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早该来拜访了，听说陆璋在录节目我就过来看了，能不能让我叮嘱陆璋几句？”
    “可以。”导演向后退了退，看了看表，“但是不要超过十分钟哦。”
    “放心。”安吉点了点头，来h台是安吉的意思，陆璋的电影点映效果很好，媒体和业内人士对陆璋的评价很高，再加上前期的炒作，他认为巨星现在公关的重点应该在陆璋身上，h台的综艺全国收视第一当然要做为重点，本来这些事都应该是公关协调的，可是公关公司刚成立，各种衍接不上，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陆璋已经出发了，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梁美如请示，没想到梁美如竟然要求和他一起来……
    “梁总好。”陆璋对梁美如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梁美如看着陆璋心思颇有些复杂，陆璋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当初觉得会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如果不是她不甘心做陆璋背后的女人，也许……
    “也没有多久，梁总风采更胜当年，改天一起吃饭。”客套过后他转头看向安吉，“安吉老师，只有十分钟咱们抓紧时间吧。”
    “好的。”安吉拿出在飞机上写好的小纸条，“这些问题他们不一定问，但是你一定要准备好，到时候要这么回答……”
    陆璋接过小纸条里面很多都是问起来会让人很尴尬但会引起话题的问题，回答也都写好了……
    “你不用觉得为难，综艺和电影一样是演戏，把自己当成在表演就好了。”
    “嗯。”
    “不要带情绪，要玩得起……不要让人觉得你不好接近，他们也是为了节目效果……”
    “知道。”陆璋一边回答一边默记台词，安吉的确很专业，问题的回答拟得很好，如果没有准备就直接上台被人问这样的问题陆璋不敢保证自己会控制好情绪，现在有了预案他心里有底多了，像是苏润说的那样他现在势头很好，不能轻易为不相干的人和事放弃，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不相干’的人，梁美如皱着眉头轻轻咬着指甲……这是她紧张焦虑的表现，她过得未必如表面一般光鲜。
    安吉没时间观察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他上下打量着陆璋，“铆钉是去年的元素了，宣传助理来把外套脱掉，衬衫和裤子还可以，领扣再解开一颗，艺人额头有些汗了，化妆师来把汗盖掉。”
    陆璋默记着剧本由着这些人摆弄，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演戏了，原本紧张的心情缓解了很多。
    梁美如看着宣传和化妆师在陆璋的身上动来动去，忍不住伸手用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替陆璋理了理衣领，“这样很好了，你又瘦了些。”
    “我一直在健身。”梁美如的第一瓶香奈尔5号是陆璋去法国领奖的时候替她买的，当时两个人都土且没有见识，只知道这一种名牌香水，没想到梁美如一直没换。
    安吉看着梁美如停留在陆璋身上的手皱了皱眉，他不会又搅进什么事里了吧，巨星的水太深……
    苏润回到包间时有些心神不宁，说起来艺人也好，公司的事也好，能让她这么走心的不多了，工作中带入感情实在是太麻烦了，陆璋还是干脆熄影对她来讲比较好，她想到这里又笑了，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咸鱼翻生，怎么可能呢……
    “姑姑，你觉得eric哥哥和韩诚哥哥哪一个比较好看？”曼曼拿着手机问道。
    苏润看了一眼她手机里面一看就是ps过无数遍的明星照片，“韩诚。”
    “明明是eric哥哥好看啊！”曼曼嘟起了嘴巴。
    “韩诚哥哥那么喜欢你，你现在喜欢上别人了，韩诚哥哥会伤心的。”
    “韩诚哥哥太老了，eric哥哥更适合我，你也老了，你不懂。”
    “是，我不懂。”头发是染的，双眼皮是割的，皮肤照片里磨皮太多次看不出来，鼻子肯定是垫的，脸做过削骨……而且削过不止一次，嘴唇也至少动过三次刀，下巴尖得能戳死人，应该是韩国医生的手笔……苏润这种自带x光能一眼看穿整容男女的，确实没办法欣赏这种花美男。
    eric的照片此刻也摆在另一个人的案头，eric中文名：江阳，20岁，是韩国著名组合he95的成员，在中国青少年中颇有知名度和影响力，因为韩国经纪公司对艺人的压迫很厉害，江阳有想要回国发展的心思……
    既然梁美如能利用已经有过丑闻和知名度的张菲菲和黄大导演，他也能利用已经在韩国闯出一番事业的“新人”……
