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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而当孙问渠的手按到他腰侧时,他整个人都绷了一下,孙问渠刚从水里出来,掌心里带着湿润和些许凉意,从他腰上慢慢抚向大腿时带起的战栗如同过电一般瞬间漫至全身。
    呼吸,心跳,是不是急促是不是加速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一瞬间他觉得有孙问渠的抚摸就能活命。
    孙问渠的唇慢慢向下,下巴,脖子,锁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跟孙问渠的唇一同扫过他皮肤的暖暖的呼吸。
    细小的触碰最后停在了他小腹之上,孙问渠直起了身,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勾着他内裤的裤腰轻轻一拉。
    水潭边的这块地方是斜面,这个角度方驰能清楚地看到孙问渠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动作。
    修长的手指勾起他的裤腰时,方驰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快要散架了的呼吸。
    他盯着孙问渠的手,这是他盯着看过无数次,每次都能带给他全新视觉感受的手,修长,瘦而有力。
    现在这手就在他小腹上方,拉起裤腰后又轻轻放下,指尖落在他小腹上,往下,再往下……方驰有些费力地喘息着。
    这种刺激,兴奋,紧张交汇在一起的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别的什么感觉,让他眼前有些模糊。
    当孙问渠的手隔着裤子覆下去时,他猛地仰了一下头,很低地哼了一声。
    孙问渠慢慢压了过来,手轻轻搓揉着,在他耳边低声说:“这叫一气呵成,如果我现在睡着了……你什么感觉?”
    方驰喘着粗气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他一把抓住孙问渠的手,塞进了自己裤子里。
    然后搂着他狠狠地吻了过去,翻身,压紧,接着在孙问渠耳边,脖侧,肩窝里用力地亲吻着,噬咬着,像是饿了一个月终于找到了大餐的狮子。
    孙问渠的呼吸很急,就在他耳际,在他裤子里的手变得很暖,包裹挑逗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方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手抓着孙问渠的裤子往一下扯,摸了过去……
    ……
    有风吹过,水潭里的水泛起很小的波澜,水包裹着两人泡在水里的腿晃动着。
    四周一直有竹叶沙沙的声音,安静地响着,像是他们由急促慢慢变得平稳的呼吸的伴奏。
    方驰瞪着上方摇曳的竹叶,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兴奋过后,刺激过后,紧张过后……
    他侧过身搂住孙问渠,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哎……”孙问渠闭着眼睛。
    “你要不要洗洗,”方驰小声说,“你往下出溜一点儿就可以泡进水……”
    这话没说完,他往竹林里扫了一眼突然看到了一双眼睛,顿时吓得一下就坐直了:“我操!”
    “嗯?”孙问渠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哎靠!”方驰又猛地一下松弛了下来,“吓死我了,我以为有人看着呢。”
    孙问渠撑着胳膊起来扭头往那边也看了一眼,顿时躺草地上就一通乐:“妈呀吓死我了,小子全看见了!”
    “过来!”方驰冲着还坐在竹林边抬着后爪挠痒痒的小子喊了一声,小子一溜小跑过来了,他想想又小声说,“你说它会说出去吗?”
    “会啊,”孙问渠还在笑,边笑边说,“它一回去就得找黄总,说哎你知道么他俩在水潭边儿上撸蘑菇来着……”
    方驰让他说乐了,在小子脑袋上扒拉了两下:“你得保密,你要是告诉黄总了,我就把你扔水里。”
    “它怕水啊?”孙问渠拉了拉裤子坐了起来,“狗不都会狗刨么。”
    “嗯,会游泳也怕,土狗都怕水,一般不喝水都不靠近水边。”方驰笑笑,往后一蹦,躺着砸进了水里。
    “看来你不是土狗。”孙问渠也下了水。
    在水里又泡了一会儿,他俩上了岸,天气热,几分钟身上就干透了,穿上衣服时有种很舒适的懒洋洋的感觉。
    方驰看着正低头整理衣服的孙问渠,突然看到他脖子靠近肩那块儿有一小片红色的痕迹。
    “被虫咬了?”方驰凑过去看了看,还伸手摸了一下,“痒吗?”
    孙问渠转头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还真是……纯情啊。”
    “嗯?”方驰愣了愣。
    “不是被虫咬的,”孙问渠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是被野狗咬的,咬完了这野狗就失忆了。”
    “我……”方驰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想想又嘿嘿笑了几声,很用力地搂紧孙问渠,在那块小红斑上亲了亲,又小声问,“这要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被虫子咬了呗,”孙问渠回手拍拍他的脸,“大夏天的。”
    “真不疼吗?”方驰想想又轻轻摸了一下,“我嘴挺大啊……”
    “不疼。”孙问渠笑了起来。
    俩人带着小子回到村子,这个时间村里很静,没几个人,都出去干活儿了。
    “直接去拿鱼吧?”方驰说,“省得一会儿再跑出来了。”
    “嗯,记着要大鱼。”孙问渠说。
    “知道了,”方驰笑着说,“要最大的。”
    “你爷爷要知道了这鱼哪儿来的,会不会不给做?”孙问渠一皱眉,学着爷爷的语气说,“情敌的鱼!不吃!不给做!扔了!”
