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原来如此,一开始还是仙仙的时候,她就觉得她越来越喜欢他身上这种冷香,喜欢抱着他,如今她非但和他有亲密的身体接触,还特么喝过他的血!
她早就无法抗拒他了!
只是昨晚被阴了一把,直接跟吸毒似的,爆了毒瘾,才恨不得吃了琴笙。
唐瑟瑟忍不住神色沉重地道:“是,其实我闻到过三爷身上的冷香,以前也只以为三爷是喜欢熏香,昨晚却发现那香气浓烈得带骚味……嗯……腥味,那种腥味令我一下子想起了秘笈上记载的这件事,原本我想告诉掌门的,但是……。”
“行了,这不是你的错。”楚瑜闭了眼,有些无言以对。
她坐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问:“这种成瘾会有什么……后果?”
唐瑟瑟沉默了下去,好一会才迟疑地道:“属下,不知,因为服用这种联合药物治疗之人本就很少,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所以记载不清楚。”
她略一顿,想了想又道:“但这种能煎熬大约也是和罂粟之流不会差很远,掌门若愿意,瑟瑟愿意做记载之人,目前看来您的元毒之体似对这种香气也无法抗拒,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例子……。”
“行了。”楚瑜忍不住又开始揉按太阳穴,打断唐瑟瑟的话。
这小姑娘一提到毒就兴奋,说出来的话堵心堵肺的。
唐瑟瑟见楚瑜脸色不好看,便立刻沉默下去,不再多言。
她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言。
楚瑜起身,静静看着窗外远处的凌波湖,湖上的凉亭里金大姑姑、老金带着红袖、火曜、木曜几个不知在商议什么,但远远望去姿态闲逸。
楚瑜大眼里闪过凉意,心中更有些发凉。
琴笙身上这种冷香会有令长期贴身之人上瘾,他们不会不知道。
如今想起来,就算金曜是琴笙的贴身武卫,却也没有日日贴到床上去的。
琴笙那种看似温柔,实则目下无尘的莫测性情,更绝对不会允许不信任的人随意接近。
也就是,她很可能是第一个享受了他身上那种特殊冷香的试验品?
金大姑姑和老金他们这些曜司中人从一开始,大概就知道她一旦接纳了琴笙,留在琴笙身边,日日陪伴着他之后,便会离不开他了,是么?
离不开,也不能背叛。
……
因为唐瑟瑟和她并不知道如果她离开琴笙之后,最后这种香气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和后果,但是金大姑姑和老金,大概很清楚。
所以,他们才放心她和琴笙越来越亲近……
包括现在的琴笙,若是失去记忆的笙儿并不知道他身上这种香气。
他喂她血,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但如今的琴笙,琴三爷,大约是一清二楚他身上的冷香之用,而且应用得当。
楚瑜闭了眼,轻笑了起来。
她的笑里有些冰凉。
……
她知道他的用意……
他不过是想要她明白,他并没有变,她依然想要他。
……
没错,她证明了自己依然渴望他,钟情之心仍深藏,甚至不因为那种异香,可他……
真的没有变么?
楚瑜有些迷离地看向天边——
又或者正如他说的,她钟情的从来都是一个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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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慢条斯理地微笑:想太多,本尊就是想吃鱼,那么简单而已。
小鱼:你走开——死变态。
嗯,三爷要学会去爱,去信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一直都是小鱼陪着三爷重新走,现在换过来了。
☆、第六十三章 你是我的
唐瑟瑟看着楚瑜脸色不太好,难免有些担忧,她想了想,便轻声道:“小姐,瑟瑟会想法子查出这种冷香成瘾的后果,若是有碍于身体,属下一定会想法子解开!”
既然是药,必有克制之物。
唐瑟瑟是习毒学医之人,她坚信这一点。
楚瑜看着小姑娘认真的面容,也轻扯了下唇角,有些心不在焉地颔首:“嗯。”
就算有解药,她心里的烦闷,却不是那药能解。
楚瑜轻叹了一口气:“好了,没事了,瑟瑟,你回去罢,顺便帮我看看二娘情况如何,若是她们不方便调理用药,便都移到琴家绣坊来,毕竟你在我身边,就近照顾总是好的。”
唐瑟瑟乖巧地颔首,认真道:“二娘身体还有些余毒未清,会有些难受的,移到琴家绣坊是会方便一些。”
楚瑜打发走了唐瑟瑟,又发了一会儿呆,发现她自己一时半会也没法子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来,昨晚折腾了一夜,本就又困又累,她心里闷得慌,又找不到人说话。
于是她干脆地爬上床睡觉去了。
她如今一安眠,丹田里的气息便会自发运行三十六周天,对恢复体力和巩固身体底子很有好处。
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有个结实的身体底子才是正理。
她这一觉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傍晚才慢慢地醒来,但她会醒来也是因为感受到了身边有人。
熟悉的淡淡冷香,让她习惯性地伸手揽过去,迷迷糊糊地道:“笙儿,你睡过来一点才抱得到……。”
只是这一抬手抱过去,触手之感硬而微凉,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琴笙坐在床边,一手拿着书正静静地看着,手边还搁着几本书。
她的手这么一搁,就正正地搁在了琴笙的书上,指尖则搭在他的小腹上。
楚瑜看过去,正见他下巴精致光洁如玉,又对上他垂眸望过来的琥珀色幽凉妙目,她梭然一僵,随后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醒了?”琴笙却忽然温柔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柔荑,不让她将小手收回,只握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把玩。
楚瑜抽了一下没有抽回来,便干脆也懒得动,只淡淡地道:“三爷怎么过来了?”
