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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还是得去!
    比起丢人,当然是江家人的安危要紧。
    卫含章吩咐好两位贴身婢女,熟门熟路的朝后院走去。
    她今日晚了些时辰,推开院门时,宁海已经在那头等的有些心焦了。
    门被人从那头推开,宁海微松口气,才抬头就见她面上那道红痕,骇的心头猛跳一下,连声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卫含章被他这紧张的模样弄的略微有些发愣,不过一道红印,怎么就跟天塌了一样。
    要知道在卫含章看来,宁海这个跟随在燕王世子身后的宦官,一直是个稳重形象。
    没愣多久,卫含章一面走,一面道:“被鞭子的尾风贴着脸扫了下。”
    幸好没有真正挨到,不然的话,恐怕会皮开肉绽,得破相的那种。
    宁海脚步一滞,也不再多言,躬身目送卫含章走上台阶,进了房门后,才招来两旁的侍从,耳语几句。
    从院墙到正堂一共也没多远,偏偏卫含章越走越紧张。
    她在想,贴身奴仆宁海见到她面上的伤尚且脸色大变,身为主子的那人……
    这个预想,很快有了答案。
    卫含章跨门而入时,萧君湛正如往常一般,在案桌前批奏折子,瞧着神情淡漠,端雅温然,实乃一浊世佳公子。
    只有萧君湛自己知道,他远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么淡然,不过一日没见着人,就跟心里空了点什么似得,偏偏那姑娘今日来的还格外晚。
    这都误了小半时辰…
    再一次抬头看向门外,正好和卫含章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萧君湛目光停留在她的面上,神情微微一怔,缓慢放下手中的笔,“脸怎么了?”
    “……”卫含章顿了顿,坐到靠窗的茶案旁,给自己斟了杯热茶,饮了口,闷闷道:“没什么,不小心弄到了。”
    萧君湛蹙眉,起身离开书桌,朝她这边走来。
    卫含章指尖扣住茶案,不受控制得有些紧张,她低垂下头,不一会儿面前站了个人。
    “抬头,给我看看脸上的伤。”
    卫含章道:“真的没事儿,一点也不…”
    话还没说完,她的下巴上出现一只手,脸被不容抗拒的抬起。
    “别动,有没有事,让我瞧瞧再说。”指尖微微使力,萧君湛细细端详女郎脸上的红痕,眼眸渐渐冷了下来:“谁伤的?”
    “你先松开我,”虽然这些天两人经常独处,但突然靠这么近,卫含章真的不习惯,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慌张道:“男女有别,萧伯谦,你离我远些。”
    萧君湛瞥见她红了的耳尖,指尖微顿了下,缓缓松开,淡声道:“冉冉真是叫人放心不下,一日不见,便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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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2023
    “……”卫含章用帕子擦了擦下巴被碰过的地方,抿唇道,“这算什么伤,不痛不痒的,不过两日便能好。”
    “不痛?”萧君湛垂眼看她动作,忽然笑了:“在我面前跟只小刺猬似的,怎么尽在外头受委屈。”
    他语气颇为宠溺,让卫含章又气又恼,正要说话,发顶却被轻轻拍了拍,
    萧君湛无奈道:“说好今日给你画小相,现在可怎么办?”
    “那就不画!”卫含章挥开他的手,瞪着这个丧偶男,登徒子,气道:“不要动手动脚!”
    萧君湛愈发无奈的收回手,坐到她的对面,向来寡言少语克己复礼的人,碰上心悦的姑娘,早已变的不像从前。
    若是换成未同她相识前,别说动手动脚了,就是一个眼神他也吝啬给旁人。
    可现在,他时时将人放在眼皮底下都嫌不够亲近,应该……还可以更亲近些的。
    静默良久,萧君湛轻叹口气,“这登徒子我当便当了吧。”
    “???”卫含章正不明所以,就见他扬声唤了宁海来。
    宁海不愧是贴身近侍,时刻了解主子的需求,进门时手里就捧着个小玉瓶:“公子,这是府上大夫配的药膏,专治红肿外伤。”
    萧君湛嗯了声,挥手示意他退下后,才揭开玉瓶的盖子,指腹挑了些药……
    卫含章见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急忙往后躲:“我来时已经擦了药膏。”
    这提醒的很对,萧君湛手臂顿在半路,卫含章十分醒目的探手去拿他手里的药瓶,生怕他真要亲自为她上药。
    语气十分谨慎:“知道你这儿的药膏好,等我中午回去自己抹,用不着你亲自来。”
    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见惯她胆大包天的萧君湛轻笑,也没勉强,温声交代道:“记得抹,明日面上不见好,那……”
    “……”卫含章垂眸不想说话。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会对这人有些不自在。
    气势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它是存在的。
    就比如这位萧世子,明明从来不曾疾言厉色,但他身上那种举重若轻地气势,能比过卫含章十五年的岁月里见过的所有高官公侯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