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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所以,等白昕昕离开之后,她把裴景川扣下。
    问他,“你就不怕白昕昕仗着孩子,以后吃定你。”
    裴景川淡淡道,“孩子只会拿捏住生养他的人,我无所谓,倒是你,当个玩具乐一乐就好,别太当回事。”
    老太太疲惫道,“都不是裴家的种,我能有多疼。”
    看着裴景川冷峻的脸,她好奇,“你别是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拿这个孩子圈住白昕昕吧?”
    裴景川抬眸。
    轻轻一笑,“你才发现呢。”
    老太太气得不行,“连我都算计,大逆不道!”
    “严重了,两全其美而已。”
    骂归骂。
    但是孙子脸上的伤,她还是心疼。
    那一巴掌打得惊天动地,娱乐头条已经挂满了视频和照片。
    老太太自然也看到了,问,“你跟姜音吵得这么凶啊?”
    裴景川,“算吧,要跟我断联。”
    老太太属实吓着了。
    心想,自己孙子接下来的生活可怎么过。
    裴景川咬了咬后槽牙,“断联了也好,能安心办事。”
    老太太可不信他。
    转头就联系了国内的权威心理医生,为裴景川坐镇。
    医生加上他,客客气气的介绍了自己。
    “裴先生你好,我是你奶奶雇佣的心理医生,以后每周我会去看你三次,监督你的心理健康情况。”
    裴景川,“……”
    这小老太。
    一天天可真是闲得慌。
    ……
    裴景川出门的时候,碰见裴司翰的车刚进来。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进车库的时候好像得了小儿麻痹,直挺挺往柱子上撞。
    撞到之后又缓了缓,退出去,重新停在车位。
    裴景川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裴司翰愣了一下,看向他。
    那双眼,还有点没有聚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景川答非所问,“你怎么了?”
    裴司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垂下脑袋熄火。
    “没怎么。”
    说完就要下车,裴景川没动,提醒他,“你东西忘拿了。”
    裴司翰麻木的回头,看见手机还丢在椅子上。
    拿起来之后,他仍旧伪装自己的情绪,“我先去睡会,有点累。”
    裴景川目光清冷,“从没见你把自己魂儿都忙丢的,出什么事了?”
    “没事。”
    他不说。
    裴景川就拦住不走。
    “你知道我最近特殊时期,事情堆积如山,你忙什么都可以,但是别给我惹事,也谨慎小心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裴司翰不满,“我是你爹,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不想给你收尸。”
    “……”
    裴司翰服了自己这个龟儿子。
    他靠在车头,露出沧桑的神色来,“给我支烟。”
    裴景川抽出一支,给他点燃。
    “说。”
    裴司翰看着地面。
    吐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我碰见你妈了。”
    裴景川瞳孔一震。
    “你果真是被算计了。”
    裴司翰反驳,“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她了,那绝对是她。”
    “你当初懦弱无能,气得她一去不返,这么多年了连电话都没打一通,姜音那边刚出事,你就碰见我妈了。”
    他不客气的抽掉他嘴里的烟,掐掉烟火。
    认认真真的告诉他,“这不是算计是什么?”
    裴司翰咬牙,“她算计我干什么?夫妻一场,真心相爱过,就算家里出事的时候真对我不满,也不可能对付你啊。”
    “我的意思是,她根本不是我妈,只是对手迷惑你的障眼法而已。”
    “不可能!”裴司翰坚定道,“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不可能认错。”
    裴景川扫他一眼。
    “你怎么认的?碰她了?”
    说完,又扫了一眼他的裤裆。
    裴司翰羞愤难当,“……谁家好人一见面就上床,你妈那性子,也不可能让我碰。”
    “那你怎么认出来的。”
    裴司翰顿时泄了气。
    脑子里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只是人群里惊鸿一瞥,他就再也难忘。
    沉默半响,他只说出一句,“景川,你妈真的回来了,我没骗你。”
    裴景川幽幽看着他。
    说不上是信还是不信。
    反正裴景川就一句话,“守住你的原则,万事谨慎。”
    裴司翰皱起眉,“忙你的去吧。”
    裴景川重新给他点了一支烟。
    塞他嘴里。
    “别给我惹事。”
    裴司翰,“……”
    裴景川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如果实在忍不住,着了障眼法的道,那你就多备点套子,最次也别给我整个艾滋出来。”
    裴司翰这下是真火了,咬着烟蒂骂道,“给我滚远点!”
    ……
    裴景川闷头忙了三天。
    关于董燕青的所有资料,真的假的,细的粗的,零零散散落了一整张书桌。
    这三天。
    裴景川挑出真实的信息,做了个大概总结。
    简单明了的分析图,是他亲自画的。
    他低头看着,不由得想起那张模糊的脸。
    他的妈妈。
    人类六岁之前的记忆是模糊的,但是裴景川很深刻地记得他妈妈的样子,有一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五官却又很柔,柔中带刚,仿佛不会欺负任何人,可谁都无法欺负她。
    她跟裴司翰离婚之后,带走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
    照片,衣服,生活用品,除去了裴家族谱上她的名字。
    就连网上都搜不到关于她的任何痕迹。
    裴景川靠在椅子上,长腿懒洋洋的伸直。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皮质座椅,发出闷闷的声响。
    空气中,他轻声的呢喃打破寂静。
    “妈。”
    “你要是真回来了。”
    “最好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