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这倒是。”四皇子颇是赞同,道,“就盼着父皇把咱俩的封地挨得近些,也能时常来往。”
兄弟俩说些闲话,四皇子就回府看儿子去了。
五皇子回头就同谢莫如说起四皇子府洗三的洗三礼来,谢莫如早备下四皇子府洗三时的贺礼了,命侍女取出来给五皇子瞧,五皇子见是一些些精致的手镯脚镯以及一些孩子的玩器,决定晚上要更加努力才行。
五皇子正想着晚上睡觉的事,张长史打发人来找他,五皇子不大乐意的自榻上起身,“眼瞅着要用晚膳了,长史这是有什么急事儿哪?”
谢莫如略一思量便知,笑道,“肯定是殿下上书立太子的事。”命侍女寻来大氅,给五皇子披身上,道,“要是长史不高兴,就哄哄他。一会儿我命人送饭菜过去,这也到用饭时辰了,你与长史一道吃吧,估计长史有不少话要跟你说呢。”
五皇子郁闷,道,“你说的好像长史在吃醋似的。”
长史的确在吃醋,尤其听五皇子说请立太子的事是同皇子妃商量的时候,张长史简直要醋死了,他道,“殿下!臣是陛下谴来服侍殿下的,臣待殿下一片忠贞,殿下有事,哪怕不与臣商量,但这等大事,咱们,咱们可得有个对策才行啊。”唉哟喂,他是皇子府的属官,可是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啊,殿下干这样的大事,他先前竟半点风声未闻,真是郁闷死他了!他当然知道,五皇子开府未久,而信任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可殿下哪怕先前要保密,事儿干完了,总该知会他一声吧!
五皇子道,“我自问俯仰无愧天地。”
张长史叹口气,“那殿下也得想一想,殿下给二殿下这样一个天大人情,得叫二殿下知殿下的情才是,是不是?”
这还真是,五皇子道,“先生请讲。”
主臣二人便细细商量起接下来的事,一时倒顾不得用晚饭了。
今日顾不得吃饭的人有许多,承恩公府就是一例,承恩公惊疑不定,“五皇子如何会突然上书立太子?”
承恩公世子叹,“以往觉着五皇子沉默少言,于诸皇子中平平,不想他这乍入朝领差,就这般胆色过人。这冷不丁的突然提及立太子一事,只不知五皇子是何用意?”
“也不完全是冷不丁,先时就是五皇子上书请朝廷明示嫡庶尊卑,礼部还将此修入典章之内。上次朝会,五皇子刚把礼部修好的典章呈上,今次就突然请立太子……”承恩公次子沉吟片刻道,“不管五皇子是何用意,这样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下次朝会,不若请父亲、大哥、三弟一并联名上书,将立太子之事砸实了才好。”这可怜娃因着上次他娘捣鼓着他祖母装病吓太后的事儿,给穆元帝摘了差使,至今未能再补个实缺。所以,只有在家帮着加油打气了。
南安侯直接道,“还不是联名上书的时候。”
承恩公次子道,“我们此时不为二皇子摇旗呐喊,更待何时?难道等大事已定,咱们再去锦上添花,怕那时的花也不值钱了。”
南安侯仍是道,“我们是陛下的臣子,一言一行端看陛下心意就好。”
承恩公次子道,“三弟是说,陛下还未下定决心么?”
