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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而且他跟着梁鸿,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梁鸿的刀法的确很厉害,所以他起码要能够打败梁鸿,才能有信心去对付岳不群,从这方面说起来,他只是把梁鸿当成一个陪练。
    “只可惜,按照咱们的时间安排,只怕等到你去对付岳不群的时候,岳不群早就死了。”梁鸿看着林平之道。
    “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他怎么能死?”一听这话,林平之不由满心紧张,下意识地起身,焦急地踱着步子,随即扭头看着梁鸿道:“我现在就赶去华山,我不能让他随随便便死掉,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偏执狂!
    梁鸿看着林平之,心里一阵感叹,对他道:“你要去也可以,不过后果可能会很惨。岳不群固然会死,但是那令狐冲却不是容易对付的,何况还有左冷禅等人,如今的华山,可不是个安宁的去处。”
    “不行,我一定要杀了岳不群,这个奸诈的伪君子,我每每想起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能亲手杀了他,我估计这辈子都睡不安宁!”林平之焦灼地走了几圈,接着却是突然抬脚往门外走去了。
    “林平之!”见到林平之的举动,梁鸿一声冷喝,将他叫住了。
    “怎么,你想阻我?”林平之面色一冷,抬手就要拔剑。
    “我什么时候要阻你了?”梁鸿看着林平之道:“横竖你不把仇人杀光,是绝对无法安心下来的,那我阻你又有何用?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小心点,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梁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对林平之道:“你等一下,我有点东西要给你,你带着,说不定有用处。”
    梁鸿说完话,回到屋子里,取了一个小匣子走了出来,把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匣子打开,只见灯光照耀之下,竟是一片金光闪耀。
    “这些金叶子,你带着,方便使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说不定会用得着。正所谓一分钱憋死个英雄汉,行走江湖,固然潇洒,但是若没了钱,那可就郁闷了,”梁鸿在桌上铺了一块灰色的棉布,先抓了一把金叶子放在了上面。
    林平之看了看那些金叶子,并无多大兴趣。
    “这两只枪,是守仁兄弟送给我防身的,本来是我一把,秀儿一把,不过我不是很需要,我这把赠给你,”拿完了金叶子,梁鸿又从匣子里取出两只短火铳,将其中一只放在了棉布上,然后则是将棉布简单一包,塞到了林平之手里。
    “火铳可以塞在靴子里,紧急时刻,突然发难,再强的敌人也必然当场丧命,算是杀敌利器,但是充填困难,只能打一发,需要小心使用,而且切记不要被水沾湿,否则就没效果了。”梁鸿说完话,拍拍林平之的肩膀道:“你放心去吧,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呵呵,”面对梁鸿的关切,林平之却是冷笑一声,随即将那短铳掏出来,却是一下子顶在了梁鸿的胸口,尔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梁鸿道:“现在我只要一扣枪机,你马上就要死在这里。怎么样?说吧,你刻意拉拢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四十三章 微服夜行
    “大爷,进来玩玩嘛,哎呀,公子,别走啊——哈哈——”
    正当午夜三更时分,京城春花巷子里却依旧是灯火流转,多家青楼门口,浓妆艳抹的妓女,正挥着帕子搔首弄姿招揽顾客。
    “钱宁,这是什么地方?那些女人都在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行人缓缓地步入巷子,当先一个少年,一身锦衣,长脸修眉,气度不凡,见到那些妖娆的女人,禁不住一阵的疑惑。
    听到少年的话,钱宁诡笑了一下,附耳向少年一番解释,那少年立时眉头一皱,随即却又展颜一笑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哈哈,原来说的就是这个。走,朕——本公子今晚也要来个扬州梦!”
    “少爷,少爷,万万使不得啊!”
    听到这话,跟在少年身边的钱宁等人不由吓得面如土色。他们岂会不知道,这些烟尘女子,妖娆固然妖娆,但是却个个都是千人骑万人捅的玩物,个个脏脏不堪,每个人身上多少都一点花柳病,这要是传染给了皇上,估计钱宁他们有十个脑袋也顶不住,所以当下他们差点当众跪下来哀求。
    朱厚照一见他们的举动,不由嗤笑一下,骂道:“他娘的,许你们到这些地方玩,就不许本公子来玩?是何道理?”
    “少爷,您听我说,”钱宁当下连忙把那些女人的害处说了一下,之后又道:“少爷您是万金之躯,万一惹上了病,小的们真真罪该万死,所以小的觉得少爷还是休要去沾染这些烟尘女子。何况少爷后宫三千佳丽,哪一个不比这些女子强上万分?少爷又何必去理睬这些女子?真正想要的话,小的们自然为少爷精心准备则个,保证让少爷满意。”
    听到钱宁的话,朱厚照也觉得在理,但是他今天晚上出来,本来就是带着发泄的**的,之前虽然放了大炮,但是依旧觉得不爽,这会子又被那些骚眉弄眼的**一挑逗,鼻息里嗅着那撩人的脂粉香气,自是有些忍不住,立时就想要逮到个女人剥下衣服,行那羞耻之事。
    但是,朱厚照又不想回去皇宫里,因为他对那皇宫有太多的排斥,何况后宫佳丽虽多,却一个个都木头一般,上到床上,更是死了一样,连话都不敢说,如何能与这些风月女子妖娆相比?
