    “江分子不要拒人与千里之外么,耶律信很仰慕你,想和你聊一聊。”耶律信心态极好,并未计较江耘的冷淡。
    “你是辽国使者,我是大宋小民,有什么好聊的。”
    “大宋小民?江公子过谦了,科举之时后来居上,位列二甲,创办这慧贤雅叙,刊行大宋天下,皆是轰动京城之举,而且江公子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吧。”
    一番话下来,让江耘暗自心惊,看来这耶律信知道的不少,此人绝不简单。
    “贵使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们汉人有一句话,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江耘笑道:“耶律大人太抬举我了。”
    耶律信道:“哪里话。江公子所办之大宋天下我是每期必看,带回辽国之后更是极是欢迎。若论文风之盛,天下莫如大宋。”
    江耘先是惊讶,转念一想,随即释然,现如今的辽国,想必也是高度汉化了吧,报纸在那里有市场也不足为奇。
    “偃武修文,乃是我大宋的国策,有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我想在商贸谈判中再增加一项,就是报纸。”
    “什么?”
    “本次出使贵国,主要是为了商讨增加双方榷场的商品种类和数量。”耶律信解释道。
    “喔,如原来此。”
    “到时候如果皇上问起江学士向我辽国输出报纸的意见时,还请多多美言几句。”
    此刻,江耘总算明白耶律信的目的,说道:“绕了一大圈,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此事就拜托了。我在这里祝愿江公子家庭和睦。”说完,眨了眨眼,一副你知我知的神情。
    江耘眼得牙庠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答应了。
    见事情办妥,耶律信心满意足,告辞道:“最近这一段我都住在驿站,江学士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拜托,你不来烦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江耘应付着送客出门,心中却突然想起一事,冲着耶律信的背影说道:
    “对了,贵使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做完颜阿骨打的人?”
    耶律信浑身一震,转过身来,盯着江耘的脸如见鬼魅,愣了好一会,才问道:
    “你你如何知道此人?”
    “贵使显然把江耘当做一个足不出户。
    耶律信“噔噔噔”大步走了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江耘,表情凝重,说道:“江公子从何处知道此人?”
    江耘心中努力回忆着完颜阿骨打的生平,缓缓的说道:“你不用管我如何知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人的叔父现是辽国东北部女真部落联盟的领。”来之前关于金国的那一段历史功课可不是白做的。
    耶律信盯着江耘的脸庞良久,终于相信江耘熟知女真之事,叹道:“不错。盈歌现为女真诸部联盟的领,差不多已经统一联盟各部。完颜阿骨打与其长兄勇猛善战,尤其是阿骨打,几乎无人能敌。”
    “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江耘道。
    耶律信听江耘如此说,更相信江耘不是在故作玄虚,道:“女真平民下马放牧,上马杀敌,战斗力极强。”
    “贵**队比之如何?”江耘问道。
    “若论单兵作战,尚可尚可相当。”耶律信道。
    江耘知道他在隐瞒,也不点破:“适才听贵使呤诗赞美辽国太祖,不知怎么的,江耘觉得这阿骨打依稀有几分贵国太祖的风采。”
    耶律信斥道:“生蛮之人,岂能于太祖相提并论!”
    江耘不甘示弱,道:“说句冲撞贵使的话,贵国太祖建功立业,何尝不是从此微末而始?”
    耶律信的眼神黯淡下去,说道:“女真之部,极难驯服,现如今已是我朝之患。耶律信几次上表,要求妥善处理,均未得到应有的重视,而且”说道一半,耶律信回过神来,止住话题,说道:“今日与江学士一见如故,交浅言深,受益匪浅。耶律信要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拜会。”
    江耘客气的说道:“晚会上狂妄之词,贵使不要放在心上。”
    耶律信恢复过来,哈哈大笑道:“此算是使臣之言,无关私怨。倒是江学士,不要因我的一句玩笑话太受折磨才好。”说完,告辞而去。
    江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此人也算是个人物,对时局把握得相当准。”江耘不知道,耶律信不仅仅是辽国的一名使者那么简单,他的真正身份乃是辽国皇帝的叔叔,历史上大名顶顶的耶律淳,手握辽**政大权。他更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耶律淳在辽国灭亡之后,在中亚地区建立了北辽,又延续辽国近百年的国祚。
    六月,京城的水路码头,江耘即将船行,目的地是河南县。和他同行的除了王烨,还有治河能手齐越。
    送行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人,是贺暄和邵籍。
    “邵先生,报社的事就拜托你了。文稿上的事,江氏兄弟会把关,行和推广就全靠你了。”江耘说道。
    “子颜尽管安心,邵某定当尽力。你还是放心做你的巡查使吧。”邵籍应道。
    贺暄笑道:“子颜不要担忧,我们见招拆招,有何好怕。”
    “如此就拜托两位了。走了。”三人登上了船,扬帆而去。
    邵籍回头说道:“贺先生,邵某感觉京城会有大事生。”
    贺暄一愣,叹道:“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担忧。”
    逆流而上的船只在风浪中前行,江耘站在甲板之上看着渐渐小去的京城地界,喃喃地说道:“难道他要出手了吗?”
    同行的王烨与齐越并未感受到他的心事,正在指点着沿河两岸的景致。齐越不失时机地宣扬他的治河理论,王烨初尝滋味,很感兴趣。这一幕让江耘颇为感慨,原来这个时代从来不缺少人材,而是缺少现。
    显而易见,那些原本耀眼夺目的人才,便如一粒粒璀璨的明珠,因为人材选拨制度的原因,被深埋在科举的废墟之下。即便偶尔被某个大人物踩中,才有机会散自身的光和热,也不能掩盖绝大多数被埋没的事实。
    “如果可以的话,能创建一个大宋人才库就好了,让他们各尽其才。”江耘憧憬道。
    齐越对黄河极是熟悉,一路上不断向两人讲解路过河段的特点,这让江耘更加坚定了他对齐越那套理论的信心。
    ***今日同事结婚摆酒,官人参加婚礼去,晚上回来很晚了。今日只有一更,明日继续两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