“不,现下来看,陛下立太子自当立二皇子。但陛下早朝时也说了,如今年下事多,暂可不提。”南安侯道,“联名上书是些小臣干的事,而非你我公爵之府的本分,那与架秧子起哄有何区别?不要说也不要动,我们府里,本本分分的当差就好。父亲前天刚上请罪折子,今日又搞联名上书,不妥。”
承恩公道,“机会难得,倘错过此次良机,再提立太子就难了。”
“父亲是陛下的亲舅舅,陛下一向厚待胡家,父亲如果太急着促成二皇子立太子之事,陛下难免多想。”二皇子的生母当然姓胡,但别忘了,二皇子的生母是承恩公的侄女而不是承恩公的女儿!南安侯一句话,承恩公便无言了。
承恩公次子犹是不甘,道,“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
“不当做,也不要做。”南安侯话毕就起身离开了。
他少年离家,再回家时只觉着莫名的生疏,父兄不明白五皇子身后之人的用意,他却是明白的。谢莫如的出身是一大忌讳,这个女子一次又一次的推动立储,赚得从龙之功的同时,她也顺带表明,五皇子一系对大位是没有任何野心的。
如今看来,承恩公府是信了的,恐怕连二皇子此时对五皇子府都是满心的感激与亲近吧。
不,南安侯却看到在五皇子府深处那颗勃勃跳动的野心。
世人难道只看到五皇子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动立储吗?世人难道没有看到立储大旗后的五皇子是何等的非凡超群吗?
穆元帝对儿子的培养颇为全面,小时候在上书房由博学鸿儒教导念书,长大后成家在朝领差,几位皇子的差使都尚可,起码没出过什么乱子。唯有五皇子,头一年当差就干的这么惊天动地。第一件促使皇室制定了一系列的典仪规章,这是一件千秋万代的事。五皇子年前就干净俐落的做成了。第二件,上书立储。这是多少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五皇子直接就石破天惊的做了。
实在太出众了。
饶是南安侯对五皇子都得有此评价。
对于一个初掌部务的皇子而言,五皇子实在出众,关键是他这种出众并不夺目,但当你回味时,你又会觉着,这位皇子是个一心为公做实事的人。
五皇子这门亲事,结的真正好。
南安侯自那日离了承恩公府后就没再去过,闺女生了皇孙,南安侯府得预备下洗三礼去吃洗三酒了。
四皇子对这位侯爵岳父很是尊重,听说岳父到了亲自出门相迎,张嘴就是说儿子,笑,“旭哥儿太小,还不能抱出来,待满月时再给岳父看吧。”四皇子给儿子取名旭。当然,这是小名儿,大名待大些请穆元帝取。
南安侯身为岳父见女婿眯着眼睛乐的模样也不禁面色微露暖意,道,“那天听夫人说了,旭哥儿颇是俊俏。”
“眼睛大大的,这会儿就能看出双眼皮了,嬷嬷说,这样俊的孩子可不多见。”四皇子已经忍不住显摆起他儿子来了,又道,“王妃也很好,就是嫌总在床上躺着闷的慌,我让管事找了几个说书的,王妃倒是爱听。”
南安侯问,“不怕吵着孩子么?”
四皇子道,“一天只说半个时辰,你说也怪,每次说书的女先生一来,旭哥儿就目不转睛的,似也在听书似的。”
四皇子就差说他儿子生而知之了。一时,兄弟们都来了,四皇子请岳父安坐,又去招待兄弟。
四皇子府足足热闹了一整日,南安侯夫妇是走的最晚的,送走岳父岳母,四皇子回屋看儿子,儿子正睡着,四皇子又觉着他儿子的睡姿格外不凡来着。夫妻俩人说了一回今日洗三礼的事,因是夫妻私话,胡氏打发了侍女出去。说一回家事,胡氏方同四皇子道,“母亲说,有件事父亲在家里提了提,让母亲托我同你讲呢。”
“什么事?只管说。”摸摸儿子头顶细软的胎毛,四皇子随口道。他爹给他们安排的岳家都很不错,南安侯是因功封侯,而且现在在兵部亦是实权人物。四皇子自然尊重岳家的意见。
胡氏轻声道,“说咱们东穆,太祖皇帝开国自不必说,父皇又是少年登基,故此,东宫竟一直未有人住过。前儿五皇子不是在朝中提议立储,礼部的事儿咱不当问,可殿下是掌工部的皇子,东宫是否当修缮整理,殿下要不要过问呢?”