    见到皇帝有点憋不住欲火,钱宁眼睛一转,立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觉是低声对朱厚照道:“少爷,这些**是万万碰不得了,不过,少爷也莫着急。这京城里千万人口,多的是良家女子。小的这就去为少爷寻一个良家女子来,保证干净整洁,不让少爷有所顾累。”
    “大胆!”听到这话,朱厚照一声冷喝,瞪着钱宁道:“你当朕——你当本少爷是什么人?岂可肆意欺辱百姓?”
    “少爷饶命,小的万万不敢欺辱百姓,小的只是见到少爷憋闷异常,想要为少爷分忧,”钱宁说话间,连忙低声快语道:“少爷您要这样想,那些民间女子,一辈子粗茶淡饭,苦死累死,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她们会甘心么?哪个女人不想攀上高枝儿,飞上枝头变成凤凰?所以,少爷就算是宠幸了这些良家女子,其实也是她们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事后,小的等人自然将那女子悄悄送进宫去,让她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此一来,不单是她们从此成为人上人,一家老小也都得到实惠,这岂不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么?所以啊,少爷宠幸她们,并非欺辱,实是恩赐。”
    被钱宁这么一说,朱厚照倒是有些心动,但是随即却又冷脸道:“放肆,此事万万不可,一旦传出去,少爷的体面何在?何况,到时候那些老学究岂不是又是要聒噪个没完?”
    “少爷,”钱宁眯眼笑了一下道:“少爷放心,此事小的们早有计较。这良家女子,自然不能选择京城本地人。咱们选那些刚刚进京不久,无亲无故的人,到时候只要多使用银两,料他们半个字也不敢说出去。”
    “那,那——”朱厚照有些迟疑,但是钱宁何等精明,知道朱厚照已经心动,当下连忙唤过手下的番子询问了一番,立时就有了计较,连忙低头对朱厚照道:“少爷,真是凑巧,离此地不到两里远,正有一家刚进京的人。小的手下的人不日前曾经在那边盘桓过,窥得那家的小娘子当真是俏丽地紧,那身段柔和,声音动听,最重要的是,粉面塞桃花,叫人瞧上一眼就要掉魂儿,所以那小子也记得清晰。少爷,不若我们就选那一家吧,您看怎样?”
    “这个——那个——”朱厚照听了钱宁的描述,一副犹豫的神色,但是钱宁却是知道他在故作姿态,当下少不了直接带人拥着朱厚照朝那家人走去了。
    “许泰,你带人把这房子给我团团包围起来,不许出去一个,也不许进来一个,旁人问起,就说公差办案,这家人乃是通敌的间谍,如今正在接受内厂的盘查,谁敢乱闯,就地砍了!”
    到了那家人附近,钱宁低声吩咐下去,许泰立时带着内厂番子将那座院子团团包围了起来。
    院子围住之后,钱宁指挥朱厚照的亲卫队破开大门冲了进去,尔后则是陪着朱厚照慢慢朝里走。
    ……
    “你当真不怕死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此时,正厅之中,林平之手持短铳指着梁鸿,正在逼问梁鸿拉拢自己的目的。
    梁鸿一言不发,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平之,这让林平之极为恼火,正要发作的时候,突然“轰隆”一声震响,大门被撞开,一群兵士手持利器冲了进来。
    “好贼人,果然来头不小,竟然早已安下埋伏!”见到那些兵士,林平之一惊,立时大怒。
    梁鸿见状也是感觉一阵的好奇,但是头脑却依旧清醒,随即瞪着林平之道:“放屁,我怎么知道你今晚会威逼我?这些人和我不相干,他们是官兵,似乎是来对付我们的,小心了!”
    听到梁鸿的话,林平之也是反应了过来,当下二话不说,将短铳往怀里一藏,拔剑准备往外冲。
    梁鸿连忙把匣子里的短铳拿起来藏到了怀里,待到想要回屋去取刀,那些兵士已经冲进正厅,将他和林平之团团包围了起来。
    “统统不许动!”兵士们手持刀剑,指着梁鸿和林平之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犯了什么法?为何要抓我们?”梁鸿冷眼看着那些人,心里琢磨着,莫非自己刺杀高鹏的事情被揭发了,这些人是来抓捕自己的?
