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笑呵呵说道：“老爷子，等我们月亮岛的商务区、环岛公路等设施修建好以后，各方面的便利性可不比市区差。但是宁州市市区不但拥堵，而且环境也很差。你不考虑把集团总部搬迁到月亮岛来吗？”
    秦雅顿时也是眼睛一亮。
    相比起宁州市事情，她也更喜欢月亮岛。此前林氏集团决定搬迁的时候，秦雅可没少羡慕。
    如果秦氏集团是由她当家做主，她肯定也下决心搬迁了。
    秦北望从瓷器上收回目光。
    他略一沉吟，摇头道：“不合适。”
    秦雅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林氏集团都准备搬过来了。爷爷，我觉得阿明的提议挺好的啊。”
    秦北望正色说道：“小雅，你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从5岁开始你就跟着你哥坐在会议室角落里列席董事会，对公司的情况应该是很了解的。。如果你连这点原因都没有想清楚的话，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秦雅脸色微变。
    她能听出秦北望语气中的凝重。
    如果自己的回答真的达不到秦北望的要求，恐怕会让老爷子十分失望。
    秦雅迟疑说道：“是因为搬迁成本吗？我们秦氏集团总部的人很多……”
    方明打断秦雅的话，笑道：“秦小姐说的没错，确实是因为这个问题。秦氏集团总部的人数很多，搬迁成本比较大。”
    “你们两家公司总部对下属公司的管控方式是不同的。林氏集团给下属企业的管控比较放松。而且林夕若急于摆脱她母亲的干涉，所以才想要抓紧时间搬迁。而秦氏集团对下属公司都是直线管控，所以总部的人很多。秦小姐，你刚刚是不是想说这个？”
    听到方明的话，秦雅心中顿时猛吃了一惊。
    没错，这才是秦北望想要的答案。
    自己刚刚说的人数问题只是表象而已。
    真正的核心逻辑是两家公司的管理模式完全不同。
    自己没有看出来，但是方明看出来了。
    秦雅朝方明投去感激眼神。
    如果不是方明点拨了一下，自己恐怕要在秦北望面前出丑。
    她笑着说道：“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秦氏集团是强管控模式，所以总部人数很多。如果要把总部搬迁的话，这个确实不太现实。”
    听到秦雅的话，秦北望这才冷哼一声。
    勉强算是秦雅过关。
    方明呵呵笑道：“事无巨细都要管。这可不像是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啊。这样看起来，林夕若的管理理念更加先进嘛。”
    说着，方明起身离开。
    反正现在办公楼和环岛公路都没有造好，企业搬迁的事情不着急。
    以秦雅和林夕若的关系，方明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让秦氏集团最后一起搬迁的。
    方明前脚刚刚走出院子，秦北望马上就去把院门关了起来。他回到院子里，爱不释手摩挲着桌上的四只瓷器。足足十几分钟后，秦北望才恋恋不舍将瓷器放回桌子上。
    他对秦雅得意笑道：“跟那小子打了这么多次交道，这次总算可以从他手里占点便宜了。”
    秦雅满脸不解：“爷爷，这四只瓷器花了600万呢！不对，按照正常利率的话，至少1200万！”
    秦北望得意解释道：“你别看这四只瓷器现在花了多少，你要看以后能值多少钱。方明这小子把这四只瓷器抵给我，肯定也是心疼到大出血的。”
    说话间，秦大学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看到桌上的瓷器，惊讶说道：“这四只瓷器为啥会在这里啊？”
    秦北望看了他一眼：“你认识啊？”
    秦大学点头道：“当然认识啊。这四只瓷器是阿明从齐心村弄来的。我那会儿也在现场。”
    秦北望连忙问道：“他花多少钱买的？”
    秦大学回忆了一下：“也不是很贵。他是批量打包买的。平均下来差不多4000块钱一个吧。”
    “多少！”
    秦北望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4000块还是4000万？”
    秦大学笑道：“当然是4000块钱啊。阿明穷的叮当响，从哪弄4000万出来。”
    秦雅意味深长看了眼秦北望。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很心酸，但是又很想笑的复杂心情。
    秦北望故作镇定道：“没事。不管花多少钱买的都无所谓。这种艺术品最主要的是物以稀为贵。别管成本是多少，以后肯定是越来越值钱的。”
    秦大学插嘴道：“其实也不是很稀少。阿明这次一共买了500多只瓷器。总共装了30箱呢。”
    秦北望：“？？？”
    30箱？
    500多只瓷器？
    这尼玛是搞批发的？
    一旁的秦雅努力憋着笑，看起来很是辛苦。
    秦北望眼角注意到秦雅脸上的表情，于是面不改色道：“才500多只瓷器，也不算多的。我还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这种大师级别的手艺人，创作作品都要讲究机缘的。以后想要有新作品面试，其实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秦大学又说道：“其实也不是很难。阿明这次把他们俩都带到月亮岛来了。说是让他们在月亮岛专职烧瓷。阿明给他们开了2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烧出来的瓷器都归他。”
    秦北望：“？？？”
    你他妈的不说话很难受是吗？
    老子说一句你跟一句？
    他没好气吼道：“废话这么多！赶紧上楼去！”
    秦大学：“？？？”
    我这才刚下楼呢？
    咋又叫我上楼去？
    难道是因为这几只瓷器的缘故？
    他脑瓜子一转，连忙一脸讨好对秦北望说道：“老爷子，这四只瓷器怎么会在这里？是阿明送的不？我跟你说，这四只瓷器的品相还算差的。他那里还有不少比这更好的呢。要不咱们再去弄点来吧。”
    “还有更好的？”
    秦北望眼睛一瞪：“关你屁事啊！你是不是很空啊？要不要去集团下面的工厂锻炼锻炼！”
    秦大学一听，连忙屁滚尿流跑了。
    唉，年纪大了就是麻烦。
    动不动就骂人。
    秦北望又看了眼秦雅。
    秦雅连忙也起身朝外面走去：“爷爷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北望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这点眼力劲还差不多。
    他看了看手里的瓷器，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500多只瓷器？哈哈哈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