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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容晏,你路上小心点,工作是做不完的,别做的太晚了。”
    “知道了伯母。”
    安沁茹看着容晏离开的背影,叹息道:“容晏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这么多年了,连个休假的日子都没有。”
    简安眼神一晃,只觉得有些头疼:“妈,那我上楼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啊?哦。”安沁茹看简安那个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就跟简方明回房了。
    这天晚上,容家注定是个不眠夜,容晏带着怒气回到本家,一名男子上前道:“家主,人都在祠堂了。”
    “嗯,容昌州呢?”
    “也送过去了。”
    容晏踱步往前,来到容家祠堂,这里是供奉容家列位家主的地方,他的爷爷父亲都在这里,他一向不喜欢血染祠堂,但有些人却逼的他不得不动手。
    早在出来的路上,他就让这里的人将容昌平他们全部都聚集在祠堂,容家一旦有要清理门户的事情,就得上祠堂,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解决这件事情。
    上次他来祠堂,处决了二叔公,那个一直对他极其不满,每次动手都明明白白告诉他是他做的猖狂男人,怕死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容晏踏入祠堂的那一刻,屋子里的五名男子都是后退一步,当然,还有一位容昌州,他要是还活着的话,怕是也会这样,但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其他几位不过都是些墙头草,这会儿只要他招招手,就会屁颠屁颠投靠他的那一种,根本就不值得他为他们浪费口水,容晏看了看被放在地上,已经比冻成冰块的容昌州,无端端的嗤笑一声。
    他这一笑,让这里所有人都心中一颤,尤其是胆子小的,容晏的六叔公胆子最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家主,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听信他们的鬼话,家主,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啊。”
    容晏眉头紧皱,朝身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将他给拽了起来。
    他踱步上前,面前的六人自动退到一边,谁也没有言语,他先是给列祖列宗烧了柱香,这才转身看向他们。
    拽着六叔公的男子一使劲儿,将六叔公扔在地上,老头子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不过这次不是对着容晏,而是对着容家的列祖列宗。
    “你们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而是该在祖宗面前好好忏悔,我本不想招惹你们,我给了你们足够的荣华富贵,可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想爬到我头上来,是不是我不动手,你们就真的觉得不管做什么,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这话的时候,容晏的声色陡然变得凌厉,直直看向容昌平。
    容昌平心里完全没底,他派去抓捕简安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而在看到容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失败了,如果他成功了,容晏不可能这么淡定,除非是他已经将简安安全的救出来了。
    简安是他最后的筹码,如今筹码没了,摆在他面前是什么路他很清楚,所以在这里,最害怕的人其实是他。
    他怕死,很怕很怕,他原本以为,潜伏了这么多年,他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整个容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让容晏怎么死就怎么死,可现在看来,他的生死倒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容晏似乎并不急着对容昌平说什么,凌厉的眼神在他身上掠过之后,就看向地上的容昌州:“我以为多年前,在我处决二叔公的时候,你们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你们这一路找死,我要是再不如了你们的愿,岂不是对不住你们?”
    “家主,我们都知道错了。”在祠堂里,没有长辈晚辈,只有家主和旁支,容晏是家主,地位自然在他们之上,容家家规甚严,背叛者是要被处死的,虽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但是在容家死个人,是还敢说什么不成?这世界这么多人,天天都在死人,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也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纷纷跪下,虽是对着祖宗,但他们知道,他们此刻跪的,是面前这个男人,这个决定他们生死的男人。
    容晏背手而立,扫视了他们一圈,道:“索性来了,那就从头到尾说说清楚,也让你们死个明白。”
    众人一惊,看来这次,他们是逃不掉了。
    这里除了容昌平之外,并没有人知道容晏为什么要这么大晚上的来这里找他们麻烦,就算是要审,这三更半夜的,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更加害怕,他这么晚了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趁着月色,让他们消失的不动声色嘛。
    “今天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我在医院里躺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你们也已经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说吧,谁是主谋!”
    容晏此话一出,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样,纷纷看向容昌平,意思非常明显。
    他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向容昌平,他怒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我怎么就成了主谋了,不是你们说的要反他嘛,我只是随大流罢了。”说完,容昌平抬眸看他,声泪俱下的说:“家主啊,您可还记得,当初在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谁在你身边帮助你,当初在你最弱小的时候,是谁将你保护好,又是谁将你变得如此强大,三叔公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情,三叔公没有儿子,孙子又一直在国外,你对我来说,就是最亲的人啊,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容昌平哭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只不过这在他看来,不过是恶心而已。
    “三叔公,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能说出这话来,就不觉得太假了吗?还是你觉得,我真的愚蠢到这个地步,到现在还会相信你?”