    “哼,哪里那么多废话,给我老实点,”一个兵士瞪着梁鸿喝了一声,随即却是挥手道:“把他们绑起来!”
    这下,梁鸿和林平之都坐不住了,尔后梁鸿一声冷喝:“动手!”掀起桌子朝那些兵士砸了过去,然后转身就往里屋跑,林平之则是展开辟邪剑法,在兵士群众左冲右突,瞬间刺死了数人。
    “啊,啊,大家小心,他们是武林强人,快快调火铳队进来对付他们!”
    见到林平之剑法超绝,那些兵士一时惊得怪叫不断,连忙一边打一边往外面撤退,准备呼叫墙外的火铳队进来对付林平之。
    “什么事?”
    在钱宁的陪同下,刚刚走进门来的朱厚照见状,一声冷喝。
    “启禀少爷,这家人是武林强人,武功甚是了得,只怕要调火铳队进来,方才能够对付他们,”一个小校尉跪地对朱厚照。
    “真是没用,本少爷倒要来会会这些武林强人!”朱厚照说话间,一拔长剑,飞身朝林平之冲了过去。
    “护驾,护驾,你们这些混蛋!”见到这个状况,钱宁惊得一身冷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拔刀跟着朱厚照一起往前冲。
    “哼,”见到朱厚照冲过来,林平之冷哼一声,情知这个人定然就是这群人的头目,不觉是剑花一转,朝朱厚照刺了过去。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朱厚照的剑法居然也是非常厉害,林平之一刺之下,竟是被朱厚照挡开了。
    原来这朱厚照从小尚武,很小就开始练习剑法,传授他招式的人更是一些大内高手,所以他虽然贵为天子,其实武功并不弱,即便是放到江湖上去,起码也是一流好手。
    一剑刺空,林平之情知自己有些轻敌了,当下长剑一转,又是刺死了两个兵士,接着欺身朝朱厚照冲了过去。
    “好贼人,来得好!”朱厚照一声大笑,也看出来林平之的剑法厉害,心中的斗志当即被激发出来,不觉是握紧长剑,使出了真功夫与林平之斗在了一起。
    本来,若是单打独斗,朱厚照不过是余沧海这种等级的小高手,压根不是林平之的对手,但是可惜的是,此时朱厚照身边有大批亲兵,更有钱宁这样的武将,而且这些人都是誓死护卫,所以林平之一时之间压根就伤不到朱厚照,反而被朱厚照偷偷划中了一剑,那情状当真是让他又气又急,愤怒之下,一声尖叫,一剑刺死当面的兵士,尔后却是突然手指一动,从怀里夹出了一片金叶子,然后金叶子一闪,就已经当成飞镖朝朱厚照飞射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夫妻同往
    繁星漫天,京城的夜,在这深秋时节,显得有些清冷,不久前从西郊传来的一声炮响,更是让王守仁无法安睡。
    回到家中已经三天了,但是与父亲商谈的结果却是让他很失望。此刻他心里想到天子正受佞臣蛊惑,朝中奸党乱政,天下各地,祸事四起,眼见国家和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位仁兄更加难以入眠。
    披衣而起,王守仁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一层枇杷树,思考着对策。
    “相公,你这是在格枇杷么?”妻子王诸氏悄悄走过来,拉了他的手臂,轻轻依偎着他道:“爹是不是还是坚持让相公回贵州去?相公正在为此事发愁么?”