琴笙温然道:“事情完毕了,便过来了,怎么,你不想本尊过来么?”
楚瑜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三爷多虑了,这里是三爷的地方,您想去哪里,哪里自都去得。”
琴笙听着这有些冲的话语,他微微挑起精致的眼角,神色温柔间有些莫测:“小鱼,瑟瑟和你说了什么?”
楚瑜一僵,她几乎忘了面前之人的心比比干还多两窍,直有九窍,在他面前几乎很难隐藏自己的秘密。
她抬起眸子看着他,笑了笑:“说了一下三爷身上那好闻香味的来源,三爷……。”
“琴笙,昨晚你唤得很好听,不是么?”他却忽然淡淡地打断她,音线虽然温柔如故,温柔惑人中更有让人无法拒绝的寒凉。
楚瑜顿了顿,目光掠过他下巴上已经消失得几乎看不见的小小牙印,还有他脖子上那些用高龄衣都掩不住的痕迹……
她记得昨晚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冷香勾得瘾头激烈地发作,还是因为愤怒,在他身上是又咬又掐,动作很是粗鲁,甚至可以说粗暴地发泄从大婚之夜到现在心里压抑的情绪。
他都一一地承受了,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如果他想要她的愧疚,她却只能说是扯平了。
可是……
楚瑜忽然微涩着嗓音,却没有改变自己的称呼:“三爷,你就没有什么打算告诉我的么?”
她和琴笙本该是没有交集的两类人,却机缘巧合一路相随。
不管过去如果,但那个忘却前尘旧事的“少年”以命相护,痴心相待,奉上他的赤子之心却是真的,她好不容易才接纳了这么一个人,安置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比谁都安放得深。
那个“少年”是她心底的那一抹明月光,也是她心底的朱砂,盛放了她几乎此生可以给予的所有温柔与温情。
不管昨晚他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至少确实让她明白,她精神的潜意识依然会想要拥抱他,她的身体依然和他无比的契合,她喜欢他占有自己的那种合二为一的满足感。
甚至欢爱的时候,他闭着眼隐忍又迷离,及至失控的惑人模样,依然让她想起她爱着的“少年”。
所以,也许该再试一次?
尝试着……再次靠近。
……
楚瑜态度的缓和,让琴笙依然是幽雾弥漫的眸里闪过一丝幽光和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忽然抬手,轻轻地抚摸过楚瑜的发鬓,仔细而温柔地将她散落的发丝揉到耳后:“想来你身边那个唐门的小丫头已经跟你说了,我身上神香的来源与作用,会让人上瘾,令人痴迷和失控,是不是?”
他的声音柔凉似水,让人舒服得几乎欲溺毙其中。
那种清冷如雪,却让人上瘾的香气的名字是神香么?
还真是……恰如其份的名字。
楚瑜有些恍惚。
楚瑜抬眼看着他,却忽然觉得静谧间,那张隐没在烛火阴影里的那张清冷淡漠的无双仙容此刻看起来让人心有点发慌,多了一种近乎魔魅的气息。
“你很生气。”他慢慢地垂低了脸,悠悠轻叹,带了蛊惑的味道,“但你依然想要本尊的是不是,小鱼?”
他的如玉指尖已经轻地搁在她左胸口的心脏上方。
那掌心微凉细腻之感,像是能透过肌肤浸润进她血液里、心脏中。
“无关神香。”他垂眸凝视着她,幽幽琥珀眸里雾气渐散,一点金色的火焰跳跃其间,烧得人心慌。
“就像虽然任何冒犯本尊的人,要么生不如死,要么永远消失,你应该消失的,可我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告诉我,我想要你。”他微微弯起唇角,精致的妙目章温柔到莫测。
她微微咬着唇,大眼定定地看着他,黑白分明如夜空的明月,想要看进他的心底。
琴笙却忽然垂下眸,抬手轻轻遮住她的眼,却忽然低头下去,吮上她的唇,莫测地轻叹:“别这么看着我,小鱼,你是我的,永远不要试图离开。”
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亲吻却毫不温柔,与他清冷禁欲容颜与气息截然不同,炽烈到冰冷,炽烈到凶狠,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楚瑜被他的玉骨手按在眼睛上,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唯能感受他唇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