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节
☆、第332章 真是丧心病狂啊!
穿得不伦不类,卖弄风骚……这么看上去好像确实有点儿。
不过没办法,谁让这是鸾凤国呢,国风就是如此奔放,这儿的女子还就喜欢风骚的小白脸呢。
苏惊羽依旧在欣赏着五名男子的舞蹈。
风骚归风骚,跳得还挺不错,凭心而论,那蓝衣男子的柔美的程度并不输女子。
她终于知道何王夫说要给女帝的‘惊喜’是什么了。
敢情就是送个小白脸给女帝,博女帝开心。
作为一个正室,为了妻主开心,他愿意帮着妻主找乐子,看上去,还真是大度呢。
苏惊羽冷哼一声。
这个蓝衣男子,要么就是何王夫的亲戚,要么就是心腹,总之,姓何的想将这男子安插在女帝身边,绝对没安好心。
“小羽毛似乎很喜欢这个不伦不类的舞蹈。”耳畔,响起了贺兰尧清凉的声音,“你觉得很好看么?”
“还可以啦,至少新鲜,这可是男人跳舞啊,在其他国度咱们是很难欣赏到的。”苏惊羽转过头,朝贺兰尧淡淡一笑,“说句实话,那个领舞的男子,是挺有舞蹈功底的,身段柔韧性很好呢,正所谓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人家辛辛苦苦练,咱们就欣赏欣赏嘛。”
“抱歉,我欣赏不来。”贺兰尧不咸不淡道,“哗众取宠,看着只觉得眼睛有点儿辣。”
“那你多吃点甜品,我继续欣赏。”苏惊羽嘿嘿一笑。
贺兰尧轻瞥她一眼,不语。
不就是几个大男人摇风摆柳卖弄风情,真不知有什么好看。
同一时刻,首座之上的女帝似乎也在认真欣赏着,目光随着那领舞的蓝衣男子而游移。
坐在她身侧的何王夫见此,淡笑着道:“陛下,我为您准备的这个表演,您可喜欢?”
“王夫真是有心了。”女帝悠悠道,“这几人跳得都很不错,尤其是穿蓝衣裳的那位,你是从哪儿找来的妙人?”
“陛下喜欢就好。关于陛下提到的那位蓝衣男子,是我一个堂侄子,与我许久未见面了,前几日偶然遇见他,年少时,他就长得眉清目秀,成年之后出落得更是俊美,他平日里喜欢练舞,陛下您看他的身段比女子还柔美呢,十几年的练习,才能有今日这样的表演。”
“嗯,确实不错,看他的舞,轻盈又熟练,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此人真有才艺。”女帝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人身上,“朕有些好奇他究竟有多俊俏,此舞结束之后,朕会重重赏他。”
何王夫道:“我想,他的容貌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这是我送给陛下的礼物。”
“要将他送给朕?”女帝的视线终于从那蓝衣男子身上收回,落在何王夫身上,带着微微的讶然。
“看陛下最近颇为劳累,公主们的事儿必然影响到陛下的心情,我送给陛下的这个男子,他也略懂医术,推拿的手法很是不赖,让他给陛下捏肩捶背,应该能缓解疲劳,有利于入睡。”何王夫笑着道。
“还是你懂得体贴朕,事事费心。”女帝朝他淡淡一笑,随即又问,“若是这人真的讨朕喜欢,你就不怕朕宠信他而冷落了你?”
“不怕。”王夫道,“即便真的是如此,我也不会怨恨,只要陛下高兴便好。”
女帝闻言么,正要开口说话,忽听耳畔传入一道悦耳的女声——
“皇姐,皇姐夫,我敬你们一杯。”
女帝转过头,正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女子脸庞。
来人身着一袭湖绿色宫装,面容艳丽,眉梢轻轻一动便是说不出的柔媚风情,正是她的妹妹,昔阳长公主。
女帝淡淡一笑,举起了酒杯,“皇妹最近的气色不错。”
“可我看皇姐的气色不太好呢,皇姐要多注意着休息才好,别太劳累了。”
这一头姐妹二人寒暄着,另一边的苏惊羽一个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一幕,眯了眯眼。
那位敬酒的女子,面貌与女帝陛下有五分相似,想必是女帝陛下的亲妹妹,昔阳长公主。
除了长公主,又有谁敢大胆地走到女帝陛下的桌前,近距离与她寒暄呢?