胡氏真是给四皇子提了醒儿,四皇子一拍脑门儿,道,“唉哟,你要不说,我真想不起来。”这会儿大家都在琢磨他爹啥时候立太子的事呢,谁能想到东宫的房舍上去哟。
胡氏拉下他的手,柔声细气道,“殿下心里有数就成,反正立太子是大事,不是咱们能过问的,殿下当好分内差使就好。不争不失,无争也就无失了。”
四皇子正色应了,心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他这几天时常琢磨,五弟手快,已经在二哥心里扎下好印象了,他在工部,没五皇子在礼部的天时地利,不想岳父眼光这般毒辣,直接给他点了一条明路出来。
对呀,太子宫要不要修,他得先问问他爹去!
☆、第120章 逼宫计二
五皇子原是想,这几天就问他爹修太子宫的事儿呢,结果,年下委实事忙,不但皇帝忙,皇子们也忙,过年时要往宫里奉年礼,五皇子这没了娘的,也要给他爹、他祖母送,虽然他爹他祖母都住一个皇城,年礼却要两宫分开送,而且都不能薄了。余者,亲娘还在世的皇子们,每家往宫里孝敬就得是三份儿。这还是宫里的年礼,再者宫外分府的皇子公主们,彼此各府之间也要走动一二吧。如四皇子五皇子这一向亲厚的自不必说,便是如皇长子在府里大骂五皇子失心疯的,面儿上还得照旧跟他五弟家礼尚往来。当然,这个一来一去的,基本上各家不赔不赚。但是,不赔不赚,哪怕左手倒右手,也得样样准备齐全啊。
除了兄弟姐妹之间,再有宁荣大长公主府、文康长公主府两家,这是诸皇子公主的长辈,且文康长公主于皇室地位超群,诸皇子公主都不敢怠慢这位姑妈。
另外这些出了宫成了亲的皇子们,自己开府后,皇家一家子骨肉亲戚自不消说,再有自己的妻族、母族亦要各自走动,虽然这种大多是妻族母族给自家走礼,但各王府也得有所赏赐才行,凡走礼之事,从没有光进不出的理。再者,舅舅外公岳父小舅子的上门儿,你皇子得亲自招待吧。
另外,年前各庄子铺子的庄银铺银的盘点,以及往各主子府上送的年货银钱之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也是一桩子事吧。
还有皇室各种祭礼,祭天地祖宗啥的,穆元帝也爱带着儿子们,好叫祖宗知道,咱们老穆家,人丁可兴旺啦。
反正就是天翻地覆的一通忙乱。
于是,四皇子年前没问成他皇帝爹修缮东宫的事就迎来了新年。对了,还有新年各种戏酒的问题,初一自然是去宫中领宴,初二初三初四初五初六,五个皇子府,二皇子因是嫡出皇子,现在他每年的俸银比兄弟们多三千两不说,车马仪仗服饰行头也都做了特殊规定,于是,二皇子虽小皇长子两岁,他府里的戏酒直接排在他皇帝爹的后面,他家初二的戏酒。皇长子翻着白眼憋着闷气占了初三的戏酒,余者三皇子府四皇子府五皇子府依次排下来就是,没人再争次序。
就是宫里这个年,也过得格外痛快,主要是胡太后听说了五皇子请旨立太子一事后,对五皇子印象是好上加好更加好,再加上没人告诉她寿安老夫人寿宴上的事儿,故此,胡太后觉着看在她懂事的五孙子的份儿上,大过年的,也得给谢莫如个面子啥的。
胡太后安宁了,谢莫如本身不爱理会胡太后,于是,慈恩宫里一团和气,给各皇子府的赏赐,除了格外优待二皇子府些,慈恩宫此次是一视同仁,又因四皇子妃在月子里不能进宫,胡太后格外赏了她许多滋补养身的补品。
总之,这个年过的格外和气。就是在诰命们进宫领宴时,胡太后只见着卫国公夫人,没见着卫国公世子夫人,还问了卫国公夫人一句,“五儿怎么没来啊?”