    容定川紧跟着笑道:“是啊三叔,你真当家主还会相信你?你还是别做梦了,早在多年前,家主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众人不解,都看向容定川,容定川哼笑一声,道:“各位叔叔还不知道吧,当初我父亲被处决,原因是意图谋害家主,父亲的确是死罪,可这些事情,并非是他一人所为,容昌平,他也是其中一个,他一边‘尽心尽力’的帮助家主上位,另一边就教唆我父亲谋害家主,若是成功了的话,他正好可以借势上位,只是他没想到家主福大命大,一直都活的好好的,他就只好让我父亲当了替死鬼,替他下地狱。”
    “容定川,你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大家会看,当初要不是你骗了我父亲,让他以为自己就算承担了责任也还能逍遥法外,你以为你还能有今天吗?你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你让叔叔们说说,他们相不相信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容昌平看向众人,所有人不是沉默就是点头,显然,他们都相信了,他抬眸看向容晏,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这笑,却让人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来,冰凉入骨!
    “三叔公,你还有什么话说?”
    容昌平急喘着气:“我,我没有做过。”
    容晏挑眉:“好,我就当你没有做过,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深究也没意思。”他话音刚落,容定川就眼眸一眯,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并未让人发现。
    容昌平心中一喜,以为还有机会,可容晏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跌入了万丈悬崖。
    “那就来说点近的,比如关于四叔公的死,比如关于我在本家被人枪杀,再比如,我未婚妻遭到攻击的这些事情,三叔公,是你说,还是让别人来说?”
    “家,家主,我,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定川恶狠狠的说:“三叔不知道吗?那就让我来说吧,谋杀家主的人是你的手下,不过他现在并不在这里,至于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恐怕只有三叔自己知道,还有就是四叔的死,我们被家主看管起来后,你知道事情迟早会败露,所以就想找一个替罪羔羊,不过有一点你算错了,那就是家主早就知道是谁做的,所以,不管你是杀一个还是杀十个,都不能成为你的替罪羔羊,只是在你的罪孽之上,又添了一笔而已。”
    话说到这里,他们也看出来容定川其实是容晏的人,自然纷纷向他靠拢:“没错,是老三杀了老四。”
    面对这样直白的指认,容昌平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怒道:“容定川,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老四,我没有杀老四,真的没有!”
    哪怕容昌州真的不是他杀的,此刻也没人关心这些,就想容定川说的,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找个替死鬼而已,容昌平无疑是最佳人选。
    “家主,你也听到了,这些都是他做的,不过我们的确是没有证据,至于他攻击简小姐,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
    容晏看向容昌平,淡淡道:“三叔公,他们说的这些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早就非常清楚。”说到这里,容晏故意停顿了一下,容定川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低着头,他扯了扯嘴角,继续说:“但我一直念着当初要不是你,也没有我的今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了,可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于死地,更过分的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将心思动到我女人身上,三叔公,你本来有机会活的,可就在刚刚,你将那个机会放弃了。”
    容昌平瞪大了眼睛看着容晏,摇头道:“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啊。”
    “还不承认?”他冷哼一声,喝道:“带进来。”
    话音落下,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进来,被提着他进来的人扔在地上,容昌平看到他的时候,眼底的恐惧怎么也掩盖不住,但他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为了蒙混过关,而是根本不敢说话了。
    男人明显刚刚遭受了一番酷刑,看到容昌平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朝他伸出手,说道:“老板,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救救我,你救救我。”
    容晏哼笑一声:“结果很明显了吧,各位。”言罢,他一伸手,他身旁的男子就把一把手枪递给了他,上膛扣动扳机,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早就开过数万次枪。
    一连数枪,他对着地上的男人一阵疯狂扫射,直至这枪里不剩一颗子弹,如此凶残的容晏,是他们前所未见!
    随手将枪扔在地上,正好落在容昌平腿边,他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颤抖。
    容晏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手,他手上明明没有溅到一滴血,却擦掉特别认真,像是真的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听说三叔公家里养了几条藏獒,特别凶狠。”
    容定川道:“是的,三叔特别喜欢那几条藏獒,还喂它们吃过一个女佣呢,原因是那个女佣惹得三叔的女儿不高兴了。”
    “三叔原来还有个女儿?”容晏明明早就知道此事,却表现出刚刚才听说的样子,容昌平可清楚的很,他女儿到现在还在容晏的手上呢。
    “那就将这尸体送去吧,别脏了我容家祠堂。”
    “是,家主!”立即有人上前,将这尸体带走了。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生怕自己也会和那人一样,不仅被无情枪杀,最终还要落入狗嘴里,想想这个,他们就差没尿裤子了。
    容晏不屑轻笑:“原来各位胆子都这么小,那你们当初是怎么有胆子,敢跟我作对!”言罢,容晏突然眯起眸子,声色陡然放大,吓得众人一阵瘫软,胆子最小的六叔公还当场尿了裤子,骚臭一片。
    “家主,饶命啊……”
    “饶命?这时候知道饶命了?你们让我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还让我女人受了惊吓,说,我该怎么饶了你们?”
