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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而且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星辰,无论刮风下雨,外面的世界东升西落无论变换,你都可以躺在里面安之若素的享受。
    所奢华,却也绝非奢华,他布置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说平庸,也绝不平庸,他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但但凡必要的,就连一个衣架,都是从国外定制回来的。
    她想起张晓曼为了父亲那几十万的医药费忙的焦头烂额,想起自己为了几千块的生活费辛苦打工,终于明白,人的出生,其实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不要相信只是能够改变命运这种屁话。即使有,那也只是针对少数人,只是个例。
    她完全被震惊的无言以对。
    她突然就理解了傅绍骞,如果这是她的世界,她也不会允许别人的进入。
    这就像他的福地他的心脏,保留了他最真实的一面,也隐藏了他最多的秘密,唐末晚的进入,意味着他要完全的暴露自己,连连失守。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睡觉吗?那就去洗澡。”
    “我……我没带睡衣……”上来的太匆忙了,她什么也没带,脸又开始绯红,“那个……我下楼去洗,待会儿在上来。”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傅绍骞见她如兔子般逃窜,只能摇头。环顾四周,这里早已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就像他尘封已久的心,他封闭了这个世界不容任何人觊觎,唐末晚的进入,意味着这个世界再一次对外打开了。
    唐末晚在草莓睡衣和性感的红色真丝睡衣间迟疑了一下,最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红色的真丝睡衣!
    快速洗完澡,套上若隐若现的红色睡衣,两条细长的白腿在灯光下恍如最上等的璞玉,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唐末晚咬着嫣红的下唇,果断在外面又穿上了那件及裸的草莓睡衣。
    她跑的很急,以为他肯定还在洗澡,所以情急之下直接推门而入,但推开门后,
    她首先看到的是腰间的浴巾,然后是平坦又纹理分明的腹肌,再往上,是精壮刚硬的胸肌,她慢慢地仰起头,看到傅绍骞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有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滴落,沿着他那如神匠雕塑般的五官缓缓往下,淌过他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线条优美的下巴,朝着突起的喉结处而去。
    她目不转睛的咽了咽口水,看的两眼发直,傅绍骞的身影微顿,复又恢复自如,但还是不忘提醒:“下次记得敲门。”
    “噢。”
    她见他走入衣帽间,再出来时,已经穿上了白色的真丝睡袍。原本围在腰间的浴巾被他拿在手上,丢入旁边的衣篓后,他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的床很大,比在三亚酒店蜜月套房里的床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同的是,他的床单被套是深蓝色的缎面,柔和的灯光下透着微亚的奢华之光。
    他躺在里面,拿起一本床头的杂志翻阅,唐末晚就像是在看一个广告,这个广告包含了睡衣,床单被套,甚至是他身上的那张大床。
    反观她身上的草莓睡衣,真的拙劣的有些难以见人。
    见她还傻傻杵在那里,他目光深邃:“你不冷吗?一直站在那里,还不想睡?”
    冷。
    “阿嚏……”她应景的打了个喷嚏。
    他坐在床上,满脸的不赞同,掀开了身边的被子对她说:“赶紧睡觉,明天你还得去上学,我还要上班。”
    万籁俱寂,暮色深沉。
    唐末晚躺在床上,星辰仿佛触手可得。她脑子里毫不犹豫的生出了一个疑问:“那万一下雨下雪呢,是不是感觉雨点雪花会砸在自己身上?”
