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下方,刚好是视觉盲区。
商务车刚从前方山口转弯,程侑就察觉到一股危险靠近。
他眼睛一睁一闭,呼吸紧致,已经被温今禾单手掐住脖颈,控制在围墙边。
浮于表面的淡然色彩褪去,眼下的温今禾周身冷凝,眸底凛若冰霜。
散发出来的杀意,无比真实。
她站在上坡的位置,利用地形补上与程侑的身高差距,一手反扣住程侑手腕,控制在身后,另一只手掐在程侑脖颈两侧,骤然收紧。
“陈侑。”
“是你,对不对。”
事情发生的突然,程侑尽管双手被控制,却仍然笑得轻描淡写,最后甚至把头倚靠在墙角,微微低头瞥着温今禾。
“温将军总算认出来了。”
尾音刚落,脖颈处便感受到那只微凉的手突然收紧。
程侑眼底笑意不减,哪怕声音因为喉咙被掐而逐渐嘶哑,吞吐困难:“温将军再使点劲?”
“可惜了,地点不对,没有刀。否则你用起来,还能跟更顺手些。”
温今禾咬牙切齿:“你明明也擅武,为何不反击?”
“同我有仇的是温将军,我同温将军,却是无仇无怨,为何要反击?”
薄汗笼罩在程侑额头,几捋发丝沾在额角,明明应该万般狼狈的人,却仍旧一副漫不经意的神情。
“别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
“否则我怎么会跟你下车,放心,这里是视觉盲区,没有监控拍得到。”
程侑这般态度。
温今禾反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最后狠狠掐了一把,咬着后槽牙松手。
冰凉指尖从脖颈处松开的瞬间,程侑有一瞬觉得,可惜。
“不继续掐了?”
“不像温将军过往的作风。”
温今禾动了动手腕,程侑虽然没反抗,但他体格摆在这里,要用力控制,也属实不易。
她斜睨程侑,“你该知道,放在过去,千刀万剐,我都做得出来。”
程侑从阴暗处走出,嘴角轻笑:“下次还想动手,提前通知我,我给你准备刀。”
“你……”
温今禾一时间竟然有点语塞,她记忆产生偏差,上辈子的陈侑,有变态至此吗?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比海边凉风更加冷冽的声音在山道尽头响起,温今禾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被迫中止。
温启宴从上坡的位置缓缓走下,没几步就站在温今禾面前。
他眉心蹙着,眼神从温今禾脸上,转移到与他齐高的程侑身上。
最终落于程侑脖颈处的红印。
温启宴眼神越发冰冷。
“听司机说程总答应会把我妹妹送回酒店?”
“请问两位在墙角待了这么久,做什么?”
程侑还没开口,温今禾先一步道出:“没什么。”
“散散步而已。”
总不能说她刚刚真的差点动手杀人。
严格算起来,如果按照刑法里头写的,算故意杀人中止。
这种话一说出口,温启宴第二天会不会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都难讲。
“发生什么了?!”
“启宴?”
“我是不是听到今禾的声音了?”
“找到我姐了?”
温今禾盯着温启宴裤兜里的手机,刚刚在车上听到的几个声音,这会儿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温启宴嘴角抿得更紧,掏出手机。
三颗头仍旧挤在屏幕里。
“爷爷,我没事。”
“晚上有点儿事出门了,不用担心。”
解释完,她一愣。
这种话,她前世应当也没有说过。
身边的人或把她当成神,或把她当成救星,每次远行,她身上都背负着太多希望。
过于沉重。
鲜少有这种轻盈的关心。
只是简单出门,都能收获到的关心。
为数不多的,她能记起的,竟然只有一次。
她把敌国打退数百里,是那几年大景朝最为辉煌的一次胜利,军中的将领都说,那次回朝,必然能得皇上大赏,家里也能好过些。
早朝时间,她穿着铠甲,带着几个副将上朝同皇帝禀报此次军情。
皇帝刚登基没几年,年轻比她小个两岁,听闻她得胜,也一改深沉作风,颇为兴奋。
连侯太尉也在一旁拱手:“恭喜陛下,温将军将门出身,能力却不输镇北大将军,堪称我景朝福气!”
当朝太尉侯相元与父亲当年关系不错,一直对陈家父子同仇敌忾,只是数次谏言,却始终入不了皇帝的耳。
那次侯相元便借机提出,温今禾应当封为一品大将军,才对得起她的累累军功。
温今禾觉得意外,帽子太大,她并不想承此殊荣,还没开口,陈侑便当庭嗤笑。
“外围几国仍在虎视眈眈,不过赢了这场仗就想升天,之后呢?”
“如果没有陛下兢兢业业治理国家,温将军又怎能安心在外驰骋沙场,斩杀敌军,这个功,怎么也轮不到温将军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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