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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南蔚又有一会不发一言。
    虽然已经非常习惯裴之衡与他的亲密,但最近这几日裴之衡的表现似乎跟之前又有所不同。
    究其原因,大约就是因为王大牛那日所说,裴之衡对他表明了心意吧。
    即使知道裴之衡对他的心意,但南蔚除了一开始觉得这小子的想法有些荒唐以外,也不知是不是听了王大牛的话,南蔚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标准,觉得裴之衡的确非常符合。
    便是南蔚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面对曾经告白过的孽徒的时候,他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在面对裴之衡的时候,虽然那天将裴之衡给丢了出去,之后却好像默许了任由裴之衡如何如何一样,一点没有避讳的意思。就好像即便是他自己,也早已理所当然地将裴之衡当成了自己人。
    不过也仅止于此罢了。
    南蔚对裴之衡,虽然的确比旁人有着种种特殊之处,但更深入的想法还是没有的。
    到目前为止,他只是想:既然你已经对本尊表明了心意,本尊又看你顺眼,那本尊自然不会拂了你的心意。在本尊嫌你烦以前,你就乖乖对本尊好,说不定本尊也会给你点甜头吃。
    但就在这一刻,听到裴之衡的这句话,南蔚心中却忽然泛起了一层陌生的涟漪。
    这种感觉迅疾得稍纵即逝,却又深深地昭示着它的存在感,让南蔚忽然很想摸摸裴之衡的脑袋。
    这样想了,南蔚自然也这样做了。
    抬手抚摸了一下裴之衡的头,南蔚道:“那你跟我一起看。”
    这句话似乎也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不过在说出口以后,南蔚就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行。一个人看风景也很单调,多个美人可是舒服多了——何况还是个会做菜的美人!
    裴之衡顿了顿,然后就立即抬起脸来:“蔚弟!”他满怀兴奋地叫了南蔚一声,然后蓦地亲了南蔚一口。
    南蔚:……
    耳朵偏下的位置就这么被湿漉漉地亲了上来,有些柔软的唇瓣与皮肤接触带来的感觉也非常陌生,可是——似乎不坏?
    于是南蔚就没有说什么,而见到他这样的裴之衡便有些得寸进尺起来,一直若有似无地在南蔚侧脸和耳边亲啊亲的。
    这一幕立马就让从走廊另一边过来的谢星渊吓了一跳。
    他跟这两人明明是日日相见,半个时辰前才分开了一会,怎么都没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时有了这么大的进展?
    在察觉到谢星渊的到来后,裴之衡还是黏在南蔚身上,只看了眼谢星渊。
    谢星渊知道自己又被威胁了,不光是威胁,而且还是示威……他马上又感到了几分哭笑不得,心道自己对小师叔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这个裴师弟至不至于要这样啊!
    “小师叔。”不过看到这样的裴之衡,谢星渊桃花眼眯了眯,也生出几分坏心眼来。
    南蔚扭头看他——对于见美人,他向来是很乐意的。
    谢星渊道:“有事找你。”
    南蔚继续看他。
    谢星渊道:“裴师弟,你也要听?”
    裴之衡道:“我不能听?”
    谢星渊笑眯眯地看他,不说能,也不说不能。
    裴之衡就问南蔚:“蔚弟,你要我走开吗?”
    南蔚无可无不可:“随你。”
    裴之衡就得意了:“谢师兄,蔚弟没要我走。”
    谢星渊顿时有点无语,只好说:“有人找你,我已经让他们进来了。”自从解决了南秉礼以后,南蔚三人就搬到了南府居住,据南蔚说之所以要搬回南府,是因为每日听南正英变着方儿地骂人还是很有趣的。
    南蔚在他说话的时候,魂念已经找了过去,在认出来者是何人以后,南蔚立即迈步往外走。
    裴之衡心里头正是又酸起来的时候,快走到走廊尽头的南蔚回头道:“言嬷嬷和丹桂你也认识,你不一起来?”
    他就立马眼睛一亮,飞快地跟了上去。
    谢星渊:“……”
    在见到南蔚的刹那,不管是言嬷嬷还是丹桂,都马上哭了出来。
    “大哥儿!”言嬷嬷直接过来抱住南蔚,老泪纵横。
    “少爷!”丹桂则一直盯着南蔚哭。
    南蔚欣赏了好一会许久不曾见过丹桂梨花带雨的模样,才出言阻止了她们:“别哭了,嬷嬷,丹桂,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言嬷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真不愧是大哥儿,就是比别人厉害!”边说还边露出一副为南蔚骄傲万分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南将:下戏不表示我在剧中会便当啊,不过都怪作者没说清楚虎十一:看作者给我取名字就知道她有多不靠谱了,不用数字不会取名字了吗!
