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温先生,当初那个电话是我打的。”胡心蕾因为家里的变故,骄纵的脾气好了许多。“因为听说你跟程学寒有关系,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打电话骂你的,请你原谅。”
温悦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女孩子,心情非常复杂,程学寒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才背叛了自己?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连这样的女孩子都不如?
忽然为自己不值,浪费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光阴,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温先生,小女知道程学寒以前的所作所为后,已与他寒离婚了,这是离婚证——”胡荣灿忽然拿出一个红本本,摊开来给温悦看。
“不用看了。”温悦挥挥手,吁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跟他们追究这件事,已没什么意思。
对方骂了自己一顿,聂正诚帮自己出气,也教训了他们一顿,大家已经扯平,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
他们怎么做人做事,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他无关。
见他们依然用乞求眼神望着自己,温悦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放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谢谢温先生大人大量。”胡荣灿全家人一听,如闻仙音,激动地叫道。
“别说这些了,快过年了,你们也有事忙,我就不留你们了。”温悦虽然不打算找他们的麻烦,却也没有兴致跟他们寒暄,就下了逐客令。
胡荣灿一家这时哪里敢有什么想法,只是千恩万谢地说着好听的话,回头离开。
“这件事也算有了个结果。”温悦解脱似地松了口气,对关心地望着自己的师傅说道。
“你说什么啊?这件事都还没有开始,哪里算是结束?”夏久胜想起那个叫程学寒的罪魁祸首,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提醒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去找他的麻烦,一点兴趣也没有,?”温悦整个人放松下来,懒洋洋地说道。
“那就以后再去找。”夏久胜被温悦的情绪影响到,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说道。
※※※
傍晚的时候,姑夫一家从慈城赶了过来,送了一些年货到各家。
晚饭当然是在爷爷奶奶家吃的,他们这算是一种团圆了,所以夏爸爸也被叫去那边吃晚饭。
姑夫现在是慈城市市长了,过年估计也不能休息,吃了晚饭回他自己的父母家过一晚,明天上午还要赶回慈城上班。
那边吃完饭,姑夫专门来了夏久胜家,送了夏久胜一套今年新出的纪念金币。
夏久胜很喜欢这种精致的小玩意,价格也不高,估计也就值一万多块钱,高兴地向姑夫道了谢。
陈绍峰见侄子喜欢,也很欣慰,对他来说,现在送东西给侄子,也是非常伤脑筋的一件事。
第97章
大年二十九上午,送走今年最后一批蔬菜,夏家胜家的农活也算是干完了。
在大棚里检查了一下,整了整有些松动的竹桩,用锄头敲坚实。又平整了空地,种上蔬菜苗,出来关上门。
空下来之后,夏久胜和夏爸爸妈妈坐在客厅,把下半年种菜的收入算了算,居然有六十多万了。
这个数字在往年是想也不敢想的,不过明年要开发大岙,这点钱如果用来做投资,只怕当葱花都不够,好在有段伯伯帮忙,联系了银行,那边也同意贷款给他们,至于具体多少,怎么贷?还得根据聂红军做出来的具体计划,去谈了。
这件事夏久胜已全部授权给温悦,温悦是个专业人才,在那么大的公司管过,处理这种事,肯定比自己有经验得多。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很多事今天都得做完,明天可以安心做些吃的,过个轻松的年。
