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水的感悟
事情,在十五年前,有了转变。
那一年,皇朝调走姜鹏,同时接受姜鹏的举荐,任命洪图为将军带兵前往西南苗疆戡乱。一时间,洪图成为皇朝最年轻的将军,前途一片光明。
一年后,洪图凯旋的同时,更获得了嫫族女子雍晚的爱情。
然而,被调走组建天蟒卫和青蛇使的姜鹏,在这一年当中,却隐约嗅到了一股有关苗疆嫫族的阴谋的味道。出于对洪图的信任和保护,姜鹏劝后者激流勇退,回了家乡银桐完婚。同时自己利用天蟒卫和青蛇使的资源,暗中探查详情。
不料,姜鹏虽为天蟒卫的大统领,然而一来天蟒卫、青蛇使都是为皇帝一人服务,而丞相沈晋,却是一个大权在握、甚至能做了皇帝主的家伙。
沈晋发觉姜鹏与自己并非一条心,又劝洪图远走、脱离了自己的视野,心里自是不爽。不能允许天蟒卫、青蛇使由他人掌控的沈晋,碍于姜鹏的功勋和声望,朝堂之上奈何不了姜鹏,便暗中派人刺杀后者。
而圣境四重巅峰境界的姜鹏,硬是杀尽对手。只是自己也左腿被断、中了蛊毒。为了养伤、同时躲避对方追杀,他逃进了这三不管地界的越连山脉之中。
十几年来,因与世隔绝,终无法解决身上的蛊毒。一身的元力,都用来对抗腐尸蚁,导致境界已落到圣境二重。
听姜鹏讲完,洪晚行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同时,他更不能允许自己继续隐瞒这位对自家、对父亲有恩的老人。
“前辈在上,请受洪图不孝子洪晚行一拜。”洪晚行郑重的在老人面前跪拜,声音颤抖。
“你真是洪图的孩儿?快起来,让老头子好好看看。”姜鹏本就觉得洪晚行身形相貌酷似洪图,此时听洪晚行这么说,更没有任何怀疑。
离别亲人四年多的洪晚行,此时坐在老人身旁,感受着那份浓浓的亲情。
“姜爷爷,难道您就不怕我父亲有了变化、或者有人派我来对付您么?”洪晚行笑着问道。
“呵呵,要说往后嘛,我是得小心点了。今日之前,就我那德行,担心也没用。”姜鹏不以为意,“只是,你的父母洪图、雍晚,我是绝不会有所怀疑的。至于你这小子,治好了老夫的腿,要想算计我,大不了我再还给你就是。”说罢,一老一小皆是大笑。
接着,洪晚行又把自家回了银桐之后的情况,详细说给老人。
“要说你这小子,心眼就是比我们这些武夫多些。”听完洪晚行讲述,姜鹏思索片刻后说道:“让你父母就在沈晋眼皮底下,看似危险,实则对方也最放松。是个好办法。”
“分别四年,我也不知我那父母和妹妹现在如何呢。”洪晚行想到洪图等人,虽然相处日短,但也很清楚他们的真心实意,此时早已融入了这个家庭,因而也是思念。
“哈哈,不急,等我腿好点,回去找他们去。”姜鹏很是期待的说道,“只是你小子,怎么四年多就不去看望他们呢?”
