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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也不等孙惠应答,自顾的披了衣裳出去,冯母出了门,就直奔族长家,昨天是闲聊的时候听了的。
    冯轩进了厨房,看着在忙的妻子,上前搭手,并问道:“娘急着往哪去,我刚刚叫她也没听见。”是谁叫了去有事,还是出去闲聊呢?本想跟着,但一转念头,万一没什么事,这样急急追去,可能还扰了娘的兴致。脚下就停了下来。往厨房寻妻子,问问她,老和娘在一起,当是知道的。
    将有人卖桑林的事儿和丈夫说了,孙惠道:“娘晓得我有意那处桑林,怕被人捷足先登,就赶忙的出去打听了。说了等她吃午饭,想来没多远吧!”婆婆出去的急,也没交代往哪里去。
    知道是打听消息,冯轩放下心来,道:只要不是有什么事就成。看着妻子:“这二十亩桑林,就算是急着卖,价格有所下跌,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如果那人不答应分开卖,你准备怎么做?”既是急着用钱,理当是从速处理,不大可能会分开来卖的。
    孙惠也晓得分开卖不现实,所以她主要打的主意是与人合伙购得,那样财力才算吃得消。“想着找人入伙,那样的话应该可以买下。”
    “找人合伙,总是不大能满意,事后若因为划分的时候起了矛盾,到底不美。”冯轩不同意道:“家里还有笔银子,看看到时候差了多少,先拿了去垫上,什么时候还也不打紧。”
    孙惠道:“看情况吧,二十亩桑林多了些,家里也顾不过来的,瞧着还是七八亩差不多。”不说二十亩得花多少银子,管理也费劲,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饭点前,冯母回来了,带了不少的消息:“先吃饭,午后咱们细谈,在族长家仔细问了不少,还打听了那人的住处,想瞧瞧林子也能找上门去。”
    孙惠道:“那我去盛饭。”
    因为想知道详情,这顿饭比往常要吃得快很多。收拾了桌子,冯母就开始道:“那人是族长夫人娘家的,靠着青河村,说来离你们家还挺近的,本人姓赵,家里原本有些资财。但可惜的是,沾了赌,这次欠了五十两的高利贷,不得不卖了桑林。”高利贷最是要命,利滚利,没多久就会家破人亡。难怪会这么急着将桑林卖了。
    知道是因为赌,孙惠也不奇怪了,之前还想着什么原因怎么就想着将赚钱的桑林卖了。听说是欠了五十两的高利贷,问道:“那娘知道,姓赵的这人准备出售多少银子?”二十亩的桑林,价值在八十两左右,具体的得看看内里桑树树龄,还有长势如何,这些都是影响价格的。
    “出了七十五两,咱们要不就寻个时间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将价格往下压压。”冯母说了价格,这并不算低,还能往下再减低些。当然了,这得去桑林看看,挑出几个问题出来,还价也能有理由。“今天就和你弟弟说说,约了族长夫人一起去瞧瞧,可以的话,能够将契约立下也是好的。”当知道是欠了高利贷,冯母更加的急了,还真怕被人抢先买了走。
    七十五两,算是客观的价格,就是挑毛病,也不可能降下来多少。而这笔银子,说实在的,孙家根本就不可能拿的出来,有一半就是咬了牙硬掏才凑的出。孙惠想着得和弟弟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合伙的人,她到这时候还是不希望丈夫借银子出来。毕竟婆婆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钱,还是得攒点银子放那儿保险。
    孙惠抬头看着婆婆道:“我会和尹儿通一声,让他考虑一下的。”至于娘那,是可以说通的,对于买地,娘还是热衷的。
    “娘,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银子?”冯轩突然的开口,他看出了妻子的意思,不准备用家里的银子借了小舅子买这处桑林,但他确实觉得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单买一部分,还是有些浪费,不若都吃下来。银子放家里又不能生出银子,借了小舅子置办产业,既帮了他,又不损一分,岂不是很好?