    面对她这种近乎傻白甜的问题,傅绍骞拿过旁边的遥控器,两块遮光性能良好的幕板缓缓合拢,星光,月色,全都不见了,这就跟一个普通的房间没有任何区别。
    她感叹着高科技的发明。
    傅绍骞放下杂志,人往被子里钻了钻,准备睡觉。
    新鲜的陌生的环境加上傅绍骞就在身边,让唐末晚觉得无比亢奋。可床实在太大,他们分躺在床的两边,就像是隔了一道鸿沟,她不满的嘟了嘟嘴,意识到被窝很冷,突然连翻两个身,才翻到傅绍骞的身边,手小心的抓住他的胳膊,嗓音轻柔:“我有点冷。”
    他的胳膊贴着她柔软的身段,姣好曲线,直接温柔细腻的触感告诉他一个真实的信息。
    “唐末晚,你是来睡觉的,不是来让你干那什么的!”他嗓子暗沉哑然,话语间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她低低的笑:“我知道啊,我就是冷,稍微取取暖,等热了我就去旁边睡了,你别管我,睡吧,晚安。”
    第108章 美妙的清晨
    她说的倒是轻巧,却不知他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去忽略手臂上传来的异样酥麻。
    鉴于她的身体状况,他只能忍耐,她像只小猫似的。不停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他嗓子低沉如大提琴:“唐末晚,别动了行不行,你这样,我很难睡着。”
    “为什么?我也没怎么着啊,你睡你睡的好了。”
    傅绍骞已经听出了她的恶趣味:“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不要轻易撩拨一个男人的火气,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我只能请你去楼下了。”
    “我不要。”她既然进来了,哪还会那么轻易离开,不过傅绍骞向来一言九鼎,她只好安分守己的不再乱动,“那好吧,我们睡觉就是。”不过很快,她又悄悄附在傅绍骞的耳边,低语。“明天早上就可以了哦。”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傅绍骞却是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他哭笑不得,唐末晚却乖乖又翻了两个身,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我热了,睡觉吧,晚安。”
    她是真的管自己睡了,因为心中有盘算,所以睡的特别快。
    傅绍骞看着隔着打扮床的女人。到底没过去碰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不想在她最脆弱的这段时间里伤了她。
    所以也强迫自己入睡,但很快发现失败了。
    唐末晚倒是睡得香,呼吸均匀,还带着微鼾。
    他是个浅眠的人,习惯了只有他一人的幽静环境,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多少肯定也是不适应的。
    但她睡得香,他也不敢乱动怕吵醒她,所以一直静静对着天花板到半夜,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后才有了睡意。慢慢睡着。
    只是感觉刚刚睡着,就有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进了他的睡袍里面。逐渐攀援而上,在他的心口上画着圈圈。
    他浑身一震,神智立刻清醒了,睁眼,看到穿着一身红色性感睡衣的唐末晚支撑着上半身对着他笑。
    “你在干什么。”他听到自己开口,但声音沙哑,像是一夜未眠的后遗症,也像是身体起了变化所带来的反应。
    她低低浅笑:“做你想的那什么事,我又等了一晚上,现在可以了。”
    “你什么时候换得衣服?”他浓墨重彩的黑眸中燃起一簇火苗,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一直穿着,好不好看?”她觉得自己问的好不羞耻,可就是忍不住,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唐末晚的额头抵着他的肩,手指抚上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长长的指甲扫过他胸前的茱萸,傅绍骞喉头一紧,一双凌厉而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怀里胡作非为的女人。
    “认真的?”他按住她的手,身子前倾,贴近她红红的耳根。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他点头,不在言语,炙热的舌,在她的口腔内肆意扫荡,就像一粒火种,瞬间点燃了熊熊烈火。
    “嗯,啊……呼……”剧烈的交锋,拉开这个美妙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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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从她身上离去时,唐末晚最后抓住傅绍骞的脖子,深深的一吮,留下了属于她的印记。
    随后她疲惫的躺在大床中央,汗水濡湿了她的黑发,却是满脸笑意道:“我想看太阳。”
    傅绍骞拿过旁边的要控制,遮光幕墙缓缓开启,太阳的光辉也慢慢透进来。
    采用了特殊设计的玻璃,就像太阳眼镜,让人可以直视那明亮的光线,却又不会觉得刺眼,冬日的暖阳缓缓升起,预示着这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她将手指挡在自己的眼前,只透过指缝,看着细碎如金箔的阳光点点洒落,再看看身边一头浓密的黑发同样濡湿了的男人,忍不住内心一动,不过在他行动前,傅绍骞已经快一步压制住她的双手双脚,同时也带着满满的威胁与警告:“你上学要迟到了,要玩晚上再玩,现在别闹了。”
    “啊……”她没听错吧,傅绍骞说了什么,晚上继续玩吗?“可是我要住校啊。”唐末晚微撇着嘴,这才开学一天,要是她突然不住校了,会引起同学的怀疑吧。不过应该也没事,现在好多过了论文答辩的只是开学来报个道,很快也会在这个城市或者回家去找工作的。
    她还没说好,傅绍骞已经说:“本来打算晚上去接你,既然这样,那你住学校吧。”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邀请她的,这么快答应他也显得自己太没有骨气,托腮坐在床上看着他精瘦线条优美的身段,她轻哼一声,“随便啊,反正我要上陆老师的课去修学分的,估计也回不来了。”