今天来夏久胜家的人似乎特别多。
早上二表哥祝彬宇和表嫂开了辆皮卡过来,卸下两盆挂满金桔的盆栽。
金桔树都有一米多高了,枝条上长满密密麻麻的橙黄色果实,看起来非常喜庆。
夏久胜和爸爸把它们放在门口两边,又去找了一大叠红包,像广东人一样,用透明胶纸粘在金桔树上面。
安安和阿福兴冲冲地去摸红包,见是空的,嫌弃地撇撇嘴。
夏久胜见状,去房间找了一堆一元硬币,让安安和阿福,往每个红包里都塞进一个,他们顿时兴奋起来,喜逐颜开地去做这件事。
二表哥二表嫂走后不久,表妹陈蓉骑着电瓶车也过来了。
她给夏久胜家带来了两盆水仙花,盆是那种仿古青花瓷,有二十多公分大,上面放了十多个花茎,所以叶子也好,花也好,都长得密密麻麻,非常漂亮。
这么大两盆花,用电瓶车送过来,而没有碰断叶子和花茎,一路上肯定吃尽了苦头。
夏妈妈迎过去接了一盆花抱进屋里,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女人更喜欢用这种漂亮的鲜花,装扮房间,对侄女这么花心思,也很感动。
上次因为儿子的事,跟外甥女闹得不欢而散,夏妈妈对她有些愧疚,就去房间找了一块赵择中送的羊绒围巾,挂在她脖子上。
陈蓉见大姨不生自己的气了,暗里松了一口气,见大姨手里的羊绒围巾,吊牌还没有拆,认得那个一个武士骑在马上的著名标志,知道它价值不菲,把围巾摘下来,不肯收。
夏妈妈一把拉住她,强势地把它挂到外甥女的脖子上。
“谢谢大姨。”陈蓉见拗不过,只好忸怩地戴着了。
这种暗格子围巾,确实非常漂亮,也非常亲肤。陈蓉还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这种高档的品牌,跟其它同学一样,最多花二三十块从网上购买一块同款的仿板。
“谢什么,中午别走了,就在这里吃饭。”夏妈妈瞪了她一眼,命令道。
“嗯。”陈蓉点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让夏久胜一家意外的是,表姐表姐夫居然也过来了,还送来了几箱海鲜。
看外面的标志,一箱是南美大虾,一箱是野生带鱼,一箱是杂七杂八的礼包,有小黄鱼、鲳鱼、鱿鱼等等,估计都不便宜。
大舅一家在亲戚里,也算是比较另类的,平时大家去她家做客,她们待客也很热情,好菜好饭招待,但是他们平时去别家做客,一般吃了饭就走,像是在跟不太熟的客人应酬,跟这些亲兄弟姐妹也保持着距离。
至于送的礼盒,也跟农村普通人家一样,就两瓶女儿红一盒保健品,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家条件好一点,而送稍微值钱一点礼物,更不用说送海鲜了。
今年会送这么几箱海鲜过来,也算是打破他们的习惯了。
夏久胜把两人迎进屋,招待他们喝茶吃水果,这些海鲜自然交给夏妈妈去处理。夏妈妈拆了纸盒子,整理后放到冰箱里冷藏。现在家里有双开门的大冰箱,东西再多也放得下。
祝雨晴见表妹也在,有些意外,见她脖子上的围巾,竟然是那个大牌,吃了一惊。
二姨家的条件她清楚,只能买得起假货,现在这条怎么看都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大姑刚送给她的。
夏妈妈望见侄女的眼神,就知道她瞧出来了,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去楼上找了找,拿了一条g牌的围巾下来,笑眯眯地围在祝雨晴脖子上。
“谢谢大姑。”祝雨晴是识货的,见这个围巾,起码得四五千了,自家再有钱,也舍不得买,搂着夏妈妈撒娇地蹭了蹭。
“客气什么。”夏妈妈见侄女竟然跟自己亲近,心里也舒坦多了。
大哥一家人,以前跟自家来往不多,关系一直像是隔着一层纸,虽然很薄,却总是捅不破。
夏妈妈以前总是难受这一点,所以对这个侄女,也是客客气气地,老是亲近不起来。不像陈蓉,她不必在乎这些,想说就说,想骂就骂,说到底,更像自己的晚辈,也更亲昵。
夏久胜见夏妈妈把赵择中送她的两条围巾,都送人了,虽然理解她的心情,心里却是别扭得很。
算了。夏久胜深呼吸了几次,把这件事抛到脑后,陪着他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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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中午的时候,段威夫妻也来了。