    冯母愣住,不知道儿子突然问这个干嘛,还是道:“差不多有四十多两吧,你哪里要用钱,还不够的话,可以先挪些东西典当了。等粮食收上来,卖了新粮,再赎回来。”以为他要用钱。
    家里本还多些的,只是她这几天抓药请大夫,花了一些,现银就不怎么多了。
    “我倒是没用钱的地方,是给尹儿问的,他这次往山扬县虽赚了不少,但要拿出这七十五两还是不能。而这桑林又极为难得,不能一下子都买到手,太可惜了。所以我想着,可以先借些银子给尹儿,等他将来慢慢的还。”
    冯母点头,赞成儿子道:“这桑林等明天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再说,只要不是桑树不成样子,那就定下来。说实在的,要想买到桑林很难,这东西没几个人愿意卖的,都是留了手里,如果不是姓赵的欠了高利贷,他也不会卖的。”看着儿媳道:“去让尹儿将银子算算,看还差多少,家里能拿出四十两出来,还有些得留了应急用的。如果还不够,我再挪些东西出来典当,这次得将二十亩桑林买下来。”
    愿意拿了这笔不小的银子出来,除了挺喜欢孙尹这孩子,也是准备在他还弱的时候拉一把,将来也能帮衬到家里。冯母是相信孙尹能够有番能耐的。
    “娘,这不太好吧,我弟弟也不必将二十亩桑林都买下来的。”孙惠还是推拒,又不是有急事要用银子,买桑林这事,还是量力而为。“不如这样,您看好这处桑林的话,要出银子,那么就算家里一份,和我娘家按着所出的银子来划分。”
    “不成的,被他大伯知道了,很可能借口帮着管理,将桑林再要过去。即使咱们不给,闹上一番,也不好看,惹了闲话。”冯母摇头,她根本就不想再添加桑林了,不然冯大伯手里的那处林子,可就不怎么好要回来了。“别推拒了,借给你弟弟,又不是外人。现在他还小,咱们得帮衬着,等他强了,我们才能放心。”
    孙惠也确实是心动,想着四十两也行,明年的时候还上一部分,弟弟也能早些的富足起来。被外人说,她也不在乎,相信弟弟将来有了本事,会记得的。
    “那我回去的时候和我娘点点银子,看看能不能尽力的凑出银子出来,明天看了合适,就定下契约。”孙惠做事也不喜欢拖拉,既准备借了银子,那么就立刻的实施。
    冯母道:“那过会儿你就回娘家一趟,让轩小子送你,我这会儿去族长家,约了族长夫人明天的时候往赵家去看看。”
    “那娘待族长家多玩一会儿,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不是吗?”孙惠道。她不太放心婆婆一个人在家里,但自己一个人回去,又不被答应,只好让婆婆在族长家多待会儿。
    “恩,知道。会待那儿的,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去那儿接我,怕待晚了,族长夫人留了吃晚饭,劳烦了他家。”吃便饭也罢,就是怕特地的烧一顿。
    孙母确实对田地有骨子热情,听说有桑林卖,很是心动,但价格却超出了她所承受之内。
    叹息的道:“如果只是十亩,或许咬牙还能凑足了银子,但七十五两,除非将家里的地卖了,不然根本就凑不出这笔银子来。”卖家里的地,根本不可能,孙母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那些水田,当年买的时候是有了好几会,逮着了。现在卖了,哪里还有机会买的回来。
    “家里还有些现银,我娘说能借出四十两,不知道岳母能不能凑到三十五两出来?”冯轩道。
    ☆、第108章
    赵家的桑林,树龄不大,而且照顾的很好,七十五两的价格,最后成交的是七十一两,这是因为给现银,还有就是高利贷不等人,这么拖下去,到最后还不知道要付多少。
    赵家娘子呼天抢地的,看着好不可怜,写契约的保长,叹了口气,直道败家子,祖宗的基业被葬送。不过他是外人,也不干他的事,只将契约写了,饭也没用就走了。另两个作见证的邻居,劝了赵根还了高利贷万不能赌了,也离去了。
    孙母没多呆,和女婿、儿子就告辞,还没出门口,内里传了一声更加绝望的哭号,紧接着就是赵根的骂声:“号什么号,就是你这丧门星,我赌运才会这么差!今天你给我滚回娘家去,说不定我手气还能好!”
    脸色不好,孙母道:“这家是完了,这姓赵的还不悔改,等手里的银子再赌光,卖地买房子的都有,到最后,恐怕连子女也不放过。”沾了赌,那就等着家业败光吧,如果不知道悔改的话。
    听多了赌的倾家荡产的故事,而县城纪家赌铺,输的抵儿押女的也有,想不开投河的也有。这赵家,赵根现在还不悔改,步那些人的后尘,也是早晚的事。
    孙母想想就是心悸,对儿子、女婿告诫道:“你们也瞧见了吧,这赵家本也是富裕之家,田地桑林俱有,出息不少。可才沾了赌不到三个月,家里能当的都当了,现在更是卖起了祖产。你们可万不能去,知道没?”