    王大牛:不用动物就不会取名字了吗→_→
    南蔚:不用方向就不会取名字了吗?
    裴之衡:……
    第170章 化神来袭
    言嬷嬷念叨了好一阵,才将这几年跟她们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了南蔚。
    原来她与丹桂也并未去远方,而就是隐藏在丰城近郊——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言嬷嬷还是有一点本事的,她手里的底牌至少能瞒过南秉礼的追查。当然,另一方面大约也是因为南秉礼和南华宗恐怕也都对言嬷嬷和丹桂并不看重。
    每隔一段时间,言嬷嬷也会打听一下最近的局势,丰城的几大家族,以及南华宗的一些事情。经此之后,她似乎还发掘出了丹桂的另一项长处,就是能从这些非常零散的信息中找到对她们而言有用的那些。
    据言嬷嬷说,此次也正是多亏了丹桂,知道南华宗近期采买的一些东西有所增长,估计南华宗有客人到来,又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知道了来人中有南华宗曾经的弃徒并推断是南蔚,再之后,她们亲眼目睹了靖池河畔的一番变故,因此也知道了南蔚如今是确确实实的翻了身。
    不过言嬷嬷为人谨慎小心,并未马上现身相见,而是继续潜在暗中,又打听了许久,确定了如今的情况后,才带着丹桂登门。
    南蔚闻言多看了一眼丹桂,点头道:“不错。”
    裴之衡觉得自己又想要吃醋了: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只得到过几次不错的评价,丹桂却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如果王大牛没有被丢回先祖洞府并且知道了裴之衡的想法,一定会对他鄙视无比:裴公子,你跟丹桂比什么呀,丹桂是仆人,要比也是我来比呀!
    更让南蔚欣慰的,是言嬷嬷告诉他,丹桂这几年还替他缝制了许多衣裳!
    也就是说,虽然须弥戒里的衣裳已经穿完了,但马上就有新衣裳替换了!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言嬷嬷听说了裴之衡的身份,对他亦是非常和蔼:“衡哥儿,看到你跟大哥儿如今都过得这么好,我真是替你们感到高兴——说起来,当初唐嬷嬷跟你一起走的,她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还跟着你呢?”
    听她提及唐嬷嬷,裴之衡的神色稍稍黯淡了下来。
    见状言嬷嬷哪里还有不懂的,正要将话题扯开,南蔚却先一步开了口:“你在太一宗待的时间比较久,亲传弟子可不可以带人进入宗门?”
    言嬷嬷不由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她没料到南蔚竟会主动打这个圆场。
    裴之衡当即恢复过来:“可以,你若是想带言嬷嬷和丹桂去,很容易的,只需要去本脉报个备就行,只不过言嬷嬷和丹桂需要登记造册,到时候是属于你私人名下,是跟你住在一处,还是单独在坊市居住都可以。”
    言嬷嬷道:“既然能跟大哥儿住在一处,那不如……”
    南蔚想了想却道:“嬷嬷,你们还是去坊市住吧,我在那儿买个院子给你们。”
    言嬷嬷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大哥儿只怕是觉得她们的存在可能导致一些不方便才会如此。她思忖片刻道:“我这里还有些灵石,若是大哥儿愿意,再买个店铺如何?平日里既然不用伺候大哥儿了,我与丹桂也好开个铺子,替大哥儿赚点零花钱。”
    南蔚便同意下来。
    之后几个人都没有在南府再待的意思,而此次一去,除非再回先祖洞府,南蔚倒是没有打算再回到此间。
    不过正是因为先祖洞府的缘故,南蔚也自认被南氏家族的先祖照拂,受了这份人情,因此他将从先祖洞府里得到的一些法诀之类誊写了一份抄本,加上一些他用不着的法器,都悄悄留在了南府中——至于南将会不会发现,别人会不会发现,又会是什么时候发现,南蔚就懒得管了。
    谢星渊抛出飞舟,太一宗的三个人,加上准备随南蔚一同去太一宗的言嬷嬷和丹桂,被南蔚悄悄拎回来的王大牛,一行五人一猴,依次上了飞舟。
    谢星渊催动灵元,操纵飞舟往太一宗的方向飞去。
    谁知就在飞舟刚出了丰城,越过了靖池河,还没有离开丰城的近郊范围内,舟身就猛地一颤,竟似乎是被一股极为磅礴的力道给控制住,被迫停了下来。
    谢星渊眯起桃花眼,眼中精光闪动:“有敌人。”
    南蔚本是靠在裴之衡身上,闻言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唇角却倏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裴之衡则将注意力转过来:“是什么人?化神?”