    “家主,这一切都是容昌平做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闻言,容晏笑了,他扭头看向容昌平,轻飘飘来了句:“三叔公,现在你总算没话说了吧,刚刚那人的下场你也见到了,他原本只是死就行了,可因为他要伤我女人,这才落得喂狗的下场,而你是整件事情的主谋,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才好?”
    ------题外话------
    你们肯定要说,卡在这里你是不是故意的,亲爱的们,都认识本色这么久了,难道这种问题还要问?
    我当然!当然!当然!是故意的!
    话说,本色原本打算在这本里将男主塑造成一个暖男的,结果,这变态的一面还是出来了,好吧,下次我还是写我擅长的,毕竟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写暖男真是为难我了……
    友情提醒:前方将一直高能!
    ☆、35 容子霖
    容昌平汗如雨下,只觉得嘴巴越来越干涩,他舔了舔唇,余光扫到容家列祖列宗的排位,突然叫道:“容晏,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容家的一份子,我手中还握有容氏的股份,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向大众交代?”
    “我为什么要交代?”容晏嗤笑一声:“三叔公,要不然你死一个看看,我倒是想知道,到底谁有那个胆子,敢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容昌平自知容晏说的没错,届时根本没有人敢将报导发出去,可是他不想死,真的不想。
    “我,我还有股份……”
    容晏讽刺一笑:“三叔公做事向来喜欢给自己留条后路,要是我没有查错的话,早就在三年前,你就立好了遗嘱,你死后,你所有的财产都会到你孙子手上,三叔公,你这招想的不错,至少你那金贵的孙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当然,我说的是在他将手中的股份卖给我之前。”
    “你,你别想动我孙子!”
    “三叔公,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容晏眯着眼看他:“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对简安下手,你这一下手,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给堵住了,所以你搞清楚,不是我不给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将这个机会给随手扔掉了。”
    容昌平不知所措,胡乱说道:“我没想的,我没想过要动她的,我是没办法,我要是你劫走她,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家主,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对她怎么样的,真的,我从来没想过。”
    “你没想过是一回事,你做没做过又是另外一回事,你的人都拿枪对着她了,你还敢在这里狡辩,三叔公,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话音刚落,两名保镖突然上前,抬脚将容昌平给踩在脚底下,容昌平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叫嚷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三叔公,你紧张什么,这种事情你就算没经历过,难道还没见识过吗?不过是让你长点记性,对了,三叔公平常都是怎么让人长记性的?”
    不等容昌平开口求饶,容定川就恶狠狠的说道:“三叔公最喜欢的就是剁人手指什么的,他说过,十指连心,够疼才能记得住。”
    容晏哼笑了声,斜眼扫了容定川一眼:“二叔看来很了解三叔公,那么想来也是最清楚三叔公喜好的人,不如这事儿就交给你吧。”
    “哼哼,求之不得!”
    容定川早就对容昌平恨之入骨,做梦都想让他死,而且是不得好死,现在终于有机会让他好好折磨这个畜生了,他当然不会手软,朝一旁的保镖要来了一把匕首,诡笑着朝容昌平走去。
    容昌平比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容定川有多恨他他算是知道了,这下手绝对不会心软,他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心脏都像是要停掉了一样。
    奈何他平日里保养的极好,心脏功能依然强大,想晕也晕不了。
    “容定川,你想干什么?你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
    “三叔,你别怕啊,我一定会小心翼翼来的,我慢慢的。”
    容昌平一定,心中更是害怕,切手指还要给他慢慢来,这不是想痛死他嘛,他尖叫:“容定川,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好歹我也照顾你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这么对我!”
    “三叔,我们有必要说清楚一点。”容定川手里拿着匕首,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说:“你之所以对我好,照顾我,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在容家树立更多的帮手罢了,你知道我的存在会让其他几位叔叔想起容晏的狠心,加上你在他们面前说道几句,他们肯定会为了自己前程还有安全搏一把,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开始,你想要找个背黑锅的人,应该是我吧。”
    容昌平叫嚷道:“什么叫一开始,从头到尾都是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老四,老四根本就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