    虽相信儿子、女婿不会做出这事,但孙母见着了赵家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番。
    “我这辈子也不会往那儿去的,这赌场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哪里敢去?”孙尹道,他在外面跑货开铺子,听多了赌场里的龌蹉,再有,他有那银子,早就拿来压货了。
    冯轩也忙保证:“岳母但请放心,我是绝不会去的,赌场这等阉私之地,实在是有辱斯文。”
    孙母笑着点头,道:“这就好。对了,轩小子,明天的时候我去瞧瞧你娘,让她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出门了。”本来按理是应当请了家里,特别的感谢、款待一番。但冯母现今身体不好,免得她奔波,就登了家门拜访。
    “岳母什么时候来都成,我娘这几天都不怎么出门的。”冯轩道。
    孙母上了车,对冯轩道:“都这会儿了,你就先到家里吃顿便饭再回去。正好摘几串葡萄,有些熟的早的,已经是能够吃了。”有几串葡萄发软,酸甜适口,已经是能吃了。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冯轩肚子也已经饿了,再加上出门的时候和妻子提过,如果晚了就不回去吃,所以他道:“也好,今天就去岳母家吃吧,不然我就得饿一路了。”这离青河村太近,走不多久就到了,可比他回去快太多!
    驴车脚程虽慢,但到周家的时候,也还没吃饭。正好是上了饭桌,因为是中午,还要地里干活,所以也没喝酒,吃了饭考教了周树一番,又布置了学习,就回去了。家里妻子还在等,当然了,摘了三串葡萄。
    这,家里都爱吃的,岳母也说了,等再有熟的,让舅子带了去。
    孙母第二天一早,就往女婿家去了,还拿了不少的东西,其中一些是让儿子在镇子里买的各色的礼品,这些不算什么,但是却表达了她的一番心意。对于亲家借给的四十两,孙母很是感激,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一笔大数目。
    冯母亲自的迎了,看着拿了这么多东西的亲家,赶忙道:“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来,也太破费了,过来玩带什么东西呀!”紧接着看见孙尹进来,手里也没空闲,啧啧道:“可是太客气,送这些东西我倒不高兴了。您当是空手来,那样我是最欢迎的。”
    “都是家常的东西,瞧着多,并不值当什么钱的。”孙母笑着,将东西放在了桌上,道:“您给先用着,看喜不喜欢,如果合口味,就让惠子说一声,再带了过来。”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除了镇子买的布匹,就是一些补品。
    冯母让儿子拿了东西去放好,对亲家道:“可是破费了,东西家里都有的,我可郑重的和你说了,下次可不能带了这些东西了。”拉了坐下,道:“一路上过来,也热了吧,快喝杯凉茶解解渴。”现在是往夏日里过,天气是越发的闷热,这一大早的,就有了热意。
    口里也正干,孙母就着茶杯,灌了几口,才算是舒服了:“这几天您可舒适,药吃了怎么样?”首先关心的就是亲家的身体,自发病也过了好几天了,并不见好转,难免担心。
    “还是老样子,药也吃着,倒是没有更加的坏,算是将养着。”冯母现在身体是安稳下来,只是也没转好,不过大夫说这样已经很好,得慢慢来。她也算宽心,整日里不去想,反正是知道自己能过一天是一天。
    孙母心里一哀,知道亲家身体是越发不好,不过也没表现出来,道:“药喝着,但更重要的是温养身子,只要身子康健了,那么病痛也就没那么的可怕了。”
    “知道,都注意着呢。”
    说了一会儿话,孙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亲家,笑着道:“这是我让尹儿拟的欠条,虽是姻亲,但一码归一码,这借条还是得开的。”昨儿个是特地的让儿子写了这张,上面日期、所借的银两数目都有,不仅儿子签了名,孙母自己还按了手印。本是应该收了银子就写,但那时候是在赵家,也不方便,而且当时就女婿在,索性就晚了一天。