    ☆、第19章 绵绵三
    “拍了一天的广告，感觉自己真是美丽冻人呢。”第一份工作就是和公司一哥韩诚一起拍广告，休息之余王玫丽的时间全都用来发朋友圈了，一条又一条的自拍霸占了整个屏幕，看得同时签约进公司的新人们眼睛发红，手发抖，还要拼命点赞夸她漂亮造型好看。
    “绵绵，你好像又瘦了，别整天只顾着减肥不顾身体，小姑娘还是有点肉好看一点。”红着眼睛看完朋友圈，看见妈妈的微信留言时绵绵终于流下泪来。
    “妈，我马上就要拍电视剧了，上镜还是瘦一点好看啊。”
    电视剧，广告，mv，和她一起进公司的大家都忙碌了起来，就连在学校里没怎么开工的于敏行也因为身体条件好被找去给杨吉儿的新海报当人肉背景
    只有她没有什么工作，传说中预定要拍的电视剧要等陆璋的档期，她演的还是民国的初中生，她看过剧本的初稿除了天真可爱没有什么特点。
    原本因为杨总钦点这一层光环对她又羡又嫉又讨好的众人纷纷变了脸，对她各种踩，说她是虚荣，倒贴都没人要，造假……
    咣当，隔壁传来声音，应该是王玫丽回来了……绵绵关了灯假装自己已经睡了，实在不想听王玫丽再炫耀了，“谢谢你我到了，韩诚哥派你来帮我拎东西实在是太客气了。”
    “没关系，这是诚哥特意叮嘱我替您买的骨伤药，您要好好休养。”听口音带点南方腔，应该是韩诚休旅车的司机。
    “谢谢，诚哥真是太客气了，明明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他还要这么照顾我。”
    “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明天如果您没问题的话我来接您。”
    “没问题，没问题只是摔了一跤，诚哥又及时抱住了我……没伤到什么……谢谢，谢谢。”王玫丽和司机又客气了很久，嘴上说着没什么，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好足够让人听见自己拍广告的时候跌倒被韩诚的司机送回来了。
    果然，韩诚的司机刚走住她隔壁已经小有名气的歌手悠悠就跑去敲绵绵的门。
    绵绵想要假装睡着了，可架不住她敲完门又打电话，真是死人也会被吵醒……只得假装睡眼惺松地去开门。
    “悠悠，有什么事吗？”悠悠是选秀出身，比她们早签约了几个月，平时最喜欢以前辈自居，对她们各种“照顾”。
    “绵绵，绵绵，我们一起去看看玫丽吧！”
    “玫丽回来了吗？”
    “你没看朋友圈吗？她拍广告的时候受伤，是韩诚的司机开韩诚的宝马车送她回来的。”
    “没有，我睡得早。”绵绵摇了摇头。
    “刚才司机送她回来还和她说了半天话呢，你没听见？”
    “我睡得死。”
    “唉……你睡得也真够沉的。”悠悠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往上翻嘴角上翘，脸上写着我懂你是因为嫉妒假装没听见。
    “白天健身练太狠了。”
    “你啊这么瘦还要拼命减肥，当心减肥减到没胸没屁股。”
    “没胸没屁股可以垫啊，现在先天条件有什么优势啊。”传说中因为受伤需要被人送回来的王玫丽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开了门走出来，倚着门笑嘻嘻地说道，“现在科技太发达了，搞得我这种天然的还要被人怀疑是整的。”
    她先天条件确实好，卸了妆只穿了一件和服睡衣依旧美得让女人都忍不住心动。
    但是——说自己脸上一点没动就有点睁眼说瞎话了，至少双眼皮是割过的，内眼角是开过的……
    “你刚上学的时候眼皮可是单的。”绵绵忍不住酸道。
    “你不知道双眼皮随时会出来吗？不过说得也是，人胖呢可以减肥，丑呢可以整容，矮就真没办法了，看前面还像是个大人，看背影就是小学生，真是谈恋爱都会让人有罪恶感。”
    悠悠笑了起来，“玫丽你这张嘴啊……太犀利了！”
    “我呢就是脾气太直，嘴太快，明明没什么坏心眼却老让人误会，在学校里面啊，女生没有跟我好的，但是好多都跟绵绵好，绵绵真嘛，单纯嘛，小妹妹嘛……你说是吧，绵绵？”
    “我人缘也只是普通而已。”
    “绵绵，你今天瞧着精神不好啊，真要注意身体啊，你看看你，胳膊都瘦得跟筷子一样了，一掰就断，你这样拼干什么啊，有杨总罩你，你还怕不红吗？安啦！不用努力啦，一起去我房间吃东西！诚哥在剧组请我们吃点心，我拍戏来不及吃，诚哥让人包了一份放在我包里，我回来才发现，他真是太体贴了。”
    “是吗？是吗？韩诚请你们吃得什么点心啊？”悠悠搂着玫丽说道，“先天条件好就是好，我早就跟你说过吧，巨星是正规公司，不是草台班子，只要你肯努力自然有机会，潜/规/则什么的根本不用理。”
    “是啊，听说公司要送你再去选秀？”
    “是啊，这次请了老师特地指点呢。”悠悠笑道，“不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回去封闭训练以素人的身份带父母参加。”