    “不会的,”方驰乐了,“他最多就是一边做一边嫌弃鱼不好。”
    江老头儿家的鱼养得挺好的,鱼塘是活水,山上引的水,这头进那头出,鱼不像一般鱼塘的鱼那么腥,方驰其实也挺喜欢吃他家的鱼。
    江老头儿正在鱼塘边忙活着,一看方驰过来就笑了:“小驰干嘛来了啊?”
    “买鱼呗,”方驰笑着走过去,“江爷爷给弄条大鱼吧。”
    “买什么买,”江老头儿说,“我给你拿条大的,今天有人来要鱼,我正好弄了不少上来。”
    “谢谢江爷爷,”方驰说,“来条大草鱼。”
    鱼塘边有间屋子,平时江老头儿守鱼塘忙起来了吃住都在这儿。
    给他挑了条大草鱼之后,江老头儿拎着鱼到厨房里很麻利地给处理干净了才装在兜里递给了他:“你爷爷要揍你。”
    “不会,”方驰拎着兜,“他说就你的鱼养得好。”
    “放屁,”江老头儿呸了一声,“你爷爷个老神经病才不会这么说。”
    “真是这么说的,”方驰笑了起来,“吵归吵,事实还是要承认的嘛。”
    “你拿回去就跟他说,”江老头儿指着兜,“江爷爷那儿拿的,爱吃不吃。”
    “好。”方驰点点头。
    因为晚上要给他接风,所以方驰拿了鱼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在厨房忙活着了。
    一看到方驰拿回来的鱼,爷爷就哼了一声。
    “水渠想吃鱼,还得是大鱼,”方驰抢在他发表不满前说,“我就去给他拿了一条。”
    爷爷接过鱼,又哼了一声,没说别的,转身继续忙着了。
    “红烧的啊,”方驰又补了一句,“他说想吃红烧的。”
    爷爷继续用哼来回答了他。
    “知道了。”奶奶拍了他一巴掌。
    方驰跑上楼,孙问渠已经回屋了,门没关,方驰一推就开了,孙问渠正抬着手脱衣服。
    看到他进来,孙问渠把衣服扔到一边问了一句:“爷爷没……”
    话没说完方驰就已经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直接推倒在了床上。
    “哎,”孙问渠有些无奈,“小子看到你都紧张,这会儿门都不用关了?”
    方驰跳起来过去把门关上了,又往他身上一扑,搂紧他在他脸上脖子上胡乱亲着蹭着,喘息着把手伸进了他裤子里。
    “开闸了啊这是……”孙问渠侧身躲开他的手。
    “我又不要干什么,”方驰在他耳朵尖上舔了一下,“随便摸摸。”
    “过瘾啊?”孙问渠笑了起来。
    “不知道,”方驰搂着他,手在他腰上腿上来回摸着,“就是想贴着你。”
    “那你……”孙问渠刚开口就听到奶奶在楼下叫了方驰一声。
    “哎——”方驰赶紧扯着嗓子应着,“我在楼上——”
    “天爷,”孙问渠捂住耳朵,“聋了。”
    “可能叫我帮忙,”方驰又亲了他两下才跳下了床,“我去看看。”
    厨房里的线有点儿老化了,电磁炉和烤箱同时一开,就跳了闸。
    “电磁炉先别在厨房用了,用后院儿那个插头吧,”方驰架了个梯子边弄边说,“明天我把厨房线换换得了,上次就说换了也没换。”
    “难得用一次烤箱,”爷爷说,“今儿你奶奶说给你烤点儿叉烧,这就烧了。”
    “还有叉烧啊?”方驰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弄这么丰盛。”
    “庆祝你上大学了嘛。”爷爷笑着说。
    “还没上呢,”方驰有点儿无奈,爷爷老也分不清高考和上大学是两个事儿,“分儿都没下来,去哪儿上啊。”
    “反正都要上的,”奶奶在一边说,“我跟你说啊,你打小就愣,上了大学得擦亮眼睛,别见个小姑娘就追,你爷爷不说什么共同语言嘛,你都上了大学了,就别急了,慢慢找一个共同语言。”
    “……哦。”方驰把梯子放好。
    准备走开的时候奶奶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就知道哦哦哦,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哦。”方驰跑出了厨房。
    “小王八蛋怎么这么烦人!”奶奶在后面笑着骂了一句。
    回到楼上时,孙问渠已经换了身衣服,正靠在椅子上看东西。
    方驰走过去瞅了瞅,孙问渠看的是他拿回来的各个学校的资料。
    “你不干你的活儿啊?”他在孙问渠肩上轻轻捏了几下。
    “晚上才有灵感,”孙问渠手里拿着支笔一下下转着,“我刚随便翻了一下,你说体育大学吧,我感觉可以。”
    “学什么啊?”方驰弯腰搂住他的肩,“又没有攀岩专业。”
    “你攀岩现在不是挺专业的么,比赛都拿那么多奖了,”孙问渠拿笔在资料上敲了敲,“你应该学点儿跟这个有关但是发展空间大一些的东西。”
    “比如呢?”方驰问。
    “这个,”孙问渠用笔在资料上画了个圈,“运动训练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