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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节

      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行身披甲胄,神情肃杀的侍卫,可滑稽的是,这些侍卫都留着一个蘑菇头。
    最让陈汐惊诧的是,这一行小人的体积,甚至比小指头还小,跟世俗中的蚂蚁似的,小的不可思议。
    陈汐还记得,自己当初见到灵白时,也颇为惊诧灵白那四寸的身高,可和眼前这些小人相比,灵白绝对算得上是“巨人”人了。
    “古怪,这是什么种族?”陈汐颇为好奇,他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生灵,敏锐注意到,对方一个个看似小的很,可每一个身上皆流溢着神性气息,很是不凡。
    尤其是那为首的白发老婆婆,一举一动,隐隐然有一种无上威严,明显久居高位,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甚至,陈汐都不敢用意念去探知对方,以免被对方给察觉到了。
    很快,这一行小人来到了那水草末尾,立在那里遥遥朝陈汐望来。
    “呵,这年轻人模样生的倒是俊俏,就是不知道他实力究竟如何了。”白发老婆婆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吾王,这有何难,不如让我等出手,去试一试他的能耐。”身后一名蘑菇头侍卫瓮声瓮气道。
    “千万不要。”那淡蓝色裙裳的少女闻言,着急得涨红了小脸,道,“严大人,这样很危险的,万一伤到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阿凉公主,你该不会是怕我伤到这年轻人吧?”那蘑菇头侍卫嘿嘿笑道。
    “我……不是的……我又不认识他……哪可能,哪可能……”阿凉顿时涨红了脸,又羞又急,期期艾艾开口,急的她话都说不清楚。
    “好了,阿凉你安心呆在婆婆身边,让严大人他们去试试这年轻人的能耐,若是可以,婆婆就跟他做一笔买卖,保证可以安然带你离开这鲲鹏遗骸。”
    白发婆婆慈祥一笑,摸了摸阿凉的脑袋,一脸的宠溺。
    “婆婆,可是我……我就是不想离开您。”阿凉小声道,声音柔弱,说着声音中已带上一丝哽咽,令人怜惜。
    “傻丫头,咱们太古菌族的故乡可是在神域中,如今好不容易看见一丝机会,哪能就这么放弃了。”
    白发婆婆说着,神色一点点变严肃,“当年,咱们先祖率领族人和鲲鹏道主一起闯荡末法道域,最终却落得个身陨道消的下场。”
    说着,她那苍老容颜上不禁泛起一抹伤感,“而我族后辈则更是不幸,被一起困在了这鲲鹏遗骸之中,直至如今,也无法挣脱这个枷锁,若再这样下去,咱们太古菌族的香火,只怕就要断绝在这鲲鹏遗骸之中了……”
    闻言,一众蘑菇头护卫面露悲伤,咬牙不已。
    “婆婆,不要说了,阿凉一定会离开的。”阿凉眼圈通红,泪水婆娑,柔弱清美的小脸上却是带着一抹坚定。
    她清楚,如今的族人,就只剩下她和婆婆以及那些护卫了,若再无法离开这里,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这些仅剩的族人只怕也要就此消弭。
    “太古菌族?”
    “鲲鹏道主?”
    “末法道域?”
    陈汐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心中也不免惊叹连连,终于明白,原来对方就是传闻中的太古菌族!
    传闻此族,乃是天地间最为微小的族群,诞生于混沌开辟之初,他们身体虽微弱无比,可却是天生的神灵,一个个智慧如海,道心纯净,出现过不少经天纬地的惊世大能者。
    可早在太古时期,此族便消失不见,成为了三界中一个悠久而富有传奇的传说。
    陈汐却是没想到,竟会在这末法之域中,见到这个传闻之中的族群,一时之间也颇有些意外。
    不过,他却是没法搞清楚,那鲲鹏道主又是谁,以及他们所言的鲲鹏遗骸又是怎么回事。
    “严大人,去吧,试一试这年轻人的能耐,记住,不要动用杀招。”忽然,那白发婆婆开口吩咐道。
    “喏!”