卫国公夫人想到儿媳就满心心塞,听太后这般问,自不敢说实情,忙道,“臣媳身子有些不爽俐,在家吃着药,臣妇想着,还是让她在家多养一养。”
胡太后又问什么病,末了命宫人取了些参葺一并赐给卫国公夫人,叫她带回去给胡五儿将养。
大过年的赐药材……而且,这种赐药材,跟给四皇子妃赐滋补的补品还不一样,四皇子妃举朝皆知是在月子里不能进宫,太后有所赐,那是疼惜孙媳妇。这给卫国公夫人赐药材,知道太后脾性的说太后是关心娘家侄女,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太后这是有什么深意呢。
好在慈安宫行事一向随心所欲,尤其近来,颇为清流诟病,只是大家不好明说,如今已见怪不怪了。
于是,四皇子耐心的等到过了年,吃完年酒,他爹初八开印,他才具折问他爹,东宫颇多破损之处,工部是否预备修缮。
继五皇子之后,四皇子的政治才略也展示在朝臣面前。
提的真巧啊,便是朝中某些想推动立储的老狐狸们能想到的法子也不会比委婉的问皇帝是否修缮东宫要好到哪儿去了。唉哟,四皇子也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儿啊。
穆元帝转而问二皇子,“户部可还有余钱?”二皇子掌户部。
二皇子在户部好几年了,这国家过日子,同自家过日子差不了多少,余钱真不多。二皇子道,“还有几百万银子,年前工部就报上来了,说帝都城南朱雀门一段损坏严重,儿臣前去瞧过了,的确是要大修的。冬天不是破土动工的时候,这一笔得提前预备出来。再有,兵部还有一批兵器申领……”总之用钱的地方太多,他爹直接把问题扔给他,二皇子也得避避嫌,遂道,“东宫一时用不上,儿臣以为容后再议也可。”
穆元帝瞅瞅老大低头不语的样子,再瞅瞅老二一派公心,光风霁月,想了想道,“二皇子说的有理,待夏收上来,朝廷宽裕些再修缮东宫不迟。”
修东宫的事,二皇子主动说户部银钱不大凑手,就此搁置再议。
二皇子回府同长史道,“我看父皇不似有立太子之意。”他爹不愿,谁都逼不得。何况就是二皇子本身也希望看到一个朝臣拥戴、父皇首肯的立太子的局面,而不是好似逼着他爹立太子似的。
二皇子府的长史姓钱,与其他几位王府的长史是朝廷随机分派的不同,钱长史可是花了许多心思方争取到了二皇子府长史的名额。这次嫡皇子待遇上升,他做长史的也跟着沾光,别的长史都是五品官职,独他跟着嫡皇子升了半品,如今是从四品。东宫之事,钱长史自然关注,他道,“自来立太子非一时之事,别个不说,哪怕陛下微露此意,也得朝廷联名上本请立太子,方是立太子的气派。殿下想,五皇子第一次请立东宫,陛下有没有明白的驳回五皇子去?”
二皇子道,“那倒没有。就是这次四弟问修缮东宫之事,父皇也是说待夏收之后,朝廷宽裕些再议不迟。”
钱长史拈须一笑,“这就是了。殿下,我朝新立,今上是太祖皇帝唯一子嗣,彼时太祖崩逝,犹赖辅圣公主之力,方得顺利登基。今上如今有子八人,嫡子却只有殿下一人,殿下只要行事稳健,陛下不立东宫则可,立则必立殿下。”
二皇子道,“六弟七弟八弟尚小且不说,四弟五弟都待我极好,三弟平日里亦是和气,唯大哥……这两次大哥脸色很不好看。”
钱长史笑意更深,“大皇子的脸色,殿下能看出不好来,怕是余人亦能看出来的。”
二皇子面色稍缓,与钱长史商量了些事务,天晚便回内宅用晚膳了。吴氏服侍他梳洗后问他,“后儿个是四皇子府长子的满月酒,殿下记得空出时间来咱们一道过去。”
二皇子接了手巾擦手,爽快应下,“成。这你放心,旭哥儿是四弟的嫡长子,满月礼要加厚些才好。”继五弟是个老人后,二皇子觉着,他四弟人也不赖。
