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显龙道：“乖宝宝，你和我们的感情只属於我们自己，跟任何人无关。以後我们家里的事情我们自己会搞定，你什麽都不用去在乎，只要知道我们喜欢你就够了。”
    “不行，不能结紮。不要孩子，可以，可以……”舒凡真闭上眼睛，再次掩耳盗铃，声音如蚊子叫，“可以，避孕呀……为什麽一定，要结紮。”
    三人没听出舒凡真话中的“语病”。男人和男人为什麽要避孕？嬴宗麟带着余怒说：“我厌倦了被人当种马。凡真，你在拉斯维加斯被欺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三个结紮就是彻底断了某些人的贪婪。等以後我们老了，可以去领养。”
    “乖宝宝，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这不是我们个人的事情。如果不给某些人一些教训，他（她）们永远都妄想着控制我们。”怕舒凡真自责，陶显龙又加了一句，“以後如果你实在想要孩子，我们再去解开就好了。这是我们的一次斗争，所以绝对不能妥协。”
    古骏也道：“洛洛，我们之前就说过，如果他们再干涉我们，我们就去结紮，但他们只当我们是开玩笑。如果我们这次妥协了，就会变得很被动。你难道忍心让我们今後被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掌控吗？以现在的技术，结紮、解紮都是很小的手术，你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就当不知道好了。”
    舒凡真在三人说话时一直咬着嘴唇，矛盾极了。三人以为他还在纠结，你一言我一句地继续劝说他。舒凡真一直不吭声，但握着三人的手却是越来越紧，脸庞也越来越红。
    觉得舒凡真应该能接受了，陶显龙道：“乖宝宝，你回去吧，记得要千万替我们保密哦。手术那天你也不要来了。手术完後我们给你电话。”
    舒凡真低低地开口：“你们结紮了……我……我……我……怎麽，要孩子啊……”
    古骏笑了笑：“我们绝对不会介意你找代孕的。”
    陶显龙也笑了：“乖宝宝的孩子肯定跟你一样可爱。”
    嬴宗麟点点头：“以後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给你代孕，我们有你的孩子就够了。”
    “不是……”舒凡真的声音低得彷佛是从外太空来的。
    “不是什麽？”三人不得不凑过去。
    舒凡真几乎不能呼吸了。他松开了三人的手，挣开嬴宗麟搂着他的手臂，在床上转了个身，背对着三人，紧紧揪着身下的早已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床单，闭上眼睛。
    “你们结紮了……我要，我要，我要怎麽生孩子！”说罢，舒凡真曲起双腿，把脑袋埋了进去。
    “……”什麽，什麽意思？
    三人面面相觑，雾水。
    “乖宝宝？”
    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毯上都能发出响声。舒凡真的声音再次轻飘飘地响起。
    “戴镯子的（男人）……是，可以，怀孕……生，宝宝的……”
    “你们，结紮了……我，我……我怎麽，生呢。”
    舒凡真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三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有点害怕的他扯过床上的被子就把自己蒙了起来。
    带镯子的人，是可以，怀孕，生宝宝的……
    陶显龙打了个激灵。
    古骏的身体抖了抖。
    嬴宗麟眨眼睛，眨眼睛，用力地，眨眼睛。
    怀孕……生宝宝……怀孕……生宝宝……戴镯子……
    duang！duang！duang！
    “乖宝宝！”
    “洛洛！”
    “凡真！”
    被子被掀翻在地，陨石砸在脑袋上也不过是如此。
    第六十七章
    “乖宝宝，你说清楚，什麽怀孕生宝宝？乖宝宝！”
    “洛洛，金镯子到底代表着什麽！”
    嬴宗麟直接把逃避的人抱到了身上，执起他的左手腕。舒凡真把脸埋在嬴宗麟的怀里，在三人的逼问中，闭着眼睛坦白。
    “戴镯子的男孩子……是，可以，生育的，中性人……”
    “我就是，爹地，生的。”
    呵！呵！呵！
    三声大大的倒抽气。
    古骏的嗓子很乾：“你哥，你弟弟，都是？”
    “……唔。”
    “你们的世界，金镯子其实是用来区分，能否生育的标志？”
    “……唔。”
    古骏两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乱了，全乱了！
    “乖宝宝乖宝宝，你是说，如果我们和你上床，你就会怀宝宝？”
    舒凡真的耳垂都红得要滴血了。
    “……唔。”
    “为什麽为什麽？你为什麽可以生育？”
    舒凡真摀住脸，支支吾吾地把中性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告诉他们，中性人是具有遗传性的一类新人种；告诉他们，中性人的生育力很强，至少都是双胞胎；告诉他们，中性人可以受孕，也可以令女性怀孕，所以纯男性和女性对中性人来说都是异性；告诉他们，中性人的性格天生都是害羞内向的，中性人必须要在中性人的身边才能健康地长大；告诉他们，为什麽他16岁才会去学校，为什麽他总是那麽胆小，为什麽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为什麽他不能大方地与陌生人相处。
    等到舒凡真把需要说出的事情都说出来，房间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这回，连个针头掉地上都能听得脆响。舒凡真紧紧捂着脸，不敢看三人的表情，不敢看三人的反应。