    谢星渊道:“应该是。”元婴期的人绝不可能能将他控制的飞舟逼停,唯一的可能就是来人是化神真人。
    在丰城地界遇到这种事,而且还是个化神,南蔚心知肚明,除了翟坤彦,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果然,下一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外向内而来:“南蔚,还不出来受死!”
    南蔚笑眯眯答:“翟真人,上回你就想要我死,可是你看,事到如今,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这句话不啻为火上浇油,翟坤彦登时大怒:“南蔚!少在这里大放厥词!”忽而他话风一转又道,“其他几位,我过来不过是要跟南蔚算一算账,同诸位无关,想来你们也不愿意被牵扯进来吧。”
    他这一下软硬兼施倒也果断,可惜飞舟里面,裴之衡绝不可能扔下南蔚不管,言嬷嬷和丹桂也是南蔚的人,谢星渊从来都是一个遇到事情不会嫌大的家伙,知道是个化神之后他眼睛都亮了,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于是尽管翟坤彦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飞舟里其他几个人却一个也没有丢下南蔚,这让他更加恼怒:“好啊!既然你们都不嫌死得太早,那我就满足你们!”
    南蔚倒是发现他似乎比从前更沉不住气,也不知这些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还是师父骆承弼真的来找他聊过?生起这个念头的刹那,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外部往飞舟挤压,不断磨损着飞舟的防护罩。
    南蔚看了眼跃跃欲试的谢星渊,道:“星渊,别想了,你得控制飞舟。”有谢星渊在,飞舟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若是谢星渊一时兴起出去跟翟坤彦对上,其他人的修为却都有不足,恐怕很快就会被翟坤彦击落甚至是摧毁飞舟了。
    谢星渊露出遗憾的神色,摇了摇头:“没劲。”但他也很清楚南蔚的顾虑,因此马上又道,“南蔚,裴师弟,你们两个小心些。”若是他没有料错的话,南蔚和裴之衡肯定是打算亲自迎敌。
    南蔚嗯了一声,与裴之衡一道出了飞舟,两个人都有能停在半空中的法器,一出来俱露出令人惊艳的容貌,倒是分散了一点翟坤彦的注意力。
    不过翟坤彦几乎是立刻就恢复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南蔚:“好你个小子,没想到不过才金丹期,竟敢大喇喇地跑来我南华宗得地盘撒野!”
    他说是这样说,内心却颇有几分骇然:南蔚的灵根是三灵根,潜质也谈不上多好,竟然短短几年就从筑基跨越到了金丹,而且还能战胜南华宗内许多金丹后期的弟子,这简直是一个奇迹!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翟坤彦有些贪婪地扫视了一番南蔚的身体,这小子只怕还有什么特殊灵体在身!
    南蔚还是笑眯眯的:“真人说笑了,我能胜过贵宗的七位同阶弟子,还需要不敢出门吗?犯不着呀。”
    这般直截了当的挑衅,倒是让裴之衡略有些担心地瞥向他,随即悄悄召出剑丸。
    翟坤彦此时不怒反笑:“好小子,果然是嘴上厉害得很,说话都不肯落半点下风——只不知道,今次你打算怎样从我手里逃过一劫?”
    上次被南蔚逃了,只恨他当时没豁出去,后来派出的弟子也是他用错了法子,但现在周围没有任何人,他一个化神真人,面对的最高不过元婴,再加上两个金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铩羽而归的。
    南蔚想了想,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告诉翟坤彦,这一次他肯定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微微一笑:“你不如猜猜看?”
    翟坤彦冷笑:“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只管玩!”
    话音刚落,他已是蓦然抬手往南蔚抓了一把,然后虚空中仿佛便有一只巨手形成,这巨手通体如同白色云雾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南蔚。
    南蔚一动不动,只是不经意般往不远处瞥了一眼。
    裴之衡却有些紧张,赶紧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南蔚的法器上,又挡在了南蔚身前,摆明了要替南蔚拦下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