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鲜血从她的伤口流出,那道开口极大,立刻有七彩光华从中溢出。
“好了吗?”迦珞轻声问道。
那人得面目因为兴奋有些扭曲,他竟是弃了武器,伸手直接从伤口探进了迦珞的胸腔!
“住手!你是什么人!”
一声焦急爆喝响起,是孟妗梧跟阴叁赶来了。
孟妗梧嗜酒,也有些小孩心性,她所藏起来的酒,皆是加了封印,能够感知到酒在何处,有没有被打开,以防有人偷喝。
迦珞将她的酒打开,破了封印,她也猜到了多半是迦珞,否则,谁能找出她藏在木屋中的酒?
迦珞喝她的酒,她并不心疼酒,却是心疼迦珞。
如今迦珞和阎君许久未见她是知道的,便也纵了迦珞喝酒,跟阴叁慢慢赶来,是想照顾醉酒后的迦珞,哪知一来就撞上了这一幕,惊得她魂飞魄散!
冥界竟然有人窥破了迦珞的身份,来取女娲石心!
那人听到有人来了,心头一横,竟是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拽住了迦珞的心狠狠地往外拉扯!
“啊!!!”被他这么大力拉扯,迦珞当即痛得大叫,身上爆出一股七彩光华,将那人给震开了!
那人见势不妙,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连忙遁走!他可不想现在就把命交代在这儿!
迦珞痛得昏死过去,在她晕倒前,竟然想着,这取心,也太痛了些......
孟妗梧忙闪身上前搂过迦珞,瞧着她惨白的小脸,和胸口触目惊心的伤口,瞬时便红了眼眶!
不用问她也能想到这傻阿珞做了什么!她定是心里难受得紧,被那人哄骗,说割了心便不会痛了,才会傻乎乎的任人剜心!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阎君!”孟妗梧将迦珞搂紧,冲一旁愣住的阴叁吼道。
她的眼睛血红,满是痛死,阴叁自是心疼得紧,安慰了她两句,便奔去大殿请阎君了。
邑曲此刻正在殿中处理事务,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便觉心头慌乱。
他想着,许是自己压抑情感太久不见阿珞,太想她了罢,便弃了笔,盘腿而坐,想静下心来。
就在这时,阴叁床闯入了殿中,一脸的惊慌失措。
他还没来得及发问,便听阴叁急道:“阎君!不好了!迦珞出事了!”
只这一句,便打破了邑曲近日的平静,他再也无法安心坐着,忽的站起身来,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阴叁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说道:“有人,趁着迦珞一个人,伤了她......”
话音刚落下,还未讲完,殿中阴风刮过,邑曲瞬时没了身影。
阴叁一愣,阎君这些日子不见迦珞,他差点就以为之前是自己看错了,阎君对迦珞的,兴许不是男女之情,只当她作妹妹。
所以,迦珞言明心意,阎君不好拒绝伤了她,只得躲着她。
可眼下瞧着阎君这么紧张迦珞,绝不是只当她是妹妹这么简单吧?
邑曲此刻已经方寸大乱,是否因着他近日的冷落,不见她,让冥界的人以为自己不在意她了,才会有人胆大包天的敢伤害她?
待他赶到忘川,瞧着迦珞惨白的脸,和全是血迹的胸口,竟是耳中一片轰鸣!
他看着孟妗梧拼了命的往迦珞身上输送神力护住她的心脉,看着迦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胸膛竟是像被人用大锤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中!
邑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又是怎么本能的抱住迦珞,往她身上不要命的输送神力的!
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活着!他要她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毫无生气的躺着!
正当他拼了命的挥霍神力,孟妗梧在一旁低声啜泣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红光一闪!
一个金眸男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胡闹,你的力量岂是可以这般挥霍的!”那人皱眉将他强行拉起,伸手凝出红色金光送入迦珞的伤口处,便见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连带着胸口的血迹也不见了。
邑曲瞧见来人,先是一怔,随后呢喃道:“你怎么来了?”
金眸男子没好气的说道:“本尊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将功力都耗在她身上?她虽是身份特殊,但也不值得你这么做!”
邑曲甩了他的手,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迦珞抱起,沉声道:“若是没了她,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罢,他也不管金眸男子在说什么,径直抱了迦珞便往桥下木屋走去。
是他不好,他不该为了压抑对她的情感,潜心修炼血脉之力便对她避而不见,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到底是何人,敢这般伤她!若是让他查出来,定叫那人从此不复存在!
“你是谁?”见金眸男子出手救了迦珞,孟妗梧抹了脸上泪水哽咽问道。
金眸男子眯了眯眼,瞧着她道:“女娲派了你来做什么,本尊是知晓的。不过,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你可后悔?”
孟妗梧大震,看向金眸男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
金眸男子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本尊不会告诉阎君你的目的,不过,姑娘,你这法子着实不太好,若是迦珞丧命,你要如何跟女娲交代?”
孟妗梧咬牙:“此事不劳阁下费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论用什么法子,女娲大人的吩咐我必须做到!”
金眸男子摇摇头,甩了衣袖便走:“若是迦珞知道事情真相,你觉得她会作何感想?一直当作挚友的人,竟是在算计她......”
孟妗梧身体晃了晃,闭目深吸了口气。
她没有选择,女娲对她有大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定要完成那事才行。
擦了擦眼泪,她抬脚往木屋中走去。
邑曲瞧着躺在床上,呼吸已经平稳,但仍旧脸色发白的迦珞,只觉心里疼得厉害。
他颤抖着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细细抚摸,差一点点,他便以为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阎君此刻却是紧张了?早干什么去了?”孟妗梧推门进来,瞧着邑曲一副伤心神色颇为愤怒。
“孟妗梧,这是怎么回事。”邑曲看向她,眸中的冰寒之气像刀子一般锋利。
“有人知道阿珞的身份了,趁着没人在她身旁,竟然想取了她的心!她竟然像傻子一样站着任人宰割!好在我和阴叁赶来了,否则便叫那人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