    严大人肃然领命,带着一众蘑菇头侍卫猛地一跃而起,就要进攻陈汐。
    “且慢!”
    陈汐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嗯?”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面露警惕。
    “啊,婆婆,他……他看见咱们了。”阿凉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可当迎上陈汐那明亮的目光,她小脸不禁一红,连忙低下了螓首,俨然就是个极为害羞的小姑娘。
    “阿凉,不必担心,这位道友并无恶意。”白发婆婆安慰了阿凉一声,说话时,她却是望向陈汐,神色坦荡,威严中带着一股从容之色。
    “不错,陈某并无恶意。”陈汐道,“只是不知道,诸位为何要试探陈某的实力?这和你们离开鲲鹏遗骸又有什么干系?”
    白发婆婆似是一惊,怔了怔:“你都听到了?”
    陈汐笑了笑,并不多解释。
    “啊,婆婆,我们可是用意念交流,怎会被他听到呢?”阿凉好奇抬起头,有些诧异,可当对上陈汐的目光时,顿时又连忙低下了头,害羞腼腆的不得了。
    “傻丫头,这世上能人辈出,妙法无数,可从无绝对之事。”
    白发婆婆也笑了笑,目光望向陈汐,道“年轻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历,那我也不再隐瞒,之所以试探你的实力,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带阿凉这个丫头一起离开这鲲鹏遗骸。”
    不等陈汐开口,她继续道:“年轻人,你能否告诉我,你的修为境界?”
    “洞微真神。”陈汐并无隐瞒。
    洞微真神?
    白发婆婆明显有些失望,摇头道:“唉,可惜了,若是洞光灵神,或许便可以在我的帮助下打破鲲鹏印……”
    阿凉却是显得有些高兴:“婆婆,这么说,我不用离开了?”
    白发婆婆想了想,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似做出某个决定,目光望向陈汐,道:“年轻人,我观你如今也被困在这鲲鹏遗骸之中,无法脱身,若你答应带阿凉一起进入神域,我可以送你一份大礼,起码有八成把握能够脱身。”
    陈汐怔了怔,旋即无奈道:“前辈,您是否误会了,我连鲲鹏遗骸是什么都不清楚,谈何被困?”
    “你不知道?”
    不止是白发婆婆,其他太古菌族也都是一呆。
    “年轻人,难道你不知道,如今身处何地?”白发婆婆禁不住再次问了一声。
    “知道,末法之域。”陈汐随口答道。
    “末法之域……嘿,我明白了,也怪我老糊涂,如今已经过去了足足数百万年岁月,这世上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只怕极少有人知道鲲鹏遗骸了。”
    白发婆婆凝眉思忖片刻,忽然似明白过来,感慨出声。
    “前辈,该不会这末法之域就是……您所言的鲲鹏遗骸?”陈汐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顿时吃惊开口道。
    第1563章 鲲鹏石壁
    看着陈汐那惊诧的模样,白发婆婆心中又是一阵叹息,似是在感慨那逝去的岁月,令一切都变了。
    “不错,你口中所言的末法之域,便是鲲鹏道主的遗骸所化。”白发婆婆轻声道,“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天地,便是在鲲鹏道主的遗骸之中。”
    得到对方确认,陈汐心中依旧不免一阵惊叹。
    早在三界之中时,他就在猜测末法之域究竟是怎样一番存在,为何能拘囿那么多的神境强者,为什么那席卷三界的浩劫之力会从末法之域中爆发。
    直至自己亲自进入末法之域,陈汐这才发现,原来末法之域中,分作了药田区和狩猎区,这里的天道法则,能够不断剥夺神境强者身上的神道法则和诸般法门。
    这里,更是上古神域强者纵横驰骋的游乐场!