吴氏笑,“怎会薄了?我都是预备的好东西,且如今咱们府与以前又有不同,较之先前,我加厚了三成。”如今非但二皇子待遇上升,她这个二皇子妃的待遇也拟定出来了,自与诸妯娌不同。既如此,在别的方面,也当有所不同了。这些,诸妯娌也都有默契,俱是以二皇子府为先。
二皇子笑,“知你一向周全,不过白嘱咐一句。”
待用过晚膳,二皇子瞧了一回儿子,就在吴氏这儿歇了。
五皇子也同自己媳妇说呢,“父皇这一手简直毒辣,直接问二哥户部有没有钱修东宫,二哥能咋说啊?二哥又不能说,有的是钱,父皇你修吧。”
谢莫如抿嘴直笑,“亏得陛下不是问你,要是问你,该下不来台了。”
说到他皇爹,五皇子也郁闷,道,“自从上回我上那奏章,父皇好些日子没理会过我了。”以前还常跟他单独谈话啥的,现下也没啦,可是把他皇爹给得罪惨啦。
谢莫如唇角噙着笑,开解五皇子,“要是你上本立太子后,陛下越发亲切,该成群的人去请立太子了。”
“你说父皇到底有没有立太子的意思?”五皇子都看不清他皇爹的心意,说他皇爹没这意思吧,今儿又说夏收后再议,说有这意思吧,偏总是在推托似的。总之一句话,似是而非啊。
谢莫如笑,“陛下啊,且不急。”
“这话怎么说?”
“殿下年前请立东宫挨了陛下的训斥,今日四皇子请旨修缮东宫,陛下又说没钱,但陛下也没有说不立东宫也没说不修东宫,可见陛下不过是没拿定主意罢了。”
“哎,不管这个了,反正咱们已上过本了。”五皇子摆摆手,不再说立东宫的事,道,“春闱就够我忙的了,你不晓得,过年的时候就有人想走我的路子呢。”
“还有这事儿?”
“年下天天吃酒,我忘跟你说了。”五皇子在谢莫如耳边低语几句,道,“虽说阿褚做过我的伴读,他也是替别人探路子,我却是再不好应的,我虽管着礼部,一则不是主考,二则不管着评判文章,这样的事,我不说出去便罢了,但也没本事在这上头做手脚。”
谢莫如也收了笑,道,“殿下说的是,不说别个,我从未见鬼祟手段能长久的,何况您是个实心任事的人,哪里做得这亏心的事?春闱是抡才大典,尽心竭力还怕不能周全呢。这人也忒没眼力,春闱说是难考,说来也只是官宦生涯的头一步,要是这头一步都没本事跨过去,还做什么官呢?再者,家里孩子既没科举的本领,可能托到殿下这里来的,想来家里官职也不低,花些银钱给孩子捐个实缺,倘孩子真有本事,总有出人头地的一日,非得弄这些鬼域伎俩,叫人瞧不起。”
五皇子道,“你哪里知道这些人的想头儿呢,自来非翰林无以入内阁,想要前程远大,必要在翰林呆过才成。捐官虽一样有前程,只是不能入阁。再者,官场也有不成文的规定,一般捐官三品止,再升也升不过三品去。”
“就这样儿的,做个小官儿反是朝廷和百姓的福气。”谢莫如道,“这样的人情打点,倘连春闱都能打点的通,就不只是银钱的事了。这儿他承了别人天大人情,想一想以后,就得有还人家人情的时候。这一承一还,全都是一成套的弄权舞私。”
五皇子亦道,“我当差才知道,官场上这些勾当,简直令人防不胜防呢。”
“所以方需吏治呢。”
夫妻二人说了会儿话,及至夜深也安歇了。
四皇子府满月酒依旧热闹,尤其二皇子足坐了半日,很给四皇子面子。二皇子得了四皇子五皇子相帮,如今也悟了,待兄弟们格外和气,将四皇子家旭哥儿赞了又赞,赞的四皇子脸笑成一朵花。大皇子实在受不了了,问四皇子,“四弟,你家旭哥儿明明是下晌生的,怎么取名叫旭哥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早上生的呢。”