    傅绍骞在衣帽间刚刚穿上蓝白条的衬衫,扣子扣了一半,缓缓转过头来,因为做过晨间运动原本柔和俊逸的脸此刻黑了一半,冷冷撇着她:“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她咽了咽口水,觉察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不过他的样子更过分,她还是僵硬木然的又说了一次:“我晚上要去上陆老师的课,下课很晚了,估计也回不来了。”
    傅绍骞扣着扣子的手又重新动了,但他的脸叫唐末晚看了不寒而栗,他抽上一条相得益彰的商丝领带,动作之大,似乎要卡断自己的脖子:“出去。”
    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刚才的柔情蜜意,转瞬即逝。
    唐末晚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拿话去刺激傅绍骞的,他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哪里会受她的威胁,是她太自以为是,太过矫情也可能是太作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提起陆云深呢,心头受了挫,难过的想道歉,可看傅绍骞阴沉的脸,他已经不想再多说,她红色的睡衣早已被他撕破,只能穿上那件草莓睡衣,但抬着一张倔强的小脸还是不愿意轻易离开。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心口燃烧着一团莫名的火焰,瞧她不动,眼中还泛着盈盈的泪光,十几分钟前还在他身下承欢巧笑倩兮的女子立刻已是这泪眼婆娑的模样,傅绍骞的心口就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
    唐末晚难堪的无法继续呆下去,提着裙摆就往外走。
    可刚走到门口,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唐末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要被吸进他那双内敛着锋芒的黑眸里,这么近的距离,她完全抵挡不住他眼中幽深的情绪,感觉自己的眼睛更加酸涩了:“放开我,我要滚出去了。”
    她咬着牙,明显的赌气,傅绍骞微微皱了皱眉:“我没叫你滚。”
    “这有区别吗?反正我滚就是了,放手。”她蹙眉盯着他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有点疼,力道大的她有些不安。
    傅绍骞瞧见她眼底的痛楚,稍稍松了松力道,但没有完全放开,深怕她离开似的:“为什么好的从来不听,不好的倒是这么听话呢。”傅绍骞的话中似乎带着浓浓的妥协与无奈,瞧她紧抿着嘴,一脸的气愤,只好放柔了语气,“我为刚才的话道歉,不要生气了,嘴巴翘这么高,是想去帮福伯打酱油吗?”
    道歉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像是带了微微的宠溺,她看着他沐浴在金色阳光的刘海,他的剪影倒映在她的脸上,忽然就软了下来,紧绷的神情也随之放松,轻轻转了转手,语气也低落:“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的,那我晚上等你来接我。”
    一场风波,在没有演变成暴风雨之前,幸好被化解了。
    可这也让他们都意识到,他们的感情,还只是刚刚萌芽,根本没有到那么牢不可破的地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成为因为他们争吵的导火索,导致分崩离析,他们还需要小心谨慎的呵护这来之不易的情感。
    每人各退一步,才能让这份感情长治久安。
    傅绍骞开车送她去学校,眼看着校门近在眼前,唐末晚赶紧提醒他:“停车,停车,我在这里下就行了,你别把车开过去了,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他踩了刹车,刚好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边上,她飞快的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可是下车前,手腕又被傅绍骞拉住了,她不解的看着他:“还有事?你上班也快迟到了吧。”
    他薄透的脸上似乎有可疑的红晕:“不许跟那个新来的老师单独出去了知道吗?下了课我在这里等你,你要是十分钟没出来,我就开车进去找你。”
    她素面朝天,柔顺的黑发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光惊讶,傅绍骞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许他跟傅子慕做朋友可以理解,跟陆云深不能单独出去,这……是他吃醋的表现吧。
    她撩了撩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抽出自己的手缓缓一笑:“我考虑下,晚上给你答复。”
    傅绍骞坐在车内,看着她慢慢往前走,还不时回头朝他摆手,示意他快点走,向来寂寥的心间,竟也有了牵绊。
    她穿着一件薄荷绿色的羽绒外套,里面是垂领奶白色毛衣跟深蓝色牛仔裤,一双板鞋让她的打扮更具学生气,走在耀眼的金色阳光下,那么自然随意,看了就叫人心动。
    回到宿舍楼下,唐末晚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大门口那个硕大的黄色垃圾桶,可是垃圾袋早上已经被保洁换过了,陆云深那条围巾,算是毁尸灭迹了。
    巴宝莉的经典格子款,那价格她多少心中有数,傅绍骞那随手扔掉的,就是无数的毛爷爷。心中扼腕,想着中午的时候才得去一趟商场,刷他的卡给陆云深买条新围巾晚上好还回去。
    然后便是去班主任那里缴学费,傅绍骞都那么说了,她实在不想矫情的跟他划分的那么清。
    经验告诉她,有时候女人花男人钱,其实是可以满足男人的虚荣心的。
    他给她花钱,其实也是在意和体现爱意的一种放松。她在atm取了五千块钱,拿着其中的三千六百块去找李爱敏。
    结果却听到李爱敏在办公室打电话:“为什么,晓曼,你已经大四了啊,就剩下半年了,稍微忍一忍就可以毕业了,你突然休学,这对你的影响非常大啊,你再考虑一下啊,如果是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可以帮忙的。”
    晓曼,休学?唐末晚一听到这两个字眉头就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