他们的身后,还跟来一辆皮卡,皮卡上放了几盆鲜花和绿植,大概段伯伯也猜到自己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了,所以送些虽然不实用,却可以把家里装扮得更有年味的东西。
夏久胜把段伯伯迎进屋,泡上茶,表姐和陈蓉见家里又来客人了,而且一看就是大人物,连忙站起来,局促地站在一边。
夏久胜把表姐和表妹介绍给段伯伯,陪他随意聊天。
段威已把夏久胜当成自己的子侄,在他家也很放松,看夏久胜端上来的糕点,非常别致,也没有客气,用牙签戳了一块,放进嘴里。
见段威不难相处,祝雨晴和陈蓉两表姐妹,也放松了放多。
外面的院子里,段太太指挥送货的工人把鲜花和绿植抬下来。
最漂亮的是一盆红色的蝴蝶兰,非常大的一盆,都有半米多高了。司机和工人一起把花抬进客厅,放在沙发旁边的矮几上。
那盆红掌也是火红又热烈,放进堂屋,感觉年味更浓了。
那盆郁金香也非常漂亮,估计是移植过来的,所以有两个颜色,红色和黄色的花夹杂在一起,摆到房间,感觉老旧的房子,也一下子变得高雅脱俗了。
那盆八层高的富贵竹,本来最最普通,被店家做成这样的造型,有了步步高升的寓意,看起来也变得不凡了。
最后两盆是长寿花,一红一黄,花开得很艳。
工人把东西放下,开车走了,段太太这时才跟夏久胜家人进屋,坐在客厅里。
安安和阿福去外面玩了,快到中午才回来,看到家里来客人了,也不出认生,两人找了个位置,挤着坐在一起。
“阿福,过来妈妈这边。”段太太见儿子在外面玩野了,现在额头都出了汗。心里快活,扬声向儿子招手。
“妈。”阿福走过去,把身子靠在妈妈身上,在师傅家久了,师傅和安安的一些生活习惯也影响到了他。
“今天跟爸妈一起回家吧,要过年了。”用纸巾轻轻擦去儿子额头的汗。段太太脸怕儿子不愿意,小心地哄道。
见他脸晒黑了些,但是看起来更健康了,越来越觉得让儿子拜夏久胜为师,是自己这辈子,做的决定里,最正确的一件事。
“好吧。”虽然舍不得师傅和安安,但是要回家过年,这个道理他也懂得。“等过了年,我再来师傅家。”
“嗯。过完年再来。”段太太见儿子答应得这么干脆,笑着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不过你现在身体好了,不能一直这样玩,得去上学了。”
“那我跟安安一起去读书吧。”阿福仰脸望着妈妈,央求道。
“这个,你问你爸爸。”段太太想了想,没有直接答应。
“你还是问你师傅吧?”段威望了儿子一眼。“如果在这里上学,你师傅天天在给你做早饭,送你上学,麻烦的是他。”
“师傅——”阿福转脸望向夏久胜,讨好地叫道。
“想来就来吧,我是没关系,反正安安也要上学,多你一个,区别也不大。”夏久胜无所谓地应了。“不过这边是乡下地方,教育质量肯定比不上杭城,段伯伯不在意就好。”
“阿福能开开心心上学就好,成绩什么的,我也没放在心上。”段威豁达地说。
心里的想法他没有说出来,只要儿子跟夏久胜在一起,将来还怕没有前途?至于教育质量,有什么用,即使出国又如何?能找得到夏久胜这样的奇人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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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段威夫妻带着阿福走了,表姐夫妇和表妹也回去了。
一家人刚收拾完屋子,赵择中在虞城的司机,却送了一些东西过来。
“这个小赵,都跟他说什么都有了,怎么还送东西来?”夏妈妈嘴里唠叨着,手却不慢,把包装得很严严实实的纸箱子打开了。
令他们意外的是,最上面放了两件唐装,颜色是做旧的暗红,印了精细的复古花纹,衣服的领子和边角,还锈了精细的金边,看起来既奢华又低调。
夏妈妈好奇地拿了起来,衣服比她想像得要轻和软。可是捏在手里,有种说不清的华贵感。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屋里人都吃了一惊,肯定不是丝绸,丝绸没有这种质感,也不会是锦缎,锦段没有这么细腻。其它锦纶什么的,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