    “啊……是那个节目啊，今年的已经完了，是来年？”
    “是啊，公司看重的是我未来的价值，说好了进前三就再加五年合约。”
    “哦，原来是这样……”王玫丽笑道，“没进圈子之前我真以为那些节目没□□呢，现在看来……”
    “也要有实力啊。”悠悠笑道，“演戏还能靠导演靠后期，唱歌真就只能靠自己了。”
    “做什么也要靠自己，绵绵你说是不是？”
    绵绵眼泪都快要被说出来了，她也没做什么啊，更没说自己是杨总钦点的，是林宵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结果现在人人都说她走后门进来的，又说她撒谎成性，处处夹枪带棍……这些人是看她没靠山才这样的，她要真是跟杨总有什么……她们早换了嘴脸了。
    “我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走吧走吧走吧，看你那个没精神的样子就烦，悠悠姐我们去我房间吃点心。”
    明明大家说的都是英语，杨澄心经过香港私立幼儿园私立小学，伊顿公学、剑桥合力打造的标准英普和对方传说中以美音为基础的韩国英语沟通起来比和外星人沟通还要费劲。
    好不容易说了再见，杨澄心下定决心找个韩语翻译和对方谈，这样用英语对话扯皮下去，他怕他会作噩梦。
    揉了揉眼睛关了电脑，已经十点半了，他伸了伸懒腰，穿上西装外套离开了公司，办公室里只有负责海外业务的一个员工还在忙，打过招呼之后他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原本当助理的时候他骑自行车，不知根底的人以为他家里穷买不起车，现在他身份暴露依旧骑自行车上下班，大家就说他环保又爱健身，真不愧是在国外受过教育的，又说他的自行车是国外大牌量产限量版不比一辆宝马便宜，让他觉得好像不骑车上下班逼格就不够一样。
    在自行车架取了车——是的，自从他开始骑车上下班之后，很是有几个时尚的年轻人买了同款自行车每天上下班骑行……以至于公司单独在停车场安置了自行车停车架。
    他加班这么晚，本来以为自行车停车架上只会有他一台车，没想到还有一台车也停在那里，米分色的——女孩子的车。
    “嗨！”绵绵不知从哪里又跳了出来，杨澄心简直怀疑她是不是忍者。
    “嗨！”
    “我猜到了你会加班到很晚，被我逮到了吧！”
    “你们训练这么晚？”
    “表情控制老师给我们加练到九点半，别人都有车就我没有，我不敢回去……只好在这里等你了。”
    杨澄心皱了皱眉，汽车又不是自行车，他知道有些新人是搭别人的顺风车的，绵绵之前就是坐王玫丽的车……哦，王玫丽的广告应该还没拍完，“王玫丽还没拍完广告？”
    “今晚杀青，赞助商请她和韩诚吃饭，我又不好总麻烦别人，只好自己买辆自行车喽。”
    “这车是你的？”
    “是啊！”绵绵撒娇笑道，“人家不敢骑回公寓，你陪我骑一会嘛。”
    杨澄心犹豫了一下，“好吧。”
    “谢谢！”
    骑自行车属于学会了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就算是很久没骑了把车推出来还是会神奇的发现自己没忘记这项技能，绵绵现在就处于这样的兴奋中，当然了她还是表现得经常骑的样子。
    既然人人都说她是走后门进巨星的，不妨就把后门走到底，杨澄心比那些导演制片之类得长得好看多了，因为是经纪公司对着装要求并不严，杨澄心也特意表现的低调，英伦学院风的格子衬衫和薄外套很适合昼夜温差大的初秋，骑着自行车走在帝都车水马龙的马路上，自在的更像是骑行在剑桥的石板路上，就算——他不是巨星的少东家，这样的一个青年她也会心动的吧……
    “呀！”自行车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绵绵没有松手，反而紧紧握住了车把，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
    杨澄心本来已经骑出去很远了，回过头看见她摔倒，立刻停下自行车放下车跑了回来，“怎么了？”
    “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上了。”
    杨澄心借着路灯一看，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一块碎石头，“摔得怎么样了？你动一动胳膊腿有没有受伤？”
    “我的脚好像动不了。”
    杨澄心蹲下来看她的脚，她的整个左脚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整个别在车轱辘里了。
    “我替你叫救护车。”杨澄心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绵绵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