    妻子的话让王守仁有些无奈,他哪里是为了回去贵州而苦恼?他只是觉得父亲的处世态度太过消沉,心里有些着急罢了。
    在王守仁看来,此时此刻,正是报答君恩的时机,八虎乱政,佞臣恣肆,已然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当此时刻,祈望天子自省已经不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先在朝中勾连众臣上书,坐实八虎造反的罪名,然后由兵部动手,火速将八虎捉拿下狱,同时控制三厂一卫,继而再逐个清除围绕在皇帝身边的宵小,从而一举将那些阴谋乱政的小人都消灭了,还天下一个清明。
    王守仁自从出仕以来,便是在兵部任职,深知很多时候,看似复杂的局势,其实不过是因为人们的畏惧心理而造成的乱象,这些乱象在真正的刀兵面前不值一提,只要手里有了军权,再以雷霆之势而为,什么奸党,什么小人都不是对手,到时候即便是皇帝反对,都没有办法,毕竟该杀的人都已经杀了,皇帝要处罚,但是法不责众,大家一起出来承担,他也不能怎么样。
    王守仁就是不懂,为什么父亲对自己的意见,一点都听不进去。
    看来父亲真的老了,太过持重了。
    王守仁一声叹息,预感到此次自己进京,只怕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想到这里,他不能不心酸,再一想到云贵等地的百姓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更是憋闷异常。
    只可惜自己此时已经不在其位,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坐看乱局生成。
    这个时候,有谁能够帮助自己呢?朝中那些老臣就不用问了,定然都是跟父亲一样,只求自保,至于其他的朝臣,却多数都已经依附在刘瑾麾下,想要寻求他们的帮助,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自己唯一的指望,就是父亲,但是他又不支持自己的主张,看来是没什么办法了。
    愁闷之际,王守仁很想豪饮一番发泄一把,心里不自觉就想起了大哥梁鸿。
    进京之后,王守仁本来是想要将梁鸿介绍给父亲认识,但是梁鸿却并不着急见他的父亲,他先在城中购置房产和店面,准备安顿下来之后,再来拜见王父。
    王守仁觉得大哥行事沉稳,先安顿下来也是好的,于是就自己先回到了家中,期间给梁鸿送了一些东西,眼见他有了房子和店面,只觉得他可能并无大志,只想做个小富即安的升斗小民,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后来自然也就不怎么去走动了。
    然而这会子,王守仁想要喝酒,唯一能够想起来的人,却只有梁鸿。
    对了,大哥虽然并无大志,但是他的见识却是超凡出神,不若我找他好生商量一番,到时候由他来和父亲相谈,说不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王守仁有点坐不住了,连忙整理衣衫,吩咐下人备马。
    王诸氏见到丈夫似乎要外出,不觉是有些担忧,挽着丈夫的手道:“相公,天色已经晚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我找大哥喝酒去,”王守仁精神奕奕,看着妻子笑了一下道:“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梁鸿大哥,他在贵州救过我的命,如今已经在京城安定下来了。这会子横竖无事,我就带几坛好酒过去,咱们兄弟两个,好生聚一聚。”
    “相公,”王诸氏看着王守仁,问道:“不知大哥可有家室了?”
    “有啊,大嫂温柔贤惠,让人好生尊敬。大哥还有一个女儿,也是精灵可爱。”王守仁知道妻子是担心他结交一些市井流民,不由握着妻子的手道:“放心吧,大哥为人沉稳干练,见识更是非凡,我和大哥在一起,只会受益,不会学坏的。”
    王诸氏微笑了一下,她出身大家,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但是却也知道自己这个相公非是一般人。想当年两人大婚的时候,拜堂的时候,竟是找不到相公的人影,后来大伙寻了半晌,才发现他偶遇一个道士,竟是跟着人家学打坐参禅,一坐不起,连婚礼都忘记了,当真让人哭笑不得。婚后,两人伉俪情深,生活倒也美满,只是丈夫却经常会冒出了一些极为古怪的念头,有时候看书到了一半,突然跑到院子里,对着一丛竹子发呆,一呆就是半天,问他时,他才满脸认真道:“朱大学士说什么万事万物皆有其理,这就是格物致知的意思,所以我想格一格这竹子里的道理。”
    王诸氏问他可格出来了,结果王守仁摇摇头说:“天生万物,自然生长,有什么道理?我看这格物致知也未必就对。”
    没想到他看书看到最后,竟是对书里内容产生了怀疑,这普天下,自己的相公,只怕也是独树一帜了。
    因为平时与相公相谈甚多,王守仁的诸多开拓创新的思想,自然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王诸氏,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相公,虽然有时候行事古怪,甚至喜欢钻牛角尖,但是,正是这种认真钻研的精神,却是注定相公不会是个凡人,所以,王诸氏对相公极为敬重,内心深处更是深爱着他。
    不过,这次王守仁回来,王诸氏却是感到很奇怪,相公一向外平内傲,总觉得周围的人都是凡夫俗子,不值深交,怎的这回竟是认了一个大哥,而且话里话外对他推崇有加,这就不免让王诸氏有点想不通,她琢磨着,即便那人救了相公的命,但是相公也不需要对他如此盲从,这么说来,此人或许真的有一些真知灼见。
    这么一说起来,王诸氏倒是想会会这个人,只可惜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行动不便,更不方便会见外家男子,所以她也只能把自己的这个心思暗藏了起来。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晚上,相公突然要去找大哥喝酒,这就让她有些心动了。当下她细一思索,于是就对王守仁道:“相公稍等,待妾身收拾一下,与你同去可好?”
    “哎,我们男人家的事情,你去做什么?何况这深更半夜的,”一听这话,王守仁也有些着急了。
    “相公,”听到王守仁的话,王诸氏看着王守仁道:“相公怎的如此迂顿了?大哥既然有家室的,妾身此去,自然是拜见大嫂,由大嫂相陪,怎么会搅扰到你们男人家的事情?再者,大哥一家人,既然在京城安顿下来了,他对你又有救命之恩,妾身本应登门拜谢。此时去了,已是晚了,有些失礼,但是相公毕竟是秘密回京,白天时不方便行事,这夜半时分,却也正好,相公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