“姜爷爷,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我回去也不起作用。”洪晚行解释道。
“哦,那让我看看,你这十三岁的娃娃,现在是啥水平了。”姜鹏见洪晚行说话像个大人,也来了兴趣。
“我那两下子,就别在爷爷您这现眼了吧。”洪晚行尴尬的说道。
“你跟我还装个啥,看你刚才坐那半天,应是有所感悟吧?”姜鹏假嗔道。
知不能拂了老人心意,在加上若能得圣境强者点评,机会实在难得,洪晚行便收敛笑容,凝神调息。
稍后,洪晚行也不起身,只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缓慢的在空中一划。
于是,在姜鹏一众的眼前,呈现出一道白色的划痕,宛如冬天在结霜的玻璃上划出的冰痕一般。
小雪等人看着新鲜,姜鹏和烛阴却吃了一惊。
“小子,这是你刚感悟的?”姜鹏和烛阴的声音,同时响起。
“是啊,这元清王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冰雪呢。”洪晚行平静的答道。
“去去去,快别废话,一边接着感悟去。”姜鹏忙不迭的说道,“都怪我,刚才打搅了了你。”说罢,挥手只叫洪晚行赶紧修炼。
“这小子,越来越妖孽啊。”烛阴长叹了一声,不住摇头。
“姜爷爷,这里可有瀑布,而且这水潭,也太寒冷了些。”洪晚行想先找一处有水的地方。
“呵呵,想暖和点,容易。你们几个,都过来这边。”姜鹏笑着招手,见六人全到了自己身边,老人又打出一个手势。
众人正觉诧异,却见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之前水潭边冰雪覆盖的山坡之上,突然地面有了起伏,随着“嘎吱嘎吱”碎裂的声音,一条长约三四丈的白色巨蟒,逐渐清晰的呈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中。
“我的天!我刚才好像踩到他啦。”哮天已经颤抖不止。而一旁的小雪,早就抽搐的倒在地上。
“妈呀,这大家伙是啥?”虚凌上牙磕着下牙,战战兢兢的问着身边的虚丘。
“哈哈,这是冰螭,乃是蟒化蛟的一种。”姜鹏的话,更令众人震惊。蟒化蛟,虽不是纯粹的龙,但也不远了。而且没有千年的修炼,根本做不到。
按着姜鹏的指示,冰螭带着一路的风雪,飞离了此处。众人顿时感到寒意尽去、周身变暖。慢慢的,周围的冰雪,逐渐融化。百丈外一挂冻上的瀑布,也开始有了涓涓的流水。
洪晚行先是吩咐大圣和哮天,带一带虚家兄妹,接着便坐到一条小溪旁,似是静等着上流溪水的流过。
接下来的一个月,洪晚行先是小溪旁、之后潭水中、最后瀑布下,换着地方的打坐、静立。终日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烛阴的印象里,这是洪晚行感悟时间最长的一次。之前的金系、木系感悟,几乎都是神来之笔。
一个月之后,洪晚行离开了水,在一片平整的地面上,开始有所动作。众人都看的出,那是一套拳法,一套很是怪异的拳法。怪异得让大圣、小雪等人觉得好笑,而姜鹏和烛阴,却是凝神静气、不错眼珠的紧紧盯着。
只有洪晚行心里清楚,这就是他后世用来健身的太极拳。
水无常形,随圆就方;水无定势,顺其自然;水平稳舒缓时绵绵不绝、高屋建瓴时刚烈势猛;既能不着痕迹、润物无声,亦可冰封万里、断绝生机。
洪晚行一边不断加深着体验,一边于拳脚间加注着感悟。而一旁的姜鹏,也似进入了深层的思索当中。
又是一个月过后,洪晚行的左手中,多了一根树枝,但仍然演练着怪异的功夫。
第三个月,洪晚行让姜鹏召回了冰螭,他则在水潭边,抄起了那根钓竿。他想试试,如何让寒冷的潭水不结冰。
初时,他是一点头绪没有。尽管他感到了当初姜鹏手中钓竿的抖动,但却不理解更深的含义。直到他全力放出神识,感悟着水面的变化时,才有了一点感觉。
那是在水即将凝固时,只需一个轻微抖动,便能打破这个过程。然而,他面对的是整个水面,这对神识、对抖动的把控,都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在洪晚行看来,这比绣花、比微雕要难上千万倍。
一个月之后,洪晚行也只能做到,水面上,只有脸盆口大小不结冰的区域。而这,已经令姜鹏惊叹不止了。要知道,他一个圣境二重,练了十多年,才不过半分大小。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后,看着自己天残图上明亮的三条深蓝色水系经脉,洪晚行知道,该是找个地方,迎接天地异象了。尽管依依不舍,但他也知道,是跟姜鹏老人分手的时候了。
“哈哈,你去修炼你的。我好歹也是个圣境,不用担心。”姜鹏不断嘱咐着,一定要来天青皇朝洪家找他。
“姜爷爷,您知道哪里修炼火最好么?”洪晚行的话,让姜鹏不解,他本以为这三个月,这个孙儿已经够让他惊喜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水火双修。
“正南方的罗炎王朝、西北方的荒墟王朝,都可以的。”毕竟是皇朝的老人,知道的就是多些。
“对了小子,你把冰螭带上,”不容洪晚行拒绝,老人接着说道:“我去你洪家,带这大家伙干嘛。”说着,又取出一个黑色的牌子,牌子上,镌刻着一条洁白的巨蟒。
“小子,这是至尊天蟒令,除了皇上有一块,再就是这块。沈晋那老小子不知道,否则我活不到现在。所有天蟒卫见到此牌,都会听你调遣。唉!如今的白蟒,都变成了金蟒,再也不干净了。”姜鹏知道洪晚行会疑惑和拒绝,便解释道:
“别以为今后天蟒卫就归你了,我估计撑死了用一次,让沈晋知道了,也就废了。具体怎么使,你自己动脑子吧。”说罢,塞到洪晚行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