    许久许久，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他紧贴的胸膛传来震动。
    “订婚给镯子还是结婚给？”
    “……结婚。”
    嬴宗麟抱起舒凡真把人抛在了床上，在舒凡真的惊呼声中，他拉开舒凡真的双手，单手固定，吻住舒凡真的嘴，另一手粗暴地从舒凡真的裤子里扯出他的衣服，伸手进去。
    “唔！”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嬴宗麟的双腿间，已经挺得笔直了。从他的大脑反馈回舒凡真可以生孩子之後他就不受控地勃起了。
    “我不射进去，凡真，给我！”
    嬴宗麟的话惊醒了古骏和陶显龙。两人看着嬴宗麟掀起了舒凡真的上衣，静默了片刻後，两人非但没有阻止，古骏还出去反锁了外间的门，回来後同样反锁了内间的门。陶显龙拉上了窗帘，打开台灯。
    “不，不行，唔……”
    “我要你！”
    嬴宗麟三两下把自己扒光了，舒凡真简直不知道该看哪里。他没想过这麽快的。
    “大哥，大哥在外面！”
    舒凡真的一声叫顿住了嬴宗麟的动作，止住了古骏和陶显龙的脱衣服。已经半裸的他摀住胸口，全身绯红。
    “大哥，送我来的，还在，外面。今，今天，不行。”
    嬴宗麟抓住舒凡真的手用力扯到自己身下，让他感受自己的膨胀。
    “我忍不住了。我不射进去，不让你怀孕。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很久了！”
    “乖宝宝，你看。”陶显龙指指自己的身下。另一边的古骏拽过舒凡真的另一只手，让他感受自己同样的膨胀。
    这样的尺度早已超过舒凡真的承受范围，他只记得：“大哥，在外面……”
    嬴宗麟压低身体，掰开舒凡真的手握住自己，腰部动了起来。不行，他必须射一次，忍不住了。
    乾文启很有耐心地在这一层的休息室里喝茶等待。弟弟这一进去意味着什麽，乾文启心知肚明，恐怕弟弟要把他们这个世界的秘密告诉那三人了。弟弟的感情也有了归宿，乾文启摸摸脸，怎麽突然有一种自己老的了错觉？
    等待的工夫，乾文启也没闲着。在手机上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还有间或跟萧玉琢、舒文华聊聊天，说说此时的事态发展动向。
    休息室的门被人敲了三声之後推开，乾文启抬眼看去。门开了，他惊讶地站起来：“爸爸？”然後，他礼貌地向随後进来的三人打招呼：“陶伯伯、嬴伯伯、古伯伯。”
    “文启。”
    喊了声，四人走过来坐下，舒天骜问儿子：“洛洛他们……”
    “还在病房里谈呢。”乾文启坐下。
    古风毅焦急地问：“古骏他们还没手术吧？”
    “没有。手术安排的时间是後天，不过他们应该会改主意吧。”乾文启用眼神询问他的爸爸。
    舒天骜道：“我就说叫你们放心嘛。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我家洛洛都愿意出面啦，古骏他们应该也不会坚持啦。”
    古风毅、嬴纵横和陶然亭的心情啊，别提多复杂了。自家的独子竟然都喜欢上了舒家的儿子，这要怎麽分？虽说他们不反对，但总归还是担心三个孩子会因为这件事闹到形同陌路的地步。舒天骜当然不担心了，反正他儿子跟谁在一起吃亏的都不是他。
    古风毅问乾文启：“他们谈了多久了？”
    乾文启看看时间，说：“有两个小时了。”
    陶然亭问：“阿龙他们的情绪怎麽样？我们还是得见见他们。”
    乾文启回道：“我没见到他们。洛洛一个人进去的。”
    舒天骜一听不高兴了：“你让洛洛一个人进去这麽久？”那可是三只色狼！
    乾文启无奈了：“洛洛说要一个人进去。应该还没说完吧。”
    舒天骜不放心儿子，咕哝：“两个小时，该说的也该都说明白了。你打电话给洛洛，问问他还要多久。”
    爸爸，打扰别人恩爱是犯罪的。乾文启道：“等洛洛自己出来吧。我答应他不约束他了。他和他们这麽久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爸，不如你和叔叔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他们三个人还要坚持手术的可能性很低，三位叔叔也请放心。”
    这要结紮了，洛洛去哪生孩子。只不过这种话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大儿子表明不要这个时候去打扰洛洛，舒天骜也就不坚持了，他转向另外三人：“三位老哥是要在这里等还是……”
    “我们等。”三人异口同声。见不到完好无缺的儿子，他们绝对不走。而且他们得把儿子带走，儿子一天呆在医院，他们就一天提心吊胆。万一四个人谈不拢呢。这还存在一个“分配”问题呢！
    陶然亭、古风毅和嬴纵横都不走，那舒天骜也就不走了。四个人出现在医院，院方不可能不知道。很快，院长来了。乾文启也乐得四位长辈彼此应酬，他继续看手机。
    病房，陶显龙的单人床上一片狼藉，被子掉在地上，床单上一滩滩的白色液体。古骏的床上，刚被转移过来的舒凡真一丝不挂地窝在古骏的怀里，身上裹着嬴宗麟那张床的床单。古骏的胸膛上一层密密的汗珠，还在气喘。陶显龙和嬴宗麟也都是一身的汗，两人都在穿浴袍，一脸的满足。
    古骏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他在舒凡真的脸上又亲了一口，慵懒地问：“洛洛，还好吗？”
    舒凡真努力把脸埋进床单里，身体仍然通红一片。陶显龙上床，拉下床单，亲吻舒凡真有着吻痕的肩膀。舒凡真呻吟一声，祈求：“别，别再……”
    嬴宗麟把陶显龙拉开，陶显龙舒服地呼吸一口，说：“乖宝宝，都怪你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