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莞儿迟疑。
    百里凌霄凤眸微眯，冷淡道：“怎么，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是的。”崔莞儿连忙否认，解释道：“尊者误会了，我只是……”
    “只是因为我百年之前已经身死，如今，不过是因为残害他人性命得以复活。”
    “我这条命，不该活在世上。”
    “所以你想死？”百里凌霄平静道。
    “嗯。”崔莞儿轻声应着，又道：“所以我不能认这位姑娘为主，毕竟契约之力，就算我是认作仆人，但身亡后对主人依旧有反噬。”
    “呵呵。”听着崔莞儿的话，百里凌霄冷笑。
    “想要对因你而死的那些人偿命，那是你的事。”
    “而现在……”百里凌霄扬眉：“你的命掌在本尊手中，生与死由本尊决定。”
    “认主，便生，公羊铁蛋的所有事情本尊会告诉你。不认，那便直接去死，一了百了。本尊没那闲工夫来应付你们。”
    “狮……狮虎……”冷茯苓在一旁欲言又止，却又让百里凌霄眼神打断了。
    冷茯苓站在一旁不知该说啥。
    只能心里暗搓搓道：“狮虎人家崔莞儿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别这么凶嘛……”
    然而，百里凌霄听不到冷茯苓内心所言。
    “尊者……”崔莞儿脸色本就苍白，此时又难以抉择，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第一次觉得，想死还这么难。
    世间安得双全法。
    鱼和熊掌怎能二者皆得。
    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然后安心死去，为山谷里那些游荡数百年的冤魂偿命。
    崔莞儿低着头，手在颤抖，嘴唇发白。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选择。
    冷茯苓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因为她和崔莞儿共情过，她知道崔莞儿想要知道真相的决心，也了解崔莞儿的心性和人品。
    那么多冤魂，因她而死。
    她做不到用他们的命复活在阳光下生活。
    她理解崔莞儿此时的纠结。
    靠近百里凌霄，冷茯苓拉着他衣袖将人拉到一旁。
    声道：“狮虎，必须要她认主才能说吗？”
    “她是由万千怨气复活的活死人，黑暗元素接近本源，现在的实力紫境巅峰。”说着，百里凌霄揉了揉冷茯苓头：“认你为主，在玄灵大陆只要不遇见那些老妖怪，保护你足矣。”
    “可是……”冷茯苓有些无语：“也得她自愿呀，况且她一心求死，而且……她的遭遇，真的很惨。”
    知道这是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圣母心是绝对不该有的。
    再加上冷茯苓也不是个圣母的人。
    但是面对崔莞儿不一样，因为共情，崔莞儿的那些遭遇她亲身感受了的。
    自己跟着过了一朝，难免心生同情。
    拉着百里凌霄袖角甩了甩，冷茯苓故意放柔了声音：“狮虎，要不你就告诉她真相吧。如果知道真相后她还是一心求死，那便算了。如若她改变主意，就算认主她也不是被逼迫的，心中没有怨气，对待我这个主人也会尽心尽力些。”
    “你说是吧狮虎？”
    见百里凌霄看着她拉他袖子的手却不言语，冷茯苓声音又放缓了几分，软糯糯的：“狮虎，我也想听事情的真相。”
    “狮虎~”
    “狮虎狮虎狮虎~”
    “嗯。”
    “你同意了，狮虎？”冷茯苓惊喜。
    “嗯，同意了。”百里凌霄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狠狠揉了把冷茯苓头发：“既然爱徒想听，为师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