    可陈汐还是万万没想到,这神秘、浩大、光怪陆离的一方域境,这横亘在下界和上古神域之间的一片天地,其原本面目竟会仅仅只是一具尸骸所化!
    鲲鹏道主!
    他是谁?
    仅仅留下的一具遗骸,便能衍化一方浩瀚天地,产生一种匪夷所思的天道法则,若他还活着,实力又该有多强大?
    陈汐越想心中越是感到震惊。
    鲲鹏,入海为鲲,其躯不知多广,扶摇而上,化为鹏,双翼垂云,载青冥而遨游宙宇,大不知几万里。
    在混沌初开后的鸿蒙时期,鲲鹏乃是公认的“太古第一凶兽”,天生掌控吞噬之法,震撼三界,曾吞噬过不知多少的无上神明,立下赫赫凶名。
    这便是陈汐对鲲鹏的认知,最重要的是,他自身也掌握着鲲鹏神术,参悟出了至高道意吞噬之法,对于鲲鹏所具备的威能,更有着极为深刻的认知。
    可很显然,白发婆婆所言的鲲鹏道主,比陈汐所认知的还要更恐怖,身陨之后,遗骸兀自能衍化成“末法之域”,试问诸天神明,又有几人能够办到?
    这才是最让陈汐震撼的地方。
    “该不会这里的天道法则,便是鲲鹏道主陨落时,其掌握的吞噬神道所衍化吧?”忽然,陈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吃惊问出声来。
    众所周知,末法之域中的天道法则,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将来自下界的神明所掌握的神道法则和诸般法门剥夺。
    而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性,恰好和鲲鹏所掌握的吞噬之道有着极为惊人的相似之处!
    “可以这么说。”
    白发婆婆点了点头,“但是和真正的吞噬神道不同,当年鲲鹏道主闯荡末法道域时,不幸罹难,陨落于此,其遗骸之中兀自残留着一种名为‘末法之光’的神秘力量,如今,也已融入到了此地的天道之力之中。”
    顿了顿,她继续道:“简单点说,这天地之中的法则,是融合了吞噬神道和末法之光的力量之后,所形成的一种奇特力量。吞噬神道吞噬的是神道法则,末法之光则掠夺的是神明身上所掌握的法门。”
    “原来如此。”
    陈汐彻底明白了过来,旋即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末法道域又是怎样一处存在?”
    末法之域,末法道域,这两个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可陈汐却是听出,这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了。
    “那里是能够让鲲鹏道主陨落的大凶之地。”
    白发婆婆脸上流露出一抹痛恨,更有着一丝深深的忌惮,“我太古菌族先祖当年若非跟随鲲鹏道主一起闯入那末法道域,焉可能会让我族后辈一直被困于此?”
    “婆婆,可我听说,若非当年鲲鹏道主陨落之前,舍命相救,将我族众生安置在此,只怕当时就会遭受灭族之灾了。”阿凉在一旁低声说道。
    “丫头你说的不错,正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族虽延存下来,可却被困于此数百万年,由于天道法则的限制,直至如今,只剩下了我们这些人,你说,我们是该恨鲲鹏道主,还是该感激他?”
    白发婆婆瞥了阿凉一眼,淡淡开口。
    “我……我不知道。”阿凉思考了许久,却根本得不出一个确定答案,一时有些惭愧,低下螓首。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为此纠结,人生,既然还活着,自当立足脚下,放眼前路,而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若是这样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陈汐对此颇有感触,禁不住慨然出声。
    白发婆婆怔了怔,摇头道:“年轻人,说的倒是轻巧。”
    陈汐笑了笑,并不辩驳,每个人都有对各自人生和道途的认知,他理解,但却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阿凉抬起头,看了看陈汐,一对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很赞同陈汐的话,但旋即,她就又害羞低下了头。
    这少女,简直太害羞了。
    像只随时会受惊的小鹿似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