    冯母看着欠条,愣了,然后赶忙的推了出去:“亲家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两家什么关系,哪里需要立了借据?快收了回去,别让人家知道了笑话。”她敢将银子拿了出来借给孙尹,就不担心着会赖着不还。所以这借据,她是不必收着的,完全就多此一举。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借据你还是拿着吧,不然你是要我将桑林的契据送来?”孙母拿了借据郑重的放在了亲家的手里,道:“你借了这么多的银子已经让我不好意思了,再不收了这借据,那我可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如果不是桑林实在是难买,自己买了山地种又费时,这银子孙母是不准备借的。但既然借了,那么怎么说也得立了字据,哪怕不管是有没有这张纸,自己也是认的,不过还是得立,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冯母还真怕亲家将桑林的契约送了来,只得是收了,道:“你就是太较真了,咱们这么要好,做亲家的人了,哪里要这么的外道。”
    “我哪里外道了,可没和你客气呢,不然借了这么大笔的银子,可还得给一份利息才是的。”孙母道。
    听了这话,冯母直接就板着脸,道:“可不许提什么利息不利息的,这话我不要听的,家里的亲戚,都这么的计较,可不好处。”如果给利息,她是真的不高兴,她借银子又不是图利息的,为的是孩子们好。
    孙母道:“不提,你见我在契约里可有写?我也是厚着面皮,这利息就不给了,就嘴里谢谢你帮了我们家一把。”利息不好给,孙母想着,但也不能白受了,所以准备着送些礼,这样亲家也不好说什么。
    “这才对嘛,那银子也不必放在心上,什么时候还都行的。”冯母笑着道。突然想起一点,这次桑林买下是花了七十一两,自己借了四十两,也就是说孙家拿了三十一两出来,这可不是小数目,有些担心会不会哪里借了银子。知道孙母不是个多心的,冯母问的也直接:“今年的时候才嫁了惠子到我们家,还陪了不少嫁妆,这次的三十一两,可有外借?如果不太熟的话,我这儿还有,先拿去还了人家。”
    三十一两,孙母是凑了又凑,最后更是典当了东西,才算是凑齐了。不过虽艰难了些,好在也没问人借,但是家里预备着搭建屋子的银子是不剩一文了。“还好,挪凑了下,算是攒齐了这三十一两。”对于亲家说的她那儿还有,孙母是摇头拒绝了:“管你借了四十两已经够多了,就不必再要了。”
    “恩,家里如果不凑手,可以和我说的,多的没有,三五两还是能够拿的出来。”冯母道。正常情况下,有三五两,也是可以办不少的事,节省些,能过上半年不止。
    看着孙尹,冯母道:“现在自己手里有了桑林,你准备怎么做?是出租了给人,还是寻了人打理。”桑林也是需要时时打理的,不然有了病害就不好了。
    “伯娘,我准备先打听一下,再做决定的。”孙尹回答道。他现在对这还不通,该怎么处理也没个经验,好在现在是过了春天,养蚕还得等了明年,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准备着。
    冯母点头,赞道:“你心里有数就成,多跑几家,别嫌臊,问问长辈。”
    “知道的伯娘。”孙尹点头道。
    “如果不知道可以问哪些人,去问问你姐夫,让他带了你去见见我们族长,他知道的。”怕孙尹找不着人问,提点了句。
    ☆、第109章
    进入六月,天已经很炎热,按理说有些厌食,但孙惠胃口却好的很,每天都能比以往多用上半碗,一开始也没怎么注意,只当日子好过,多吃了些。不过在她一个月里没来月事,她就有些察觉不对,隐约的知道,或许是有了孕。
    这事也没个把握,自然不能声张,免得吵吵开,最后却是个乌龙,那自己丢人可就丢大了。所以孙惠想着,让弟弟叫了娘来,她是生了自己三姐弟的,经验足,告诉她,让她确定一下。
    孙尹是每日里都过来的,按他的话,就是来蹭好吃的。母罗罗下了崽子,这次因为只生了一个,奶水充足,除了冯母固定的一碗,还有不少,就让弟弟过来吃,免得浪费。
    他是自己一人住,又不乐的往周家去吃,自己做又嫌麻烦,姐姐既开了口,而姐夫与伯娘人很好,孙尹就厚着面皮每日过来。不过他也不白吃,总是三五不时的带了东西,就算姐夫一再不肯,他也是不听的,东西还是照带。
    这天吃了早饭,孙尹是刚准备往镇子去,就被姐姐叫住了,停下问道:“姐什么事啊?”