“阿尧,看。”苏惊羽拿肩膀碰了碰贺兰尧的肩,“那就是跟何王夫暗度陈仓的昔阳长公主,尹清罗的亲生母亲。我怎么瞅着,还是觉得女帝更好看呢。”
贺兰尧闻言,轻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昔阳长公主,轻描淡写道:“嗯,这长公主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惊羽耸了耸肩,“这一家子,太乱了。”
又是片刻的时间过去,蓝衣男子的一舞已经逐渐接近尾声。
伴奏的乐曲也缓缓放慢了节奏,直到最后一个音拨出后,蓝衣男子的舞步也在同一时间凝滞,双手自然垂放在身前,交叠在一起。
身后四名伴舞的男子同样收了最后一个动作,齐齐站在蓝衣男子的身后。
御花园中寂静了一瞬,忽有清脆的掌声掌声响起,苏惊羽抬眸望去,正是女帝。
“很精彩的表演。”女帝望着蓝衣男子的目光中带着赞赏,“将面具摘下来。”
蓝衣男子闻言,抬手扣在了面具之上,另一只手解开了绑在头发后的绳索,将面具缓缓摘下。
他摘下面具的那一瞬间,周围响起了不少女子的赞叹声。
“好俊俏!”
“真是个妙人,舞跳得好,相貌也这么好。”
“看着模样,八成要入陛下的回宫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着。
那男子也就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如墨的发丝有部分仅用一根蓝色玉带扎起,剩余的任由微风吹得轻扬而起,他的眉极细长,眼色如琉璃,肤色白皙温润,俊美而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优雅笑意。
他的目光望着女帝,道:“谢陛下的赞赏。”
女帝望着他,唇角似有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男子道:“回陛下,何子衿。”
“朕很欣赏你的才艺。”女帝悠悠道,“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朕身边服侍吧。”
何子衿闻言,朝女帝行了一礼,“谢陛下恩典。”
“看吧,我就知道。”苏惊羽望着这一切,偏过头朝贺兰尧悄声道,“果然还是入了后宫,这家伙姓何,多半是何王夫的晚辈。女帝收了此人,是称了何王夫的心了。我有一种暴风雨快要来临的感觉。”
“管他是暴风雨还是绵绵细雨,咱们只是看戏的。”贺兰尧悠悠道,“等把乌啼那几个家伙捞出来,咱们就可以离开此地,这鸾凤国乱成什么样子我可不关心。”
苏惊羽:“……”
的确,阿尧关心的,只有那三个家伙的性命,以及他生父是谁。
但愿月恒会守信用,别出尔反尔,否则任凭他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设法将这个家伙揪出来,剥下他一层皮。
宫宴又进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才结束。
宴席散了之后,苏惊羽便同贺兰尧走出了御花园。
余光瞥见有一道人影走近,苏惊羽转过头,正对上邵年的面孔。
“霜御医,我近日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三餐都没有胃口,你能否给我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苏惊羽闻言,挑了挑眉,“九王爷,请随我去一趟御医院,马上给您抓几副药。”
邵年忽然走近,想必是有事,这御花园人来人往,显然不是谈事的好地方,御医院较清静些,离这儿也近。
三人前往御医院,这个点儿,还有寥寥几名御医,苏惊羽并不踏入,只是在御医院外的一棵大树下止了步,借着树荫遮挡影子。
“说吧,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交给你们两样东西,今夜正好有机会。”邵年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锦盒,交给苏惊羽,“小听最近染了风寒,我要照看她,走不开,平时也不能与你们正大光明地频繁来往,以免遭人起疑。”
“什么东西,我能不能现在打开?”苏惊羽望着锦盒,好奇道。
“可以。”邵年道,“看了之后就赶紧收起来吧。”
苏惊羽闻言,到了月光照耀处,打开了锦盒,一瞬间只觉得有两点流光浮动,闪到了眼睛。
啥玩意这么闪亮?