    “今天回去和娘说一声,让她明天的时候过来。”孙惠看着弟弟叮嘱道:“可千万别忘了,我有事情问她,知道没?”她还真怕弟弟一忙就给忘了,所以特地的嘱托一遍。
    看着姐姐,眼里满是好奇,孙尹不知道要叫了娘过来干嘛,点头的时候忍不住问:“姐,到底是什么事,非得要娘过来?要不你和我说说,可能我就能帮着解决,就不必娘跑一趟了。”
    孙尹觉得自己走南闯北的,有些事情就算娘不能办到,他也能解决。
    挥手,孙惠赶他:“去去去,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问什么问,只给我和娘说一声就是。”有些羞意,怀孕的事她连丈夫都不好意思开口,怎么会和弟弟说。其实怀孕本没什么好羞的,但问题是孙惠的年龄没多大,这才是她觉得不好说出口的原因。
    孙尹瞧出了姐姐的尴尬,心里纳闷,到底什么是只能女人之间说,不能和男人说的,最后还是没头绪,见姐姐催促,便道:“那好吧,我今天一回去就和娘说,你在家等着吧。”算了,不想了,反正他不是女人,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想到。
    出了门,就往镇子里铺子去了一趟,孙尹心里惦记着姐姐的事,稍微看了下,确定没什么事,就和三个说了声,回家了。当他到了青河村,才是炊烟袅袅,是还没到午饭的时候。
    孙母是在家里,见了儿子过来,气不打一处来,恶声道:“怎么就不能在铺子里待着,你是属猴的吗?”三天两头就四处转悠,一个月里能有半月待铺子就是好的,老是往各处跑,跟着货商谈天说地,心思是一直没搁下。
    “娘,我过来是姐的意思,今天去的时候她让你有功夫去一下,有话对你说。”躲开几步,孙尹怕娘急了动手,站了个位置,确定娘发难也有逃跑的余地,小心讨好的道:“我这不是想着姐可能有重要的事,所以往镇子去了下,赶紧的就过来和你说了嘛!”就是在外面跟着几个“师傅”聊天,不幸被娘捉了正着,自此以后,娘就对自己很是微词,觉得不务正业。
    “不是拿假话哄我吧?如果往你姐那去,她说没有这事,回来仔细你的皮!”孙母知道儿子不会在这事上撒谎,这么说也不过是吓唬他一下。“可有说什么事吗?”孙母猜不到女儿找自己什么事,就问问看儿子,有没有透露。
    孙尹摇头,他道:“姐说这事不好和我说,得是女人之间的话,所以让我叫了娘去,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他也好奇着,到底是什么事呢,怎么就不能和男人说了。
    这样啊,看来是件隐秘的事,孙母脑袋里翻转,但因为没个头绪,实在是不好确定,只得道:“好了,过会儿吃饭吧,下午的时候送了我去你姐那,你再去铺子里。”既然不知道,那么就下午的时候过去看看,见了面就清楚是什么事了。
    吃了饭,就催促着儿子往女儿家去,一路催促,到了冯家,比以往少花一刻,站在门口,孙母转身挥手就打发了儿子走,只让他下午的时候过来接她。
    自己是敲了门,冲着里面唤了声:“亲家可在?今儿下午没事,过来串门了。”也不知道女儿要说的是什么,孙母只当是来走亲戚的。
    在叫唤第三声的时候,大门吱呀的打开,开门的是孙惠,见了娘惊喜道:“您怎么今天就来了,是尹儿和你说了,还是过来有什么事啊?”难道弟弟是一早上的就回去和娘说了,往外面看了眼,没见着弟弟,又有些不确定。如果是弟弟通知的娘,怎么这会儿没见着?
    那么是说娘本来是过来有事的?
    “是你弟弟和我说的,一早的就回来,还被我数落了一通。”拉了女儿,孙母笑道:“刚刚也是他送了我过来,到了这的时候就打发了他走,毕竟镇子里的事可不能完全的交给外人!得时常的看着,像这样三两天就看不见人可不行。”
    重新关了门,拉了娘屋里去,孙惠一路上笑着道:“他可真心急,本是想等他从铺子回去再和您说一声,让您明天的时候过来一趟的。哪想到他一时都忍不得,直接的就和您说了,害您大中午顶着这大太阳的过来。”
    “坐车上,也不用走动,并没流什么汗的。”孙母打量,没看见女婿和亲家,问道:“你相公和婆婆呢,怎么没见着?”这会儿是不太可能往谁家玩的吧。
    “都午休呢,我婆婆是雷打不动的习惯,而相公则是昨儿个看书入了迷,我也没注意,约摸子时过后才休息的。早上又习惯早起,所以这会儿他在补眠。”孙惠自己是不喜欢午休,觉得怎么也睡不着,所以从来是没休息过。
    孙母道:“你还这性子,一点也没享福的命。”笑着摇头,女儿随她,她也这样,有的休息也不休息,别人都说是劳作的命。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母女俩也能说两句贴心的话。“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