苏惊羽凑近了盒子,看清了那两样东西。
两支发簪,一黑一蓝,款式简单,最吸引人注意的是簪头上的东西,看着像——宝石?
“这两颗是世间稀有罕见的宝石,分别镶嵌在两支发簪上,便是一对,这不是单纯的装饰品,嵌着宝石的框架下,有一个机关暗格,轻轻按压下去,便会射出飞针,方便携带,利于防身,两支发簪,各藏三根毒针,多的装不下。”邵年道,“快些收起来,别让人看见。”
“哪来的?”苏惊羽将锦盒收入衣袖中,抬眸注视着邵年,“送给我们?”
邵年‘嗯’了一声。
“极乐楼的东西吧?”苏惊羽几乎是一猜就猜到了,“君祁攸对你这么大方,舍得白送你?否则,单凭你的财力,你连这簪子上的宝石都未必买得起。”
“是极乐楼的东西又怎样?”邵年淡淡道,“他不会白送你们,你们若是想要,他一定狮子大开口,而我虽然是借花献佛,但不需要你们掏一文钱,有什么不对么?这两支发簪若是拿去黑市里卖,卖出去的钱几箩筐都装不下的。”
苏惊羽无声笑了笑。
话是没错。
这种暗藏机关的饰品是需要能工巧匠才能制作的,本身已经价格不低,再加上珠宝的装饰,的确逼格很高。
君祁攸这个家伙,对外人抠门,对自家人却从不计较,无论是君听还是君清夜想从他那儿拿东西都不难,而邵年作为君祁攸的准妹夫,想拿点极乐楼的东西自然也不难。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要求助我们了?”苏惊羽道,“说来听听,我再考虑收不收你这礼物。”
邵年道:“送礼就一定要有求于人才能送么?我可没打算再让你们帮什么忙,这礼物就当是赔礼,为我之前的错误行为赔礼,你说得对,我心性太急躁,遇事难以冷静,不改不行,尧哥就像我的师长一样,你的教训我会铭记,这发簪也可以算谢师礼。”
“脑袋瓜子开窍了?”苏惊羽挑眉一笑,“还知道送礼说好话了,看来还是有进步了。”
邵年:“……”
“好了,就说到这儿,再交谈下去,时间有些过长了。”邵年说着,轻咳一声,“劳烦霜御医给我抓几副药。”
“好,我这就给你抓几副。”苏惊羽悠悠道,“请九王爷随我进御医院里,稍等片刻。”
……
接下来,苏惊羽随意给邵年抓了几副药做做样子,邵年拿了药之后便离开了。
“阿尧,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进步了?”苏惊羽望着邵年离开的背影,朝身侧的贺兰尧道,“这要是换成以前,就他那暴脾气,是很难说出好话的,更不愿意认错。”
“他的确在逐渐改变,很快,就会变得圆滑,再往后,就不知会怎样了。”贺兰尧慢条斯理道,“热衷于追求权位的人,哪个不狡猾呢,若是不狡猾,又怎么能争得过别人?他给我们送礼,无非就是想要我们谅解他之前的过失,他担心我们对他失望,再也不愿意站他那一边。”
“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郎,有些敏感,又缺乏斗争经验。”苏惊羽啧啧叹息,“从认识他到现在,还没半年呢,改变却是不小。话说,他今日送我们的礼物,的确是大手笔。”
“极有可能是极乐楼里的上乘珠宝。”贺兰尧悠悠道,“极乐楼里好东西不少,但也分三六九等,君祁攸的珍藏品,更是罕见的珍宝,还记得你上回送我的蓝晶石么?有钱也难买。他花君祁攸的钱,给自己做人情,挺有头脑。”
“君祁攸要是知道这事,会怎样?”苏惊羽笑道,“我真好奇他的反应会如何。”
“让他天天坑我们,这不,最终我们还是没亏本。”贺兰尧说着,唇角轻勾,“我们被君祁攸坑去的银子不少,但跟这两支发簪比起来,亏的还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